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亲人上山
书名:掌门过江 作者:玉书见 本章字数:4476字 发布时间:2022-05-17

寿宴的日子越来越近,杨霏盈苏好几人商议送寿礼之事,丁亥好酒,韩柏松知道双阴山下的镇子上有户酒家,家中十八年的女儿红这几日要开封,他道:“我上山途中已打点妥当,买了六坛,不如今日下山,扛回来给丁公当寿礼。”


柴伯骏喜笑颜开,点头如捣蒜,四人下山,找到那姓柳的酒家,天色已黑,过了一夜,天光一亮才,便带着六坛女儿红返回双阴山,临行前却不见了柴伯骏,韩柏松几人找了一番,依旧不见人影,他道:“大黑影还备了旁的礼物么?”


话音一落,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眼前闪过一抹艳红,柴伯骏扛了一棒子的糖葫芦回来,苏好惊道:“这是给师叔祖的寿礼?”柴伯骏道:“这是给阿灵的。”


杨霏盈敛下嘴角的浅笑,俏脸微红,道:“你怎么又买了一棒子?”柴伯骏扛着糖葫芦一晃,道:“你慢慢吃啊。”


一棒子糖葫芦摆在韩柏松面前,密密麻麻的全是糖葫芦,但眼前一处,显然少了一根,韩柏松伸手抽了一串,递给苏好,道:“大黑天,你给盈儿妹妹买的,自己却先偷吃。”


柴伯骏面色一黑,道:“哼,被一个老婆娘抢了一串。”三人大惊又好奇,这世上还有人能从柴伯骏手里抢到东西?架不住韩柏松的追问,柴伯骏道:“她趁本大爷没留意,背后抢走的,哼,我若再见到她,一定打得她满地找牙。”


杨霏盈苏好吃着糖葫芦,笑道:“一串糖葫芦罢了,给她吧,许是买回去哄娃娃的。”四人在镇上逛了一圈,买了些布匹物件,才启程回山,柴伯骏背了两坛女儿红,扛了一棒糖葫芦,韩柏松骑马带了四坛。


柴伯骏速度极快,韩柏松驾马一路追赶,杨苏二人远远落后,迎着小风细雪,一路细聊,韩苏二人婚期已定,两人三句话便有一句婚嫁事宜,没了两个大男人在场,两位姑娘自在欢愉许多,慢悠悠地上山。


风停雪歇时,两人回到双阴山,一到山门,就碰上了热闹,一大群双阴山弟子围在一块,评头品足,议论纷纷,时不时传来“掌门”二字,韩柏松扛着糖葫芦,站在大石头上,津津有味地看着。


苏好好奇问道:“松哥,你看什么?”杨霏盈四下张望,问:“伯骏哥呢?”韩柏松伸手指向人群里边,道:“大黑影在抢糖葫芦。”


杨苏二人一头雾水,人群中央传来激烈的打斗声,还有柴伯骏骂骂咧咧的声音:“老婆娘,竟敢抢本大爷的糖葫芦,找死。”


怎么在山门抢东西,韩柏松道出原委,“大黑影一回到双阴山,竟看到抢他糖葫芦老太婆,哈,仇人见面,二话不说打了起来,大黑影追了那老太婆三圈,将她逼到门前,但那老太婆真有两下子,跟大黑影打了这么久。”


“好,掌门厉害。”众弟子忽然鼓掌叫好,两位姑娘十分好奇,又听得韩柏松道:“那老太婆再厉害,碰上大黑影,只能乖乖认输。”


话音一落,龙蜓焦急的大喊声传了过来,“掌门,不能打,这位是师叔祖请上山的贵客。”他冲出山门,大喊着阻止柴伯骏,柴伯骏出招千佛掌,破字诀的“猛虎下山”,掌落如虎出,速度快、攻势猛,他嘴上说道:“哼,她抢了本大爷的糖葫芦,就要挨打。”


黑影忽然跃起,又落了下去,杨霏盈轻声说道:“伯骏哥,一串糖葫芦罢了,不必大动干戈。”她拉了苏好,钻向人群,要上前劝阻,众弟子们见了两位姑娘,自觉让出道路。


两人来到前头,只见柴伯骏与一老妇斗得正酣,他左手千佛掌,“乱石穿空”“黑云压城”,掌影如云,随风变换,纷繁幻化,右手大瀛爪,“苍龙出海”“鹏抟万里”,凌厉强劲,步步紧逼,那老妇人一身青碧衣裳,身形灵敏,挥手如柳,拂出化水,掠过柴伯骏长臂,轻轻地一扣一点。


柴伯骏手臂当即酸麻无力,他不禁一愣,竟被这妇人拂了穴,便凝神运气,内力自丹田涌出,灌至手臂,冲开了穴位,右手的大瀛爪当即化作劲骨拳,出杀字诀中“银瓶乍破“一招。


那老妇人面露愕然,颇是吃惊,五指破风拂出,捏了一个虚影,柴伯骏举动却快她数倍,只听得“砰”一声,她肩头中了一记千佛掌,向后跌出数步,柴伯骏的劲骨拳又迫了上来。


杨霏盈看清那老妇容貌,如雷霆击顶,只剩惊讶,她急忙大喊:“伯骏哥,快住手!”柴伯骏出招不慢反快,道:“阿灵,你站那别过来,等我收拾这老太婆。”


杨霏盈满目焦急,跺起了脚,喊道:“你住手,快住手,不许伤人。”龙蜓也叫道:“掌门,不能打,快住手。”


苏好觉得此事蹊跷,柴伯骏却依旧不理,杨霏盈急红了眼,眼角泛出泪水,大门里忽然飞出一个灰影,传来了丁亥的声音,“臭小子,你吃熊心豹子胆,在门口就动手打人。”


丁亥忽然到来且训斥,柴伯骏不觉大惊,招式一缓,身边便有掌风袭来,手腕被一只大手扣住,丁亥掌上发力,将他推了出去,又拦在老妇人面前,脸上蕴着的怒意,汹涌如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杨霏盈奔向妇人,投入她怀中,娇滴滴地唤道:“师父,师父。”这四个字飞入柴伯骏耳中,他脑门似有闷雷打下,轰成一团,龙蜓瞧着情形不对,带着众弟子悄然退去。那老妇人轻轻抚了抚杨霏盈脑袋,掏出一根糖葫芦,道:“还好没有被抢走。”


杨霏盈伸手接过,笑道:“师父怎么上双阴山来了?何时到的?”那老妇笑道:“来给老友贺寿,前脚刚到。”杨霏盈师徒重逢,温馨和乐,韩柏松苏好惊愕之余,都为柴伯骏捏了把汗。


苏好轻声道:“掌门闯大祸了。”韩柏松小声答道:“大黑影把盈儿妹妹的师父打了,他危矣。”苏好道:“你怎么不拦着他?”韩柏松一脸无辜又无奈,道:“我不知道那老妇人是盈儿妹妹的师父。”


柴伯骏不动神色地退到二人身旁,满脸窘迫又惶恐不安,目光透着求助之意,韩柏松轻声支招:“认错,认打,认骂,我和阿好替你求情。”


柴伯骏急忙点头,丁亥果然厉声训斥:“盈儿的家里人千里迢迢上双阴山,你却在山门动手打人?”柴伯骏喏喏回答:“我不知道。”他眼角余光掠向杨霏盈师徒,瞧那老妇人已过半百,鬓边白发已生,泛着银光,但一身青碧衣裳,淡雅不俗。


那妇人拉了杨霏盈的手,道:“去见你爹娘。”师徒二人转身进门,青影随风,像极了不染凡尘的青竹;黄影淡雅,一如早春的迎春花。


柴伯骏扛了糖葫芦,拽着韩柏松,跟在后头,韩柏松宽慰道:“我瞧盈儿妹妹的师父面善,想来不会为难你。”柴伯骏稍稍放心,入了正厅,杨家父母和兄长都在。


杨霏盈扑进父母怀里,撒娇亲昵,杨母仔细瞧着女儿,见她面色红润,神采奕奕,满意地点了点头,面上笑容如花灿烂,杨父感慨道:“历练一番,长大不少啊。”


杨霏盈报以浅笑,又询问兄长伤势,杨景行素袍玉冠,神采飞扬,道:“托颂言的福,我的伤已痊愈无碍。”兄妹俩并排站立,他低头细问:“柴掌门在山门处打了师父?”


杨霏盈面带担忧地点了点头,道:“他性子急,我拦不住。”杨景行宽慰道:“师父心性淡然肚量大,不会与小辈一般见识的。”


不论那老妇人计不计较,丁亥都要教导做错事的徒儿,他问:“云深居士是为师老友,盈儿的师父,你为什么跟她老人家动手?”他挑着目光,频频示意柴伯骏赶紧道歉认错。


柴伯骏却揣摩不到师父用意,只陈述事实道:“她抢了我一串糖葫芦!”答得如此直白,众人顿时哑然,苏好暗自摇头,韩柏松心中直骂他蠢,丁亥也愕然了。


云深居士轻轻一笑,道:“今晨,我要买一串糖葫芦,正要付账,半路却杀出了柴掌门,好大手笔,二话不说买走整棒子的糖葫芦,我请柴掌门卖我一串,他执意不肯,无奈之下,我留下铜钱,取走一串。”


柴伯骏一脸不服气,道:“我不稀罕你的钱。”“闭嘴。”丁亥和韩柏松同时喝止,柴伯骏乖乖闭嘴,目光瞥向杨霏盈,看到了她眼中的警醒神色,便敛了心中的不甘。


杨母笑道:“当初路过合阳别苑,你买了一棒子糖葫芦,今日又买,盈儿她吃不完的。”柴伯骏忽然走到杨父跟前,从怀里摸出一把琉璃珠,塞到杨父手中,道:“当日的糖葫芦钱,还你!”


杨父杨母微微一愣,相视一笑,“难得你还记在心中,很守信义。”杨父顺手全给了杨母。杨霏盈左看右看,走到师父面前,亲亲昵昵说道:“师父买的糖葫芦是给我的,多谢师父。”


云深居士拍了拍她脑袋,道:“是啊,当日为师留书出走,听说你这胆大包天的小丫头,竟孤身入江湖,千里寻师,为师心中有愧,买串糖葫芦哄哄你。”


杨霏盈挽了师父手臂,趁机求情,“师父,伯骏哥的糖葫芦也是买给我的,他脾性急,带了三分莽撞,冲撞里您,是他错了,我……”云深居士忽然板脸,冷声打断:“他错与不错,与我无干。但你错了,我就要管教。”


众人微微一惊,柴伯骏犯错,矛头怎指到杨霏盈身上,杨霏盈道:“盈儿愚钝,听师父管教。”云深居士道:“你兄长景行结交的朋友,尊长有礼,而你相中的人,山门处便动手打人,伤了为师!”


杨家兄妹心中一凛,自知柴伯骏今日闯了大祸,师父不会越俎代庖惩罚他,却让徒儿代过,杨霏盈微微委屈,却乖乖顺顺跪倒在跟前,道:“盈儿愿意受罚!”云深居士两道威严的目光,投到杨家父母身上,问道:“檀弟、姝妹,今日我教导徒儿,二位可有指点?”


杨家父母道:“云姐请便!”只见云深居士探手入袖,取出一根翠色软鞭,“啪”一声打在地上,杨景行脸色骤变,抬脚欲上前,云深居士一个寒光刀眼掠去,迫得他生生止步。


韩柏松微微一惧,悄声道:“盈儿姑娘的师父不好惹啊。”他偷看丁亥,丁亥却一脸淡然,放佛事不关己。云深居士道:“这软鞭是我前些日子得来,没想到第一鞭竟是打在盈儿身上。”


“老太婆,你敢打阿灵!”柴伯骏厉声警告,他心头窜起的怒火已烧到眼中,杀气已现,紧握的双拳,手背上青筋明显。


杨霏盈赶紧起身,奔到他身边,附到耳旁,悄声说道:“伯骏哥,不许阻拦。”柴伯骏愤怒的心忽然罩上惊愕。杨霏盈无暇解释,只正色吩咐:“你我的婚事,还要师父点头。你可不能出言不逊,也不能出手忤逆。我师父很疼我的,她下手肯定轻轻的。”


最后一句,杨霏盈脸上露出了轻松调皮的浅笑,转身跪倒,道:“师父,盈儿领罚。”“只能打一鞭。”柴伯骏急忙提醒,云深居士笑道:“盈儿犯一错,自然打一鞭。”她挥起软鞭,奋力抽出,杨霏盈心中平静,静待鞭落。


只听得“啪”一声脆响,杨霏盈却一点也不疼,原来背后忽然附来了一个宽大的黑影,挡下了鞭子。


韩柏松咧了咧嘴,道:“这一鞭下了十二分力道啊,枉我以为云深居士心疼徒儿。”他看得清清楚楚,鞭子落到柴伯骏身上,他目光只一沉,眉头皱也不皱,反而朗声说道:“阿灵,我挡下鞭子,不算阻拦的。”


他不出手阻拦,却替自己挡鞭,杨霏盈感动又心疼,问:“疼不疼?”柴伯骏直摇头,杨景行松了口气,伸手扶起妹妹,柴伯骏也要起身,丁亥却站了出来,厉声道:“阿骏跪着。”


柴伯骏满心疑惑,面上愕然,却也听话,并未起身。丁亥道:“小芸儿,借你软鞭一用。劣徒犯错,我身为师父,也要严加管教。”他接过软鞭,神情严肃,问:“你身为掌门,外出历练一年有余,如今处事还如此急躁,误伤长辈,我打你一鞭,你受是不受?”


柴伯骏误打杨霏盈师父一掌,自知有错,也并无异议,只点了点头。丁亥扬起鞭子时,杨景行忽然拉住杨霏盈小手,拽得紧紧。


软鞭落到柴伯骏身上,“啪”一声脆响,韩柏松皱眉道:“真疼啊。”柴伯骏身子挺直,眉头不皱,杨霏盈心头却为之一紧,满眼的疼惜。


丁亥道:“这一鞭子,长记性了么?”“嗯。”柴伯骏瓮声瓮气地回答,站了起来。丁亥却打起了糖葫芦的注意,道:“这一棒子糖葫芦给云深居士赔罪。”


“不成,那是给阿灵的!”柴伯骏目光投向韩柏松,见他和苏好猛地点头,又看向杨霏盈,佳人目光中尽是赞许之意,柴伯骏敛下心中的不甘,道:“好。”


丁亥扛了糖葫芦,带着云深居士等人,欢欢喜喜往厢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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