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秋道也是无奈:“是,我知道你不会杀害那些弟子,你将他们如何安置了?”
庄阎皱眉:“我从未见到过武林盟的弟子!”
他也是刚从薛秋道这里得知浒鹤派人寻过他。
薛秋道听到庄阎这么说,也是疑惑:“怎么可能,那些下了山的弟子可是再也没有回来过!”
萧译也诧异。
薛秋道已是从刚才的疑惑转成了震惊,愈发觉得事情不简单了。
浒鹤到底干了什么!
而在另一边的浒鹤,在房间里,漆黑一片。
但他却未入睡,而是坐在桌前,手指点在桌上,节奏越来越快。
“我说过,没什么大事不要叫我!”
浒鹤听到在黑暗中从柱子后边传出的声音,着急地站起来,一看就知道等待了许久。
“萧译和庄阎为什么会活着回来?你们到底怎么办事的!”
那人冷嘲热讽,道:“我不是早把他们回来的消息告诉你了吗,怪你自己,没除掉它们。”
“杜云芝!你们玄门难道就这点本事?真是后悔当初听了你的鬼话去陷害庄阎,如今薛秋道已经怀疑我了!”
杜云芝从黑暗中走出来,浒鹤借着月光看清了她,依旧青衣,弯刀悬腰。
杜云芝坐在浒鹤的对面,不急不慢的说道:“好歹你也是武林盟的四长老,怎么遇到事就变成热锅上的蚂蚁了,这样怎么坐上盟主之位,掌管武林盟,统领武林呢!”
杜云芝看了他一点,要不是看这浒鹤还有点用,她哪有心思和精力来这一趟,尤其这庄阎和萧译都回来了,暴露的风险也大了。
而且最近胡冼那边也不是很顺利,吴恒到现在还没消息,这个窝囊废居然这么能藏!
浒鹤听了她的话,也知自己有些慌乱了,正襟坐下,倒了杯茶润喉,还顺便给杜云芝倒了一杯,但杜云芝连看都没看。
“那下一步如何打算?这薛秋道也在,根本无法动手了,而且假以时日,他们也会查出当年你我陷害庄阎的真相,难不成就这样坐以待毙?”
杜云芝可不关心他的安危,只想利用他达成自己的目标,顺便还能搅一搅这武林。
“无妨,你好歹是四长老,他们现在没有证据,即使怀疑你,也无可奈何。
趁现在他们还没做什么,再发挥一下你的余力。”
“你要干什么?”
杜云芝笑了一下:“别担心,还是老样子。那边缺人了,需要你再运送一批弟子。”
“又要人!你要我在这个时间去派出弟子?”
“你不是做过很多次了吗?只不过编个理由罢了,对你来说很简单。”
浒鹤握紧拳头,压低声音。
“如今这般情况,我处境已经很危险了,况且,现在庄阎已经回来了,我之前还能借口说派弟子下山寻找庄阎,现如今我能以什么借口再派出弟子?”
杜云芝到不在意:“理由嘛,随便想一个就可以喽。”
浒鹤皱眉:“这几年,前前后后你已经带走我上百个弟子了,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不是告诉过你了吗,这是秘密,但是你要相信,只要此计划一成,我们就有能力帮你登上这盟主位置,扫除一切障碍,你做了这么多,难道这最后一步要放弃吗?”
浒鹤看着杜云芝,“那为何不是朝廷派人,到时里应外合不是更简单?”
杜云芝拿起那杯浒鹤给自己倒的茶,放在自己面前。
“你觉得只凭你一张嘴,朝廷就会派重兵来进攻?
那这些年皇帝陛下又为何迟迟不出兵,谁愿意打没有把握的仗呢,这是一笔简单的帐,连你我都能算的清楚,陛下自然更能了。”
“而且当年若不是我帮你,你能那么顺利嫁祸庄阎,赶走他,坐了几年的代盟主?”
杜云芝再加一把火,道:“此事一成,朝廷看到了你的诚意,自然会出手相助,我们得武林,你得高位,岂不美哉。”
浒鹤还有些疑虑:“那,那些弟子,他们可还好?”
“自然,我们也是需要他们的帮助,虽没有许他们高官俸禄,但也是好吃好喝的,不曾亏待他们。”
浒鹤听她如此说,也是半信半疑。
杜云芝眉毛一挑,“要我说,你把那百瑜长老送来,他的作用可比那些弟子强得多了,事情也就完成的快一些。”
浒鹤听到她在打这主意,面色一冷,警告她:“我说过,长老不能动!”
他浒鹤还不至于伤害自己的师兄弟。
杜云芝心里不屑,但面上如初。
“你不愿意就算了。”
杜云芝站起身,准备离开。
“抓紧时间把此时办成,趁着他们还未察觉。”
浒鹤握紧手中杯。
“别忘了你们的承诺。”
杜云芝冷哼:“只要你做得好,少不了你的。”
千里之外的客栈中,齐子逊脸上的灼热已经散去,但耳朵看起来已经熟透了。
连拿水杯的手都抑制不住地颤抖。
他现在眼睛只敢看眼前的水杯,因为他知道对面床上那个女孩正在怒目瞪着他!
“咳咳——”
齐子逊还是决定打破这份尴尬。
“那个,景然姑娘为何来此?”
景然嘟着嘴,生气地不想理他。
这个登徒子!
撞得她胸口现在还疼,还不能揉。
也知道她在生气。
低头继续问她:“是殿下让姑娘来的?”
“哼!”
齐子逊放心了,总算有回应了。
“不然呢,她觉得你太弱了,若是途中随便来一个人,你都会没命,耽误她的事!”
齐子逊笑了一下,殿下只是担心她的安危罢了。
“笑什么!”
齐子逊立马收回微笑,低头喝水。
景然非常后悔,自己就是多管闲事,当时明明都拒绝了承锦落,但还是忍不住来了。
算了,谁叫她是一个顾大局的人呢!
“你怎么不说话?”
齐子逊听到景然如此问,下意识想抬头看她,但是被阻止了。
“不准抬头!”
“是!”
景然看见齐子逊真的听话立马低下头,心情好些了。
“下一站去哪?”
“啊?嗯,方才我已研究了图纸,正打算明日向南行。”
“哦,那明日我和你一起。”
......
“好。”
又是一片安静。
景然耐不住了,出声:“你还待在这干什么?”
“是!”
齐子逊突然站起来,吓了景然一跳。
“这,房间,它是我要的......”
“那你不会再去要一间吗,难不成你想和我一起睡!”
话说出口,景然就后悔的想咬舌头,她说这个干嘛呀。
“不、不、不,我去再开一间房!”
齐子逊转身离开,当他打开房门时,景然叫住他。
“等一下,你的剑!”
是自己放在枕下的剑。
齐子逊转身接住剑,但却愣住了。
他看见了同样一张羞红的脸,红晕还未退下。
“看什么,还不出去!”
景然觉得自己凶得很。
不过,他那是什么眼神?
齐子逊赶紧低头,说道:“抱歉,姑娘好生休息吧。”
“哼......”
景然转身背着他盖上被子。
没有看见门口的齐子逊紧张地握紧剑,慌乱逃出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