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天
书名:逐光而行 作者:裸马 本章字数:7302字 发布时间:2022-05-12

第8天

今天一大早,冬梅就被嘈杂的声音给吵醒了,这是她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第一次碰到一大早会有这么嘈杂的声音。她一骨碌翻身下床,急步走到窗前,推开窗一看,见庭院里站了好些个人,她觉得很奇怪,昨天那两小恋人已经退房走了,新的客人还没有来。这里的客人加上她也只有两个人,怎么一大早就有这么些人来呢?难道有旅游团进驻?当她再认真看时,发现这些人不像是来住店的,像是就住在附近的村里人。

 

冬梅匆匆洗漱了一下,换上衣服就下楼来了。看得有两个穿警服的人正在大堂里跟老板娘和杨在说话。看样子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找老板娘她们,冬梅不好去打扰他们,便走到院子里,就看到了前面小便利店的老板娘江阿姨抱着她家三岁的孙女正在那里跟人交头接耳的,冬梅就走了过去跟江阿姨打招呼,早上好,江阿姨。冬梅去过几次她的小便利店,买过一些小零食,跟江阿姨聊过天,知道她现在就跟他老公带着三个孙子孙女留在家里,儿子女儿都出去打工了。江阿姨见冬梅跟自己打招呼,便笑着回话,嗯嗯,你早啊。是出什么事了吗,这多人聚在这里?冬梅环视了一下周围,好奇的问。江阿姨听冬梅问她,就靠近冬梅压低声音说,今天一早,我们村村头开农家乐的老谢,在溪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尸体?冬梅被惊得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音,周围的人被冬梅的声音吓了一跳,都不约而同的望向她,冬梅不好意思跟大家一一点头微笑,然后放低了声音问江阿姨,男的、女的?女的,就是你们店里的客人。江阿姨的话音刚落。旁边的另一个大妈接话了,大家都说她是自 杀的,今天天刚刚蒙蒙亮,老谢去溪边取昨天晚上下在溪里捞溪螺的箩筐。因为今天周末,他们家的农家菜,有了好几桌订单,所以他才一大早去溪边去取箩筐。在他到了溪边,就看到了丁步桥那边有一团黑黑的东西在漂浮着,他就好奇的过去看,结果发现是一具尸体,吓得他差点就掉溪了去了。那个老大妈说得有声有色,仿佛她曾经亲临现场似的。江阿姨见老大妈停了下来,就连忙接话了,老谢他马上给村派出所打了电话,来人把尸体拉走了,这不派人来店里了解情况呢。冬梅听江阿姨他们这么说,马上就想到了,难道是叶子丹。冬梅这么一想,她的心就七上八下的,说不出个什么滋味。这时那老大妈又抢话了,听说还很年轻呢?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要跑到这里来死。然后一脸的嫌弃,把我的溪水都弄脏了,要死也不要害别人吗。冬梅听这位大妈说得这么难听,便忍不住接话了,我想她应该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这时旁边另一位大妈听到她们的话,也激动的接话了,不管什么苦衷,来别人家的地盘自 杀就是不对,这会破坏我们这里的风水。就是,就是,都说好死不如赖活,就算真的想死,为什么不在自己家呢?她肯定也是怕弄脏自己的家呗。真自私。好几个人争先恐后的发着言。这可不好这么说。江阿姨接话了,怎么说她都是已经走了的人,而且还这么年轻,我们不好再这么说她的,她会走得不安心的。大家听江阿姨这么说,就不再接话了,又分散开继续他们所为的义愤填膺了。

 

冬梅看着周围这些看热闹的人,听着他们的窃窃私语,突然想到如果今天跳溪的人是她,那么这些人好奇的就是她了,他们现在的所声讨的人也就是她了。这时,她突然发现他们的七嘴八舌声渐渐的大了起来,像是一道道咒语笼罩在了她的头顶。冬梅还惊恐的发现这些人的脸渐渐的变的扭曲了起来,然后他们齐刷刷的都盯着她,开始对她指手画脚,冬梅看到他们口里的吐沫四处飞溅着,他们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幸灾乐祸,像是要用他们的口水淹没了冬梅似的,冬梅吓得打了激灵,浑身直冒冷汗。当冬梅再望向人群,发现他们都自顾自的在聊天,才知道刚刚只是自己的想象,但那种压 迫感却是很真实的,并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冬梅急忙向后门走去,她想离开民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要不她觉得自己真的会被这些人的口水淹没了。冬梅出了后门,就往后山走去,她觉得只有后山的那片竹林和木屋才能带给她安慰,而这一刻她太需要安慰,需要一个人好好静静的想她自己的事,今天她才发现,自 杀并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还能牵出那么多的是是非非,本以为只要自己走了,所有的事也就会尘埃落定,其实不然,而是刚刚开始尘土飞扬。不过她觉得叶子丹比她勇敢,虽然她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但她却已经做到了,而她还在挣扎之中。

 

想想昨天自己还找她聊天来着,虽然聊得不是很顺畅,但在说到朱茵的时候,冬梅感觉到她还是有了一些兴致的,话也跟着多了起来,冬梅能感受到她对那段时间还是挺怀念的。后来跟冬梅聊了挺多关于那段时间的生活,冬梅知道了她后来也离开舞蹈队,做了平面模特,虽然她一直呆着墨镜,冬梅还是觉得有点眼熟,但是她跟冬梅说的也仅限于这些。冬梅原本打算今天可以跟老板娘一起找她聊聊,没想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在眼前消失了。昨天聊天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而这一刻去已经阴阳相隔了。冬梅这么一想,也觉得人生无常,原本就是常态,这个世界的变才是永恒不变的。如果她最后也选择了自 杀,那么老板娘是不是也会有她现在的感受呢?

 

 

后来听老板娘说,叶子丹在房间里留了一张遗书,她在遗书上说,虽然她才活了三十多年,但却也已经活了别人的一辈子。这三十多年,好的和不好的她都经历了,每个人该经历的她都经历了,别人没有经历过的她也都经历了,她现在不怨任何人了,只是她已经没有了再重新开始的动力了。她觉得累了,也觉得活够了,这么多年她一直是一个人在坚持的走着,希望能走到人们所说的幸福乐园。但是她发现那对她来说只是一个传说,是一条走不到尽头的路,她想休息了,想回到最初的点,所以她选择了自主结束自己的生命。她相信她的离开也不会造成别人的困扰,去年她母亲也离开了这个世界,她也就成为了成年孤儿,她的去留也就不再有人在意了。她之所以挑了这个地方,是因为希望在这个充满爱的地方,能获得些许爱的滋养。这一生她最缺的是爱,她最渴望获得的也是爱,她希望在她走的那一刻,有爱相随,这样来生是不是也就有爱相伴。她希望来生也能像谢妈妈那样一生只爱一人,即使等到地老天荒。最后,她说将她的遗体捐献了,也算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一趟,所做的唯一一点贡献了。她还给老板娘留了张纸条,把她的QQ号和密码留给了老板娘,说她的空间里边有她私密日记,说是送给老板娘做写作的题材,谢谢这几年来对她的陪伴和关怀。虽然她们没有见过面,但老板娘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听她诉说的人。

 

原来颜子丹是老板娘的书粉,五年前就开始跟老板娘在线聊天,只是彼此没有见过面。她对老板娘很信任,一有不如意的事,就会找老板娘说话,老板娘也会很耐心的在线聆听,然后给她一些建议,也因此帮助她解决了很多困惑。老板娘在说到这件事的时候,神情有点暗淡,颜子丹其实挺不幸的,五年前她是看了我的《世纪之爱》后联系上我的。她认识我的责任编辑,她是因为经常给他们杂志做平面模特,所以认识了编辑,后来跟编辑要了我QQ,那时候她刚刚经历了家暴。我们一直都是有联系的,两年前她告诉我,她终于离婚了,而且又跟初恋在一起了。当时我是很替她高兴来的,想她终于可以远离家暴了,还曾邀请过他们来我们这里度假。这一年以来,因为我上网少了,所以聊天也就少。我知道平时她生活中没有碰到糟心的事,她一般都不会找我,只有碰到不愉快的事时,才找我的。所以,这么长时间没找我,我以为她生活得很幸福的,我也就没有找她了。没有想到,她这次一来,就是为了自 杀来的,我真的好难过,我想她这次来应该是来看我的,只是一直没等到我,所以才……。说着,老板娘哽咽了起来,我刚刚上QQ才发现,原来她前几天找过我的。

 

叶子丹出生在一个小县城,她母亲年轻的时候,是她们家那片数一数二的大美人,而且还是一个小学老师,有很多人追她,其中不乏有有权有势的人追求,但她妈妈却选择了她父亲,一个老实巴交、其貌不扬的工人,所以大家都不理解她母亲的选择。其实她父亲当时也觉得无法理解,只是有一个漂亮的女人愿意嫁给自己,当然是欢天喜地的接受了。不过,那些得不到的人,便有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各种谣言也因此而起。说她跟某某睡过,因为某某不要她了,她才无奈嫁给了现在的老公,而且还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到后来传得越来越玄乎了。

 

刚开始她父亲还是相信她母亲的,但这种谣言多,她父亲也开始怀疑她母亲了,特别是在她母亲怀孕的时候,她父亲总怀孕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因为他们结婚初 夜,她母亲没有见红,她父亲曾经就此事质问过她母亲,她母亲说,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可以向他发誓,他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但她父亲并没有全相信。后来,结婚当月她母亲就怀上了,刚开始她父亲还是挺高兴的,但是闲言闲语多了,他便生起了疑心。觉得那些传言是有道理的,都说无风不起浪,肯定是她跟人家有了肚子,而人家不要她了,才找了他这条水鱼。她父亲觉得自己被她母亲扣上了一个大大的绿帽子,也恨自己因为贪图美色而吃了一个大哑巴亏。他开始心生不忿,但他又舍不得就这样放手这个婚姻,除了那些传闻,他也知道她真的算是一个贤妻良母了。所以为了麻 醉自己,只能天天买醉,每次喝完酒回家,不是摔盆砸碗就是强行要求行 房,她母亲说刚怀孕,不适宜过夫妻生活。他就会说,还不知道肚子是谁的呢?你现在是老子的老婆,你就要履行你做老婆的职责,你就要服侍老子,老子想要你就得给……。如果她母亲坚持不从的话,他就拳脚相加,她母亲没有办法最后还是从了。因为他觉得只有骑在她身上,看着她在自己身底下挣扎着、呻 吟着,对他喊着求饶时,他就会产生大大的满 足 感,觉得自己是个胜利者,这一刻他是强大的,比任何男人都强大,因为只有他才能把她压在身下,在他最后喷射的时候,他所有的屈辱、愤怒也就随之泄了。后来,她母亲在怀孕不到三个月的时候流产了。

 

她母亲之所以找一个老实巴交的人,是因为叶子丹的外公,她母亲觉得有才有颜的男人靠不住,她不想自己再步自己母亲的后路。叶子丹的外公那时在小县城也算是稍有名气的文人,而且人长得也风 流倜傥,很受女人们的青睐。她外公经常借着自己是作家,利用女人们对他的仰慕,在外边沾花惹草不说,还经常带着满身酒气回家,把在外边受的窝囊气都撒在了叶子丹外婆的身上。她母亲是从小看着自己的母亲在逆来顺受中生活着,不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就是她父亲又在外边惹了什么风 流债,有人找上门来讨说法,每次都是她母亲拿钱才把事情给平了。她外婆对她外公是束手无策,只能自己一个人躲起来暗自流泪,哭完了就又像一个没事人似的忙着为她丈夫擦屁股。

 

叶子丹的外婆是来自农村的,大字不识一个,是叶子丹外公的母亲认为她外婆屁股大,好生养,人又勤劳,是最适合做老婆的人选,便硬是让叶子丹的外公答应了这门亲事,说选妻要选贤,老婆是要能干又能生才行。叶子丹的外公那时候还很落魄,因为还没出名,所以文字很不值钱,他那些稿费也都只够他自己抽烟喝酒的,都是靠叶子丹的外婆替人做一些洗洗补补的工作,来补贴家用的。后来她外公出名了,也有了些小钱,自然也就看不上她外婆了,就在外边风花雪月了起来。但他还是知道,做老婆这个女人是没有话说的,再说家里那么多个孩子还需要她,所以他从来也就只是玩玩,没有认真过。

 

叶子丹的母亲就因为她外公,觉得好看的、有钱的和有权的男人都靠不住。她母亲觉得虽然她父亲对自己动粗,但起码没有出去乱搞男女关系,她母亲觉得她父亲之所以心里不顺,是因为那些谣言。所以,她母亲都忍了,她相信只要她真心对他,总有一天他会感受到的。自从上次流产后,差不多一年后,她母亲又怀孕了,这次他父亲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再轻举妄动了。其实她父亲并不是坏人,只是过于自卑,对于那次的事,她父亲虽然嘴上没有说,其实心里是后悔的,那个走了的孩子是个男婴。只是他不愿承认自己错了,只要他不承认,那那次的事故就是她母亲错,是因为她做了对不起的他的事,才造成那样的后果,这样他也就不用自责了,他就可以永远凌驾于她之上了。在她母亲怀孕后期,她父亲也像是良心发现似的,对她母亲突然体贴了起来,也不再喝酒了,每天下班回家,会带菜回来,给她母亲做好吃的,她母亲也很觉得很奇怪,难道真的是被自己感动了。但好景不长,她母亲还没弄清楚他父亲为什么突然转人性时,她父亲在一次锅炉爆炸事故中身亡了,叶子丹也就成了遗腹子了。

 

 

叶子丹在十三岁以前生活过得还算平静,她母亲自从她父亲走了以后,就一个人带着叶子丹生活。她是对男人彻底失望了,她觉得男人都是一些没有教化好的野人,不可亲近,不管是有才有貌的,还说无才五貌的。虽然她父亲后来改变了很多,对她母亲也好了起来,但这种好太过短暂了,短暂到她母亲在她父亲走了以后都忘记了那个男人是想过回心转意的。所以从小就对叶子丹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要远离他们。

 

随着叶子丹的慢慢长大,也渐渐的对男人充满了好奇,为什么其他人都有爸爸,而自己没有。妈妈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但邻居家黄蕾的父亲就很好,他对黄蕾的宠溺让她很是羡慕,每次出差回来,不是给黄蕾带玩具,就是带漂亮的衣服,她也特别渴望能有这么一个父亲。

 

在她上了初中的时候,她的班主任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看起来很慈祥,对她也特别照顾,并让她做了语文课代表。每次叶子丹送作业本给班主任的时候,班主任总是慈爱的摸着她的头,细声细气的跟她说话,并嘘寒问暖的,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父爱。叶子丹经常在心里想,如果他是自己的父亲,那就好了。就这样,慢慢的叶子丹跟班主任也变的越来越亲近了,班主任经常留叶子丹下来帮他一起改作业,而且还总是给她买一些小零食,但也经常会摸叶子丹手、肩膀,有时候也会不经意的碰到她的胸部,有时也会搂抱叶子丹。刚开始叶子丹觉得这是因为老师喜欢自己,因为她看黄蕾和她父亲也经常搂搂抱抱的,也没有太在意。但不久,叶子丹发现老师的动作越来越放肆,她才开始意识到有点不太对劲,但她也只是尽量避开老师的手。老师看她有些觉察,便不停的告诉她,是因为喜欢她才会碰触他的,他说父亲对女儿就是这样的,他是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才会这样表达父爱的,叶子丹也就相信了。

 

在叶子丹上初一的下半学期的一天,老师请了病假,让叶子丹放学后,把作业本送他宿舍。叶子丹也没有多想,还有她也挺担心老师病的重不重,就去了。发现老师好好的在宿舍等她,见她进来后,递了一杯饮料给叶子丹,外面太热了,赶紧喝杯饮料解解渴。叶子丹想都没想,就接过喝,边喝边问,听说老师病了,好点没有?好多了,现在见到你,就全好了。叶子丹见老师这么说,还是高兴。喝完后没多久,她决得浑身发热,而且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这时老师对她说,你是不是不舒服,来我扶你去我床上躺会儿。

 

等叶子丹清醒了,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了老师床上,而且下身很痛,而老师正光着下身站在床前看着她笑。叶子丹吓得一骨碌坐了起来,抓过丢在身边的衣服遮盖自己,然后用发颤的声音问道,这是怎么啦?没什么,我们就是做了相爱的人都做的事。老师依然微笑着若无其事的说。叶子丹一脸的惊恐看着前面这个突然变得恶心的人,哭了起来。老师见她哭,便赶紧过去用手捂住了叶子丹嘴,叶子丹不断的挣扎着往后退,他便用另一只手搂抱住她。然后突然很严厉的对她说,我可没有强迫你,是你说热,让我帮你脱衣服,是你引 诱了我,我们刚才所作的,你都是自愿的。所以如果你把这件事说出去,吃亏的也是你自己,你母亲也会因为你这件事被人讥笑的。然后又换一种很无耻的表情说,还有我刚才还把我们爱爱的情景录了像,只要你以后乖乖的听我话,那我就不把录像公布出去,如果你不听我的话,那么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你做了什么。

 

那天,叶子丹带着惶恐的心回家了,她怕她母亲看到她哭肿了的眼睛,一进家门就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并锁了门,不管她母亲怎么叫门,她都没有开门,只是说自己困了,想睡一会儿。也从那天开始,叶子丹就被老师要挟,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满足他的兽欲,虽然每次她都觉得很恶心,但她也不敢反抗,怕就此被人知道,像她老师说她的那样,她是一个下贱的女人。那时,她只能期盼着能早日毕业,这样她就可以逃离他的魔掌。

 

叶子丹上高中后,终于彻彻底底的脱离她老师的魔掌,她才觉得自己又可以像个正常人生活了。但是她觉得自己跟其他同学都不一样,她是肮脏的,她是不值得被任何人爱的。在她高二的时候,遇到了她的初恋,刚刚开始她是想逃的,但男孩很执着,她的初恋也跟所有的初恋一样的美好,她也以为自己会跟初恋白头偕老的。但有一次他们在亲热的时候,叶子丹守住了最后一步,说他们的第一次一定要等到洞房花烛夜。他说支持她的决定,女人的第一次是要留在新婚之夜,她现在拒绝他,说明她是一个注重贞洁的女人,他会更爱她的。这时,她才知道,他是有处 女情结的,他不止一次对子丹说起,女人的贞洁是如何的重要。子丹知道他们是走不下去了。所以高中毕业,她就离开了家乡,这里有着她挥之不去的耻辱,也有她无法忘怀的爱。她到了西京,原先是在歌舞厅做服务员的,后来被伴舞队的领队看中了,因为她不仅有着高挑的身材,还有着一张极富个性的脸,就把她收进了伴舞队,她在跳舞方面还是挺有天分的,所以学跳舞学得很快,在朱茵离开后,她便成领舞的。这期间,她的初恋曾经找过来了,她骗他说自己有男朋友了,说她需要钱,而现在的男朋友能满足她物质方面的需求,她跟她初恋说,我就想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后边笑。

 

后来,一家内 衣公司的老板看中了她,让她给他们公司的内 衣作平面模特,她就答应了,她也就这样在这行越做越有名,最后离开了伴舞队。再后来,一合作公司的老板看中了她,她便跟了那个人,虽然是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不过她觉得离开了初恋,跟谁都一样。结婚后,她一心想在家相夫教子的,他不让她去作模特,她也就不去了,她就在家安安心心的做起了少奶奶。刚开始他对她还不错,但结婚半年以后,他就又开始出去泡小姐了,她因为自己嫁给他的时候不是处 女,觉得亏了他,她也就忍气吞声的忍着。但没多久,她发现自己下身很痒,而且还有脓液流出,她便去了医院查,才发现自己染了淋病。她回去后,就跟他吵,他却理直气壮,你还有脸说,你自己都不是个原装货,我不知道你在我之前跟多少男人上过床,是我傻,才会被你的假清纯所骗,以为自己娶了纯情女,没有想到却娶了个人尽可夫的婊 子。她见他这么说,便扑上去想打他,却被他一把推倒在地,并对她拳打脚踢的。这一开始动手打,家暴也就成为了一种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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