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染离开后,白墨望着太阳的方向站了很久,最终白墨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蓝白色的瓷瓶,那是孟婆给白墨的孟婆汤解药。
白墨打开瓷瓶,放到鼻前轻闻了一下。有淡淡的花香,不浓郁,但清新。似乎是彼岸花的味道。
白墨并没有饮下去,因为白墨不敢赌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以前的那个自己算是自己吗?会不会是另一个与自己样貌相同但性格截然相反的人?
赌吗?
白墨曾经有多想要得到孟婆汤的解药,现在又有多害怕自己变成另一个人。
瓷瓶里的味道让人有一种十分想要饮下去的冲动,但白墨还是十分抗拒。
其实就算是知道了曾经发生了什么,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曾经的一切十分不堪,也已经无法做出改变了。
白墨将手里瓷瓶的塞子重新塞好,望着那太阳。
“你是太阳,可我是白墨。”
白墨缓缓举起了拿着瓷瓶的手,举得很高,猛地一撒手,瓷瓶掉落在地上,顺着山体滚落下去……
你是太阳,可我是白墨。
既然曾经的你让我自己做出这个选择,那我选择放弃你。
……
清染又一次来到了那一座寺庙前。
这次寺庙明显进行了翻修,与曾经相比多了几分气派。
清染走了进去,僧人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香客竟比以前多了不少。
清染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惠安的禅房前,房前多了一些曾经没有的植物。
清染已经不是曾经的小孩子了,便也不能贸然去敲惠安的门,何况清染也不清楚常兴现在是不是与惠安在一起。
就在清染打算离开寺庙,直接去宫里找时,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跑了进来。
清染即刻藏在了暗处。
清染看着那小男孩的模样总觉得十分熟悉,直到看着那小男孩走到了惠安的禅房前。
清染脑海中翁得响了一下,这个小男孩……
小男孩走到了惠安禅房前轻轻敲了敲门。
屋内传出了脚步声,一会儿门开了,一个俊秀的和尚站在门口,望着小男孩愣住。
清染从暗处走了出来,只见惠安缓缓地蹲下身,伸手抚在了小男孩脸上,眼神中也充满了震惊。
“惠安。”一个清澈好听的女声从外面传来,随后一个轻纱蒙面的女子走了过来。
“常……常兴……”惠安起身,满眼只是眼前的女子,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清染。
“你终于回来了。”常兴走了过来,同时拉起了那小男孩的手。
“娘。”小男孩抱住了常兴,他对于惠安还是十分陌生。
常兴转身看见了清染,“你是……清染?”
清染走了过去,“好久不见了。”
常兴摘下面纱高兴地笑着说道:“这是我儿子,他叫小安。”
惠安啊……小安……
“小安,这是你染姐姐,快叫染姐姐!”常兴道。
“染姐姐好……”小安十分腼腆。
“他父亲……”清染试探地问道。
“没错是你想的那个人。”常兴说完转眼看向了惠安。
看惠安的模样似乎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了一个儿子,惠安伸手想要再去摸一摸小安的脸,但是小安却有些害怕地躲开了。惠安知道自己从未见过小安,小安对自己陌生是理所当然的。
“小安,这是寺里的惠安大师,不要害怕。”常兴抱起小安,惠安接了过去。
“惠安不知道有小安存在吗?”清染不解。
常兴拉着清染走到了另一边,一些话不想让小安听见。
“五年前我们在一起了,可是不想北方发生了战争。惠安是寺里的主持,于是受朝廷之命和一些其他寺里的主持去北方给那些士兵讲禅佛定军心。”常兴细细回忆起来,“我担心啊,数次向父皇请求不要这么做,可是我没有理由。后来惠安还是去了,谁知道这一等就是五年,他终于回来了。在我得知消息之后立刻就过来找他了,没想到你也在。”
“可这个孩子,那驸马不会……”清染担心起来。
“他?”常兴无奈摇头,嘲道,“只要我给他身边的女子够,只要我在父皇面前多美言他几句,只要他的贪心满足了,就不会对外说出来,小安便是他名下的孩子。我们互不干涉,他醉他的温柔乡,我找我的惠安。”
可是常兴的办法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什么时候会暴露,没人知道。
忽然间清染感受到了锁魂链的震动,心里暗道不好,一定是白墨出事了。白墨是锁魂链的上一任主人,一旦出事了,锁魂链是有反应的。
“常兴,我忽然想起来我有一件急事,不能与你聊了,下次我再来找你!”
也不等常兴说什么,清染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