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谦有妻室子女。被闻谦口中称为黄脸婆的妻子兰玉凤,一直在老家服侍半身不遂的公公。一双儿女,闻谦并没有把他们带到县城,就近读书。
闻谦的理由是让两个孩子代自己陪陪老人,还能给妈妈搭把手帮个忙。
闻谦其实就是自私。
闻谦年轻的时候,就没有干过苦活累活。照顾老人的苦差事,一把甩给妻子。还有一个原因,妻子不在身边,一个人自在逍遥,拈花惹草,无拘无管。
闻谦自未来星学校创办时起就来的,在未来星中学也算是元老。自然在各方面也得到了校长龚生的照顾。
未来星中学的教职工宿舍在草场的东侧,一排平房,教师、职工都住在这里,每人一间,面积十五平米左右。
当年建学校的时候,为了吸引人才,为特级教师、校级领导专门建了一排五所独门独院的住房,每处两间。
按照闻谦的层次是没有资格住在这里的。但未来星中学招聘来的特级教师、校级管理人才,多数都在县城有自己的住所,或者是兼职,不在学校住宿。
房子空置也是浪费,经校长允许,闻谦搬进了其中的一处。
九十年代,人们居住条件都非常窘迫。闻谦一下就有了独门独院的房屋可居,享受着当时县长才能享受到的住房待遇,自然膨胀。
这也为闻谦侵犯女童,提供了场所。在这个院子里,闻谦侵犯的女孩不只周茉。
此前,周茉没有来过闻谦的住处。闻谦也没有想让周茉前来。当时,经常被闻谦偷偷地带到住处的是三年级女生李玉英,这是闻谦引诱欺骗到手的女孩。李玉英后来辍学了,闻谦把淫邪的目光投向了聪明伶俐含苞待放的周茉。
周茉自从被猥亵后,专门回家,想从妈妈那里寻找答案,但一直忙碌,把挣钱看做高于一切的妈妈,没有给她任何说法的。
周茉虽然小,没有接受任何的启蒙教育,此前一直生活在老家双喜村,即使不是如此,生活在县城,或者生活在更大的城市,未成年的两性教育,又有多大的区别呢。对于两性,周茉除了本能的性别意识,其他的都是懵懵懂懂。
在这懵懵懂懂中,周茉本能地感觉闻谦对自己的行为是不对的。但令她纠结的是,她不喜欢闻谦对自己说的亲近,但又无法拒绝闻谦对自己的特殊关照,给自己带来吃用上的好处。
她就在这样的纠结中度日,不过已经自然地避免给闻谦单独和自己相处的机会。每当星期日没人的时候,她也就不再待在宿舍了。
这让闻谦一时无从下手。
但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这话也适用一直处心积虑,图谋占有周茉的闻谦。
一个老谋深算的狐狸,算计一个刚刚出壳的小鸡,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这天又是星期日。校园里偶有学生、老师出现,但较之工作日寂静得多。
闻谦吃过晚饭,漫步来到周茉的宿舍前,他透过玻璃往里面看,宿舍里空无一人。
哼,周茉这个小丫头,就是比同龄孩子有心眼,她是有意识地躲避自己。她肯定没有回家,一定是躲到外面了,躲到哪里。哼,我闻谦看上的人,想逃出我的手心,不用想。
闻谦从女生宿舍回来,就在操场边上、教学楼前后转悠。
这一天也该着周茉出事。
周茉在从教室回来的路上,恰巧遇到了背着手左顾右盼的闻谦,周茉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表舅”,周茉怯怯地。
“茉茉,表舅正在到处找你,来来来,跟表舅走,昨天老家来人,捎来很多好吃的,有煮好的玉米,还有黄瓜,可好吃了。”闻谦的语气毋容置疑。
“表舅,我不想吃!”
“哈哈哈,小丫头,我才不信你不想吃呢!还学会和我说假话了。”闻谦笑着,上手拉周茉的胳膊。
周茉想挣脱,但她没有,一是她没有力量,二是她不敢。
有几个同学从远处朝着这里张望,闻谦放开了手。
“走,和表舅一起走!”闻谦声调不高,但严厉,就像指挥官发出的必须执行的命令。
周茉只好跟着闻谦往前走,她并没有意识到更大的危险正在向她一步一步逼近。
即使有所意识,但她无力反抗,无力改变。
闻谦走在前面,周茉跟在后面,就像一个狡猾的狐狸,用无形的绳索牵引着到手的猎物。
此时,或者此后,知道情况的家长,常常站在道德的高地,指责孩子,你不知道他不是个好人吗?你当时不知道不应该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去他的住处吗?学校里不是有老师学生,你可以呼救,他还敢拉着你去他的住处吗?你有腿,为什么不逃跑呢?
请您闭嘴。您是站在一个只有几岁孩子的角度想问题了吗?您是否在孩子成长过程中,告诉过她这是一种什么行为?应该怎样对待异性?应该怎样保护自己,又该怎样自救?或者说当孩子向你发出过求救的信号,你给与足够爱心耐心了没有?
周茉成年后,心里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如果早点接受一些两性教育,悲剧就不会发生!
但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