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拂在“诗歌大赛”上大出风头,引起众人关注。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奈年少不惜缘?”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些诗句一时间成为脍炙人口的名句,人们纷纷传抄。
纪晓拂诗中那个刻骨相思的女人是谁呢?
人们纷纷猜测。
有人说,纪晓拂早已投靠了严氏一 党,那首诗是他特意为严贵妃和皇上所写的。
有人说,纪晓拂的心里住着一位女子,如若没有真情实感,何以写出如此缠 绵悱恻的情诗?
当人们问他时,他总是一笑而过,笑而不答。
纪晓拂受到追捧,然而,他也有烦恼。
纪晓拂为严贵妃写诗,助她固宠,并且得到她的美言和推荐,朝中之人皆认为他投靠了严氏一 党,他是趋炎附势,唯利是图,挖空心思向上爬的卑鄙小人,许多人远离了他。
他身边一些朋友也离他而出,不再和他亲近,甚至还出言讽刺。
纪晓拂表面不在乎,不管别人是巴结还是冷嘲热讽,他都淡然一笑。其实,内心的痛苦只有自己知道。
纪晓拂来到附近一酒馆,满怀心事地坐下来。这时,酒店老板满脸堆笑地走了过来。
“客官,这边请!”
“你这是?”纪晓拂有些不解地。
“这位客官,有人特意为你点了菜,这边请!”酒店老板解释道。
纪晓拂跟随酒店老板过去,他们来到一间宽敞明亮的豪华上房,酒店老板知趣地退去。
然后,房中缓缓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宁儿,你怎么在这里?”纪晓拂惊奇地问道。
“我特意在这里等你。”严安宁示意纪晓拂坐下,她漫步走来,给纪晓拂斟了酒。
“晓拂,来,我敬你!”严安宁笑着举起酒杯,敬了纪晓拂一杯酒。
“宁儿,不用客气。”纪晓拂回敬。
“晓拂,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你是我的男人,不会让我失望的。”严安宁看着纪晓拂,眼神迷 离梦幻,她的声音柔美至极,娓娓动听。
纪晓拂一听,有些难以自持。
以前,严安宁只会说“你是我爱的男人”或者“你是我心爱的人”之类的,今日这句“你我的男人”叫得他面红耳赤,他立即借故喝酒,掩饰自己的尴尬。
“晓拂,恭喜你夺得桂冠,我再敬你一杯!”严安宁说道。
“宁儿,谢谢你,若不是你,我也不能成功!”纪晓拂笑答。
纪晓拂回敬了严安宁,他虽然表面笑着,装作很开心的模样,但心里并不高兴。
“我给你赔罪!”严安宁忽然说道。
然后,举起酒杯,喝了一杯酒。
“宁儿,你说的什么呀?为什么要给我赔罪?”纪晓拂不解。
“你若是真的开心,就不会来这儿来了。”严安宁回答道。
“宁儿,什么都瞒不过你。”纪晓拂苦笑。
严安宁真是厉害,她早已看出了纪晓拂的心思。
“今日我来,就是专程来给你赔罪的,你会怪我吗?”严安宁轻声问道。
她看着纪晓拂,脉脉含情,是那样的温柔。
其实,严安宁早就获悉了皇上要在严贵妃的生日宴上让众人为她即兴赋诗的消息,那日她看到纪晓拂的诗画,心中便有了一计。
她知道如果直接告诉纪晓拂是为贵妃娘娘写赞美诗,恐怕他会不愿意,因此撒谎说是皇上举办“诗歌大赛”。
然后,告知纪晓拂皇上喜爱诗画,暗示他投其所好。
后来,皇上命众人为贵妃写诗,纪晓拂虽然不乐意,但是他不得不写。
当然,他也可以乱写一通,但是在那种场合,谁又愿意丢脸呢?
纪晓拂开始动笔了,可是他始终不愿意为严贵妃写那种歌功 颂德的文章,但是他又不得不写,怎么办呢?
对,写情诗!纪晓拂独辟蹊径,决议写情诗。
不过,这是严贵妃的生日宴,皇上要求给贵妃娘娘写赞美诗,他总不能把自己写给心上人的情诗上交给皇上吧?
此时,纪晓拂想起了严安宁的提点,于是灵机一动。
给贵妃娘娘画画,情诗作为配诗,这样一来,就变成了他是模拟皇上的心境特意为贵妃娘娘写情诗。
纪晓拂提起了笔,开始作诗画画。
真正的好诗和好画都是需要意境和真情实感的,纪晓拂静下心来,万千的思绪萦绕在他的心中。
他想起了凝霜,万千的思绪萦绕在心。
这时,纪晓拂抬头看了看严贵妃,她穿着华美的霓裳羽衣,在人群中娇艳欲滴,美艳夺目。
他想着和自己和凝霜之间的故事,照着严贵妃的模样开始画画。
就这样,一幅拥有严贵妃外貌和凝霜气韵的画作完成了。
这样一来,一方面自己的才学得到展现,可以引起皇上的关注;另一方面也不用违背自己的良心写谄媚的文字。
作品完成了,纪晓拂心想,这是贵妃娘娘的生日宴,皇上应该是不会选择这种凄美的情诗作为礼物送给贵妃的。
然而,纪晓拂错了,皇上还偏偏选中了这幅诗画送给严贵妃。
纪晓拂写的是自己的故事,他怎么会料到这首诗竟然勾起了皇上对贵妃的美好回忆,帮贵妃娘娘固了宠。
直到此刻,纪晓拂才明白,自己被严安宁给“下套”了。
“怪你?我倒真想怪你啊,你这丫头,太厉害了!”纪晓拂回答道。
严安宁对纪晓拂“下套”,当然不是要害他,她想得到他的整个人,包括他的身、他的心以及他的爱情。
她想彻底“收服”他,让他乖乖投入自己的阵营,为己所用,同时也帮帮自己的姑姑。
现在,纪晓拂已经被众人认为是严氏一 党的人,他百口莫辩。
现在,纪晓拂终于明白,这个女人有多厉害,让他根本无法拒绝。
“那你就打我吧!”严安宁调皮一笑,然后靠在他的肩上。
严安宁知道,以纪晓拂的聪明,很快就会明白被“下套”了,于是特意来给他赔罪。
“我怎么舍得?”纪晓拂无奈地看着她,笑了笑。
严安宁虽然对自己“下套”,但是也确实帮了他。
纪晓拂不是清高的书生,他是商人,是有商人的“狡黠”的,他知道怎样做对自己最有利。
“现在许多人都在骂你,你后悔吗?”严安宁接着询问。
“不后悔。”
“宁儿,你帮了我,我怎么还会怪你?”
“只是,你以后不要再骗我,好吗?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因此产生隔阂,影响了我们的感情。”纪晓拂轻轻抚摸着严安宁的秀发,温柔地说道。
严安宁抬起头,看着纪晓拂,陷入沉思。
她又何尝不希望自己和纪晓拂坦诚相待,相亲相爱?只是,她明白,他们不是一路人。
严安宁喝了一口酒,呆呆地看着纪晓拂。
眼前的这个男人:英俊帅气,气质好;才华横溢、有涵养;城府极深,有心计;聪明狡黠,会来事。表面温和,实则内心刚毅;表面低调,实则自信无比。对女人,细心温柔,周到体贴。
自己想要“收服”他,哪有那么容易啊!
用金钱,纪晓拂本来就是富商,没用;
用权利,纪晓拂有底线,不会轻易放弃原则;
用美色,严安宁试过,纪晓拂防备心强,不会轻易上当,而且还会遭到他的不屑;
用威胁,纪晓拂可能会暂时服软,但是他心里是不平的,只要有机会,随时反 攻;
用爱情,严安宁自己先沦陷了。
纪晓拂哪里是那么容易“收服”的人啊!
更重要的是,严安宁要的,还不止这些,她要纪晓拂的真心,她已经爱上了他。
思来想去,严安宁只有利用纪晓拂“心软”这一点,先感化他,然后给他“下套”,毕竟纪晓拂“服软不服硬”。
现在,不管纪晓拂愿不愿意,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严氏一 党的人。
严安宁苦闷地喝着酒,她不知道和纪晓拂的关系,该怎么走下去。她不停地给自己倒酒,一杯又一杯地喝着,转眼间已经喝了五六杯。
“宁儿,你干什么?”纪晓拂压住了酒杯。
“不要拦我。纪晓拂,你让我喝。”严安宁醉意朦胧地说道。
然后,夺过杯子,一饮而尽。
“宁儿,你这是干什么?我不允许你这样。”纪晓拂紧紧地拉住了严安宁的手,阻止她继续倒酒。
“你别管我。”严安宁甩开了他的手。
“宁儿,你怎么了?别这个样子,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我帮你分忧。”纪晓拂温柔地说道。
严安宁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宁儿,到底怎么了?”纪晓拂再次询问。
“好,好,纪晓拂,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要如实回答我,不得有任何隐瞒。”严安宁说道。
“宁儿,什么话?”
“你会帮我吗?”严安宁轻声问道。
她看着纪晓拂,是那样的深情与期待。
纪晓拂一听,愣住了。他明白,严安宁真正想问的,是他的立场。
严安宁想要拉拢纪晓拂,可纪晓拂总是和她打哈哈,严安宁想要纪晓拂为己所用,可纪晓拂只陪她谈情说爱,绝口不提朝政之事。
其实,他们都想说服对方放弃自己的立场,可是他们都知道,谁也无法真正地说服对方,因此大家都没有捅破那层窗花纸。
“纪晓拂,你说话啊,你回答我!”
严安宁见纪晓拂支支吾吾,不愿回答,着急的大声吼叫。
“如果坦诚了,她会怎么做?”纪晓拂暗暗思考。
这时,纪晓拂想起遇刺时严安宁的表现。
就算严安宁喜欢自己,爱自己又如何?她还不是投入了李昭的怀抱,因为李昭愿意帮她。
想到这里,纪晓拂缓缓说道:“宁儿,只要不违背仁义道德,社稷民生,我愿意帮你。”
“我懂了。”严安宁幽幽地说道。
她举起了左手,示意纪晓拂不要再说下去。
这是纪晓拂和严安宁第一次坦诚相待,严安宁其实早就明白纪晓拂的意图,只是她还是想亲耳听到答案。
严安宁再次拿起了酒,猛烈地喝了下去,眼角边溢出了泪水。
“宁儿,不要再喝了。”纪晓拂抢过酒杯酒壶,阻止了她。
“晓拂,你就让我喝吧!”严安宁哀求道。
“举杯消愁愁更愁,宁儿,你这又是何苦呢?”
“晓拂,你不懂,你就让我喝吧,至少能让我暂时忘记。醉了,有什么不好?那样人就不会那么复杂,不会去想那么多。能够大醉一场,又有什么不好?”严安宁喃喃地说道。
纪晓拂看着严安宁,心情复杂。
严安宁说他不懂,但实际上,严安宁的心思,他又如何不懂?
她不愿意放弃自己的立场,但是又为情所困,为情所伤。
“晓拂,你就陪我喝吧!你就陪我醉一场,好不好?”严安宁开始乞求。
然后,斟了一壶酒,递给纪晓拂。
“好!”
纪晓拂拿起酒杯,立即倒满,一饮而尽。
此刻,他也和严安宁一样,只想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就算是被酒精麻痹又何妨?
“这就对了,咱们今日,不醉不归。”严安宁醉熏熏地说道。
她脸蛋红扑扑的,说话也有些模糊不清。
纪晓拂心疼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人生若只如初见,人生若只如初见,晓拂,你的诗写得真好!你告诉我,你诗里的女人,是谁?”严安宁醉意朦胧,幽幽地问道。
纪晓拂听见严安宁如此问,当下吓醒了酒气,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他该如何给严安宁交代呢?
严安宁心狠手辣,她虽然对自己极好,但是对其他的人非常残忍。
她若是知道自己心里还念着别的女人,醋意大发,那还了得?
此时,纪晓拂忽然想起了那日席间严贵妃和皇上的表现。
那日严贵妃借故咳嗽强忍泪水,不但被皇上捕捉到了,也被纪晓拂捕捉到了。
后来,皇上请求严贵妃起舞,看他二人的眼神,纪晓拂觉察出他们之间有故事。
纪晓拂猜想是自己的诗勾起了他们的回忆,于是回答道:“宁儿,诗是我特意为贵妃娘娘和皇上所写的。我诗里的女子是贵妃娘娘,诗里刻骨相思的男子是皇上。”
“哦,你真是有心了。”严安宁淡淡地说道,没有继续追问。
她的眼神,有些落寞。
“她为何如此落寞?”纪晓拂开始琢磨。
纪晓拂立刻想起,诗中他并未说明刻骨思念的对象是谁,唯一可以看出痕迹的是“碧水河畔巧言笑,执手誓约永缠 绵”一句。
纪晓拂忽然想起,自己也曾经和严安宁到河边游玩过,他也曾拉着她的手,在湖边嬉笑。
自己倒是没有对严安宁说过类似“一生一世,永不分离”之类的誓言,但是诸如“我爱你”之类的话是说过的。
如果那也算作誓言的话,那么自己的诗用在严安宁身上也勉强说得过去。
纪晓拂太想念凝霜了,所以他只记得和凝霜的过往,完全忘记了严安宁。
看到严安宁落寞的眼神,纪晓拂恍然大悟。
严安宁一定是把自己“对号入座”了,但感觉又似乎不对,她不能确定,所以才追问吧?
“宁儿,我的诗是为贵妃娘娘和皇上写的,但是我写诗的时候,投入了全部的情感,我想起了你。我希望咱们能够珍惜缘分,不要让自己后悔。”
“你说的是真的?”
严安宁落寞的眼神立刻明亮起来。
纪晓拂的谎言并不高明,可是严安宁愿意相信,因为她想听的,并不是纪晓拂诗里的故事,而是他的肯定。
纪晓拂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真的。”
严安宁听了,立即扑入纪晓拂的怀抱,疯狂地吻了他。
纪晓拂原本就有些醉意,此刻的激 情他又如何经受得住。
刚开始严安宁用迷 离的眼神看着他,妩媚地叫他“我的男人”的时候,他就开始面红耳赤,此时严安宁疯狂地吻着他,他更加难以自持。
纪晓拂看了看严安宁,只见她身披白色纱衣,面色红润,娇媚如月,酥胸微露,肤白如雪,若隐若现……
严安宁此时,已经醉了,她看着纪晓拂,眼神迷离梦幻。
唐诗云:“粉胸半掩疑晴雪,醉眼斜回小样刀”也不过如此吧?
纪晓拂现在,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顿时,血脉膨胀,欲 火焚身,不过,他还是努力克制住了内心的欲 火,依旧,保持镇定。他赶忙闭上眼睛,不再看她。
“晓拂,我好困。”严安宁忽然,软软的倒入纪晓拂怀抱。
她半闭着眼睛,醉意朦胧,气喘吁吁地说着话,那声音,极细极柔美,如黄莺出谷,听得纪晓拂心痒痒的。
“好,我扶你去休息。”纪晓拂于是,扶着严安宁,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
此时,他再也按耐不住如火的激 情,他抱住严安宁,疯狂地吻了她,双手,开始在她身上不安分地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