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赵燕豪的无理,玉掌门也不动怒,淡淡的分辩道:“贫道之言乃由衷而发,倒非故意奉承与你!嘿嘿,只不过,你可听清楚了:贫道所佩服,仅仅是武功造诣而已,却非其人!”
对于他的喋喋不休,赵燕豪早就厌烦不已,厉声道:“玉掌门,赵某可没工夫听你在这儿东拉西扯的!大家都是武林中人,爽利点!究竟是束手就擒呢,还是要再做那无谓的顽抗?划下道儿来吧!”
玉掌门冷冷道:“还是那句话:我徒儿和已被你无辜杀害的紫石,根本就未曾杀害过空净大师!关于这起凶案,就连官府也详查过,进而断定凶手是另有其人!这一点,你们也是清楚的……”
“另有其人?”空罔截口道:“玉掌门,那你所说的这‘另有其人’,究竟是指谁呢?”
玉掌门目注空罔,正色道:“据武当乌木掌门分析,其中的一名凶手,十有八九乃是楚湘盟上官盟主。”
“哦?……”空罔大师微诧,“可有证据?”
“具体的证据麽……倒是还没有。……不过,自身后偷袭空净大师那一掌的掌力,乃武当派的太极神功。不知你们可知,那上官盟主,本出身武当,正是当年的朽木道人!”
空虚冷笑道:“胡说八道!”
玉掌门微笑道:“若不肯信,你们尽可去武当,抑或去找上官盟主求证!”
空罔想了想,轻摇首道:“玉掌门,即便你所言为实,可那上官盟主与我少林无冤无仇,干嘛对我空净师兄痛下杀手呢?”
“空罔大师,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他之所以这样做,其目的正是要嫁祸与武当和我昆仑,利用你等拌住我们,他好从容得对付岳阳楼。”
空罔目光闪动,喃喃道:“倒也有几分道理……”
“师叔,别听他信口雌黄!”赵燕豪插口道:“他这才是嫁祸与人家楚湘盟呢!”
“你……”玉掌门愤然道:“你才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赵燕豪一指自己的鼻尖,皮笑肉不笑的道:“你这是在利用咱们的心理:认为名门正派之人,绝不会做卑鄙龌蹉之事;而那些邪魔外道之徒,却专干阴损的勾当。所以,你便将这些恶事都推给人家,玉掌门,是也不是?”
玉掌门惊怒交集:“你……当真是好不讲理!”
“究竟是你不讲理,还是我不讲理?”赵燕豪逼视着他。“证据确凿,却还在那儿狡辩!玉掌门,身为一代掌门,你羞也不羞!”
玉掌门尖声道:“证据?什么证据?……你亲眼见啦?还是紫石和我徒儿俱都承认啦?”
“哈哈哈!”赵燕豪气极反笑:“你们虽作文章掩盖了罪证,可赵某相信自己的判断:我师叔的确是死于武当和昆仑两派的武功之下!而在当时,他们就在凶案现场附近。试问,不是他们所为,又能是谁呢?”
玉掌门一瞬不瞬得回怼着他的怒目,朗声道:“你不去彻查真凶,却只听信片面之辞,凭空臆断,硬诬乃是他们所为!如今,你已错手打死了紫石,却仍不肯甘休,非欲置我徒儿于死地!你……你要如此不讲道理,贫道也没办法!”
“哈!”赵燕豪干笑一声。“凭空臆断?当日剖尸验看之时,你们也都在场,就连乌木掌门也承认我的结论,你却说是‘凭空臆断’?!当真是岂有此理!”
“即便真是死于那两种武功之下,可就能证明一定是他们所为吗?年轻人,你太武断啦!”
赵燕豪怒不可遏,目中隐现杀机:“武断?……我呸!你要不要脸!”
玉掌门亦动了真怒,激声道:“年轻人,贫道告诉你:世间之事,眼见者亦未必是真相,何况只是凭空臆测,便敢妄称证据确凿!……姓赵的,你如此武断,就不怕妄杀了好人?……待得真相大白之日,你将有何颜面以对少林?有何颜面以对天下武林?!”
赵燕豪勃然色变,踏前一步,厉声道:“看来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们是要一个一个的上,还是一起上,悉听尊便!出招罢!”
玉掌门挡在东方震身前,低声道:“我缠住他,你快走!”
“不!”东方震又惊又怒:“师傅,咱们一起迎战!要死,也得死在一起!”
玉掌门大怒,一把推开他,厉声呵斥道:“昆仑弟子,当能屈能伸!岂可逞匹夫之勇?!你若不走,为师死也不肯瞑目!……还不快走!”
东方震虎目含泪,一咬牙,翻身跃至身旁的马背之上,反掌一拍马臀,那马痛嘶一声,斜刺里箭射而出。
“哪里走!——”
丈余开外的赵燕豪舌绽春雷,话音未落,身形已然猎豹般的凌空跃至,掌风飒然,直击东方震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