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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书名:至缘君 作者:哈哈 本章字数:2692字 发布时间:2022-05-06

纵是我多么不愿将“他”拉入我们的世界,可为了呈现事实以及对过往人生做一个客观又理性的总结,我不得不再次沉浸到让人窒息的记忆中去。

   经过一年多的观察,我发现你是个非常会经营日子的,人衣服随着季节的变换总能展现出别样的美。春季的你因为多变的天气还有点内敛;而随着奔放夏季的来到,你也彻底活跃起来,各式各样的裙子装缀得你窈窕多姿,站在你的身边感觉置身于色彩斑斓的花丛之中,神清气爽;秋天来了,你浑身的成熟气息又透过得体的着装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11栋弥漫着一股田野的清香;冬天,一袭黑色修长风衣的你,让我都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你的妩媚。简单的布料加工成着装穿在你的身上展现出了不一样的美,昨天的白像那轻柔的云彩,今天的红像那灿烂的朝霞,明天那不是一位风情万种的天使?我越来越觉得,你的美跟人的想象力一样,瑰丽多姿,变化无穷,没有极限——

   星期六的晚上,你的手机响了。接通电话前,你静立了片刻,你在调整呼吸,也在缓和急颤的心,在你跟前的镜子中,还划过了一抹稍纵即逝的红晕。电话里男孩的声音温柔真诚,你不由得被感染,自然也就答应了第二天外出游玩的邀请。睡前,你花了不少时间来挑选第二天的着装,可依然没有拿定主意。这时,你不免有些懊恼并责怪自己起来,上星期看中的那件新款秋装套裙本该不顾后果地拿下。

   第二天,天朗气清。一大早,他就开车过来接你。看到光彩照人的你,他显得拘束异常。他那副羞怯的样子不免让你心生诧异,觉得他有些陌生。高二那年的冬季,他莫名其妙地拿雪球扔自己,莫非他那时就注意自己了,只是羞于表达换用了一种略显粗暴的方式?想到这,你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可马上,你又抬起了头,并直直地看着他。这是你掩饰羞涩百试不爽的技巧,你的眼睛有摄人心魄的魅力一般人拿什么招架?

   吃完早点,你们就出发了。你们从金鹏物流园前面的平沙收费站进入了水官高速,往坪山方向走了一里左右,右转入连接惠盐高速的匝道。加速车道提速,平稳并入了行车道,而后朝前飞奔。高速上,空气清新,视野开阔,风景优美。你的心情舒畅无比,对这趟闲暇之旅充满期待。

   一小时后,你们来到目的地。阳光还很稀薄,周围的山峦隐匿在浓密的雾气当中,规划好的停车带中零散地停了几辆车,不远处几个人正做着登山的准备。登山的阶梯有些陡峭,你们拾级而上,同时不忘分享彼此最近的生活。说到高兴处,你自然会发出那爽朗的笑声,笑声如水波一般四处散开,周围的树枝花草摇颤不息。慢慢的雾气消散了些,对面的山峦显露出了巍峨的轮廓,万物好似用水漂洗了一番显得清新无比。几支点缀在草丛里的花朵吸引了你的视线,你迅速掏出手机要与众好友分享你的喜悦。

   终于,经过一番艰难的攀登,你们来到了大华兴寺。寺院古朴,游人如织。寺院的中心位置耸立着一尊古铜巨佛,肃穆威严。在它那充满怜爱的目光中,你看到了慈祥的母亲、爱生闷气的父亲以及那些经常闪现在记忆里的逝去亲人,不由自主地跪在软垫上,虔敬地参拜起来。

   古铜巨佛斜对面的许愿墙上挂满了卡片。其中一张令你印象深刻:“愿挚爱的XXX找到一个好归宿!”思维活跃的你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几个色调阴暗的场景。在这些场景中,男主人是一贯的忧愁加无助,有的还身患绝症做着跟这个世界诀别的准备。可片刻后,你又觉得实情或许是另一番样子。透过泛黄的卡片,你恍惚看到一个夜里伫立墙角的人,他正满目深情地望着二楼漆黑的窗户流泪……

   星星不怕寂寞,因为有很多。我的心只有一颗,没有人陪我。去找人倾诉已迫在眉睫。

   乘坐地铁三号线去福田,那里住有我一朋友——阿康。读初一的时候,我阿康和兵仔跑到一个山坳里,对着一棵大松树行了结拜之礼。从此,我们的友谊越发深厚。开始追求你时,阿康给了我一些建议,比如大胆表白、耐心相持、时不时来点浪漫。不过,在毫无进展的情况下,他又恳切地劝我放弃,“算了,你们俩气场不和,别再一条路走到黑啦!”可我从没把他的劝告放在心上。

   兵仔也劝我放弃,不过他的策略大抵是通过对你的诋毁来劝我回头,“我看呀她就是一个虚荣又高傲的人,你千万不要再麻痹自己了……!”可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让我难以保持心态的平和,所以在表达某种不满时我的言语就很尖锐。他也不含糊,跟我据理力争。我们的争论不是在倦乏和口干舌燥中结束的,而是被对方和自己一样为坚持己见而践踏理智的德行震慑住的,要说有什么收获那也是更加无聊罢了。我们始终在内耗,可为了什么却不清楚。这种难以理解的行为从升学率不足15%的中考我将他挤下去开始,已持续了十多年,俨然成为了一种习惯。可挚友好就好在虽看透了对方,却还会一再地扩宽容忍范围。

   “你不知道深圳的爱情是奢侈品?”看我满脸愁容,阿康敏锐的洞察力立马发现了问题的根源。我知道这是阿康劝慰我的话。这跟他经常说的那句“你以为我们还回得去?”给了我同样不小的触动。他说的“回去”自然是指千里之外的驿前镇。简短的字句里透露着他高远志向,让我汗颜。

   兵仔也在深圳。他后我一年从东莞过来。不过,他对这种同学聚会没多少兴趣。对此,我能理解。如果不是感情受挫想寻求一点安慰,我也不会大老远跑来市区,在泛着寒光的“钢铁丛林”中,苦觅那无迹可寻的热度。

   兵仔和我生于同年同月,加上家庭背景相似,我们的性情大同小异,高傲,顽固,内心敏感又脆弱。我们能在对方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也能感受到彼此那颗无法安抚的躁动的心。面对那些无法触及的美好事物,我们总是在抱怨中寻求安慰。而在那些没有多少意义的事物方面,我们还在耗损大量的热情与精力。当年的重点班初一(1)班13年又建了一个微信群,我和他是少数几个没加入的同学。

   我们都在逃避,逃避跟朋友的友谊,逃避跟同学越来越明显的差距,逃避这个日新月异的世界。回首当年的中考仿若就发生在昨天,我们紧张地走进了县一中的考场,在试卷苍白的空格里描绘了模糊的理想。十来年后,我们蜗居在难看到星空的大都市,悲观失落,自怨自艾。过去的十来年感觉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很多东西知道重要,可就是抓不牢,抓不住。然而,我们又不敢直视自身的问题,总在找外因抚慰那颗脆弱的心。当然,我们也清楚这种毫无希望的现状对我们这类“心比天高”的人是怎样的摧残,这也是我们总在争辩的根源,我们总得找一点乐子来掩藏内心的慌乱与冲突呀。有时我们还麻木愚昧,就是用轻浮的态度和质疑的眼光来看待某些积极的改变,比如对一件美好事物的追逐。

   “说了这么多,我终于知道你的问题了,你就是‘阳亢阴衰’!”看着兵仔因发表高见而热情高涨的脸,我只感到悲哀。我们只能通过自嘲和相互间的挖苦来稳固那一点可悲的存在感了。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有点价值的,既为大家提供了一个兴味盎然无限深挖的话题,又给大家带来无所顾忌放松身心的笑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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