第八章,在斑斓虹上的白蝴蝶
花火大会结束,晚上回到家门口的川父恼怒的走下汽车,一进到院子,就向着女儿走去。对着芳京子破口大骂道,你既然敢骗我?我要你立马和铃四郎停止交往。
芳京子停下模仿姐姐的舞蹈,低下了头来说,爸……我是京子啊。
川父低头仔细一看,又生气的说,你穿你姐姐的衣服干嘛?还学她跳什么舞!赶快脱下来!
芳京子惊慌的跑回房间关上房门,虽然被父亲骂了一顿,但还在为今天下午去到画展看着姐姐的画像而被旁边的人们误认为是芳怡子而感到开心。
她一回到家是多么想变为姐姐,甚至也想去像姐姐那样不畏惧父亲能够大大方方的在庭院中跳起那个舞蹈,可到底她还是不行,因为她不是芳怡子,她只是芳怡子的妹妹芳京子。
今天一路偷偷跟踪在他们后面,看着铃四郎为姐姐画的画,又看见他们一起去到动画公司差点还被人看见,还好他们都把自己当成芳怡子了。
芳京子低下了头,舍不得换下姐姐的白色裙子站在镜子面前,心里暗自羡慕着姐姐的约会,可真浪漫啊。但现在最糟糕的是要告诉姐姐,父亲已经知道铃四郎是画家的身份了,希望她早早做好心理准备吧。
她躺在了床上,又回想起自己一人偷偷去到画展,看见了爸爸发现了铃四郎为姐姐画的画作,还看见了他与一个长得很像铃四郎的中年人不停交流,估计是他的爸爸。
而且四郎的爸爸一谈到四郎好像就很是生气的样子,希望他们会没事吧。忽然外面的开门声响起,芳京子从房间的窗户里看着姐姐回来,一进门父亲又把刚才的话对着芳怡子说了一遍,语气似乎比刚才更差。
川父:“我要你立刻和铃四郎停止交往!”
芳怡子:“为什么?我不要!”
川父:“你不同意?那你就永远别想跳舞了!”
芳怡子:“凭什么?就因为他是个画家吗?”
川父:“他不仅仅是个画家,他还是个不孝子!”
芳怡子:“他怎么就不孝了?偷偷改了自己的大学专业就不孝了吗?”
川父:“他还假装请假去到郎崎山画了几个月的画,都不告诉家里人一声,你知道他家里人有多担心吗?”
芳怡子:“那是因为他家里人都不同意,所以他不得不那样! ”
川父:“我不管你!我要你立刻和他停止交往!要不然你也别跳舞了!”
芳怡子没有再回复,就生气的走进房间,一进门就看见妹妹站在窗口偷听。她生气的脱下浴服,倒在了床上对着妹妹说,他怎么还是没从奶奶的死亡阴影里走出来!
芳京子:“没办法,当初父亲如果没有执着画画的话,或许奶奶就不会那么早病死了。”
芳怡子:“但她不能把自身的问题转嫁在别人身上啊,我真是服了他了。”
芳京子:“没事,你等他气消了在好好说吧。”
芳怡子:“我不管我明天还要去见铃四郎,就在之前我第一次见到他的地方。”
芳京子:“郎崎吗?”
芳怡子:“是的”
另外一边的铃四郎到了武田家后,独自一人站到了附近的转角口抽起了香烟。因为他在武田家门口看到了父亲的汽车,只好在等父亲离开后,在去到武田家里。在等待了许久,父亲驾着车离开,武田也来到了身边示意着可以进去了。
铃四郎:“他刚才说了什么?”
武田:“就是想让你回去,没什么别的。”
铃四郎:“对于我画画呢?”
武田:“还是老样子。”
铃四郎:“那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听他啰嗦。”
武田:“但长期的话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铃四郎:“嗯……这段时间打扰了啊。”
武田:“我不是那个意思。”
铃四郎:“我明天还要去一趟郎崎,你开车带我去吧。”
武田:“又回去画画?”
铃四郎:“是和芳怡子去,我和她已经正式交往了。”
武田:“哈哈哈!这么快啊。”
铃四郎:“那当然!”
武田:“你们明天就准备在那里约会吗?”
铃四郎:“是的,不过我估计他父亲已经知道我是画画的了,我就是不知道她明天还能不能去。”
武田:“以芳怡子的性格不像是那种甘愿被人拘束的女孩啊。”
铃四郎:“嗯,但愿如此吧。”
第二天一清早,铃四郎准备好了去到芳怡子家,在武田开着汽车二人抵达芳怡子家门前时。铃四郎独自下了车,在川府家的角落,等待着她出现。
开门声响起,是川野大河一人走了出来,铃四郎看见了只好赶快回避。等到芳怡子父亲的离开,房间里的芳怡子在被仆人们看守下,只好蒙住了被子假装睡觉。在趁仆人们四处忙活吃饭去的时,自己就一人换上了第一次遇见铃四郎所穿的白色裙子,架起了一个楼梯从墙壁后面爬了出来。而在墙角下抽烟的铃四郎刚好看见了芳怡子的出现,他立马呆滞了,实在想不到芳怡子既然还会翻墙出来。
铃四郎熄灭了香烟,伸开双手想要接下芳怡子,芳怡子胆怯的站在四米高围墙上,看着下面的铃四郎立马就笑了起来。然后所有的胆怯,在看见他的时,全都消失不见了。
她朝着铃四郎往下跳,下面的铃四郎抱住了她,立马被她推倒在地上。芳怡子压在铃四郎的身上哈哈大笑起来,她站了起来哈哈大笑的伸出双手。拉起被自己压在地上铃四郎。
哈哈大笑声吸引了府里面的仆人们,被嘱咐看住芳怡子的仆人,在桌子上惊慌失措的放下碗筷。跑到门外,只看见芳怡子进去了汽车的背影,仆人惊慌的大声在后面说道:“小姐啊!老爷等下知道了又要骂我!”
芳怡子只管在汽车里面哈哈大笑了起来。铃四郎拉住她的手说:“那么高的围墙你跳下了不怕吗?”
芳怡子:“有什么好怕的?看见四郎就什么都不怕了。”
武田坐在前面开着汽车,立马就尴尬的咳嗽了起来,毕竟这狗粮吃得太肉麻了,他踩动油门加速起来,只想赶快把他们送到郎崎。
经过两个小时的路途,芳怡子已经靠在了铃四郎的肩膀上睡了起来。前排的武田时不时的通过后视镜观看他们,希望自己的木花要是也能那样就好了。
汽车开下了公路,到了绿油油的草原上无数的咩咩咩的绵羊叫声在不停响起。芳怡子被这叫声所惊醒,她打开了窗户看着外面的草原世界,伸出了半个身子举起了一只手感受着她所向往的自然。
因为这才是孔雀舞的真正飞翔之地,铃四郎也从另外一边的窗户伸出身子来,二人在绿色的草原上,在蔚蓝的天际下共同感受着这一刻。只有开着汽车的武田才为眼前的泥路所厌烦。
因为崎岖的山路加上泥路上的碎石,他一再担忧着自己的爱车会不会就此划伤。但看着后面的二人如此开心的情况下,他也心情洒脱起来全力的加速了油门,在草原上冲向了远处的郎崎山林下。
武田在把我们送到之前画画的小木屋下后就开车回去了,我拉着芳怡子走进我创作她的地方。
打开了房门,一股浓浓的丙烯颜料味道立马扑散出来,地上基本全是残留着的废弃作品。在里面这个小小房间里,基本都染上了我随意创作时的笔刷痕迹,五颜六色,五彩斑斓。
芳怡子走了进来,看着瓶子里所装下的枯萎玫瑰花,她呆滞到了它面前。然后对着我笑了笑说道,枯萎成这样了吗?但我感觉还是很香。我拿起了枯萎的玫瑰把它贴在了木质的墙壁上对着芳怡子说:
“茁壮凋零也是它美丽的过程,它的芬芳为我们所记下了。”
“那残存在画上的野玫瑰,必将孤傲一生,美丽一世。”
“而残存的香味啊,不为所知却为所闻”
“像芳怡子一样,她跳着那个曼妙的舞蹈,预兆的出现又奇妙的消失。”
“走的时候一生招呼都不会给凡人去打的。”
芳怡子渐渐舞动起来摆动着曼妙的舞姿,收拾起了地上的画纸突然打泼了一柜子颜料,他脱下了皮鞋踩在了上面,一个一个红色,绿色,粉色,蓝色的脚印在被她一一踩出。
她愉悦的舞动起来,扬臂出孔雀的发冠,旋转起白色的裙子。
“他贴近在自然的世界,必将发现自然的宝藏。”
“那草原上的蓝孔雀在轻轻舞动着她的白色裙子。”
“而白色裙子同样舞动着赤脚下的绿色草原,随风起舞蓝天白云也在舞动了。”
“溪水为我们歌唱,蝉鸣为我们欢呼,森林摇曳着树干为我们喝彩。”
“淹没不了的情愫又怎么会为此停留来打断着无趣的告别呢?”
“告别不了那就不要告别,为下一次相遇留下更多的惊喜。”
“就像我们才第一次相见一样。”
我含情脉脉的微笑起来,看着地上五颜六色的脚印说道:
“是的,就像是第一次相见一样。”
房间里的水龙头渐渐被我打开,哗啦啦的冲出,我和芳怡子在木桶里倒进去了无数的丙烯颜料,油画颜料。混合而出了五颜六色,我把一桶拿了起来递给了芳怡子。
芳怡子胆怯拿在手里,又鼓起勇气的朝着墙壁一泼过去。五颜六色的森林立马呈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我再拿起一桶一泼,一条弯曲的彩虹就扭曲在了我们的头上。
天花板也逃不过我们的爱,随之嘀嗒嘀嗒声响下,整个房间全部繁衍出了我们的画作。一滴滴颜料滴在了我们的头发上,裙子上,衬衫上,鞋子上。这一刻在那个房间里下起了彩虹雨,而我们也被淋上了彩虹。
我们从白天画到黑夜,在没灯光的情况下我们点上了蜡烛一直画到我们无法再画下去。只叫一阵风来,窗户被意外的吹开。
那一夜后整个房间里已经生长出了一片花海,一片森林,无数的蝴蝶都在我们身边翩翩起舞,而我们则躺在了绿油油的草原上。
在蓝天之下与随芳怡子共同舞蹈着孔雀,渐渐无数的孔雀都开屏在了我们身边。为此芳怡子洁白的裙子被染上颜色,而我手里的玫瑰花却重获了生命。等到我梦醒过来,身边的芳怡子已经不见了。在我打开窗户时看见,芳怡子似乎已经飘忽在了远处的草原上,同样就像是第一次遇见的一样。
“芳怡子跳的什么舞呢?”
我便拿起我的画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走到芳怡子的身边,微笑的看着她的纤细婀娜的背影,裙子周边似乎吸引了几只顽皮的蝴蝶,围绕在她的身边轻轻起舞。我漫步过去了,随着那份新奇的视角靠近过去,如同过去为此画上无数的画作一样。
这一幕是《在斑斓虹上的五彩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