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断幕厅后,周舸向身边人了解过黄小二,加上以他对何管家的了解,不用判也知道怎么回事。
审案不能凭借猜想,必须要有真凭实据,在信任,没有证据也是枉然。
黄癞子问的不错,告其偷东西,证据何在?
他轻拍扶尺,问道:“何冲,你有什么凭证?”
何管家瞬间卡壳,因为被偷的七个银币如数追回,根本没有证据。
“啊……这个……”
“断幕大人,他诬陷我!”黄小二嚷道。
“狗东西反咬一口,当初就该打死你;大人,几个工匠的东西也被换了,你可以问问他们!”
“工匠?他们是眼睛看见了还是逮到我下手了?老东西仗着郡守府势力欺压我这小百姓,难道是你们大小姐允许的?”
“呦呵!攀咬上我们大小姐,看巴掌吧。”说着抡起右手。
“打人了,打人了……郡守府家奴打了人,大伙快来看呀……”
周舸连拍扶尺:“肃静,肃静!”认真想此事,猜测不是青虎致使。再怎么样,人家是西峰圣君三弟子家的孙子,能跟泼皮无赖为伍吗?该是旁人搞鬼。
是谁拿不准,不过他决定给此人来个下马威。
“你们一个告对方偷钱,一个告对方打人,肯定一真一假,这样吧,我有个术挺好用,可以分辨。”
此言出口,在场的无不惊讶,因为谁都第一次听说新任断幕大人会术法;此时不少人佩服何暮弦,佩服她知人善任。
他的话引起不少人的好奇心,全想见识见识能辨真假话的术法。
只见周舸掏出两枚铜镜,将铜镜放在桌案上,心中默念巫咒:“畜灵服律。”
令后,一狗形畜魂显现,魂狗‘汪’叫几声,坐在一边。
大伙看了有的后退半步,有的使劲揉眼睛,还有的掐别人胳膊,问自己眼花没花。
周舸笑着:“镜启的束灵桩符印术,这个畜生就是桩上魂灵幻化而成,魂灵及通人性,真的假的一听就明;何管家,你试试?”
何管家缩着脖子咽两口唾沫来到近前:“断幕大人,怎么试?”
“我问你,你叫什么?”
“何冲啊。”
畜灵听罢,一动不动。
“我再问你,多大岁数。”
“还小呢,四十有三。”
畜灵还是一动不动。
“你打没打人?”
“打了。”
“是实话,我在问你,你有几妻几妾?”
“一发妻。”
畜灵听罢,龇牙咧嘴,对准他的大腿就是一口,再看何管家,就跟被真狗咬了一样,腿上出现狗牙印,人疼的嗷嗷叫。
“一妻一妾,还有一妾,有一妾……”
周舸没下重手,暗中发笑。这个消息是郡守府上下人闲聊时候听来的,故知此事。
何冲不知道怎么回事,厅上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其他人更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灵。
周舸还是笑着:“黄小二,到你了。”
黄癞子颤悠着来到近前:“大人,您问什么?”
“先问你,你叫什么?”
“大名黄小二。”回答完偷眼看灵狗,一动不动。
“今年多大岁数。”
“二十有五,二十五。”
“他们说你偷东西了,到底偷没偷?”
黄癞子心道,现在是关键。这玩是真懂还是懂?挺邪乎的。
“他……我……”
“到底偷没偷过?”
仗着胆子缓言道:“没有……”
畜灵听罢,对准他的小腿肚子就是一口,可能小腿细点,比较好咬,出牙印的地方滋滋冒血,给他疼的打滚嗷叫。
周舸重置扶尺:“偷还是没偷?”
“偷了偷了……是我偷的。”
“怎么偷的?”
“巧称符……巧称符……”
周舸听罢,收掉术法:“什么巧称符?”
黄癞子抱着小腿缓了好一阵,叙述以往经过。
风雨后的第二天早上,正为损坏的院墙犯愁,心里谩骂时,一人找到他家,说可以让他比小财,条件是借用几天他家后院,也没别的用处,两人暂住一阵。
他听完,满口答应。答应后,询问怎么发财。
那人给他画了五张巧称符,燃尽符纸,可以以物换物品,以次充好,不过不能离得太远。
开始不信,直到修缮房屋的工匠队伍到了决定尝试。先用旧瓦刀换来新瓦刀,后用纸片换来几个铜钱;得手以后,别提多高兴了。
后又尝试两次,纷纷得手。
由于干的太明显,来的工匠起了疑心;不过正好,后院藏人没被发现。
直到何管家来,决定用出最后一张巧称符。顺利到手七个银币,高兴的蹦了好几蹦。
去附近沽酒卖肉,还没吃完,郡守府家的下人到了,到这一顿好打。
去后院问怎么办,一人给他出主意,让他入断幕府告人。
何管家听完经过更想踹人了。
周舸琢磨一阵,问道:“什么人找的你?叫什么?”
“这……真不知道……”
“你还想试试魂畜?”
“不敢不敢,我是真不知道……”
“那我问你,你家后院的人走没走?”
“一个走了,一个不知道,他说有别的事。”
听完后续,派人前去搜查,结果可想而知,连个人影都没照见,最后打其二十板子,把人轰回家里。
案情结束,退去断幕厅。
事后,何管家沉着脸回到府里,把自己关子房间,谁来也不见。
五天后的早上,即彦师、沈桓同回。
几人互通消息,叙述经过。
周舸先说自己这边,两人听后,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
即彦师言道:“那名女子已然查明,岳地百里撰幽山人士,姓夏名玥,青三哥的姘头。”
提到撰幽山,所有人都表示第一次听说,更别提撰幽山夏玥。
沈桓急做补充:“虎头山来了个新麻烦,此人姓余名平年,不知道哪的人,下面两个亲随,还是亲哥俩。哥哥叫宋长,弟弟叫宋开,哥哥擅长画巧称符,弟弟擅长打五足蛊符。”
周舸纳闷:“还是青虎的人?”
“绝对不是,我和即兄查过,宋家兄弟武功低微,他的五足蛊符伤人不足,余平年武艺更烂,论武艺,青虎不会交他们;只是一点奇怪,我和即兄全想不通。”
“哪点?”
“青虎对他礼遇有加,待如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