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的午时,渝州城韩府,身材臃肿的渝州刺史韩阙正悠闲的躺在椅子上,哼着小曲。
忽然下人通报:“门外一个自称秦风的年轻人求见。”
韩阙眯着小眼,努力思索一下:“什么秦风,不认识,不见”。
秦风和无逸俩人在府外等候。
下人出来回话:“大人说不认识不见,俩位请回吧”。
秦风说:“麻烦再通报一声,就说放走千里马的那个秦风,求见。”
下人再入去通报,还没出来。
只见肥头大耳的韩胖子气冲冲的赶到门口了:“好你个秦风,居然还敢送上门……”
秦风不等刺史说完,抢先说:“小生一直愧疚,所以遍寻天下珍宝,想要弥补刺史大人。今日终于寻到一对白璧玉虎,便马不停蹄的赶来府上赎罪,请大人品鉴。”
秦风一边说道,一边拿出白璧玉虎。
韩胖子嘴里骂骂咧咧,眼睛却一下子被玉虎吸引住,再也挪不开眼神:“好你个……这成色不错啊,通透……”
秦风顺势把玉虎转送到韩胖子手上,附在耳边吹风:“和氏璧玉。”
韩胖子原本满脸横肉的眯眯眼顿时变成了会放光的铜铃一般,一边赔笑:“里边说话,里边说话。”一边喊:“来人,快给两位贵客上好茶。”
茶已过两盏,韩阙还在忘乎所以的捧着白璧玉虎反复端详,完全忘记了秦风两人。
秦风咳嗽一下,说:“大人,这玉虎成色可好?”
韩阙连声说:“好,好。”停顿一下才醒悟,颇有警惕的扫了一眼两人,然后看着秦风说:“不是,你小子无事献殷勤,又想打什么主意?”
秦风:“小生直说了,这位是我的兄长秦逸,我们兄弟俩仰慕渝州书院已久,希望能进书院修学。今日来,就为了此事,别无它求。”
韩阙神情略微放松,说道:“你们真的是为了进书院修学?”
无逸:“大人,我们兄弟真心仰慕渝州书院。”
韩阙边摆弄玉虎,边说:“年轻人好学,不是什么坏事。咱也不绕圈说话了,秦风你师出名门,你这位兄长气质不凡,俩个都不是等闲之人。怎么放着帝国书院不去,跑来我们渝州书院了?”
秦风:“大人果然明察秋毫,我们兄弟俩正是打算,先在渝州书院修学,等学有所成,再到帝国书院进一步深造,遍读天下名院,继往圣绝学,集百家所长。”
韩阙面有得色说:“我就知道你小子肚里有心思。”
秦风瞄了瞄玉虎,说:“那么,大人……”
韩阙意会了,装作一本正经的说:“年轻人求知若渴,我们做父母官的当然支持。不过,你俩在书院安分还好,如果不上进,书院里的先生可不会给任何情面,特别是藏书阁的那个怪老头,连书院长都敬畏三分。到时候被赶出来,可怨不得我。”
秦风俩人:“这怪老头什么来历?”
韩阙:“不清楚,只知道资历很老,还有传言是奉先帝谕旨守藏书阁,说得玄乎,谁知道真假呢,反正没人会惹这怪老头……”
秦风和无逸面有疑惑:“先帝谕旨?帝国书院好像都没这待遇呢。”
韩阙:“那当然了,渝州书院藏书阁的资历可是比帝国书院的还要老。相传帝国建立时候,渝州书院的藏书阁就建立了,先有藏书阁,后有渝州书院。”
无逸:“这么说来,藏书阁里面必有贵重馆藏了,怎么没有严加看守?”
韩阙:“有怪老头在就已足够。”
秦风和无逸一时不解。
韩阙:“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十年前,有一帮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夜闯藏书阁,一番恶战,黑衣人落败而逃,具体过程不清楚,反正藏书阁和怪老头最后毫发无损,我估计啊,这老头的武功一人能顶几十人了,这还不够嘛?”
无逸:“什么人竟然会大动干戈夜袭藏书阁?后来黑衣人有没有被缉拿归案?”
韩阙:“此案不了了之,毫无线索,有传言说黑衣人外逃大楚国,也有传言说被高手暗杀了,谁知道真假呢?反正脑子不正常的才来抢劫一个书院的藏书阁。读书人的地方,能有什么宝物呢,我也去过藏书阁,全是古典书籍。”
秦风:“藏书阁怪老头的来历,官府真的不了解?”
韩阙压低声音:“老实和你说吧,怪老头的具体来历,或许只有朝廷里面才知道,反正每一任渝州刺史上任时,都会接到一道密旨。”
韩阙环顾左右悄悄说:“内容是,不得干扰藏书阁守护者,违者严惩不贷。”
秦风和无逸面面相觑。
韩阙接着说:“懂了吧,怪老头可是有后台的,不过他深居简出,几乎与世隔绝,大家也相安无事。不然闹出什么事,我们这些小官可得罪不起。所以,你们要是在书院闹事,后果自负。”
秦风:“大人放心,小生二人保证安分求学。”
韩阙:“那好,我这就给你们写一封推荐信,有了这封信,你们就可以直接进书院修学了。”
韩阙捧着白璧玉虎进书房,不一会,手里拿着一封信件出来。
秦风两人接过推荐信,转身就往外跑,边说:“多谢大人抬爱,我们要赶去上学,不耽误大人了……”
韩阙欲言又止,可是秦风两人已不见了人影。
话分两头说,
京都城,恢弘大气的太子东宫书房里,陈列朴素简致,一张巨大的桌案上堆着高高的书卷。
性格憨厚木讷的太子无咎,正埋头苦读,书房里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侯在一旁的相国李卿:“殿下已读一个时辰了,可要休息一会?”
无咎掩卷放一边说:“师傅,这书卷我依然不甚明白。”
李卿:“殿下莫急,慢慢来。”
无咎看了看桌案上一堆关于治国平天下的书卷说:“如果我有二弟那样过目不忘的头脑,和触类旁通的悟性,这些书卷应该早就学完了。”
李卿:“殿下不必妄自菲薄……”
没等李卿说完,无咎就低头不语。
因为他深知自己和二弟无逸的差距,这差距不是安慰就能无视,如果可以选择,无咎希望可以自由自在和花草虫鸟打交道,而不是这些自己不喜欢、不明白的天书。
无咎:“师傅,学生是不是太愚钝,不适合当……”
李卿知道后面的意思,没等无咎说完,就直接打断了:“殿下今天太劳累,又胡思乱想了。”
无咎继续沉默。
李卿:“等殿下坐上至高无上的位置,天下都是殿下的,到时候想过什么的生活就有什么生活。殿下说是不是?”
无咎:“我想过无忧无虑清静的生活,而不是整天对着一堆天书,一帮大臣。”
李卿:“只要殿下想要,都会有。”
无咎看着桌案说:“偌大的皇宫,只有师傅真心陪我说话。二弟他也对我好,可是他太忙了。”
李卿:“皇上也很关心殿下。”
提到皇上,无咎低头说:“我总是让父皇失望,可能永远都达不到父皇的要求。我太愚钝了。”
李卿:“殿下不必气馁,现在北方异兽隐患越来越严重,如果将来殿下能帮皇上解决北方异兽,消除心头大患,定能赢得皇上的肯定。”
无咎两眼一闪光,但很快又暗淡了:“这些问题,我又怎么应付的了。”
李卿:“只要殿下不气馁,上天终不负有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