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蒲谎报消息,骗葵槿告假回家;葵槿跑到东城门见到父母;她父母被拉到何处……一切一切,都在赵树和娄飞婵的视线内。
于是,玉丽瑶故意走开,留葵槿独自在小厢房,让她有机会在水盆投毒。
然后,潜伏在门口的飞雪和律羽冲进厢房,将葵槿一举擒拿。
人证、物证俱在!
至于葵蒲,被安排给笄者和正宾下泻药。
笑话,怎么可能?连机会都不给!
在葵蒲的房里搜出装泻药的纸包,也是人证、物证俱在。
只是,千斧门居然刺杀正宾,实在恶毒之至!
玉丽筝很懊悔,自己还是疏忽了。
原来以为,正宾是太后亲自指派的娘家嫂子,又有恩远伯府诰命身份,对手最多也就下个泻药或蒙汗药,让及笄礼错过吉时,让自己丢脸出丑。
没想到,对手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也是,恰恰因为祝老太太是太后的人,身份极其尊贵,若在玉府出事,玉丽筝,玉尚书,玉府、樊府,都会获罪于太后。
还会连带元宇澈也和太后生嫌隙。
即使太后过后宽恕了,裂痕也在那了,不可能再像以前和谐无间。
这一石多鸟的招数,太阴险毒辣了!
此等阴招,非丘雨桐、徐莺莺之流能想得出来。
也非嘉阳公主所能想、所能做,甚至,也不止安贵妃……
且看京禁卫那边审讯结果如何,再应对吧。
此刻,厢房内,玉丽筝一边听三妹讲述事件经过,一边转着脑筋。
想到祝老太太,那么尊贵、慈祥和蔼的老人家,古稀之年,因自己的及笄礼被歹徒吓得万念俱灰,玉丽筝恨不得将藏在背后的主谋碎尸万段。
忽听玉丽瑶在旁边说:“父亲,舅母,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玉丽筝从滔天恨意中回到现实。
她看了看眼前,瑶妹妹,父亲、苏姨娘,舅母卢氏,都在座。
今日的祠堂东院,一大早就将外人清空,此刻有娄飞婵守在厢房门口,赵树守住院门,飞雪飞霜则在房顶上巡逻。
因为,这一场对话万万不可泄露出去。
玉远安很是自责:“筝儿、瑶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为父居然一无所知……”
“父亲见谅。”玉丽筝连忙下跪道歉,连带其他人除卢氏外也都跪了。
玉远安连忙一一扶起。
玉丽筝说:“之所以不惊动父亲,乃是因为场面上的大事还须父亲一力支撑,不想劳父亲分心。万幸父亲谅解了我们。”
“筝儿办事,为父一万个放心!”玉远安哈哈一笑,“以后有什么事你能做主就做主,需要为父出面的,顺口说一声即可!”
他看向玉丽瑶:“嗯,瑶姐儿也历练出来了!”
玉丽瑶上前抓住父亲的胳膊摇了摇:“我这都是跟长姐学的,父亲可要赏我们!”
“哈哈,好好!”玉远安拈着胡须,笑着应承。
这当儿,卢氏问:“筝儿,你怎么知道那个黑衣人是千斧门的?”
玉丽筝微微一笑,说:“胆敢刺杀如此尊贵的正宾,雇主肯定身份非常,那么其请的杀手肯定不是普通的大盗小偷,所以雷震天开始说的话,我压根儿就不相信!”
见大家都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玉丽筝接着说:“西虞境内,能让身份非凡的雇主去请的,无非千斧门、复靖派、黑风教、南山盟四大帮派。我平时有接触各地情报,也有心了解四大帮派情况。我根据雇主身份,推断刺客应该是千斧门的人。而千斧门的人,胳膊纹有门派标记和排名。”
原来如此!
玉丽筝又说:“我让赵树候在门口,等雷震天身份一暴露,赵树马上禀报说另一个黑衣人已经招供,是千斧门的。我故意打断赵树的话,逼迫雷震天主动交代。”
“其实,如果雷震天是其他帮派的人,赵树在门口听到,就会改口说另一个黑衣人招认是该帮派……”玉丽筝说。
“姐姐,这就叫兵不厌诈!”玉丽瑶伸出大拇指夸长姐。
玉丽筝接着说出的话更是“诈”的天花板:“其实,另一个黑衣人已经被我从后背一剑穿心,当场死掉了!”
原来如此!玉远安明白了,难怪刚才京禁卫只押着一个黑衣人出来。
玉丽瑶佩服得五体投地,跑过来巴在长姐身旁:“姐姐你太厉害了!”
卢氏听得惊心动魄,回想今日种种,又侥幸又担忧,自言自语说:“唉,能请得动千斧门的雇主,会是谁呢?”
玉丽筝安慰说:“雇主出招受挫,应该有一段时间不敢轻举妄动了的。至于雇主是谁,还望大家不要过多猜测,以后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一切有我!”
玉远安也出声道:“忙了一日,也累了,就到此为止吧。切记,此事万万不可再提起,你们什么也不知道!”
玉丽瑶和苏姨娘齐声答应,送卢氏到府门,看着她上车回樊府,方转身去看宴会收拾情况,点数礼物并收入库中。
厢房里只留下玉远安、玉丽筝父女俩。
玉尚书先开口:“筝儿,你看眼前这件事,应该和……南禺那边有关吧?”
玉丽筝说:“请得起千斧门,让我们和太后产生隔阂,同时给楚王发出警告,会有谁?”
玉远安点点头,说:“储位之争从猎场事件开始,就摆到明面上了。如果……圣上早有定夺,也不至于……”
玉丽筝说:“立储之事非同小可,为稳妥起见,皇上会允许一定范围内的竞争。只是,也不算很难落定的事……其实还是那句话,旁观者清!”
“我儿果然聪明!玉府有你,无忧矣!”玉远安忍不住夸赞。
父亲的宽慰和夸赞,让玉丽筝又高兴又不好意思:“父亲,您过奖了,女儿不过习惯多动脑筋罢了。”
“哈哈!动脑筋好啊!”玉远安觉得自己也应该多动脑筋了,“放心,既然已经被归为怀王和楚王一派,为父在朝堂上也会和以前有所不同。”
“父亲,要讲究战略和战术……”玉丽筝提醒说。
今日虽有骇人的变故发生,但是两个女儿让玉尚书很是自豪,故而心情并不算差,就笑着说:“哈哈,这点为父还是晓得的,毕竟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几十年。你也累了,先歇息去吧,有什么明天再谈,我叫厨房给你备点夜宵。”
“谢谢父亲!”
玉丽筝陪父亲走出厢房,斟酌了一下,还是说了:“父亲,待此事告一段落,我打算去一趟南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