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易老,咻呼之间,又来到了盛夏时节,前几天的一场大雨,把整个天空,由上到下,刷的干干净净,就连树上的鸟儿,歌喉都温润了不少。
昨天晚上,入喉的三斤老酒,死死的把风洪雷压在床上,直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唉,诶~”老头弯下腰,几乎就要贴着风洪雷的耳朵吼了两嗓子。
“嗯~干嘛,师傅,不是说好休息几天吗?”
风洪雷睁了睁睡眼惺忪的眼睛,突然之间看到一张老脸贴着自己,斜斜的瞅了一眼,翻了个身顺便再耳后拍拍手,示意老头离自己远一点。
“啪!”
“嗯~,走开走开!”
“啪!”
自己的后屁股连续挨了两巴掌。
“哎呀,你怎么这么讨厌?”
此时风洪雷挨了两巴掌后,睡意全无,只能抱怨了一句之后,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不要偷懒,为师饿了,快点起来做饭!”老头直立起身子,说道。
“唉,你就不能做一顿饭啊?让徒弟也睡一个好觉啊,要不然,晚上就别拉着我喝酒,这倒好,酒还没醒呢,就让我做饭!”
“酒该喝还得喝,饭该做还得做,要不然师徒关系岂不是乱套了?”
“唉…做就做,哼,撑死你!”风洪雷自言自语的抱怨了一句。
没一会,两个人早饭完毕,风洪雷又做势往床边走去。
“干嘛去啊,还想睡觉呢?”老头看到往床边走的风洪雷,连忙说道。
“怎么,还不让人睡觉了?”
“别睡了,你都三天没有练习了,自觉一点啊!”
“外边的院子还有点湿乎乎的,就不能等它干了吗?”风洪雷不耐烦的说道。
“唉,你别这么说,你出去瞅瞅,看看干了没有?”
“嗯~不能干了吧?”
风洪雷有点不相信,昨天感觉还湿乎乎的,怎么可能就干了呢?
于是带着疑问,走到外边瞅了瞅,发现地上确实已经几乎干了,只是还略微带着一点湿润的颜色。
“唉,好日子又到头了,好吧,你说吧,今天又要干嘛?”风洪雷耸耸肩膀说道。
“我问你,前一段时间练习的灌愁棒法,练得怎么样了?”
“就那样吧,都练习的差不多了!”
“那好,那今天我就检验一下!”老头看了看心不在焉的风洪雷。
“啊?哦,那~这个,算了吧,要不我再练习个三五月再说吧。”
听到老头要检验自己,风洪雷瞬间精神了起来。
“怎么,刚才不是说都练习完了吗?”
“额,那个,是,对,练习完了,不过火候还差点事,不说了,我出去练习了啊!”
说完,风洪雷就从床底下掏出一根八九十公分的木头棒子,凑凑凑的就跑了出去。
“黑,咦呀!!!吼~”
瞬间,整个院子就充满了风洪雷练习棍法的吼叫声,以及棍子呼呼呼的破空的声音。
“好了,别练了,不管你练习的怎么样了,今天必须检验,这计划不能变!”
只见老头从屋里提着一根差不多长的棒子,走到门口站定。
“啊~不是吧,要不三天,三天之后也行啊!”
风洪雷看了看堤溜着棒子的老头,根本就不想一个武者或侠客,倒是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街头混混,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
“呵呵,现在说晚了,来吧,接招吧!”
刚过完,老头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快的几乎都有残影了。
“唉??”
刚喊了一声,风洪雷瞬间意识到快速接近的老头,向来不讲道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接招了。
于是两个人同样的套路,同样的棍法,你来我往,就战在了一处。
整个院子,两个身影,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两个棒子哐哐哐的飞速的就接触了起来。
说到这灌愁棒法,就是前一段时间老头让风洪雷从洞中拿回来的那金扳书上刻着的棒法。
这棒法,也不知道老头从哪里得来,全书一共正好三十页,每一页都刻着身形动作,以及文字讲解,所以这套棍法,就是由三十个动作要领组成,每一个动作分阴阳,阴者,对应着此时动作的防守要领以及对应的防守时机。阳者,对应着此时动作的进攻要领以及对应的进攻时机,全篇三十个动作从平趴在地,平躺在地,蹲窝在地,后仰在地,到半蹲在地,屈膝在地,慢慢到手脚配合棒法的动作,一直到跳入空中,在空中的平跳,猴跳,斜跳,翻身跳等,几乎囊括了实现当中,身法动作的每一处环节,如何防守进攻。
当然了,其中最主要的要领就是“灵动”二字。三十个招式,招招可随时变换,由于棍法,不像利刃,手握只能固定一处,而棍法从两头到中间,每一处都可以用手紧握,随时都可变招。
所以,只有把这三十种招式,练习熟练,加上有一颗灵动的眼神和心境,才能让棒法,在手里发挥出最大的威力,这套棒法如果能随心所欲的使用了,几乎可以说随时都可以由攻变守,或者由守变攻,其变化之无穷,神鬼莫测。当然了,此时风洪雷的棒法,还是很青涩的,并没有熟透于心,至于神鬼莫测的水平,更是离着遥远的很。
“噹!哎吆!!”
“碰!呕吼!!”
“佟!痛呀!!”
没几个回合,风洪雷全身各处,都叮叮当当的被老头点到为止。
“唉~停!!”
风洪雷咧着嘴,跳出战圈,连忙摆摆手。
“师傅,先停一下,你这么训练,不好!”
“怎么不好了?”
“你看啊,这才交手了几个回合啊?你就把我打成这样了,要是把我打坏了,岂不是又要休息好几天,这一旦休息,那可就浪费时间了,你说是不是呀?”
风洪雷揉搓着胳膊说道。
“嗯~说的有道理,不错,有悟性,不过,你没有想到的是:要是不打到你,你永远都不知道破绽在哪里,所以你的棒法,永远进步不了,好了,多说没用,我又要开始了!”
老头不等说完,呲溜溜一晃,又来到了风洪雷面前。
于是,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院子里就时不时的就传出一阵阵的凄惨的喊叫之声,周围本来还在欢快的歌唱的麻雀,此时都被这鬼一般的叫声,吓的没有了踪影。
“好了,收工了!”
终于,眼看着自己全身再没有可以下棒子的地方之后,老头终于发话停手了。
“哎吆~我的娘啊!这师傅是我见过的最烂的师傅,最无情的师傅,最没人性的师傅,哎吆!!!”
再看此时说话的风洪雷,弯着腰,大骂老头,双手也不知道该捂什么地方了。
当然了,他心里明白,这老头,偶尔开玩笑的骂几句,他也不生气,索性,自己就开口多骂几句,为这一身的青肿出出气。
“洪雷,这下你知道自己应该留意什么地方了吧?”
“嗯嗯嗯,知道了,不过,你这属于以大欺小,我这才练习了几天,你就这么凶狠?我看,你就不配当别人的师傅!”
风洪雷翘着一边的嘴巴,恶狠狠的说道。
“呵呵,委屈你了,我的好徒儿,这么多年以来,你确实是我第一个徒弟,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就忍忍吧,啊?忍忍就过去了!”老头呲牙咧嘴的笑着说道。
“嗨,你可别骗我!”
“骗你干嘛?以前你也没有问我啊,再说了,要不是我年纪大了,我也不会收你为徒啊,唉~你就委屈委屈,大不了,前几天你看到山洞里的那些宝贝,都给你就是了,算是给你的补偿!”
“嗯~这还差不多,唉吆…”
听到这里,风洪雷立马站起身来,瞬间来了精神,不过屁股蛋子也同时传来一阵疼痛。
“行了,实话告诉你,单论你的棒法,已经脱离初层,达到一层水准,也就是能在江湖之中,混一个看家护院的领头,想要达到师傅我的三层水准,还差的远,不过,倒是你的大开大阳游,练习的还不错,刚才试了试你的内功力道,有几棒子用了三分功力,竟然没有振飞你手里的棒子,这还是值得肯定的!”
“嗯,还行吧,没有看错人吧??”
风洪雷笑了笑说道,不过刚刚回想了一下,确实有几个招式,力道不一样,那几下,棒子差一点脱手,不过庆幸打到了棒子上,要是往身上招呼,自己还不知道要躺几天呢。
“好了,进屋去擦点消肿的药吧,在运一运大开大阳游,差不多明天就能好!”老头说道。
“嗯~真的假的?不能这么快吧,这不是扯蛋嘛?”
风洪雷听到这里,其实是心里也有点发怵,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明天如果真的好了,岂不是后天还得继续挨揍,所以~好这么快干嘛?
“你现在的身体已经今非昔比了,不信你可以试一试,如今大开大阳游令你全身经络几乎畅通无阻,加之你现在正值最好年华,大开大阳游,可以搬运你全身的气血,给你化开周深的瘀血,如果涂上点驱瘀的药,更是事半功倍,要是不信,你可以试一试嘛!”
“嗯,那我就试一试?”
听到这里,风洪雷心里像是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观,这种事,不禁自己第一次听说,就是从小到大周围的其他人,大概也都没有听过吧。
于是,风洪雷其他的也都不想了,自己一颠一颠的跑到房屋里面,好不容易呲牙咧嘴的脱了衣服,往身上涂抹了药水之后,就开始坐在椅子上,运起了大开大阳游。
整整运了大半个上午,其间,只觉的五脏六腑来回腾挪,心里清楚,应该是全身瘀血快速被转移到内脏,消化流转的缘故。
收功回神,坐定之后,活动了活动自己的腰身和肩膀,确实觉得轻快了不少,疼痛感也少了七八分,低头看了看刚刚还有些青姿的几个地方,这半天的时间,竟然身上受伤处的青肿,已然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不太明显的紫色了。
“咦~哦~哈哈,这么神奇吗?嘿,还真不错!”
风洪雷巴拉巴拉几处淤紫之处,满脸的兴奋。
“嗯,看来这大开大阳游,还真是挺厉害的内功,好,那之后我可得多多练习了,哼,等什么时候我练成了,我也给老头身上弄几个记号,好出出气,嘿嘿嘿,吼吼吼,哈哈哈!”
风洪雷抬着脑袋,翻着白眼看着屋顶,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到将来老头被自己无敌的功夫压制住的样子,嘴上也不由自主的就要流出了哈喇子。
“怎么,练完了?”
“哦~吓我一大跳,你进来怎么没动静啊?”
风洪雷从刚才的呆傻状态,被老头吓醒。
“想什么呢,看着你这样子,怎么有点不正常?”老头仔细看了看风洪雷的眼睛。
“哦,,嗯,没什么没什么,就是看蜘蛛,刚才屋梁之上有一个大蜘蛛,诺,就在那里!咦?怎么没有了,刚才还在呢,,哦,大概是被你吓跑了吧!!”
风洪雷满嘴跑火车,随后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
“切~无聊透顶,身上还疼不疼了?”老头走近看了看,询问道。
“哦,不疼了~哦不,还有点疼…还有点~你看,这颜色,还没有退呢!”说着,风洪雷指了指身上。
看得出,风洪雷这一年的时间,不知不觉被这怪老头磨练的,撒谎都不会有一丝丝的脸红了。
“嗯,是还有点颜色!不过没有大碍了,你可骗不了我,这我可比你有经验!”
“唉,不说了,没意思,我出去一趟啊,师傅,这里有点闷!”
说着,风洪雷就拿着短衫披在身上走了出去,心里想的确是:这老头老奸巨猾,不能让他看的太清楚了太,要不然自己明天可就惨了。
“唉,中午头别忘了回来做饭,对了,出去弄个兔子回来,晚上继续喝酒啊!”
老头看着噌噌噌往远处快速挪步的风洪雷,远远的喊了一句。
听到这话,风洪雷并没有回答,而是等走到了一百步开外后,远远的喊道:“想要喝酒自己去抓,我可不管啊。”
说完,撒丫子撩开裤裆就跑的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