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在刮风,窗户在呜呜响,远远的大街上有人,他在唱歌。
“大人的世界!好复杂!”
“好复杂!”
“我要逃离这样的生活!”
“逃!逃!逃!”
天上在刮风,窗户在呼噜呼噜响,远远的大街上有人,他在唱歌。
“战车!战车!你快开!”
“你快开!”
“带我逃离这样的生活!”
“no!no!no!”
天上有白白的太阳,窗户外面是黑色天空,繁华的大街上到处是行人,人们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他们都很快乐。
没几个人是好人,有几个都不是人。
他在大街上,唱着歌。
“战车!战车!”
一辆大货车带着滚滚的黄沙远远的开过来。
“战车!战车!”
一辆大货车带着滚滚的黄沙狠狠地冲过来。
“带我碾碎这样的生活!”
一辆大货车疾驰而过,带着滚滚的黄沙开走了。
生活在表面的宁静祥和下不断躁动着。
在这种地方是分不清什么是夏天什么是春天的,一年四季都是一个样。
生活很无聊,好不容易歇班,我打算去红灯区寻点乐子。
“你在等什么,我不喜欢磨磨唧唧的男人。”一个女人看着我,那是个很风情的女人,但她身上总是带着一种悲剧色彩。
“你为什么会悲伤,我不喜欢将就着做的女人。”
女人脱下她的衣服,一丝不挂地站在我面前,胸口贴近我的脸。
“你是想听故事,还是想做。”
“我倒是更喜欢故事。”
女人扑倒了我…
女人告诉我,她叫卓雎,她爱过一个人,他叫何伟,那是去年夏天结束的事:
“那时候我还是个天真的小姑娘。”
生活给卓雎的剧本是痴情女主,但她其实是一个笨笨的坏女人。
即便她是那样爱何伟,即便她像刺猬一样把身体最柔软的部分展露给何伟,但何伟不爱她,他心里从未浮现过一丝爱的念头。
“你是个好人,我配不上你的,你滚吧。”
她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里,活得如此梦幻,而现在她的幻想世界像被一场雨冲散了一样,随着雨水溶解蒸发了,只剩下满地的灰烬。
何伟一辈子的终极梦想就是买够三套房子,这份执念在他心里大于一切,大于孩子,大于父母,大于爱人,他为此疯狂,如此可悲。
为了这三座房子,他成了蓝蓝天空红红太阳下,最违和的一个人,但世界到处都是这样的人,他们变成了贪婪的耗子。
卓雎遇到何伟的时候,何伟像一只自由的鸟。
具体的时间和地点都不记得了,卓雎说只记得很喜欢,只看了一眼就很喜欢,后来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只是太需要爱了。
卓雎和何伟交往了,她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何伟,她的财产,她的身体,她的灵魂。
“这样有什么意义。”
“只是为了填补我心里缺的爱罢了。”
“那时候肯定不是这么想的。”
“如果一个人成熟的代价要放弃曾经美好的幻想,那这代价也太残忍了。”
卓雎陪着何伟度过了四年的大学生活,卓雎说她一直都爱着何伟,但何伟爱不爱她,她并不知道,那时她也从未考虑过,她想,只要她爱着就好了。
后来何伟参加了工作,她和何伟在同一个地方工作,一起生活。卓雎从未买过奢侈品,她把大部分钱给了何伟,何伟也没有浪费钱财,她和何伟约定好一起买够三套房子然后就享受生活。
“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已经被三套房子锁住了,他不再是自由的鸟了,是我把他锁起来的。”
三座房子把何伟死死压住了,他的世界不再有蓝天白云,他自由的灵魂像一只小鸟飞走了,他成了空洞的肉体。
何伟对卓雎一直很好,他知道卓雎一直在委屈自己,可他拥有这样美好的生活,就是偏偏变得不再自由了,这份复杂的概念谁都说不清楚。如果非要定罪的话,这个罪应该定在被不断物化的社会上。
“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过度现实了。”
“标签世界主义,这能不能算是一种,任何东西都被明码标价,普通人美好生活的价格就是三套房子。”
“世界是不是没救了。”
“死亡代表着新生,是人类没救了。”
“那为什么还说死亡代表新生?”
“谁能保证新生之后还是人类。”
何伟在标签下的世界渐渐失去了人类的本能,他不会哭,不会笑,不会难过,成了冷冰冰的机器。
他最后抛弃了爱人,一个爱她的人,他把一半的财产给了卓雎。
“你是个好人,我配不上你,你滚吧。”
“可是,你是我的天地呐!”
“当时真这么说?”
“真的。”
“然后你就和他分开了,对吗?”
“他的心飞走了,我的心就留在他那里了。”
“呸,恋爱脑,真恶心。”
“哈哈。”
虽然这种悲剧反反复复表演已经烂大街了,但总会有,而且永远不会消失。
卓雎没花过剩下的钱,那笔钱哪怕是让她自己过完下辈子都绰绰有余,但她不会快乐了,依她所说,这份成熟的代价也太残忍了。
至于何伟,并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是死是活,但不重要,从名义上来讲,他已经快要死了,除了卓雎没人记得他。
只要是女人,无论是谁,都憧憬童话中那可爱的白雪公主啊灰姑娘啊,可是却不知道哪个地方的齿轮不对,未来憧憬成为白天鹅的,醒来却发现变成了黑压压的乌鸦,但是人生却只有一次,如果这是童话的话,那这童话就太残酷了。
—-《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写文章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死,我不想被忘记,帮我写一篇文章,我和你做一次。”
“谢谢,但不需要,你不说,我也会写的。”
“在右手食指上戴黑色戒指是什么潮流吗,为什么男人都这么干。”
“这是无性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