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结在伽什身上的刺眼光芒在风暴中逐渐凝聚成型,与风暴一起扰乱罗一等人的视听。
风剧烈席卷,隐隐中好似谁的咆哮声一般在风中作祟,而凝聚在驾驶的光忽然灭下,却另外拧成一道厉光,结在伽什的手中。
“聚风令不止是器,同样也是一把钥匙……”
风在这一刻止息了,众人借着他手中的光,看清了他现在的模样。
那一袭墨蓝色的礼服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套黑色布甲战衣,翠色的光点落在纷飞的衣摆,如同描绘风的轨迹一般游移着。
这突然的变化叫众人吃了一惊,罗一几人谁也没有看明白那是何物。
若说是铠甲,却又太过轻薄,可若说是寻常衣物却又完全扯不上关系,并且那装扮也不像是外衣,与皮肤的贴合程度更像是天生而成的。
他手中的光芒渐渐散去,但游移在甲衣上的光并没有因此慢下,此刻已经到了颈处,却并未停下,反而顺着方向在他的左脸上继续蔓延,直至与他的左眼相连,左瞳随着光线的链接而散出明亮的光芒。
而到这时,他手中的光芒也一同散尽了。
罗一等人瞧着他此刻的装扮,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瞠目结舌的站着,倒是小黑心里觉得那模样威风极了,忍不住的激动,跳起了脚。
司徒文矣向身旁的琴问,“琴姨,这是?”
琴却也是一无所知的模样,摇了摇头,“在我的记忆里,从未见过这样的器。”
伽什却好似胜券在握一般,又见到罗一等人的神情,露出了微笑,“你们的惊讶并不出乎我的意料,毕竟魂造之器已经属于历史,现在,已经很少有魂造之器的存在了。”
罗一皱眉,“魂造之器?”
伽什漫不经心的笑了笑,“虽然我很想为你们讲解一遍魂造之器的历史,但是现在,我更想要的是,她手中的器!”
说着,他的目光落到了北冥珑身上,她还来不及摆出姿势,伽什的身影便急速到了她的面前。
他的左眼散发着翠色的光芒,那本该是极度温柔的光泽,却因他的速度,在这黑夜中也有了凌厉之相。
他紧盯着北冥珑,冷冷一笑,“以我现在的力量,只要发动风之铠便不能够再驱使其他的器了,你可以为你自己能够自由使用魂力而感到庆幸了,但是……”
如他所言,北冥珑体内的魂力确实得到了解放,但伽什照比之前的实力完全是判若两人,在这名为风之铠的战衣加持下,他的速度与力量甚至远远超过了自己。
北冥珑避不开他的动作,只能以拳脚来应对,若不是缠绕在他周身的丝丝翠光,北冥珑根本看不清他的去向,可也因此叫她眼花缭乱了起来。
而在远处观看的琴,得知他身上所穿的是魂造之器,神情瞬间凝重了起来,“居然是魂造之器!”
司徒文矣看她,“您知道那是何物?”
琴点头,“人类正常运用魂力,无论是在体内运行,还是外放出去,或是其他用途都是要通过与肉体的配合才能够达成,但魂造之物却可以改变这样的条件。”
司徒文矣不解,“改变?”
而在这时,抱着好奇心的罗一与小黑听到他们的谈话,也赶了过来,只留下晴瑶在原地为北冥珑紧张。
琴等他走近才继续说,“魂力储藏在灵魂内,灵魂就是魂力的容器,而生灵的肉体则是灵魂的容器,灵魂主导着我们的意识,每个人的灵魂都是不同的,所以每个人也是不同的,但魂造之器却可以改变肉体的本质,使其与灵魂同化……”
“不再需要肉体的要素,操控者的魂力不但会增强,释放出去的魂力也能因为可以无视肉体的存在而快速收回,可以说魂造之器,就是可以让操控者能够拥有源源不断的魂力所存在的器。”
小黑神情呆滞的看着她,“听……不懂……”
司徒文矣看了他一眼,“可以这么理解,我们的肉体本身是一个碗,而魂力则是碗里的水,放在地面上,碗里的水只会留在碗里,洒出去多少,那便会失去多少水,想要重新倒满便需要倒入新的水,而魂造之物的作用相当于这碗水,直接被扔进了大海里,那么碗的存在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够淹没碗的大海有多少水。”
小黑嘿嘿一笑,“虽然不知道碗是谁,但是大海,是很厉害的。”
而琴听着司徒文矣的形容,很认同的点了点头,一转头却见到罗一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抬起手掩在唇前,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笑意。
司徒文矣却是直接问他,“小一,你明白了吗?”
罗一看了一眼小黑,瞪着眼睛说,“当然,我早就明白了,根本不需要那么幼稚的说法好不啦,真是,当我是什么人……”
司徒文矣眉毛一挑,微微点着头,“哦——原来是这样啊……可惜晴瑶姑娘不在这边啊,她没有看到这些,还是有些可惜的。”
小黑一笑,“没事,我把这些告诉小瑶儿就行了。”
说罢,便转身向晴瑶走去。
“看到……不是听到吗?”
见到司徒文矣笑了笑,罗一才明白他话有所指,干笑了两声,而后面目一紧,“等等,那个东西要是这么厉害,北冥珑怎么办?”
司徒文矣眼眸一动,“那名为聚风令的魂造之器虽然威力强大,但任何器都有一个弊端……”
罗一恍然,向琴看去,“母亲,您之前不是用精神力将声音传进我的意识里吗?能不能把这个方法也偷偷的告诉北冥珑呢?”
琴眼眸一沉,“我确实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但小一,如果我这么做了,你觉得那位北冥家的女孩会接受吗?”
罗一想到北冥珑的模样,当即皱起眉头,“啧!还真是,她倔的像头牛一样,当初就因为输了,结果记恨我记恨到了现在!这样的方法她肯定不会接受的。”
罗一回头看着两道人影以迅疾之速在地面拳脚相交,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魂造之器这样的东西是很厉害,但我觉得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难道不会对灵魂造成损伤吗?”
琴说,“如果没有,魂造之器这样东西早已成为兵器,又怎么只会是历史的产物呢?”
司徒文矣也说,“水满则溢,月满而亏,任何事情都有其极限所在……”
他看着前方交织的二人,忽然一笑,“不过我倒是觉得,我们没有必要为北冥珑担心什么。”
见到罗一疑惑的表情,司徒文矣说,“你看一下便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