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丘甲浑身哆嗦,狗油胡乱颤,脸色比哭还难看,他扭头看了眼身后,想喊娘的心都有。
被五花大绑的他站在岸边,面前就是灰色的平静湖面。
离丘甲十几米远的土人霍德看了看左右,见其它人都站好了位置。
他跳起来落下去狠踩地面,如此做了几次。
湖面的中央起了涟漪,那涟漪快速的向岩边靠过来。
土人霍德伸手朝下摆去,他蹲下身,其它人也跟着蹲下。
水面上浮起一段长约两三米,荧绿色带有锈斑的脊背,离脊背一两米的距离浮出一个大如斗的光秃秃脑袋,脑袋左右两侧各有横生的鳍半张着,两个状如火山口的突出鼻孔,两只大如面碗的黄澄澄水泡眼。
它看到了丘甲,丘甲也看到了它,四目相对,丘甲浑身一激灵,闭上了眼,瞬间一股热流湿了裆下,腿哆嗦得快站不住了。
等他睁开眼,水面上除了涟漪,别无它物。丘甲想喊叫,可是嘴吓瓢了,不听使唤。
片刻儿过后,水面渐渐平静下来,连那些涟漪都消失了,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还是原来那个平静如镜的灰湖。
霍德确一把抓起地上的钩镰枪,紧握在手里,回头朝炎黄心焰点了下头,炎黄心焰握紧了麦芒锋锐槊的红杆,目光注视着丘甲的身前。
一时间,这片天地只剩下他们的粗重喘息声,他们都在等那一刻的到来。
“哗!!!”丘甲前面的湖水爆起,一个巨大的身影,快如闪电的扑向丘甲,丘甲生无可恋的眯上了小眼睛,接着他的身形如离弦之箭般的向后飞去……
“咔!!!”利齿碰撞的声音响起,这一击,它没有得手。
霍德整个身体差点向前摔倒,他手中的钩镰枪飞了出去。
“噗哧”一声,青蓝色的血液从伤品溢出,钩镰枪直没入它的后脖颈之中,外边直留下枪杆,还有一根缚在枪杆上的白绳。
这一下让恶水兽吃痛不小,它脑袋两边横生的鳍完全展开了,让它的脑袋显得更大了,它张开了岩洞般的大嘴,嘴里满是森白的巨齿,水从牙缝中如瀑布般的流下。
炎黄心焰握着槊的手颤抖了一下,腿好像蹲得久有点麻了,他没站起来,‘黑兔’伸出舌头舔了他的手几下,那温湿的感觉,让他心神稳定了一些。
“绷住绳子!”霍德大喊一声。
钩镰枪杆后的拇指粗白绳一下子就绷紧了,拽着这根古兰绳的十个寨兵使劲全身力气的向后拉着,他们想把恶水兽拖上岸,可仅仅是拖住了它,它张大嘴:“唔!唔!唔……”的叫唤。
石大力,石二力和四个寨兵放开手中的绳子,也不管摔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丘甲,直奔拖住恶水兽的那根古兰绳而来。
霍德又窜向恶水兽的另一侧,接过愁佬递来的钩镰枪,猛的向前一躬身,粗壮的手臂向前全力挥出。
钩镰枪再次没入恶水兽的另一侧脖颈,它仰起头“唔!!!”长呜。钩镰枪杆上的缚着古兰绳立刻被愁佬率领的十个寨兵拽得直直的。
霍德脚步不停向前跑了几步,从地上拣起一把钩镰枪向恶水兽的脖颈掷去,钩镰枪没入它的脖颈之中,它又一声长呜“唔!!!”
这把钩镰枪杆缚着古兰绳的另一头,系在百米外,身高八尺的巨兽—驼驼的驮鞍上,站在驼驼旁边是身高六尺的巨人‘桶头’。
二管家周同站起来朝着‘桶头’摆了摆手。
‘桶头’伸出他蒲扇的大手在驼驼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驼驼向前迈步,绷直了白色的古兰绳。
他也抓起古兰绳向后拉去。
霍德又跑向恶水兽的另一侧,拣起地上的一根钩镰枪,猛的投掷出去,见到钩镰枪没入恶水兽的脖颈后,他蹲身拣起缚在枪杆上的古兰绳,虚拿着向后撤了十几步,离恶水兽有二十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这根古兰绳只有霍德一人向后拉着。
恶水兽不太敢用力向后,钩镰枪扯动伤口,让它吃痛不已。
它被缓缓的拉出水中,它得有七八米长,头长就得有一米半,巨大的身形给人们带来压力,有的人力量有所松懈。
恶水兽抓住这个机会,用力向后,退回两步。
霍德一见大喊:“想战胜它!要拿出你们身上原本就有的两样东西,胆量与热血!”
说完他看向炎黄心焰,炎黄心焰咬着牙站了起来,他挺起八尺长槊朝着恶水兽迈开大步,越走越快,直到跑起来,朝它冲了过去,黑兔在他旁边跑。
“噗!”的一声,槊刺入恶水兽的下颏中,与此同时黑兔也咬住它的前腿,它扭着头撕咬,想把它带倒,可是恶水兽的腿如柱子一般的粗壮,黑兔的撕咬不起作用。
炎黄心焰举槊对着恶水兽,不管脑袋还是脖子就是一顿乱刺,他心中的恐惧化为愤怒发泄在它的身上。
众人见到丰主大人直面巨兽,奋力作战,也受到鼓舞,手上又加上劲了。
恶水兽被激怒了,不再理会脖颈上的疼痛,它开始奋力向后挣扎,它正一步一步的向湖中退去。
照这样下去,恶水兽一进到水中,将前功尽弃。
霍德自语自言:“没办法了。”说完他深吸一口气,扎上马步,双手擤着绳子,闭上了褐色的双睛,口中念念有词。
炎黄心焰见恶水兽一步一步向水中退去,他一边刺它一边大叫:“霍德爷怎么办!!!”
霍德猛的睁开眼睛爆喝了一句土语,随着他的声音而出,“轰!!!”他身体周围,五六米内的红沙塌陷出一个浅坑,那股塌陷的大地震动传入众人的脚下,他们吃惊的看向土人霍德。
霍德向后迈步,每一步都会引起脚踏之地周四的红沙塌陷,他的脚像粘在地上一样,有如神助般的竟凭一已之力将恶水兽从水中又拖上岸来。
炎黄心焰好像看到了希望,他奋力向恶水兽刺去。
它已经离湖边几十米远了,毒辣的太阳烤得恶水兽皮干身涩,再这样僵持下去,不出半个时辰,恶水兽就成兽干了。
“瞿!!!”一记急促,清厉的哨音,划破湖面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