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深秋漫天的芦苇花开的季节,不怕鬼找上门,就怕鬼惦记。
部队已经转移去了南方,大嫂行动不便,尾随其后。
实在是不能跟随部队人员的脚步了,敌人空投弹药在前,陆兵部队扫荡在后。
眼看已经到了乡亲家门口,大嫂决定当晚趁着月色就走。
刚出门没多久,屋内传来“砰砰砰”几声枪响。
大嫂心想,坏事了,留给乡亲的一个“手器弹药”,使用方法没告诉他们,先敌人一步丢了性命。
刚才的枪声就是最好的证明。
哪知道紧接着枪声响起的就是轰鸣声,乡亲虽然不会使用什么“手器弹药”,可是乡亲却知道把它绑在身上。
知道如何绑在身上不要紧,关键还是一个早就用稻草捆扎好的一个稻草人。
把自己的衣服穿在稻草人身上,拿出头巾包裹着稻草人的头部。
不看不知道,看了可还真像个人,不仅像个人,还有模有样。
若不然,进门就是胡乱枪声一通的敌人也不会“砰砰砰”的毫无人性,看人就杀。
对于敌人来说,杀人太要紧了,所以连带着自己也不放过,也要杀自己。
新四军不会这样残忍,大嫂也不会,甚至连如何使用“手器弹药”的方法都没有告诉别人,只是防身武器装备而已。
敌人就不同了,不管他三七二十一,想凭借武力解决一切,想凭借武器征服人心,想凭借兵力超越所有,强权、霸道、自私的敌人行的通么。
“赶—快—给—我—搜—”,呲牙裂嘴的一个敌人头颅流血,四肢趴地,倒地时候的最后一句话。
顿时间,眼睛突出的像是青蛙大泡眼,眼白翻的像是中毒后的鱼泡泡。
死的死,伤的伤,跑的跑,逃的逃。很快没人了。
敌人小兵连一句“有埋伏”这样的话,都没人喊起来,敌人不战败谁败。
大嫂一路走的着实辛苦。一只手托捂着肚子,一只手抓着路边可以暂时支撑体力的东西。
绕路穿出村庄,来到一个菜园植围旁边,牵牛花枝繁叶茂,密密麻麻缠绕在一起,在牵牛花架下喘着气。
有人的气息的地方,自然就会吸引来人。
突然一只手拍了拍大嫂的肩膀,大嫂没惊起变色,倒是大嫂肚子里的孩子惊起来了,踹动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