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柴,好干柴……”
陆英听见吆喝声推开后门:“等等,柴怎么卖?”
卖柴的卸下挑担:“五铜一捆,两捆十个,姑娘买多少?”
他过去看看,摸摸,柴和粗细差不多,很顺溜,不湿不潮,很容易烧。
“倒是划算,我都要了,照这样,明后两天……这样吧,近一个月的都要了。”
卖柴的喜出望外:“真的?”
“真的,有多少要多少。下次记得走前门。”
“前门……这里是……”
“断幕府后门。”
叫人把木柴运到柴房封存好,核算花销。没几月入冬,不多储备点物资怎么行?
炭火、干柴的事不用操心,铺盖都全,也不用担心;剩下就是吃喝,吃的好说,府上有储备,集市不断货;喝的方面,酒少了点,只剩四大坛。
算算府上最近用度,感觉让断幕大他们喝水也不错。
这时两个兵卒来到厨房:“厨娘,打点酒喝。”
“没有,喝你家的去。”
“多远呀,打点,就一壶。”
“我管还是你管?”
一人玩笑着:“你是周大人家的管事,当然你管。”
被这么说,陆英脸上有点发烫:“净是废话,自己打吧,就一壶啊。”
“好嘞。”
两人答应着进入厨房,分别掏两个酒壶,打完藏在衣服里。
陆英看着好笑:“还是多买几坛吧。”
避免遇到虎头山的贼,出门前叫上两个兵卒做临时护卫。出趟闲差,两人挺高兴。
九月的北辞郡冷清一些,吹拂的凉风使人身上发懒,街上行人少去一小半。
陆英出行的目的是便宜且不错的酒,兜转几个酒庄,没太满意的,不是要价高就是东西不尽人意。
“厨娘,你想买什么样的?刚才的就不错。”一人问道。
“太贵了,供不起你们。”
“供不起……不如去周家酒楼看看,周掌柜进货渠道多,他家指定有。”
陆英寻思一下,看看也好。
三人来到周家酒楼,周掌柜亲自迎接。
“三位,今天吃点什么?”
“今天不吃饭,你这有没有便宜点的酒?”一人问道。
“军爷,您来着就是来对地方了,半个多月前,酒楼新来个酿酒师傅,一手香梨果酒颇受好评,而且不贵,一瓮三银,比粮酒便宜一半多。”
陆英喜出望外:“真的?来一壶尝尝。”
不一会,两人端酒走来。
打量一下,面前人全在三十左右岁,其中一个年龄大些,身上收拾的干净利落,腰间全配狐耳尖刀,不用说,指定会武。
周掌柜介绍:“这位姓千,名叫千庚,果酒就是他酿的,这位是曾岗,协助酿酒的;千酒师,对面可是大买主,北辞郡断幕府的人,他们要能看上,你们哥俩指定赚大钱。”
千庚脸上带着微笑:“保证断幕大人和诸位满意。”
一兵脸上不屑:“够自信的,我先尝尝手艺。”说着倒满一杯。
绍闻人多喝粮就,香梨酒他从没喝过,因为是夕越特产。如果用当地的浆梨酿,更加美味。
千庚酿酒技术一般,换在滨日城或者白镜城,他的东西卖不出去;可说糊弄这帮人,完全不成问题。
“军爷,怎么样?”千庚问道。
“它……它这个……酒味淡点,可挺甜,挺解渴,还不错,陆厨娘,你尝尝。”
陆英倒了小半杯,确实不错。
“一瓮多少钱?”
“三银,咱们头次买卖,我便宜点,一瓮两银币八十五铜币,怎么样?”
“那就来二十瓮吧。”
两个兵卒对视一眼,高兴坏了。
“今天能送吗?”一个问道。
曾岗接过话:“能送,只是一样,几位官爷,东西好怕砸,得分两趟,还有,您得先付定钱。”
“应该的,这么好的东西坏一壶多可惜呀,陆姑娘,你说是不是?”
陆英当下交付十个银币:“剩下的去断幕府领。”
解决完酒水问题,三人回归府邸。
当天下午,千庚带着酒楼伙计前去送酒,府上听说新酒到了,立刻告知断幕大人和厨娘。
周舸有段时间没喝果酒了,真想尝尝。
处理完琐事,去大仓验看,那边一车五小瓮,两车十小瓮的果酒正运往仓库。
再看领队的,正冲着他笑。使劲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
“那边卖酒的,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千庚回到:“是,周断幕。”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别院,千庚掩好大门,紧跑几步,随人进入房间。
周舸找来椅子顶住房门,高兴地拉住千庚的手:“千拘,你怎么到了?”
“我正想问你,你怎么当绍闻的官了?”
熟人见面,互相叙说各自情况。
周舸奉命入绍闻秘查后,盛焕和曾岗回滨日城复命。赵城主得知此事,急的焦头烂额,好不容易培养的人才出点意外怎么办?
于是他派盛焕、曾岗秘入绍闻协助,为保万一,借来千庚和腾阳。
四人入绍闻查到不少有关飞星教的事。
后到华珺郡,找到良冉境师,老镜师为他们指明道路。
几人商量一下,当下应该分工,于是曾岗、千庚入北辞郡找周舸,其余两人外面探查飞星教。
曾岗和千庚一进暮阳邑就听说来了个新断幕,简单查探,果然周舸无二,考虑到他有别的计划,没公然路面,于是找地方隐蔽身份,也就是他们所在的周家酒楼。
府上的新厨娘他们自然知晓,顺利搭上话意料之中,就算陆英不来,过几天他们也会登门拜访,如此省了不少事。
周舸听完急忙问道:“老师还好吗?”
“老实说,境师身体一般……”
“呃……我娘,出城前有我娘的消息吗?”
“曾拘说没见人回来。”
“这样啊……”
“别说我了,快说说你查到怎么了”
周舸没有隐瞒,告知所有。
千庚听后头晕脑胀:“牵扯如此,天大的麻烦。”
“谁说不是呢……现在只能静观其变。”
“也只好如此,周断,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有空酒楼见面。”
告别周舸,千庚来到外面,此时天色渐黑,送酒的车队已等候多时,一边的曾岗着急万分。
曾岗几步上前:“千师傅,钱点清楚了?”
“清楚了,回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