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拂暗中投靠了杨炎。
这日,严安宁难得有空,在院子里闭目养神。忽然,一阵春风吹来,扰乱了她的思绪。
“我为什么不看?郡主美貌冠天下,能一睹郡主风采,纪晓拂就算死了也值得。”
严安宁忽然忆起那日纪晓拂的话。
也许是见到过太多畏畏缩缩的男人吧,像纪晓拂这样的,还真是少见。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想起那日纪晓拂的话语,甚至是他略带调 戏的眼神。
这明明是调戏她的话语,严安宁是知道的,按理说她应该生气才对呀,可是此时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得意。
“来人!”严安宁呼喝道。
“郡主,您有什么吩咐?”
“给我备轿。”
属下立即给严安宁准备了一顶上好的轿子。严安宁换了一身衣服,又补了一下妆,坐上了轿子。
严安宁这是要去哪儿呢?
原来,她要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纪晓拂的家中。
哎,怎么说呢!
女人总是喜欢男人艳慕的目光,尤其是像严安宁这样的美女。
她们含着金钥匙出生,受到良好的教育,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貌美如花,穿着体面,博学多才,这样的女人,通常都有些自恋,甚至可以说是自负,她们总是很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觉。
严安宁才貌过人,又擅谋略,巾帼不让须眉,是女子中的佼佼者,按理说这样的女子很受欢迎吧?
不过,由于她心肠恶毒,众人对她只有畏惧,哪还敢亲近?
一般人见到严安宁,都像老鼠见到猫一样,唯唯诺诺、战战兢兢,躲避着她犀利的目光,谁还敢肆意欣赏她的美貌呢,更别说调戏了。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严安宁才会对纪晓拂记忆尤深吧!
其实,那日纪晓拂刚见到严安宁时,也是有所畏惧的,后来看到她鄙夷的眼光,才改变了主意。
纪晓拂知道,严安宁虽然歹毒,但是有一点是值得尊敬的,那就是她爱惜人才。
她是个才华横溢的女人,对自己和别人的要求都十分苛刻,她看不起不学无术之徒,对饱学之士却格外尊重。
纪晓拂暗中观察着严安宁的一举一动,揣测着她的心思,所以才敢那么做。
纪晓拂出言调戏,严安宁表现得很愤怒,但实际上内心可得意啦!
严安宁想着那日的事情,不一会儿,便到达了纪府。
“少爷!”秦安慌忙地跑进屋子。
“秦安,怎么了?”纪晓拂见秦安有些慌忙,急忙问道。
“严安宁来了!”
纪晓拂一惊,急忙出门迎接。
纪晓拂一看,她换了一身打扮,看起来没有那么严肃,不过她的妆容依旧还是那么精致,她依旧还是那么美艳,像一朵盛开的牡丹,在花丛中傲视群雄。
“多谢郡主大驾光临!郡主光临寒舍,纪晓拂不胜感激!”
纪晓拂急忙给严安宁行礼。
“纪大人,不必多礼!”
严安宁笑着回答道,然后给纪晓拂回了礼。
看到严安宁回礼,纪晓拂吃了一惊。
“纪大人,你的伤好些了吗?”
“多谢郡主关心,我的伤已无大碍!”
纪晓拂表面笑得很灿烂,内心却汹涌澎湃。
自己明明就是严安宁刺伤的,现在又来探望,这不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吗?
“她到底想干什么?
纪晓拂默默揣测着严安宁的心思,细细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难道是我投靠杨炎的事情被她知道了吗?
“她是来警告我的吗?”纪晓拂暗暗心想。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笑纳。”
严安宁的声音打断了纪晓拂的深思,她一面说着,一面示意属下,献上一些补品。
纪晓拂一看,有人参、燕窝等,全都是上好的补品。
“郡主,下官能得您探望,已是大幸,哪敢再收您如此贵重的礼物?”
“来而不往非礼也。纪大人,你不肯收,莫不是在记恨本宫?”严安宁笑问。
纪晓拂一听,只得收下。
他再次看了看严安宁,她很温和,此刻,严安宁的目光正好与他相对,嫣然一笑。
“看来,她似乎对我没有恶意。”
“那她今日来有何目的?”
“难道,是想拉拢我?”
纪晓拂继续揣测。
纪晓拂虽然官职不高,但御史台行使的权力足以让百官畏惧,利用他可以铲除异己。
“纪大人,咱们下盘棋吧!”严安宁屏退了左右,仅留下一名和她年龄相仿的美貌少女跟在身边。
“下棋?”
纪晓拂吃了一惊。
那日自己主动邀约,严安宁没有答应,还被刺了一剑,今日竟然主动邀约?
“那我是要赢还是输给她?”
纪晓拂想着想着,忽然心头一震,恍然大悟。
那日,自己在和严安宁的对决中,只顾着化被动为主动,步步紧逼,却忽视了严安宁的感受。
“纪晓拂啊纪晓拂,活该你吃她一剑。”
严安宁要面子,自己既然敢邀约,必定棋艺了得。
严安宁若是不敢应战,颜面何存?若是接受了邀约,赢了倒好,万一输了,又如何放下脸面?
因此,她拔剑刺伤自己,用她的威严掩盖内心的胆怯。
想到这里,纪晓拂顿时放松了下来,不由自主地绽开了笑容。
如果说之前的笑是纪晓拂入世多年的保护色,掺杂了太多的伪装,那么此刻的笑容则是他心情愉悦的自然表现,是那么的爽朗和干净。
“纪大人,开始吧!”严安宁的声音打断了纪晓拂的沉思。
纪晓拂抬头一看,严安宁正目不转睛、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看,看得有些入迷,纪晓拂有些不好意思。
“郡主,到您了!”纪晓拂低声说道。
“哦,好。”严安宁有些心不在焉。
于是,两人开始对弈。
严安宁下棋,心思缜密,步步为营,善于用陷,一不小心就会入套,一招棋错,满盘皆输,两人纠缠多时,纪晓拂终究还是赢了。
“纪大人棋艺高超,本宫佩服。”严安宁笑道。
“郡主过谦了!郡主技艺了得,亦是人中龙凤。”纪晓拂回答道。
纪晓拂明白,严安宁虽然输了,却也是下棋高手,自己也只是险胜。
下完棋后,严安宁和纪晓拂闲聊了一会儿,不过都是些家常话,并未涉及朝廷之事,聊完后严安宁便离去了。
“霜儿,现在看来,你离开我是对的,我已经陷入了朝廷争斗之中,许多事情,由不得我做主。”
“霜儿,我也想清清白白的做官,只做自己愿意的事,可我人微言轻,没有办法掌控时局。”纪晓拂默默说道。
纪晓拂回忆着和凝霜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痴痴地看着她走时留下的簪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收藏在一个精致的小匣子里。从此,他深深隐藏了对凝霜的爱,开始了新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