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并没有直接回冥界,而是转头来到了青平山,敲响了青平山的门。
“谁?”开门的是青朔,手上还拿着一本《百鬼众魅》,看样子是安翎在检查记忆。
但是青朔一看见来者是白墨,神色立刻就变了,“你来做什么?”
白墨没有吭声。
“哥?”安翎的声音响起,随后一个黑衣女子走了出来。
“安翎。”白墨只是简单地吐出了这么两个字。
安翎看着白墨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深邃,本就不多的温和又少了一半,仿佛历经沧桑。
“看来你都记起来了。”安翎道。
白墨点了点头,“我有话要说。”
“进来吧。”安翎将白墨引进了屋内,随即对青朔道,“你出去。”
青朔可不清楚什么记起来了没记起来,只是看着白墨不顺眼,尤其是今天。白墨虽然还是和之前一模一样,但青朔总觉得白墨比以前更加让人烦躁了。青朔不想出去,甚至想同白墨对峙一番,但是安翎已经发话了,青朔也只能离开。
安翎看着青朔出去之后又加了一个隔音的法术,这让外面想要偷听的青朔没了辙。
“既然你都记起来了,那说明所有事情你都了解,有什么话便说吧。”
安翎与白墨面对面坐下。
“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清染和青朔在一起吗?”
白墨的问题让安翎不解,“哥,你还要做出像曾经一样的决定吗?青朔对清染表明心意被拒的事情和你与清染在一起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我以为你这次不会再放手了。”
“我一直都是原来的太阳,白墨只是我的一个记忆不全的分身罢了。白墨的选择不代表我的决定。”白墨的声音冷得让人害怕,“如果你不能做到,那我也不强求。”
安翎苦笑,“即使我想这么做,也很难,毕竟清染心里并没有青朔的位置。”
“位置都是腾出来的,只要我走了,便有了位置。”
“可是哥,你为什么不愿意试一试呢?每次都选择……”
“像你一样吗?”白墨打断了安翎的话,“可是你现在又是什么结果?天人永隔?”
安翎听了白墨的话,瞬间哽咽难言。
白墨是故意去戳安翎的痛处,但并不是想要故意伤害安翎,只是想让断了心里那几百年的念想,毕竟那个人早就回不来了,安翎不可能一辈子活在那个人的阴影中。
说好听了那是痴情,是爱上了一个人,忘不掉一个人;说不好听了就是傻,被一个死去的人甚至魂飞魄散的人永远地束缚住了,一辈子活在过去,没有自由。
看着安翎沉默不语,白墨最终说道:“其实我想过试一试,我甚至可以为此自除仙骨,又或者去改变星轨命轮,就像当初的你一样。但是你都做了,结果呢?我胆小,我没有你的勇气。因为我害怕像你失去冥燚一样失去清染,那我宁愿放弃她,只要她好好的。”
“好,我知道了。”安翎淡淡地应道,“我不会帮你去撮合他们两人,但是也不会再去阻止她们两人。哥,其实我也后悔了我曾经的做法。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宁愿我们永远都不能在一起,也不愿意他魂飞魄散。”
“你的如果便是我现在想要去做的。”
白墨说完起身就要离开,但是安翎又说道:“可是哥,我的确是自除仙骨,但是我未曾想过去改变什么星轨命轮,因为我不信它,即使我曾经也是掌管它的星君之一。”
白墨听完并没有做出任何回答,或者是反应,只是简单地听着安翎把话说完就推门离开了。
白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信不信那星轨命轮上的命运刻画,但是白墨和清染的星轨只有一段碰撞交缠,交缠过后的轨道是一段空白。要么像安翎和冥燚的星轨一样碰撞交缠过后有一人陨落,要么就是向相反的方向延伸,自此永远不再有任何交叉相遇的可能。
白墨的脸上不再有曾经的温暖,现在哪怕是笑,也不是清染曾经在雪地里见过的温暖模样。白墨现在已经无法再拥有那种笑的感觉了,就像夏虫无法语冰。
轨道空白,前路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