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本来就不大,对于两个武者来说,他们之间的距离几乎可以无视掉,在眨眼间,年轻护卫那刚猛的拳头已经来到了宋佑面前,狂暴的风浪吹动着宋佑的头发,让其在风中凌乱的飞舞起来。
然而,面对这么刚猛的一拳,宋佑并没有躲避,而是仅仅左手伸出,以手掌挡住年轻护卫的拳头。
砰!
拳头与手掌激烈的碰撞在一起,狂暴的气浪如同当场炸开一般,朝着四面八方翻涌而散。
宋佑仿若一块磐石一般,站立在原地,任凭面前的风浪如何的狂暴汹涌,也难以让他移动一步。
他仅凭一只手就将年轻护卫那刚猛的拳头挡了下来,自身更是像不动如山一般,直挺挺的站立在原地,阴沉而冷淡的神情,像是在叙说着,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这让年轻护卫的表情由狰狞变成震惊,再由震惊快速变成恐惧。
这一幕竟然这般的熟悉,简直就是不久前,他曾经对陈清风做过的事情。
但是,有一点却不同,这一次的角色互换了,他不再是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一方,而是成为那无能为力,仰望对方强大力量的一方,这一刻,年轻护卫清楚的体会到当时陈清风心中的那种惊恐不安与无可奈何,原来在强大的实力面对,他自己也只不过是一只仰望高山的蝼蚁而己。
年轻护卫的攻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仅仅一次碰撞,他那如同猛虎般的拳头,竟在宋佑的手掌中,服服帖帖,如同一直温纯的小绵羊,毫无一点伤害力。
看到这一幕时,年轻护卫彻底的绝望了,对方的实力远在他之上,根本就不是他可以撼动得了的,他的全力一击在对方的眼中只不过是不堪一击的花拳绣腿。
既然无法撼动对方,那么他的脑海中就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逃跑。
然而,在他的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时,还没有完全付诸行动,宋佑挡住他的那只手掌迅速合拢,将他的拳头完全包裹在他的掌中,让两只手完全的连接在一起难以分离出来。
与此同时,宋佑在禁锢对方后, 便迅速的展开攻击,首先将握住年轻护卫的手臂强力扭转起来,让对手的右臂骨断筋折。
紧接着,还未等对方发出惨叫声,宋佑的右脚迅速抬高,并且狠狠的踢向年轻护卫的胸膛。
一声沉重的撞击声随即响起,宋佑的脚如同像似一柄铁锤狠狠地敲打在年轻护卫的胸膛上。
在肉眼能够看到的情况下,年轻护卫的胸膛明显的被宋佑这一脚踢得凹陷了下去,巨大的撞击力,如同一辆正在奔驰的犀牛直直的撞在年轻护卫的身上,让他当场就向后横飞了出去。
宋佑的动作快、准、狠,根本就没有给年轻护卫应对的时间,导致年轻护卫被踢中,接着,横飞出去时,都还没来得及发出一点的声音,那剧烈的疼痛已经让他当场昏厥了过去。
在他还有感觉之前,他只感觉到被一股无形的冲击力撞在他的身上,然后他就莫名其妙的飞了出去。
而这巨大的撞击力,不止让他整个人飞了起来,而且还撞在木门上并且将木门撞破,直接飞出了木屋外的空地上,直到发出轰隆一声巨响后才停了下来。
仅仅一脚,宋佑就将一名身材魁梧高大的八重天淬体境护卫踢飞了出去,而且看上去,宋佑还没有使出真正的力量,仿佛像似随意踢的一脚。
踢飞了年轻护卫后,宋佑也没有急着乘胜追击,而是转过身去望着泪流满面的清荷。
当时宋佑为了冲击涅槃境,正处于关键时刻,不能立刻动身,出去对敌,但是他们的对话,他却听得一清二楚。
清荷就算忍受着可能会被人侮辱的威胁,也不愿意将他的行踪说出来,这让宋佑很是感激。
宋佑走到清荷面前,很是自责的说道:“对不起,如果我能够早点破关而出,那么妳就不用遭受这段可怕的经历了。”
清荷虽然仍然在哭泣,但是心情已经平静了不少,对于宋佑的道歉,她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你不用自责,这是我应该做的,先不说,你对我父亲有大恩,就是单单从清儿牺牲了自己,救了我一命来说,我就应该保护你的安全。”
“我那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妳没有必要记在心上,如果我这一次不是及时出现,那妳这一次的牺牲实在是太大了,我无论做什么都无法补偿妳的。”宋佑心情沉重的说道。
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比得上清白重要,若是为了他让一个女孩子失去了清白,这让他怎样来弥补这个遗憾?
为了不让宋佑感到自责,清荷强行露出一抹微笑,柔声的说道:“傻瓜,我当然不会这么伟大了,我肯定会有后手的,怎么会让那个家伙得手呢?”
宋佑一听,那黯然自责的神情中露出了一丝精神,仿佛像似在深深的自责中找到了一丝救赎,他看着清荷的脸,似乎想要在她脸上看出她所说的是否为真。
清荷莞尔而笑,努力的表现的自然一点,不让宋佑看出她的紧张。
但是在宋佑认真的眼神下,清荷还是难以掩饰住那一丝紧张的情绪,为了不被宋佑识破她的谎言,她连忙抬起纤细的手臂,伸出手掌挡在宋佑的眼前,并且一副羞涩难当的说道:“你还想看多久啊。”
宋佑一听,神情一怔,并不知道清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可随即他回想到清荷此时正是衣服凌乱散开的模样,虽然她已经急忙的拉紧了衣服,但是还是有不少肌肤裸露了出来。
此时此刻被一个男子这般看着,任谁都会感到害羞,意识到这一点后,宋佑的脸顿时红了起来,惊慌失措的他连忙转过身去背对着清荷,语气慌张且结巴的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妳……妳先整理,我先出去。”
说完后,宋佑头也不回,直接朝着门外奔去,这让清荷掩口而笑,心中的害怕,顿时一扫而空,秀丽的脸上露出一抹羞涩的红晕,偷笑道:“没想到他这个样子还蛮可爱的。”
木屋内的动静如此之大,自然也让外面的两人听得到,一开始,老谋深算的中年护卫听到木屋内的动静,还以为年轻护卫太过猴急,动作太过粗鲁,便摇了摇头,笑吟吟的自语道:“年轻人就是血气方刚,一见到美女就把持不住,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老谋深算的中年护卫,还以为年轻护卫在木屋内风流快活着,殊不知,木屋内的声音越来越大,听上去已经超过了寻欢作乐的声音,像似有两个精壮的男子正在打斗。
这让老谋深算的中年护卫感到疑惑,轻松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他低头望向地上的陈清风,问道:“木屋内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陈清风自然也听得出木屋内的声音异常,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肯定是宋佑从治疗中醒来,出手对付年轻护卫,不然的话,不会有如此动静的打斗声的。
这让他感到喜出望外,清荷终算是不用遭受到年轻护卫的凌辱了,但同时他又感到担心,他不知道宋佑的伤是否痊愈,万一他是强行动手,而伤势并未完全痊愈,那么他有可能不是年轻护卫的对手。
一想到这一点,陈清风的心就紧张的狂跳起来,而这时,老谋深算的中年护卫竟问他木屋内是否还有其他人。
若是老谋深算的中年护卫发现宋佑在木屋与他的人正在打斗,那么,他肯定会冲进木屋内参与到打斗中,这样一来,宋佑绝对会陷入到腹背受敌的险境。
陈清风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现在宋佑可是唯一能够拯救清荷的人,哪怕他带着清荷逃跑,陈清风也会对他感激不尽的。
听到老谋深算的中年护卫的质问,陈清风故意装作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样,愤愤不满的说道:“我屋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我的父亲。”
对于陈清风的话,老谋深算的中年护卫明显感到质疑,一个普通老头怎么可能是年轻护卫的对手,更何况还发生了这般像似打斗的动静,城府极深的他,又怎么会相信陈清风的胡话。
为了让陈清风坦白,老谋深算的中年护卫将脚下的力量加重,双倍的压力,压在陈清风背上,让他当场发出一声惨叫声。
“你以为说这种话我会相信吗?快点说里面的人是不是那个小子?”老谋深算的中年护卫阴沉着脸,威胁着说道。
背上的双倍压力,让陈清风的身体仿佛陷入到地面内,他感觉像似有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身上,几乎要将他压扁,沉重的压迫让他呼吸困难,尽管感到很是痛苦,但是陈清风依旧是之前那句话,木屋内只有他的父亲并没有其他人。
陈清风的口硬出乎老谋深算的中年护卫的预料,在强大的压迫下,竟然还能够守口如瓶。
得不到答案的老谋深算的中年护卫,只好说道:“没关系,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自己进去看个究竟。”
说完后,老谋深算的中年护卫便将踩在陈清风背上的脚放了下来,并且大步的向木屋方向走去。
地上的陈清风看到老谋深算的中年护卫朝着目标方向走去,心中暗叫不好,如果真的让他走进木屋内,那么到时候二对一,宋佑不一定能够应付得了。
于是,陈清风艰难的站起身来,眼神锐利的他,直直的望着老谋深算中年护卫的背影,正当他打算冲上去抱住老谋深算的中年护卫时,一声巨响,从木屋方向传来。
这突如其来的巨响,让陈清风与老谋深算的中年护卫明显感到一震,他们纷纷停下了动作,目光全都集中在木屋的方向。
一声破碎的巨声响起,木屋的木门突然间炸裂开来,化作无数的碎木屑,朝着四面八方飞去。
紧随着是一道高大健硕的身影从破碎的木门中飞了出来,足足飞出了两、三丈远后,才重重的撞落在地面上扬起了漫天烟尘。
这一幕,让陈清风与老谋深算的中年护卫大吃了一惊,这一画面,正好能够说明,刚才木屋内肯定发生了激烈的打斗,不然的话木门不会破碎,也不会有人影从屋内飞出来。
然而,现在所不知的是,到底是哪一方获胜,是年轻护卫获胜呢?还是另外一方获胜。
神情凝重的老谋深算的中年护卫,用那双锐利且阴鸷的眼睛,望了望那团烟尘,然后又望了望木屋内的情况,他想知道到底是不是年轻护卫获胜?如果不是的话,那么他就要另做打算了。
毕竟在诱惑的悬赏也比不上自己的性命重要,如果真的有超越他预料的事情发生,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扔下年轻护卫,自己独自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