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让人把食堂里剩下的粮食全都搬出来,看着只剩下几袋玉米渣子和几袋红薯。大家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人群里议论纷纷就差指着鼻子骂村长贪污。
村长看着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这些混账东西在想什么嗯骂道:“你们没良心的混蛋,你们自己吃了多少难道不知道吗?”,众人被骂的不敢吭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村长把剩下的粮食平均分给他们,语重心长的说:“今年年成如何?不要我说你们都已经看到了,活路自己去挣吧谁能弄来粮食就给他算工分?”,周振华提着几斤玉米渣子和几斤红薯,假装垂头丧气的走回家。
悠悠没有普度众生的想法,听到可以自己开火做饭心里差点乐开了花。周振华回到家看到悠悠坐在小陶瓷罐烧开水,小心的叮嘱道:“悠悠,你自己注意安全千万不要被烫到”。
秦爱华看着空荡荡的厨房连锅都没有,心里十分伤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又换一口锅回来。
周振华把提着的红薯和玉米渣子,小心翼翼地放进厨房柜子里用锁锁着。寻思着趁早到城里弄口锅,做饭没锅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想着今天晚饭没着落,悠悠就简单烤了几个红薯将就凑合着吃吧。周振华趁着晚饭的时候说:“我打算明天去城里一趟,弄一口锅和其他生活必需品,你们有什么想要的吗?”,秦爱华笑着说:“爸,你随便买点喜欢的就行了,我没什么想要的”。
保华笑嘻嘻的说:“爷爷,我想要一只钢笔”,家华说:“我想要漂亮的文具盒”,卫华说:“爷爷,我想要一个好看的书包”,国华扯了扯他的袖子说:“我想要个绿皮青蛙”,悠悠笑着说:“我想和爷爷一起去城里好好逛逛”。
周振华皱了皱眉头说:“悠悠,爷爷是去办正事没空陪你玩”,悠然拉着他的手臂摇来摇去撒娇道:“爷爷,你就让我去嘛,我都好久没出去玩了”。
周振华无可奈何地说:“好了好了,你别摇了,骨头都快被你摇散架了,就勉为其难的带上你”,悠然一听乐呵呵的心想可以去城里的废品站大展身手了。
第二天一大早,悠然换了干干净净的衣服,在哥哥们羡慕的目光中,坐上爷爷的自行车开开心心的进城。
山路崎岖不平,一路上把悠然抖的七荤八素,路上再美的风景都没有心情去看。周振华骑了大概三四个小时,远远看见县城的轮廓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
看着破破烂烂的县城,最好的房子就是供销社的两层楼的砖瓦房,悠然心里头一阵失望。
供销社里面的服务员眼高于顶特瞧不起人,看着周振华穿着皱巴巴的衣服十分不待见他。
周振华笑着问道:“同志,您这有铁锅吗?”,服务员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早就卖没了,我还想要一口锅呢?”。周振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那你们这儿到底有什么?”。
服务员斜眼看了一下,轻蔑的说:“我们这儿有的东西可多了,饼干、衣服、手表、自行车等等,你有票吗?”,周振华说:“我这有一斤点心票,给我称一斤饼干,其他就算了吧?以后有票的时候再来”。
悠然气的双颊通红心想这什么态度?早晚下岗吃屎去吧!周振华抱着悠然走出供销社门,心想还是去废品站碰碰运气吧。
骑着自行车到废品站门口,周振华把自行车小心翼翼的锁好。没曾想遇到了熟人,以前还是生意上的伙伴居然沦落到守废品站的,心里一阵唏嘘,两人一阵寒暄。
周振华没和老伙计客气直说:“老孙,我想从废品站找一口铁锅和一点实用的旧家具”,老孙毫不含糊的说:“旧家具多的是,铁锅的话就难找了,这年头带铁的东西大多都去炼钢去了,算你家伙运气好,我那儿还有一口旧锅打了几个补丁暂时没有用,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拿去用吧”。
周振华高兴的拍了拍老孙的肩膀说道:“兄弟,真够意思,要是以前的话我铁定嫌弃,现在吗不比当初了”,老孙叹了口气说:“现在生意不好做,年成又不好能有份工作糊口就不错了,别看我这份工作脏乱差,有的是人抢着要做”。
悠然看着他们聊的热火朝天,打了声招呼后溜进了废品站,想看看里面有什么值得收藏的东西,一看之下让人大为失望破破烂烂的。
悠然耐着性子在废品堆里不断的翻找,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找到了几本有点收藏价值的小人书、一个破旧的首饰盒和几本线都快掉了的旧医书,还找到了小学的旧课本高兴的差点笑出声。
乐极生悲被书上的灰尘呛了个半死,周振华看着她狼狈的样子,一个箭步的跑到她跟前关心的问:“悠然,你没事吧?”悠悠呛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哽咽的说道:“爷爷,我没事儿”。
孙老头看着她捡出来的东西夸奖道:“悠然,真聪明继承了你的天赋”,周振华得意的说:“那是我的孙女,不像我难道像你,你个小鳖孙?”。
孙老头翻翻捡捡找出了几根旧麻袋,把旧铁锅和悠悠的东西全部装进去,周振华又从废品堆里挑上了点实用的东西,几根麻袋塞得满满的。用草绳捆得严严实实绑在自行车上,周振华和悠然满载而归。
悠然骨头都快抖散架了,回到家一点精神气儿都没了焉焉的。看到他们回家了,一家人都围在自行车跟前,手脚麻利的帮着卸麻袋。
秦爱华打开麻袋看到里面的铁锅,高兴的合不拢嘴说:“爸,你真有本事,村长家跑了几回城里才弄了一口破锅,你一出马就弄了一口挺好的锅”,周振华笑着说:“运气好碰到熟人了,我还给你们买了一点饼干回来,大家洗洗手都过来吃一点,好久都没有吃过了”。
兄弟几人看到饼干两眼发光,匆匆洗了手,就像饿狼扑食一样,扑到饼干跟前等着周老爷子分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