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余平年见过何暮弦,几日茶饭不思,一直琢磨如何娶到手。
单独叫来青虎,询问其喜好,准备投其所好。
其实青虎挺瞧不上他。六师妹再怎么说也是西峰圣君一脉,论样子,一等美人;论能力,协助六叔治理一郡之地;论武艺,六爷亲传,几郡几邑鲜有人敌;论人缘,右国师的公子称声六师姐,外来的剑客,术士愿意留府效力。
再看看他,除了会花俩糟钱,别的什么都不会,要不是五叔看上他家财力,决不能收他当义子。
还梦想娶何暮弦,来之前也不撒泡尿照照。上次踢的桌子,下次就踢人,还问什么喜好?她喜欢宰人,喜欢宰活人,还喜欢给人脸上留记号,哪天高兴了,也给你留一个,再高兴点,一剑刺死你。
这话没法明说,只说道:“贤弟有所不知,虽然我们都是老圣君门下,可后来练武学术不在一个地方,彼此相知甚少,你想想别的办法。”
余平年听了直拍大腿: “哎呀,如何是好呀。”
这时齐响走了过来:“我有个主意”
“真的?大寨主请说。”
“我看好办,不管谁家千金,哪家小姐,说到底不就娶个姑娘吗?你找人保媒带下聘礼,只要他家长辈同意,她不乐意也得乐意;左国师义子身份不能当摆设。”
青虎听着直撇嘴,且不说六叔不在家,就算在家也不能同意,拿国师府压别人行,压何家?也不看看即彦师听谁的。
刚想说自己主意,余平年直呼好计策。
他即刻分派下去,一队置办聘礼,一队找人保媒。
周家酒楼有异动,立刻有人回郡守府报告。
沈桓听到余平年还没死心,无奈地笑几声,把事情禀告给大小姐,何暮弦一声不吭。
三日后的早上,锣鼓队开道,后面跟着抬聘礼的队伍,旁边紧跟两个媒婆。余平年忝着肚子走在队伍后面,再往后,青虎带人看热闹。
一路吹吹打打,引来附近百姓围观,起初以为谁家办喜事,打听清楚才知道有人给郡守府下聘礼。
队伍来到郡守府门前,乐声停下,队伍站住。
余平年整整衣服,稳稳帽子,来到大门前。
沈桓一早得到消息,门前等候。
“你是干什么的?”他明知故问。
宋开快跑几步:“这是我们余少爷,天顺郡左国师府二公子。你是干什么?”
“北辞郡暮阳邑拘手领队。”
“呸,连我们府上的一条狗都不如,跟你说不着,滚。”
就在这时,听到消息的何暮弦走出府门:“沈兄,怎么回事?”
“大小姐,人到了。”
何暮弦扫视府前,心说真到了啊。欺负人欺负到门口,五伯和五师哥能不能知道?
“国师府的?”她也明知故问。
余平年见她出来,心里乐开花。
“六妹,你好啊。”
他见没人搭理,继续说道:“对对对对,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天顺郡左国师温良的干儿子,叫余平年,来府下聘礼,六叔在不在,六爷在不在?在的话出来接接,我媒礼齐备。”
围观的人全听明白了,原来是左国师府的二少爷想娶郡守府的大小姐。
有人认为门当户对,有人认为余二少爷长的不行,有人说他家底足,带的礼物不少,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何暮弦心一横,说道:“原来五师哥内弟到了。”
“是我,是我,六妹,还不请我进府吗?”
“请你?好,黄教师,请他进府!”
黄钦到其面前,一把薅住衣领,拽着走进郡守府。
“走吧你。”
余平年见势不对;“干什么,你干什么?”
“干什么?来郡守府找事?打不死你。”说着一把仍在地上,几个府兵蜂拥而上,一顿拳打脚踢。
府门外,一阵一阵地“哎呦妈呦”,一阵一阵鬼哭狼嚎。
青虎站在远处看着:“活该,真活该。”
齐响问道:“三爷,左国师府的名头不好使?”
“分谁使,五师弟温晏来了就好使,能成座上宾,他算什么东西?打不死算捡个便宜。”
郡守府的兵卒打人,吓坏鼓乐班子和媒婆,他们拔腿就跑,雇来抬礼物的也想跑,奈何肩上担着贵重礼物,万一磕了碰了,赔付不起,故而没动地方。
大概一刻多钟,余平年飞出大门,顺势砸坏几件礼品。
挑东西的看准机会,拔腿往外逃,有两个挺贼,跑前顺走两样。
前面的跑路,后面的不管妈的妈叫姥姥还叫外婆,纷纷逃窜;丢下的东西没人看没人管,引来占便宜的贼光。
宋家兄弟一面带人维持秩序,一面搀扶余少爷。
“少爷,摔疼了吧。”
“有打的疼吗?愣着干嘛?叫郎中去!”
“东西没人收拾……”
“收拾个屁!去叫人。”
宋长管不了其他,背上少爷返回周家酒楼。
大伙听东西没人要,一阵疯抢。
何暮弦甩下宝剑:“打我主意?什么东西?回府。”
余平年讨阵好打,留在酒楼养伤。大夫诊完,留下药方和几瓶外伤药,有人出去抓药,有人负责上药,忙的不可开交。
青虎过来看,身上几片几片的淤伤,脸上也有好几块。
“我说五弟,要不算了,绍闻哪没好姑娘?”
“我就想要何暮弦!三哥,想想招,给弟弟支个招。”
“算了算了,没必要;多疼呀……”
齐响安慰道:“是呀二爷,多疼呀。”
党嘹则拐着腿说道:“咯……听三爷的吧,看着都疼。”
“不行!我就想要何暮弦!”
隆鸣感叹一句:“不知死的鬼。”
就在这时,夏玥扭着小腰走了过来:“三哥,五弟一片痴心,世间罕见,你就说了吧。”
余平年高兴地坐起来:“三哥真有主意?”
其实青虎一早想到,就是办法太损,有时刚想说,又考虑到什么,故而好几次没能说出口。
眼下这般,决定尝试。
“有是有……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比较损。”
“怎么个损法?”
“主意这般,咱给她来个赶鸭子上架,你这么办,算上北辞郡周围或者更远的地方广撒招亲帖,就说何府大小姐想比武招亲,到时候你摆上一座擂台,弄得得像模像样。那时各地会几下的英雄豪杰得来不少,你有的是钱,买通几个人,在何暮弦面前技压群雄,赢得比武。比完武你抱得美人归,何乐而不为呢?搭个台子发几个帖子能花多少钱,你那么有钱还在乎这点吗?”
余平年听完大喜:“三哥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