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张皇后一行,在绍成十八年的十一月二十日总算是安然抵达了海京府外围的光宁县。马敬功、马建洵父子事先已经知道了消息,而且对张皇后是久闻大名,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到十分惊喜,更是十分地高兴,便安排准备欢迎仪式。
马敬功不顾自己已经是六十八岁的年纪亲自率王后田思婷、太子马建洵、太子妃张祎澜及左相范思成等百官前往迎接,并率百官对其行三跪九叩之大礼,说:“臣晋王马敬功率群臣百官参见皇后娘娘,恭祝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可以说对张皇后是十分尊重,给予了最高的礼遇。
张皇后见状赶紧扶起来并还礼,说:“晋王请起,我不过是一亡国之皇后,怎能担的起晋王如此礼遇啊。”
马敬功:“话不是这么说,您是皇后,我是臣,君臣之礼不可废。”
马敬功为了欢迎这位皇后,还专门派人安排打扫出一间宫殿供张皇后及其随行人员十余人居住,并派兵守护,还改名为奉圣宫,并派兵守护,无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张皇后所居住的宫中。
张皇后虽然这一年已经三十八岁,但依然风姿绰约。其发如春云,眼同秋水,口如朱樱,鼻如悬胆,皓牙细洁。丰硕广额,倩辅宜人,颈白而长,肩圆而正,背厚而平。行步如轻云之出远岫,吐音如白石之过幽泉。
在欢迎仪式上,许多人都为之着迷,马建洵也几乎为之倾倒。
这哪里像年近不惑的女子,简直和二十五六岁的女子差不多。
张皇后除了容貌绝佳外,而且人品和品行在民间及武朝宫廷都颇有声望,而在她的约束下,其身边的太监宫女也都奉公守法,不随便进出奉圣宫。这也是晋国几百年来第一次有太监。但是也仅仅是在张皇后的奉圣宫特例允许有太监,晋国其余宫殿仍不许有太监,晋国的祖制是不许太监和女子裹脚的,是高祖和贤纯王后所立的祖制规矩。
张皇后对马敬功的礼遇和关照是感激的,也对这个晋国和晋王及其大臣有了相当的好感。在这奉圣宫以及整个怀远宫中,与武朝宫殿相比,除了没有太监之外其余也没有太多的区别,虽然宫殿不及大京城的奢华与壮丽,却也是很不小了。而一路走来,所听所见所闻,海山洲虽不像传说的和听说的那样是一方乐土,但也是人烟稠密,算得上是物阜民丰的安居之地了。比起那些死去的皇室宗亲而言,自己能在这里安度晚年也已经是莫大的幸事了。
马敬功知道张皇后是在中原豫州出生的,想尽办法为她做其家乡的风味,让张皇后很是感激。并且每月的初一、十五、二十五日必定带儿子前来请安,每次都行大礼,让张皇后甚是尴尬。并请他不必行大礼,也不必经常前来问安,马敬功不肯。最后张皇后不得不以“命令”的形式要求,马敬功这才算是答应了,但也只是自己和田思婷除外,其余人不能。
除了对张皇后很礼敬有加外,对张皇后宫中的宫女、太监,晋国内事厅也根据马敬功的意思对其尊重,因此这些人也多少有些感恩之心。同样,在武朝被灭,皇宫中的宫女、太监不是被杀或者被掳走之外,他们能活下来也是非常难得了。
马建洵自张皇后居住到怀远宫中后,也时刻难以忘怀其美貌,那种风度和气质让他十分着迷,一有时间就想去,但是没有马敬功的命令,他也不能随便去。
对于马建洵倾慕张皇后,张祎澜也看了出来,十二月二十五日的一个夜晚,张祎澜看见马建洵心神不宁,说:“你又在想张皇后了啊,是吗?”
马建洵:“是,啊,不是,不是,我怎么会想她。”
张祎澜:“还不是,都写在脸上了,一个多月了,又不是一天两天。”
马建洵:“瞒不了你啊。”
张祎澜:“她是不错,但毕竟人家是正经的皇后,你别想多了,如果是普通的妃子或者其余人,我不反对你带回来。”
马建洵:“是啊,哎。”
张祎澜:“怎么你还真想啊,我问你,假如当年我和她都在海山洲,年龄又相仿,你会选择谁啊。”
马建洵:“你这不是难为我吗,我喜欢归喜欢,但你永远是无可替代的。”
张祎澜:“你知道就好。我也很喜欢她,如果她不是正宗的皇后,你爱怎么样我都不介意,可是她是皇后,你得考虑她的影响。”
马建洵:“我明白,她现在不仅是一个武朝的亡国皇后,还是流亡在晋国这几十万人心目中的一个象征,所以她很重要,影响太大了。”
张祎澜:“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我和她义结金兰,结为姐妹如何呢?”
马建洵:“这倒是可以,不过能成吗。”
张祎澜:“试一试吧,如果可以,那还有利于提高父王的声望。”
马建洵:“那是自然了,如果最好能由她来说就最好了。”
张祎澜:“是的,我想办法吧。”
绍成十九年正月的春节期间,马敬功在怀远宫一如既往举行宴会,将张皇后也一并请来参加,并请其居中坐首,张皇后谦让不肯,执意坐在宾客的席位上,马敬功也就同意了。
正月的时候,张祎澜奏请马敬功同意后,得以自由出入奉圣宫,是唯一能够自由出入张皇后宫中的人。也正是这段时间的频繁走动,两个人的关系也迅速热络了起来,并称她为姐姐,而张祎澜虽然年龄比她大,但是却一直尊称为娘娘。
二月十五日,张祎澜再次来到了张皇后的宫中,和她拉家常。
张皇后:“姐姐,我虽然曾经贵为皇后,享受了人间的荣华富贵,但是我没有孩子,我的一生是不完整的,是孤独苦闷的,而这些又有谁能知晓。”
张祎澜:“娘娘,人世间,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这也是命啊。”
张皇后:“姐姐,你儿女双全,又有一个体贴的丈夫,真羡慕你啊。”
张祎澜:“我也有难处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娘娘,如果您不嫌弃臣妾低微,我可否让我的儿女也认您为义母呢。”
张皇后:“我怎么会嫌弃呢,是怕你嫌弃啊。”
张皇后接着说:“如果姐姐不嫌弃,我们义结金兰,你做我的姐姐,如何,我是你的妹妹,怎么样。”
张祎澜等的就是这句话,说:“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了,能和皇后结为姐妹,也是我最大是荣幸啊。”
张皇后不仅漂亮,而且也非常聪明。
她知道天底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喜欢,张祎澜还有马建洵能对她这么礼遇,能这么亲近她,无外乎一是她现在还有些姿色,二则就是她的皇后身份,否则怎么会这么礼遇她,好吃好喝还派人守护呢。而与张祎澜皆为姐妹,不仅更加有利于保护自己,也有利于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二月十六日,张祎澜向马建洵及马敬功奏明,得到了二人的认同,而且非常之高兴。
择日不如撞日,二月十七日,在马敬功、田思婷等人的见证下,张祎澜与张皇后结为姐妹,马建洵的所有儿女以后见了张皇后都要按见母后的名义来行礼,并一律也尊称为母后。
马敬功对此非常高兴,这样无疑让自己的名分提高了,也让儿子的声望提高了,有一个作为皇后的“小姨子”,更有助于抬高自己的名头。
张祎澜和周围的人则在安全方面上更有了保障。
马建洵的儿女方面,意见是不一致的。
马建洵有五个儿女,其中女儿只有一个,是潘紫瑛所生,是备受宠爱,但也最顽皮,对凭空多出来这么一个所谓的母后,她是不屑一顾的,她也不怕,反正自己已经与田衡元之子田守维结婚了,是常年不在宫中的。而其他的哥哥弟弟则完全不一样的态度。
长子马朝渊是张祎澜的嫡长子,在绍成十六年刚和王家的女儿王艳瑶完婚。他一向谨慎,对父母、祖父母的意见从无二话,所以叫就叫吧。
次子马朝博也是张祎澜的儿子,是嫡次子。绍成十七年和对父母极为孝顺,对哥哥也极为尊重,但是性格也刚烈,颇为勇武,有话直说,他只愿意对张皇后表示尊敬,却绝不开口叫母后。
三子马朝范是沈卓盈所生,他不是嫡长子,也知道将来的位子轮不到他,所以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没意见。
小儿子马朝明是张祎澜所生,但是张祎澜对这个儿子最为不满。小儿子的性子极为不稳定,时而宽容时而暴躁,经常凌虐宫女,因此无论是马建洵还是张祎澜都十分不喜欢他。而对于突然多出来一个张皇后要让他叫母后,他笑而不语,谁都不清楚他到底想的是什么。
绍成十九年三月,周英彤因病去世,年六十九岁。
马敬功下令追封为德贵妃,这沉重打击了马敬功的身体。他开始将政务交给马建洵管,自己在安心园休养。
绍成十九年中秋节夜宴,马建洵喝的多了一些,准备要回宫休息,但是当走到了奉圣宫的时候,看到了张皇后一个人在宫门前独自望月。
每逢佳节倍思亲,马建洵虽然喝醉了,却也理解张皇后的孤独。
虽然从出生下来到现在,张皇后都是在锦衣玉食中长大的,但是却也是在孤独中长大的,尤其是这十几年。
月影下的张皇后虽然已经整整是不惑之年,但那种风韵依然迷恋着他。
马建洵在醉意的加持下以及月光中张皇后倩影的吸引下,不由自主地走进了奉圣宫。
虽然有马敬功的旨意,但是侍卫宫女也没人敢阻拦,马建洵进去了,让张皇后身边的宫女太监都下去。张皇后也让他们下去,看到了马建洵已经有醉意,走路不时还晃晃荡荡,她已经知道马建洵要干什么了。
马建洵看着当夜的张皇后,是分外迷人。没有皇后服侍的雍容华贵,而是简简单单的白色抹胸连身裙,极为简朴素雅,色调淡雅、文静,腰身清秀苗条,更加凸显了张皇后那曼妙的身姿。而因为已经是深夜,张皇后也没有扎太繁琐的发髻,而是扎的流苏髻。这种发髻样式是在扎束头发时,在发根缠绕丝带,使其自然下垂到肩膀部位,看上去非常轻盈。琴抚流苏髻,笛横红颊香,更加带给人一种温婉清秀之感。
看着与平时雍容华贵的不同,今晚的她则是清秀淡雅,反而更加增添了不一样的美感,也更让马建洵是欲罢不能和心痒难耐,仿佛也似乎是在等待着马建洵的到来。
马建洵二话不说就将张皇后扑倒在床,触摸到她柔腻的肌肤,是那么的熨贴舒适,她挺秀的双峰顶在马建洵的胸口,两粒硕大的椒乳又与马建洵的胸口厮磨着。他与她翻云覆雨,张皇后无力抵抗,甚至也不想抵抗,只是配合与享受着。自泰天帝去世后,十七年了她一个人守在大京城的皇宫中,她的周围除了太监就是宫女,对于男人,她既希望也紧张,还有害怕。但是对于马建洵,他并没有什么反感,反而还有所好感,所以对当晚的这一切她不仅没有什么抵抗,而且完全是顺从了马建洵。
张皇后的身体虽然已经不及十几岁的女子,但是多少年来养尊处优,因此保养的还是非常好,肤如凝脂,眸似秋水,妩媚动人。云鬟雾鬓、剪水秋眸、肌肤胜雪,身形高挑丰满,湘波猛涨,雪浪滔滔。其容颜虽不及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却完全不像是四十岁的人,充其量是二十五六岁左右的年龄,给人一种独特的感觉,而且据说熟悉房中术,仿佛年龄在她身上已经冻结了,犹如春秋时代的夏姬。
不想四十岁的女子竟然还有这样的感觉。
张皇后十几年来第一次有这样的体验,她刚开始的紧张,也瞬间化作了享受。而这也给了马建洵一种心理上的享受。
事后,张皇后非常体贴地给他按摩,并笑着流下了泪。
马建洵事后也冷静了下来,看到身边躺着的是张皇后,还是自己妻子的结义妹妹,觉得自己铸成了大错,赶忙说:“皇后娘娘恕罪,臣有罪。”
张皇后:“哪儿有什么皇后啊,我只知道你现在是我的姐夫,我只是你的小姨子,十七年了,我一直是一个人守在宫中,仿佛已经不是女人了,是你又让我知道了自己也是一个女人。”
虽然张皇后这么说也没有怪罪他的意思,但是马建洵终究还是感觉到后怕。不管怎么说,她是正牌的皇后,还算是自己的小姨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这相当于是乱伦了。
当他下床要走的时候,张皇后含情脉脉地拉住他说:“姐夫,你就这样走吗,你现在走,去哪儿。回到姐姐那里,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马建洵:“我,我......”
张皇后:“既来之,则安之,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无法改变,到最后坦然面对吧。”
马建洵:“话是这么说,可是万一,万一......”
张皇后:“你是说万一有了孩子,是吗?”
马建洵点了点头。
张皇后听到此,哭了,说:“我多么希望能那样啊,但是不可能了。”
马建洵:“为什么?”
张皇后:“武朝的太医说我已经失去了做母亲的能力。”
张皇后在十六岁的那年本来已经有了身孕,但是当时泰天帝周围的太监卫完武和奶娘暗中作梗,让孩子流产了,而她自己也因此再未怀孕,被太医诊断为失去了生育能力。
这是张皇后最大的痛楚,她能够和马建洵说,也说明了对马建洵的信任。
想到此,马建洵停住了脚步,坐回到了床上,抱住了张皇后,说:“你虽然没有亲生的孩子,但天底下的人都是你的孩子。”
张皇后听罢,轻轻一笑,说:“母仪天下,是吗,那不过是一句话罢了。”
接着说:“这你放心了吧,我就是想给你添加负担也不可能了。”
张皇后接着说:“好了,天色已经不早了,赶紧睡会儿吧。”
马建洵此时也没有了睡意,而看着眼前的张皇后,身上仅仅披着薄薄的一层衣衫,而且长发飘飘如仙女,那曼妙的身形反而让马建洵又有了欲望。
张皇后虽然无法再生育,但却还是想得到女人的快乐,不断诱惑着马建洵,让马建洵是欲罢不能。
这一晚上,他们激情缠绵好不快乐,张皇后宛如春秋的夏姬一样,是一种内在的美,通过外在而显地更美。而马建洵也感觉到这个女人虽然已经无法生育,但却精通各种房中术。
泰天帝是个好色之徒,故而泰天帝周围的女人各个为了得到皇帝的宠爱,因此都偷偷学和看有关房中术的书籍,而张皇后自然也不会例外,故而她虽然无法生育但却并不影响她的技巧。
马建洵说:“真没有想到在外端庄典雅的皇后在床上会是如此让人销魂。”
张皇后:“端庄典雅是做给外人看的,在外是淑女,在床上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就应该是荡妇。”
马建洵笑了,说:“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真是另一种意味啊。”
次日晨,马建洵大大方方地从奉圣宫中出去,周围的人们都有所惊讶,却也并没有感到太过于惊奇。
而张皇后则因为一夜缠绵,反而似乎更有了精神。
很快此事就被张祎澜所知晓了,张祎澜在八月十六日当夜对马建洵是数落一番,马建洵知道此事是对不住张祎澜,因此就任由妻子数落。
当发泄完之后,张祎澜对他说:“你们男人都一样,何况你还是一个有权的男人,我也只能这样。不过张皇后确实漂亮,我也就是撒撒气,不怪你。”
马建洵:“贤妻莫过于你了。”
张祎澜:“别奉承我了,我也不过是顺水推舟了,我早就知道你喜欢她,喜欢她的人很多,便宜了你是最好的。”
马建洵:“她也是可怜的苦命人,她不能生育。”
马建洵将此事告知了她,让她保密。
张祎澜听到后,也瞬间又对张皇后充满了惋惜。
十七日,张祎澜来到了奉圣宫。
张皇后最怕见张祎澜,但终究是要面对的。
见了张祎澜之后,张皇后要下跪给这位结义姐姐赔罪,张祎澜赶忙扶起来说:“妹妹,这不怪你,都是男人们的错,与你是无关的。”
张皇后没想到张祎澜也这么开明,说:“太子真是娶了一个好女人啊。”
张祎澜:“我们既然是姐妹,就不藏着掖着,男人能三妻四妾,我们何不可以共用一个男人。”
张皇后:“姐姐,慎言,你的好意我理解知道就行了,让其余的人听见对你我不好,无所谓,对太子不好可就麻烦了。”
张祎澜:“还是你想的周到啊。”
马敬功知道此事后,多少也有些恼火,但是他也并没有太责怪儿子,虽说是个皇后,但虎落平阳尚且被犬欺,何况只是个女人罢了。如果不是有皇后的名头,让儿子收为侧室嫔妃又何尝不可呢。
绍成十八、十九年,因为有大量的流民涌入了海山洲,马建洵作为太子,也极为忙碌,父亲马敬功从去年冬季开始身体就不好,朝中主要的事务都在他的肩膀上。马建洵对安置流民是非常费心的,也是尽全力的关怀,因此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也得到了外来流民和官吏的支持与拥护。马敬功对此也是非常满意,从绍成十九年开始打算让儿子正式接班,自己也好安心养病休息,他厌倦了,感觉到了疲惫。
绍成十九年九月七日,柳瑜靖因病去世,终年七十岁。
马敬功追封为贤贵妃,而柳瑜靖的去世,也让他更加厌倦了。
绍成二十年的大部分时间是比较平静的,对于海山洲来说。但是在南洋属地却有些不大平静。
绍成二十年五月,保宁行省康南州的土人与安置到这里的部分流民联合起来起事,对康南州进行进攻。不过知州周子舫处置果断,调动了驻军及发动保甲武装共两千人迅速平定了叛乱。
绍成二十年八月,东昌府的昌南州知州陈敏荣在西巴斯鹰国东方总督府的煽动下欲谋求割据,被同知沈武康发现,果断将其杀死,得到了东昌府知府顾岩先的褒奖,上奏为其请功,不久后实授其为昌南州知州。
绍成二十年十一月,东宁行省武宁州一带发生了上万人的流民和山贼的联合暴乱,武宁州知州被杀,东宁行省平章政事袁功廷派部将周玄清率精兵三千并许其招募兵马南下平叛。周玄清采取先剿后抚的办法,仅用了不到一个月就平定了叛乱。事后袁功廷上奏并得到同意,以周玄清出任了武宁州知州,镇守武宁。
一年内在南洋属地发生了三场叛乱,这是比较少见的,但是都被迅速平定,马敬功说这是三定南洋。同时也说明了南洋的地方大户尤其是周、沈等家的实力已经是不容小视了。
绍成二十年,马敬功的病情继续加重,他已经决定最迟在明年就要禅位给儿子了。而马建洵这一年处理各种事务很尽心尽力,也很劳碌。但是他在异常忙碌的同时,也不忘常常去奉圣宫和张皇后欢愉,一个月总会去一两次。当然他对张祎澜也没有改变,其地位始终是不可动摇的。虽然马建洵能比较妥善地处理政务与女人,但是其毕竟也是快五十岁的年龄了,为此他开始吃补药,不过在张祎澜、沈卓盈等人的劝解下,适当的开始节制。
而张皇后经常与马建洵一起,因为得到了男人的关爱,加上对周围的人物都已经非常熟悉,故而这一年反而更加精神,青春继续焕发。更为惊奇的是在绍成二十年的五月,晋国宫廷名医诊断出张皇后竟然怀孕了。
张皇后不能生育,本来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如今竟然怀孕了,不仅马建洵不相信,连张皇后自己也不相信,可是看着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不由得人们不信。
对于张皇后再度怀孕,太医们也无法给出太多的解释。只是说一则可能是马建洵龙精虎猛,虽然年近半百,但多少年来一直锻炼,身体好。二则可能是张皇后在与马建洵欢愉之时,心情放松,也没有了心理负担。两者共同的作用可能最终促成了张皇后奇迹般怀孕。
张祎澜惊讶于张皇后怀孕,更加担心如果张皇后生下儿子,马建洵会不会在立储方面有别的想法呢,虽然马建洵始终爱着喜欢着张祎澜,但宫廷之事谁也无法确保,谁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这一年,马建洵将沈岳衡从江南带回的那几名名妓柳冬君、董莲清、顾云静也召入了宫中,确实都有沉鱼落雁之容,但是马建洵对这些风尘女子的兴趣远不如对自己的妻子张祎澜和张皇后有感情。
倒是马朝渊、马朝博兄弟对三人极有感情。
马朝渊对柳冬君、董莲清颇有感情,一见钟情。对这两位青楼出生的女子很是欣赏。马朝渊认为二人不仅才貌出众,而且还颇有家国情怀,不顾柳冬君比自己大五岁的现实将其收为了侧室,对此,马建洵倒是也没有责怪。
绍成二十年十一月,马朝渊正式将柳冬君、董莲清纳入自己府中。
马朝博则在十月就将顾云静纳为自己的侧室,也是百般宠爱。
就这样,从武朝回来的几位色艺最佳的艺伎就被马建洵的儿子所瓜分了,别人只是看了看而已。
对于马建洵父子等人这么爱好美色,朝中不少大臣都有所不满,不断上书劝诫,认为这些是亡国之女,乃不祥之兆。
马建洵则是很清淡的说却也做出保证:“既然是亡国之女,更加应该关爱。你们放心,她们只是女人,是为了帮助男人派遣孤独苦闷,不会干预政务,政务之权决定在我。”
绍成二十年十一月,张皇后生下了孩子,是一个女儿。马建洵非常高兴,张祎澜也很高兴,马敬功为这个女儿起名为马雯婷。
张皇后生下孩子,让朝野都震惊,虽然他们都已经知道马建洵与张皇后有染,但是如今生下了孩子,这更是确实了。不过亏多是女儿,如果是儿子,则恐怕会更麻烦。而且虽然那些正统清流极为不满,并上书反对并大声疾呼,但是马敬功、马建洵对此做了冷处理,完全不与之接茬,到后来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不管怎么说,能让张皇后这个年龄生下孩子很难,而且还是与一个正统的皇后生下的孩子,想到如此,马建洵是非常的高兴。
张皇后生下孩子后,自己也有了伴,生活也更加充实了起来。而马建洵对她的宠爱也超乎寻常,但是作为一个即将正式即位的储君,马建洵自己也很明白张祎澜还是最重要的。
绍成二十一年二月初,马敬功在任命了杜怀义、崔成融为闽东前线北、南两路统帅后,于二月底下诏正式禅位给儿子马建洵。
马建洵自然要推辞一番,但是不过还是接受了。
三月二十二日,马建洵正式从马敬功手中接过晋王、晋公的大印和职爵,开始在晋国行使自己作为晋王、晋公的权力,这一年他已经四十九岁了。
马建洵接手晋王、晋公后,尊奉父亲为太上皇,母亲田思婷为太后,并以张祎澜为王后。而对于张皇后,则效仿当年对林燕卿的待遇来安置对待。
本来马建洵也想以张祎澜为皇后,但是张祎澜坚决不肯,她说两个皇后并存是闹笑话,同时自己作为姐姐,又怎么能与外来的妹妹争宠。
另外最后她说:“自己也是年近半百的女人了,还在乎这些虚名吗,只要你对我好,对孩子们好,别说是皇后,就算是我不要这个王后也无所谓。”
马建洵几乎被妻子的善解人意感动的哭了,由此更加相信张祎澜,这才是他真正的最爱的妻子。
武朝已经事实不存在了,而与燕朝并没有搭上关系,所以不少人主张马建洵在海京府称帝,但是马建洵断然拒绝了,他可以将父亲尊为太上皇,但是就是不会称帝,而且是以祖制不许为由不能称帝。
张祎澜与他想法相同,她也劝马建洵不要称帝,而且自己也多次公开表示不做那个空名皇后。
马建洵不是不想称帝,连张皇后和儿子都劝他不妨称帝,但是马建洵就是不肯,而且还对大臣中劝进最为积极的沈寿容、俞渊海进行了训斥。还对张皇后和不少劝进的内宫之人和内事厅的人也进行了暗讽乃至训斥,这还是从未有过的。凭借此事,张皇后也因此对马建洵有了更不一样的看待,此人的确不一般,十分精明,能权衡利弊。
马建洵对妻子张祎澜说:“主张称帝的都是目光短浅的人,不称帝一来是祖制不许。二来如今晋国有不少武朝流亡的百姓还有官吏,这会引发他们的不满。另外也会得罪燕朝,不利于日后万一与燕朝媾和。”
张祎澜:“那张皇后为什么也会劝你称帝。”
马建洵:“一来可能是投桃报李,对我们照顾她多年的一种象征式的报答。二来可能是她周围那些宫女太监的意思,希望能借张皇后的势力为自己谋求地位;三来不排除是借此试探我对武朝的看法。我喜欢她,不假,但是我也清楚她们这些人的想法,包括武朝那些流亡官吏。晋国是我们的晋国,是高祖打下来的天下,是我们这些在这里居住了快四百年的晋国人的晋国,我们吸引一切外来人,也欢迎他们,但是我们是主人,他们只是客人。晋国不是这些人的晋国。任何敢对我晋国存有非分之想的人,想利用我晋国来谋求自身利益的人都将被消灭。”
听着马建洵这样说,张祎澜很是震惊也很是高兴,这个当年虚怀纳谏性情好却看似有时候还唯唯诺诺的男人历经了十多年的太子生涯洗礼已经变的刚毅了起来,而且愈发深沉。而马敬功知道后,则非常安心。
而对于马建洵坚决不称帝,张维嘉、王仁如等武朝流亡官吏也安心了,他们也都知道马建洵根本无意而且也没有力量帮他们恢复武朝在中土的江山,只是谋求能够割据一方,做一个土皇帝,永守藩封,而这也是他们能够接受的底线。另外他们也知道,只要不违背马建洵,他们也能够确保自身在晋国安身立命和安享晚年。
马建洵则更是清楚,只要自己不称帝,就能打着武朝的旗号继续招诱流民官吏,来充实壮大自己,同时也能获取政治上的优势,而如果自己称帝,会遭到武朝残存在东南尤其是双海行省和燕朝的双重夹击,甚至包括西洋诸国的联合攻击,所以即便是从现实的角度来说,称帝都是最下下策的办法,而且是自掘坟墓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