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教训余平年,想早点得到何家原谅,带人回天顺,兹此一片云彩满散,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没想到三师哥没理狡理,没话生搬,还拿自己跟即彦师比,更不高兴。心说即彦师是个什么玩意,堂堂右国师府公子整天游手好闲,心血来潮做做断幕府从断,哪天不想干了,继续游手好闲,拿自己和他比,掉价。
“三哥,你什么意思?”
“国师府的干儿子让人打了还给人登门道歉,哪国道理?”
“现在论师兄弟不论官职,错就是错了。”
“既然师弟论师门,咱们就好好论论,八师爷创教立派是圣君默许的,六爷一家凭什么不同意?说什么根基不稳,说什么鱼龙混杂,都是废话。其实他想保四叔,可四叔和四师妹无心立教更无心开创门派。”
“谁都知道,你提这个干嘛?”
“我们家是公开表示愿意帮助八师爷的,换句话说跟六爷家对上了,所以我才在这,脸上的伤也为此事。”
温宴心说长辈的事跟你一个小辈有什么关系?你受伤纯属活该。
“那又怎样?”
“据我说知,五爷也是支持白师爷的,只不过没挑明。换句话说,咱们应该站在一条战线上,师弟,你同意吗?”
“创教立户光耀雪雾山诚然好事。”
“没错,几位寨主全是白师爷的旁系弟子,旁边几个全是慕名而来。单我青虎,没有面子让他们留这,他们冲的全是八爷;眼下何暮弦仗着北辞郡是她的一亩三分地,对八爷的弟子无限打压,给他们欺负成什么样子?”
“三哥,你这么说,自己觉得有理吗?”
“怎么没理?别的地没去我不知道,单在北辞郡,势同水火互不相容;余兄弟不计前嫌肯娶对立仇敌之女是给郡守府面子,他家非但不领情还一顿毒打,这是打谁的脸面?打的我们所有人。余兄弟心肠好,不想动干戈,被打后非但没计较还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招亲擂?”
“没错!倘若何暮弦嫁给到余家,还有人跟八爷作对吗?还有人反对吗?他这么做不但给左国师府增光还维护咱们几家人的和谐,倒时候好师兄妹还是好师兄妹,好师姐弟还是好师姐弟;如此大义行径,五十弟你不问青红皂白,大上家法,是什么道理?”
平地生歪理,齐响、隆鸣、党嘹择都听傻了。
贾勇、甘平,马正听的挪不动步。
“三爷太能白话了。”不知谁小声说一句。
余平年顺坡下驴:“哥,我就是这么想的。”
温宴抬脚蹬出二尺六:“滚一边去。”
“是,哥。”
青虎偷眼看看,人有些许动摇。
他继续言道:“师弟,刚才是从师兄弟情面上;现在咱们聊聊官面上。你家和七师弟家一向不和,这谁都能看出来,要不七师弟也不能留在一郡,不习政务;他特意忍让,说明其懦弱不堪且胸无大志,你能跟他一样吗?你是左国师府公子,以后的绍闻左国师,做起事来应该明晰利弊,不可感情用事,我这个山野人都明白,你能不明白?”
“他......”
“不管从哪个方面讲,代立招夫擂对我们有利无害,她何暮弦要是识大体顾大局,就该顺从,让若不从,用强在所难免。当然,大伙同门,没必要性命相拼,逼到她愿意嫁人即可,再者说,嫁到余家有什么不好,和你们国师府亲上家亲,几家矛盾一劳永逸。”
“三哥说的在理,温公子还没定论?”夏玥添油加醋。
听到这,温晏真的动摇了。
师哥说的不错,何六爷和白八爷不能一直这样,圣君八家弟子不和,让人看笑话;倘若六师妹真嫁给兄弟,不但能够化解恩怨,还跟自己亲山家亲,何乐不为?
“嗯,有点道理。”
“兄弟,你听三哥的准没错。”
“不行,我得考虑考虑。”
“没问题,离开擂还有二十多天,有的是时间考虑;来人,给我五师弟弟接风!”
余平年最熟这套:“周掌柜的,好菜可劲上;千酒师,拿最好的香梨酒,给我哥哥接风。”
温宴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只下午吃了两块说的过的的点心,现在真有点饿了。
酒席摆上,席上少吃少言,一直想着怎么回复六师妹。
席上青虎又生一计,此计可断何暮弦希望。
偷偷叫来贾勇,要来一包迷药,浅浅放上一点,混到温师弟和的许文刚酒杯里。
温宴完全想不到师兄会用下三路,几杯水酒下肚,脑袋有些发沉。
青虎见药起作用,主动扶他回房,期间偷偷拿走他的镂纹七叶扇。
东西到手,要来笔墨,写上一封信。
信的内容非常简单:招夫擂覆水难收,六师妹当顾全大局。
写完信,用镂纹七叶扇沾上印泥,当做印章。
看看贾勇说道:“明天你送趟郡守府吧。”
贾勇挑大指称赞:“高,三爷太高了,我等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拍完,别人借话继续拍。
郝运问道:“青爷,这么做是不是有点.......”
“大师放心,他家耳软心活的毛病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有谱。”
此时千庚端来一壶新酒:“各位爷慢用。”说着瞟了一眼信的内容,默默退下。
退下后,和曾岗商量,酒楼有变,应该去趟断幕府报信。
趁所有人没注意,偷偷溜出周家酒楼。
他熟悉道路,不太久即到。
门前通禀,不一会进入断幕府。
里面人根本没睡,周舸和沈桓、即彦师,何暮雨正在商量今天的事。
千庚到此,旁人纳闷,几人一看认识,不是酒楼新来的酒师吗?
周舸亲自迎接:“千拘,深夜过来,有事吧?”
“他......”
“放心,没有外人。”
听闻如此,便将温晏到后的情形一一阐明。
沈桓听着一言不发。
即彦师还是挺了解五师哥的,如此结果全在预想之内。
何暮雨听完脸色很难看:“即彦师说的对,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
周舸继续问道:“还有什么?”
“青虎设计拿下温公子铁扇,扇印当记号,代传招夫擂照常举行。”
“纵然五师哥知道,事到此般,也不会怪罪。沈兄、周兄,咱们可要登擂了。”即彦师说道。
周舸默叹一声:“唉......还是牵扯其中了。”
千庚再无其他,走后门回返周家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