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天
今天是倒计时第16天,冬梅的心态比起16天前,刚到这里的时候,有了很大的变化。现在的她有了反省的方向,不像刚来时的迷茫了。她仿佛又看到了一丝希望,而这个希望不同于往常,以前的她都是寄希望于别人的拯救,渴望获得来自外在的力量,而现在她感受到的是源自于自己的内在,是有一股温暖从心底升起的,是她看到了一些自己后,所升起的力量。这时她不仅仅看到一些自己的缺点,也看到了一些优点,突然发现自己现在并不是一无所有,也并不是别人眼中那个一无是处的人。
下午冬梅下到客厅,看到老板娘、杨,还有两个人已经在客厅喝茶聊天了。老板娘看到冬梅便叫她,冬梅,要不要过来一起喝茶。好的呀。冬梅欢快的答应着走了过去。她下来的目的就是这个,而老板娘好像总能看透她的心思似的。她走近后发现在座的是两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其实她并不是很确定其中一个是不是女孩。这也是我们民宿的常客,黎明玉。老板娘指着其中一个短发,穿着白色卫衣,牛仔裤的那个冬梅不能确定是不是女孩的那个人对冬梅说。然后指着旁边一头长发,穿着同款白色卫衣和牛仔裤的女孩对冬梅说,这个是明玉的女朋友,她是叫金丽吧。说着探询似的看着黎明玉。是的,黎明玉点了点头。老板娘指着冬梅说,这是我们的长租客,赵冬梅。很高兴认识你们,冬梅说着便坐了下来,我没有打扰你们聊天吧。冬梅问。如果你不介意冬梅的加入,你就接着说,明玉。老板娘边说,边动手斟了杯茶给冬梅。不介意,我现在不介意了。明玉摇了摇手说,这还得谢谢你们,听了你和杨的故事,看到你们生活得像是人间仙侣似的,真的很羡慕,是你们的勇敢,给了我们勇气。说着,拉起金丽的手,这不我回去后,跟金丽说了你们,她很好奇,一定要我带她来看看你们,所以就带她过来了。金丽略带羞涩的对着她们点了点头,然后用信任的目光看着明玉,明玉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我们现在在公司公开了我们的关系。不过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同事们并没有大惊小怪,他们说他们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我们不说,他们也就不好意思说破了。明玉停顿了一下,他们还像平时一样对待我们,我们也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恋爱了,现在剩下的就是如何跟我们的父母说了。是吧,我真替你们高兴。老板娘由衷的说。我也是,很少搭话的杨今天也接话了,还看到她脸上露出了稀有的笑容。是现在的人对跨性别人士和同性恋爱有了更大包容。老板娘接话了,爱本身是无辜的,爱情也没有特定的性别。爱只是两个人之间互相吸引,灵肉上的碰撞,这应该是无关性别。再说了,我们人眼看到的性别,也只是表面上的一种表现,而那些隐性的性别,也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对、对,就像我,我从小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只是一个壳,一个错误的壳。我以前在心里经常抱怨上天,为什么把我一个男人的灵魂安放在一个女人的身体里。我想,这个杨应该有同感吧。明玉说着转向杨问道。是的。杨接话了,那时我经常跟妈妈说我是男的,我妈妈就会自责的说是自己为了一己私念,导致她有了性别错乱。而我每次都会告诉她,不关她的事,我生来就是男人,只是进错了一个身体。后来她慢慢接受了,也不再自责了。那杨,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明玉问。说。你有想过去做手术吗?我有想过,但涵说她不介意我的身体,她说她喜欢的是我这个人,而不是身体。是的,身体没有错,何必要虐 待它呢?老板娘接过话,它无怨无悔的陪伴了我们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们应该要感恩它,善待它,它才会更好的为你所用。就像老话说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是的,我也和金丽聊过这个问题,她也不赞成我去做。明玉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带着释然的。
当冬梅真的知道了老板娘和杨姨是一对时,是惊也不惊,她隐隐约约猜测过,只是真的证实了,她还是有点惊,主要是她第一次面对面看着跨性别恋人,和他们聊天,并和她们成为了朋友,觉得很不可思议,这要是在以前,是不能想象的事。在她的观念种,除了异性恋,其他的都是另类,是有违人伦的,是不应该发生的,也是应该被唾弃的。如果是过去,她肯定会避开她们的,因为她就是一个很世俗的人,也只认可世俗的眼光,在她的观念中,这些做着有悖世俗的事的人,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人。但在跟他们交流后,她才知道,他们跟自己一样,正常的爱着,正常的付出,而且她觉得她们之间的爱,更甚于异性之间的爱。可能是因为她们爱得更艰难,更不易,彼此之间也就更珍惜。他们也更能活在当下,因为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将来会碰到什么样的阻碍,对将来的不可控,让他们更懂得,能珍惜的只有当下的每时每刻。
明玉说着说着还是有点感叹,就是我无法给金丽一个婚姻。一张结婚证书真的就那么重要吗?老板娘反问道。那不是每个人给爱的人最好的承诺吗?老板娘听了后,摇了摇头,结婚证只是一张纸而已,只是对于那些不自律,没有责任感的人,起到一定的约束作用,除此之外,它保证不了任何东西。而对于真正相爱、自律又有责任的人,其实没什么太大的意义。对、对、对,特别是对于那些无赖,结婚证还成了他们利用女人的工具呢。冬梅忍不住接话了。艳涵,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冬梅问老板娘,为什么男人结婚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没有了恋爱时的耐心和浪漫了。老板娘听了冬梅的话,笑了,并不是男人变了,这是男人本来的面目。这怎么说?冬梅不解的问。那是因为男人和女人对结婚的期待和看法不同。老板娘收起笑容,大部分男人觉得结婚是一种结束,他们的期待就是婚姻能还给他们自由,结婚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尘埃落定,他们追逐的任务已经完成,他们可以不用再为了讨好对方,而放弃自己的时间去做一些迫不得已、低声下气的事情。走入婚姻后,他们也就可以开始重新做真正的自己了,不用再为了博取对方的欢心,而伪装自己。所以结完婚后的男人,是开始无拘无束的享用自己战利品的时候。哦,听你这么说,我好像明白了一些,冬梅点着头说。而女人认为结婚是一种开始,她们的期待是两个人共同建造这个家。老板娘继续说,所以婚后的女人会更无私的把自己的所有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婚姻当中,她们希望她们的丈夫也应该像她们一样,全心全意的去为这个他们共同建立的窝付出所有。这就是男女的矛盾所在。冬梅听老板娘这么说,连连点头,对、对、对,我老公就是这样,婚前他追着我,粘着我,婚后我追着他,粘着他,他到不乐意了,还嫌我烦。冬梅曾以为结了婚,她也就有了自己温馨的家,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却是她噩梦的开始。
在筹备结婚的时候,冬梅才慢慢了解了林子。林子并不是他自己说的那样,也不是她以为的那样。林子真的只是社会的混混,也就是俗话说的捞偏门的。只是他混得更大一些,有了自己的一班人马,也有了自己的一些业务,收保护费,替人收债等,但还有冬梅不知道的是偷盗和诈骗。她也知道了他失踪的那一年,并不是去什么俄罗斯做生意,而是因为打群架,砍伤了人,被抓,坐了一年的牢。而他也没有钱,他是有多少花多少,本来就爱充大,没钱有钱都喜欢抢着买单,喜欢打肿脸充胖子,再说他手下还养了这么一大帮人。他曾经许诺冬梅,结婚的时候要给冬梅买一套房,但目前是无法实现了,冬梅自己挺着个大肚子,也就没有了讨价还价的筹码了。他们的婚房就安在了林子家的那两居室,跟林子他爸一起住。给他们做新房的那个房间本来是林子他哥哥一家人住的,因为他哥哥已经有了一个孩子,现在孩子大了,挤在一个房间,就有点不方便了,早就想搬出去了,只是他们自己没有这个能力。他哥是顶了他父亲的班,工厂效益不好,刚刚下岗。他嫂子是在酒店做保洁的,工资也不高,平时都是林子接济他们的。这次借林子结婚,便让林子给他们租了一套一居室,然后他们欢天喜地的搬了出去。
冬梅听到的时候,不是很乐意,问林子为什么租了房,不是他们自己住,而给他哥哥他们住。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想过二人世界,现在你却让我跟你爸一起住,这是什么意思。冬梅质问林子。现在要是我们两个人自己生活,你说怎么生活?你不会做饭,我也不会做饭。再说你现在粗身大细的,正需要有人照顾。我不可能天天在家照顾你吧,我还要出去给我们的儿子赚奶粉钱呢?林子说着搂住了冬梅,宝贝,别生气了,我答应你,等你一生完孩子,我们就搬出去住。现在你就好好的在家,让我爸帮着照顾你,给你做好吃的,就是给他孙子做好吃的,我爸可乐意了。再说我爸没什么好,就是做饭是一绝,他有很多拿手菜,比如炖带鱼、红烧肉、油闷大虾等,到时你就有口福了。听到林子说到吃的,冬梅听得都快流口水了,在美食面前,冬梅是毫无抵抗力的。虽然她还不是很乐意,但是再想了想,现在跟他父亲一起住,确实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不仅仅有人照应,还有人给自己做好吃的,就凭这一点,冬梅忍了。但她一直跟林子强调,一生完孩子,他们就要搬出去住的,林子也信誓旦旦的答应了她。
结婚那天冬梅家只有二姐一家人来,她大姐和她哥跟她本来就不亲,又知道了他们的父亲反对这门亲事,冬梅还因为结婚跟他们的父亲大闹一场,为了不惹麻烦,也就选择不参与。冬梅为了给自己找些娘家人,她把在歌厅认识的那班服务员和歌手们都请了,还好他们还算给冬梅面子,因为冬梅待他们从来就不薄。冬梅的婚礼父亲、大姐和哥没有出席,冬梅并没有觉得缺了什么,只是耀阳没有来,让她有点难过,她就这么一个真正的朋友,却没有来见证她的幸福,让她觉得有点遗憾。
她父亲是在知道了她又跟林子一起,对她的态度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那天,她跟林子回家,给他送请帖,本来冬梅说不用,但林子坚持要送,冬梅没有办法陪他一起回家了,他父亲见他带来的是林子,便没有了好脸色。单独把冬梅拉到里屋,对冬梅说,你要是嫁给他,会有你苦头吃的,将来后悔了,别回来跟我们哭。冬梅听到她父亲在知道了她要结婚,不旦不祝福她,还诅咒她,她很愤怒,她觉得她父亲就是见不得她好,我不会的,即使将来有一天我流落街头也不会回来求你的,你放心。她越想越替林子不值,反正你也从来没有当我是女儿过,今天我们就断绝父女关系吧,你就当没有生过我这个女儿,我也没有你这个父亲。说完一甩门,拉起林子就走,搞得林子一脸的莫名其妙,你这是怎么啦,我正跟你哥哥说我们的事呢?不用说了,从今天开始,我跟这个家没有半点关系了。怎么回事呀?你又跟你爸爸吵架了。这个你不用管,我现在为了你可真的变成了孤身寡人,你可要负责?我都要跟你结婚了,还不是负责呀?你还要对我好,我们要幸福给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好,好,好,我的老婆大人。冬梅听林子这么说,终于笑了。开心了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嗯嗯,还是我老公对我最好。
结婚后的冬梅和林子倒了个个,以前是林子追着冬梅跑,现在是冬梅追着林子跑。林子之所以喜欢冬梅,是因为冬梅难搞,不同于其他女人,是冬梅的傲气激发了他的征服欲。现在终于征服了,并娶回了家,他也就放心了。对于他来说,老婆就是放在家了,替自己生孩子,照顾老人和家人的。再说冬梅肚子一天天见大,带她出去也不方便,还有他父亲也不让他整天带着冬梅到处疯。每次出去都会被骂,要他陪冬梅在家好好养胎。他确实是陪了冬梅几天,但每天这样呆在家里对着冬梅,对着他父亲,他觉得憋屈的慌,很快就找了要工作的理由,便溜出去了。冬梅见林子要出去,闹着一定要跟,而他父亲却坚决反对,搞得林子很是头疼,所以每次都是先哄好了冬梅,再偷偷的溜。一跑出去,就像被放出笼的小鸟,撒欢得不知所以,几天都不见回家。次次都是冬梅去他的公司,或者是他经常去的地方堵他,然后哭天喊地,不依不饶的一定要林子跟她回家,而当时的林子都迫于情势,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她回去。而这样闹了几次,林子就有点烦冬梅了,他没有想到冬梅结了婚以后,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以前的高傲不见了,突然变成了一个俗气、黏人的女人。他是因为喜欢冬梅的高傲,才会不顾一切的去追她的,而现在她却变成了他所讨厌的人。看着现在的冬梅,以前她的霸道、泼辣,都是他喜欢的品质,而现在这些品质,在他的眼里成了他无法忍受的缺点。他们开始了吵架,并一见面就吵架,而且还是无休无止的,只要被冬梅抓住了什么把柄,冬梅就会不依不饶。有时被林子气急,冬梅会随手拿东西砸林子,当林子躲避不及时,不是头被砸出了血,就是被砸得鼻青脸肿的。不过不管冬梅怎么拿东西砸他,他是从来不还手的。他认为打女人的男人就不算男人,所以他只有选择逃离,逃离冬梅,逃离那个家,逃得越远越好。
他们就在这样打打闹闹中,过了大半年,到冬梅的孕期后期,虽然肚子大得行动不大方便,再追起来,也有心无力,但冬梅依然没有放弃她的追捕行动,冬梅追的越紧,林子就越放肆。他们两个就像是猫和老鼠,冬梅是Jek,林子是Tom,每天都演绎着猫捉老鼠的故事,而每次以猫被老鼠耍了为结局。到冬梅待产最后一个月时,林子借口自己打呼影响冬梅的睡眠,开始名正言顺的在外留宿。他又在宾馆开了个长租房,冬梅经常挺着大肚子借着给他送饭,上去查勤。
这一天,冬梅给他送了他父亲炖的红烧肉和米饭。冬梅像平时一样,在房间里开始巡视,突然她在洗手间的洗手池里发现了好几根长头发,还是棕色的,肯定不是她的。她当时什么都没有说,她知道林子总是能找到借口为自己辩白,而且现在的她,跟他吵架,是吵不过他了。所以,她只是并把这些根头发收了起来,然后耐心的等林子吃完饭,要求林子送她回家,林子答应了。平时他都会借口有事,让身边的小弟送冬梅。今天林子心情好,因为吃了他父亲炖的红烧肉,那是他父亲最拿手的菜,也是他最爱的菜,在外边是吃不到这一口的。再说他看冬梅挺着个大肚子,还给自己送来这么可口的饭,让他有点不落忍的,他的心突然软了,像是良心发现似的,其实冬梅还是挺好的。
回家后,冬梅就找公公投诉了,并拿出那几根长头发给她公公看,我现在为你们吴家传宗接代,顶着个大肚子,任劳任怨,而他呢?不陪我,不照顾我不说,我怕他在外吃不好,还每天给他送吃送喝的。他倒好,在外边搞女人。冬梅边说边抹着眼泪,爸这样的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了,这个孩子我也不要了,既然他父亲都不珍惜他,我还要他干嘛?说着捶打着自己的肚子,她公公一看就急了,冬梅,你别急,小心肚子。然后对林子说,快过去扶冬梅坐下。看到林子扶着冬梅坐好后说,今天我给你主持公道。说着,去了厨房拿了根擀面棍,然后指着林子说,去,在你妈的骨灰前跪下。林子没有说话,只是黑着脸跪在了她母亲的照片前,她公公边轮棍子抽林子的后背,边说,人家冬梅为了我们挺着个大肚子,你这么做对得起人家冬梅吗?对得起即将出生的孩子吗?我没有。林子咬紧牙关一字一字的说。你还强辩,你给冬梅道歉。我没错,我道什么谦。林子依然强硬的说。你还嘴硬,我今天就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棍子硬。说着又轮起了棍子。冬梅本来只是想她公公为她主持一下公道,帮她骂骂林子,让林子回家陪她而已。没有想到她公公演了这么一场大龙凤,吓得她赶紧站了起来,上前拉住了她公公轮着棍子的手说,爸、爸,有话好好说,不用这么打吧,你这样打,会打伤他的。冬梅心疼的说。他不打不长记性。说着又是一棍子轮了下去,你看看人家冬梅,你这么对她,她还为你说话,你还不赶紧跟冬梅道歉。林子依然昂着头,一脸的倔强。爸、爸,你先放下棍子,他这么大个人了,他知道错了,冬梅说着,就想想抢下公公手里的棍子,公公手一挥,不行,今天我不打到他知错,我就不是他爸。可是,她公公这一挥手,力道有点大,冬梅没有站稳,脚下一滑,啊的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公公和林子看到冬梅摔到,赶紧过来要扶冬梅,冬梅摊在地上,捂着肚子,皱着眉头,痛、痛。公公和林子被吓得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这时看到一股水沿着冬梅腿流了下来。公公被惊醒了,林子,快,别愣着了,快送她去医院,我想应该破羊水了,就要生了。林子听他父亲这么说,赶紧在冬梅跟前蹲下身子,快,快上来,我背你去医院。由于冬梅的肚子太大,上不去,林子见状,就转过身,横着把冬梅抱了起来,飞奔着下楼。
冬梅生了个大胖儿子,他公公很高兴,林子很高兴,冬梅说不上高兴不高兴,只是觉得自己终于解放了,她又可以跟着林子一起过以前的快乐日子了。坐月子时,林子给冬梅请了月嫂,他每天白天过来看下冬梅和儿子,晚上他就住酒店去了,这次不需要他找借口,因为真的没有他住的地方了。
而坐月子对冬梅来说就像是坐牢一样的难熬,不仅因为林子不在家,还有夜里孩子的哭闹,让她变得越来越焦虑。由于她的乳头有轻度的内陷,而她的儿子食量大,性又急。每次冬梅给她儿子喂奶就像打架,冬梅痛得大哭,孩子因为吃不到奶也大哭。好不容易熬过了月子,冬梅就不再为孩子哺乳了,给儿子喂牛奶,而她儿子好像也更喜欢奶瓶,因为又顺畅,又多汁。满足了急性,大胃口的他。
这对于冬梅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一满月,她把儿子扔给公公,就又开始追着林子的屁股后边。现在的林子觉得冬梅的黏人是种负担,影响了他的自由,而现在的冬梅也不再是他喜欢的那个冬梅了。因为怀孕生孩子,冬梅就像是充满了气的气球,变得圆滚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