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金一看,她就这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这可怎么办?
他起身走到她身边,看着她那睡着了的样子,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他伸出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摇晃了一下,道:“冰秘书,冰秘书。”可是冰莹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来只能把她送回家了,可是她的家在哪儿,他并不知道。打电话到顺邦去问问?他又没有顺邦总经理的电话号码。正在他左手抓着后脑勺,左右张望,一筹莫展之时,却一眼看到了冰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他灵机一动,知道她的手机里肯定有她公司的电话。于是一把抓过她的手机,伸手触屏,却发现手机已经自动锁住了,没有密码是无法打开的。
他叹了一口气,正在焦急之时,却猛然发现桌子上有一张半露的房卡。他这才意识到,原来这张房卡是放在她的手机下面的,刚才匆忙抓起手机时,并没有注意到下面的房卡。
灰色的房卡是装在一个银灰色的硬质小纸袋里的。纸袋的尺寸与房卡匹配,只是纸袋的正面是半开的,放在里面的房卡露出上半部,房卡的下半部插在纸袋中,纸袋的上面写有房间号码和冰莹的名字。
原来她是在这里开了房间的呀!
看到房卡,他是又激动又紧张。激动的是,自己暗中盼望已久的“美人计”,看来真的要被用到自己身上了;紧张的是,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陷阱,被人设置好了,等着他往里面跳。
他看着手中的手机和房卡,踌躇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办。
“咳,总不能就让她这样趴在桌子上睡吧?还是先把她送回房间吧。”他想。
主意已定,他喊来服务员,方得知冰莹事先早已结了帐,于是他让服务员帮忙,把冰莹背在背上。然后胳膊上搭着她的外套和包,一手拿着自己的皮包,慢慢出了饭店与酒店相连的侧门,上了电梯。
到了房间所在的楼层,走了好长的一段,才找到了房间,用那个房卡果然打开了房门。
他头上冒着汗,气喘吁吁地把她背到床边,慢慢把她放到了床上,然后把手中的东西都放在了椅子上。这才伸手抹了一把汗,脱下外套扔到椅子上,又转身跑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
他回到床头边,缓慢地坐了下来。
看着仰面、斜着躺在床上的冰莹,他激动不已。显然她是知道自己喝不了那么多的酒的,却故意为之,是不是有意将自己灌醉,给他创造机会?难道这就是她布下的“美人计”?
他盯着她,贪婪地看着。只见她的头发稍显凌乱,却增加了一丝的妩媚。红扑扑的脸蛋有如苹果,散发着诱人的气息。随着她那均匀的呼吸,她的胸 部一起一伏,好像在向他招手。
她身上的红色吊带裙有些散乱,两条白白的大腿沿床边,耷拉到床下。
他盯着她的红唇,忍不住附身慢慢凑了过去。他可以闻到从她的身上散发出的一股淡淡的体香,忍不住又咽了一下口水。
他又把目光挪到了她的胸部,伸着脖子在上面嗅了嗅。他稍一侧头,斜着可以看见吊带裙下面肉色的胸罩。
胸罩,凶兆?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子里一闪,他猛然直起身来,好像一下子从温柔乡中醒了过来。
这一切来得也太容易了,会不会是一个陷阱?
他开始紧张起来。如果这是一个陷阱,那这四周肯定会有摄像头在记录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切。
他掏出手机,快速地百度了一下,果然有人在网上分享快速检出摄像头的办法。
按着网上所说,他把房间里的灯全都关掉了。在一片黑暗中,他将手机的摄像功能打开,对着四周一遍一遍
地扫描。果然发现电视机上的伸缩天线底座上有红色发光点,这让他喜出望外!
电视机放在床尾的柜子上面,正对着床,原本是让客人坐在床上就可以看电视的,没想到竟然有人要从电视机上看床上上演的真人秀!
这一发现,让他激动不已,果然是一个陷阱。
“哈哈,这种雕虫小技,也想跟你大爷玩儿?你大爷我,还是你大爷!”他得意地心里一边嘀咕着,一边走过去,把天线底座转了一百八十度,直接对准了墙壁。“我让你看,你给我面壁吧!”
他兴高采烈地打开了灯,又走回到床边,刚要爬上床,猛然又想起,会不会不止这一个摄像头呢?还是小心为妙,再仔细查一查吧。
想到这,他又把灯都关掉了,然后摸索着,对着房间的各个角落进行了一次彻底的大扫描。
果然不出所料,他在屋顶的烟雾报警器上又发现了一个摄像头!只是这个位置太高了,他没有梯子,根本无法把摄像头遮住,这让他大失所望。
本来以为把所有的摄像头都找出来,然后把摄像孔都堵住,或者遮住,这样就不用担心有人在偷看他和冰莹的“真人表演”了,可是现在藏在烟感器里的摄像头根本就够不到,更别说把摄像孔遮住了。
他开始还想着叫前台送一个梯子过来,可是又一想,虽然自己找出来两个摄像头,即使把摄像孔都遮住了,谁能保证这就是全部的呢?万一漏掉一个,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他又开了灯,站在那里思考着。这个冰莹,这种事决不是第一次,说不定丰水的那两个董事,就是被她这么搞定的呢。
他思前想后,强忍着内心的强烈欲望,还是决定不冒这个险了,因为不值得。
他抬头盯着屋顶的烟感器,大声说道:“你TM‘光屁股骑摩托—— 嘚瑟个JB’,你大爷我不上当!”
说完,他转身拿起自己的外套和皮包,又回头盯着床上还在熟睡着的冰莹看了看,然后便恋恋不舍地溜出了房间。
次日早晨他一到公司,刚坐下把计算机打开,陈友银就来喊他,他只好起身尾随着经理来到了经理办公室。
“昨天,我把你改过了的总结又跟蒋总做了汇报。总的来说,蒋总还是很满意的。”陈友银开门见山,说出了叫他来要谈的事情。“不过,蒋总对纳博的股价不满意。”
“经理,纳博的股价比顺邦的高,那是市场决定的,我能干什么?”张无金不解地问。“我要是能操纵股市,也不会在丰水打工了。”
“黑豆儿,蒋总不是那个意思。”陈友银手中摆弄着一只油笔,同时解释道。“蒋总同意咱们的建议,他是准备投资纳博的,只是如果纳博的股价比顺邦的高,董事会是不会批准收购纳博的股票的。”
“经理,顺邦除了股票比纳博便宜外,其它所有的指标都落后于纳博……”张无金争辩道。
陈友银放下笔,抬起头看着他道:“蒋总说,董事会最在意的,就是收购价格。如果价格合理,其它的指标差一点儿都不会有问题的。”
一听到这,张无金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不是什么董事会,而是那两个要投资顺邦的董事吧?”
陈友银一听他已经点破了,也只好笑着说:“对呀,只要顺邦的股票便宜,哪怕只有这一个借口,董事会也会利用它来否决投资纳博的。你再琢磨琢磨,看看怎么才能把纳博的股价搞下来,让它低于顺邦。”
张无金从经理办公室出来,边走边嘀咕:“让我想办法把纳博的股价压下来,你这不是‘裤衩里面拉胡琴 —— 扯蛋(淡)’吗? 我要是能控制股市,早就发大财了,也不会在这里受气了。”
虽然心里很是抵触,他还是在想着如何能解决这个问题。以他对股市的了解,要想打压纳博的股价,一个办法就是在市场上发布负面消息。
但是这里有两个问题:一是,纳博的财务和经营情况都没有问题,无从下手;二是,一旦因为负面消息的出现而导致纳博股价下滑,董事会里的那两个被顺邦控制的董事,就会利用这两个负面消息,而反对投资纳博。
他思来想去,一筹莫展。
如果不能打压纳博的股价,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反向操作,想办法抬高顺邦的股价了。一旦顺邦的股价超过了纳博,那两个董事就再也没有任何借口继续挺顺邦了。他们也可以用顺邦股价过高为借口,去搪塞他们背后的主子了。
想到这,他心里一阵激动。要想抬高顺邦的股价,就要在市场上放出顺邦的正面消息。可是以他迄今为止查到的信息来看,还真没有什么值得拿出来的好消息。
再说了,放出的消息不能是虚构的,换句话说,就是不能是假消息,否则就是造谣了,到时候一旦证监会查出来,那可是违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