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浓郁树林下的白色裙尾
书名:川野芳怡子 作者:杨宛成 本章字数:2467字 发布时间:2022-05-15

我记得那是在一片阳光与梧桐树叶交错的绿光下。远处的山林,草原,河流层叠于一幕。是点缀在荆棘上的一朵红玫瑰,让想画下美丽风景的我收下心来。那朵红玫瑰略带点枯萎的在顽强盛开着,好像是过了今天就会缺水而死掉一样。好似我内心的情绪,看着它让人感觉生似幻无。如我一般带着画笔出来,与父亲就此别过的倔强。


我曾想一个月过去,那间房子里将会堆满了我的画作,可真正让我认可的却寥寥无几。我就此关上房门,步入到琅奇的古老山林下,在那绿油油的草原上,在那溪水流淌的岸边,在蓝蓝的天空中绘出了属于你的玫瑰。


我铺开画纸点起了粉红,玫瑰红,大红,深红,想了许久,那点缀的枯萎该用什么颜色好呢?犹豫了会,向着大地点缀起赭石,又向着太阳借出了朦胧的淡黄。终于那份枯萎的颜色,如我心中渴求的目标一样点缀出来了。玫瑰花画完,我感到了一个月以来前所未有的愉悦,简单的一幅画就描绘出了我的理想。


我放下了画,看着广袤的草原,幽暗的树林,清澈的溪水直到两只顽皮的鸟儿从我头上飞过。当我低下头来时,芳怡子就出现了。她在远处曼妙的舞动,像一只鸟儿一般生动活泼。我好奇被她吸引,在内心疑问起,她在那一片草坪上在干什么呢?看着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姑娘,独自一人在静谧的山林下舞蹈,我便拿起我的画板前去了。


等我把头处进去一看,这像是发了癫痫一样让人感觉奇怪,也因此更加吸引了我。


我好奇靠近,看见芳怡子的舞姿愈发的让人感到神秘,越看让人越让人感到搞笑。看见她滴答滴答的舞步转身,甩腿,我本以为这会是天鹅,但她却躬下了纤细的腰臀,举手锄地像是在耕耘的农妇一样。


等等,她似乎察觉到我的到来了,她滴答滴答的一个舞步朝我而来,我掩饰起对她的笑容。希望她不要认为我为此仰慕上她,也不要为此觉得是在嘲笑,毕竟谁要她的舞蹈这么奇怪呢。


芳怡子怡然自乐旋转着唯妙舞姿,站在我面前。扬臂几圈后把手聚在眼睛处,竖立起三根手指,从大拇指和食指组成的夹缝里睁开了她那大大的眼睛,对我眨了眨眼。然后继续舞动起来,我又画起了我的玫瑰。她开口疑问,我在笑什么。我说小姐,你是在跳舞吗?芳怡子旋转一圈离我远去说,不是跳舞,难道在祭祀吗?


我笑着低下头,看着我画的玫瑰,用颜料笔填充上它的尖刺,然后回应说,神灵在看到小姐你的舞蹈后,想必一定会感动的。然后哗啦啦的下起几场大雨,干旱的田地也会因此肥沃,枯萎的玫瑰也会再次鲜艳。


芳怡子笑了,笑得那么甜蜜,那么温柔。她又舞蹈在我面前,举起三指手势,直到摆起的裙尾落下,她向我发问了,那你觉得这是什么舞呢。


我在实在猜不透这个奇怪的舞蹈,坦白回应,这像是脱离了队伍的野天鹅。


芳怡子又笑了起来,笑得是那么的纯粹而返璞归真。她开心的跳动,又让我去猜一猜舞蹈的名字:


“不对,你在猜。”


我停止了绘画,全心投入在欣赏芳怡子的舞蹈上。我一点灵通的说,袋鼠舞?兔子舞?桑巴舞?芳怡子像是有点小情绪的跺了跺脚,她停了下来歪着头对着我说:


“这是一种鸟啊,笨蛋!”


我猜不透的憋笑着望着她,难道这是你改编的麻雀舞?芳怡子再次热烈的旋转,直到匍匐在地上,翘起脑袋,上半身在慢慢起身,手臂像是波浪的鼓动起来。


奥,我明白了,这是在模仿着飞翔,我便大声的去告诉她,我知道了,这是翼龙。


芳怡子呵呵了两声,忍住笑容的在慢慢起身,她纤细的手臂从中间举起,再慢慢柔软的放下,像是无数的羽毛开屏一样。她又竖起了三指手势,这让我联想到了一种动物的发冠,这不是孔雀吗?小姐!我猜到了!是孔雀。芳怡子的舞蹈结束,然后哈哈啊哈哈的笑了起来。她大声回应着说,没错,你终于猜对了。


她似乎跳累了,就全身躺在森林下的草坪上休息。那绿油油的一幕让我想起了莫奈的油画,毕竟她也是穿着洁白的连衣裙,领口系着一朵金蓝相交的蝴蝶结。我便彻底的完成了我的玫瑰,在她的世界中安心的在我的世界里,画上了我脑海里记下的这一幕。她甩动着她的裙子,动人在绿油油的草原上摆出白嫩的手臂,在深邃的山林下神秘的竖立起那孔雀的手势,她的眼睛还在看着我……


“这是画的玫瑰花?”


等我从芳怡子的世界苏醒,想不到她既然从远处的草坪上来到了我身边,还捡起了我旁边已经画完的玫瑰。芳怡子举高了我的玫瑰,笑着疑问着说,为什么画上的玫瑰还要画上刺呢?


我在另外一幅画上铺上了一层绿油油的底色,刷完后,好奇反问,为什么不能画上刺?


芳怡子有趣的摆着头说,玫瑰花象征着爱情,而那荆棘一样的尖刺也会像爱情一样伤害人的啊,画应当是美好的,有花不就足够了吗?面对这个答案我笑了,我能感觉到芳怡子是位十分有趣的女孩。便借此机会细看着她的脸蛋说:


“因为,我需要你来弹走啊。”


芳怡子直接把玫瑰画轻轻拿住在手里,弹起指头,用力的弹开了下面的还未彻底干掉的尖刺。水粉画的痕迹渐渐的飘散而开,我站起来一看,那像是一片新生的绿叶一样。芳怡子哈哈哈大笑的表示歉意,对不起,我把你的画给毁了。


我拿过画把它举在了蓝天之上,再看了看芳怡子美丽清秀的容貌,似乎她正是山林下的清灵河水,我呆愣了会,笑着回应说,没关系,这已经是另外一幅画了。


那一天我们一直坐在那里。她看着我画完了脑海里的一幕,她穿着白色的裙子在湛蓝的天空下,在鲜绿的草坪上翩翩起舞着。她散发着甜美的笑容,举出了孔雀的手势,慢慢的出现,飘忽的前来,又匆然的舞蹈消失在我脑海,踏进了那片深邃的山林。


这一刻袋鼠,翼龙,兔子,孔雀,麻雀都来到了我的身边,细心看着我给她画画。在我以为她已经离开时,回过神来,她双手促膝的坐在旁边,一直都在耐心的看着那副画。


她知道我在画她,却不闻也不问。那一刻她变得沉默起来,我以为是她离去了。幸运,让我还感到开心的是,她还在身边。等我画完那一幕的她,脑海里便是更多幕的她。


夕阳悄然来临,云朵沾染着余光的红晕,反射在我们脸上,从而遮掩了我对她的颜色,却还能闻见她身上所散发出的未知芳香。


在我开口把画送给她时,她站起来,在我面前跳起孔雀舞,竖起三根手指,扭动着身体,回到了原来位置,又渐渐远去。我低下头着急的从画板上撕下水粉画,想要亲手送给她时。抬起头来,她已经跳着那神秘的舞蹈,消失在了树林间,在我的脑海留下最后一幕。


《浓郁树林下的白色裙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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