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3月6日,星期六上午,金陵市公安局鼓楼分局。
就在杨伽乐努力练歌的时候,坐在金陵市公安局鼓楼分局审讯室的张小月却一直保持着沉默。其实脸上满不在乎的张小月,此时正在疯狂转动着脑筋。
她知道有Du瘾的自己,不可能熬过长时间的审讯,必须在自己还清醒的时候,给警察一个可信的解释。
张小月现在是十万个后悔。昨晚女儿给她打电话,说派出所有人来找她画像。当时她刚抽了大·麻,实在不想动,就只是安慰了女儿几句:“我明天就去外地,到时候他们没有证据,这事就了结了。”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金陵市的警察行动竟然如此迅速!早知如此,她应该连夜离开金陵回粤省。狠了狠心,张小月决定先洗清自己的嫌疑。女儿未成年,就算杀人也判不了几年。
她努力挤出眼泪,哽咽道:“是我没教育好女儿,那个网友其实是我女儿在网上认识的。昨天晚上,她与网友约了见面,没想到那个网友见色起意,想要QJ我女儿。她同学为了救她,被网友失手杀害。小静打电话向我求助的时候,那个网友已经逃走了。”
审讯是由刑警大队的兰队长亲自负责,唐五洲旁听。他昨晚几乎没有睡觉,一直靠咖啡强撑着精神,听到嫌犯开口,这才动了动眼珠子。
兰秉德队长四十多岁,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刑警。他不紧不慢地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报警?”
这个问题似乎触动了张小月的心房,她尖声叫道:“我女儿才十六岁,要是被别人知道因为她网恋害死了同学,让她怎么活?让她怎么活?”
兰队长依然保持着自己的节奏,问道:“所以你决定隐瞒这件事情,为母之心也可以理解。接下来请你详细讲述一下与你女儿见面的过程。”
张小月低头用手背抹了抹眼泪,低哑着声音说道:“昨天晚上,我送老李回家后,就自己一个人开车去找女儿。但一直都找不到。十点左右,我接到女儿的电话,就马上赶了过去。”
张小月手机的通话记录上确实显示在十点左右有一通来电。兰队长点了点头,问道:“你女儿是在玄武湖公园吗?”
“不是。不过我女儿是在玄武湖公园见的网友,然后他们三个一起去了紫金山。就是在那里……警察同志,我女儿是无辜的。她同学的尸体是我建议藏起来的,也是我让她撒谎隐瞒这件事情。我女儿才十六岁,她以后可怎么活吖?”
张小月说完又开始低低啜泣了起来。兰秉德与唐五洲对视了一眼,好厉害的女人。
李静撒谎说在玄武湖公园玩到十点,唐五洲却在张小月奥迪车的轮胎上发现了属于紫金山的珍稀草叶。他们本准备用这一点作为突破口,没想到这个破绽被张小月轻易就带过去了。
现在张小月将冯小耘的死推到了一位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网友身上,她和女儿都是无辜受害者。那么即使在冯小耘的身体上检测出两人留下的痕迹,也不能作为证据。
兰秉德轻咳了一声,继续问道:“张小月,请问你的行李箱中为何有十二条大·麻香烟?”
张小月一脸无辜地道:“什么大·麻香烟?你们说我的香烟里面有大·麻?该死的王老六,我说我怎么抽别家卖的香烟都不过瘾。这不是害人吗?”
用指节敲了敲桌子,兰秉德加重语气问道:“这位王老六是哪里人?你应该有他的地址吧。”
“当然”,张小月一脸愤怒地将王老六的本名和地址说了出来。这个王老六是粤省鹅市一家烟酒店的老板,这倒是与张小月奥迪车的外地牌照对上了。
兰秉德又追问道:“你来金陵,为什么要带十二条香烟?这个数量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警察同志,这个烟确实上瘾,我平时都离不了。这次我计划要在金陵呆半年时间,所以多买了些。你们可一定要抓到王老六啊,不然他不知道还会害多少人!”
唐五洲摇头。监控录像中的张小月满脸享受,可不像完全不知情的样子。但这只是他的直觉,不能作为证据。而且他怀疑那个王老六也是安排好的废棋。审问就此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