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睁着水汪汪的双眼请求:“叔叔,你当我爸爸好不好?”
韩修看着眼前这张真挚的小脸,看着他充满期望的眼神,他眼里泪光闪动,感同身受得握紧孩子小手,深深地点点头默应。
明明立刻喜悦地拍起小手庆贺:“哈,太好了!我有爸爸了!噢!我有爸爸了!”
三个大人被一个孩子的欢乐感染,都和颜悦色地注视着他,眼中饱含热度。
明明欢喜着,瞬间安静下来,抱着韩修脖子同情地说:“爸爸,小姨也没有爸爸,她可以叫你爸爸吗?”
韩修一头冷汗,表情纳闷地看着明明。
米花听到明明的问话哈哈大笑,展东诚同样笑着晃晃首。
米花拍着明明肩解答:“宝贝!小姨和你新爸一般老,他们不能做父女,做情侣还差不多!”
明明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噢。”
米花对韩修乐道:“哈哈,修,他说的小姨就是小素!这小不点,太可爱了!”她说着觉得明明非常可亲,喜欢不行地摸摸宝贝小脸蛋。
韩修脸上情不自禁地写满羞涩和笑意,侧过头看向地面,心里为明明的天真可爱感到一股奇妙的甜蜜。
明明富有感情地说:“爸爸,小姨去国外还没回来吗?你告诉她,我很想她!”
韩修很是奇怪,急问孩子:“她在国外吗?”
展东诚见状,伸手来抱明明:“明明!来,到叔叔这来,小汽车怎么变型啊?”
韩修更想问清离远的明明:“哎?”
米花来到韩修跟前悄悄解谜:“那是我哄孩子呢。他老问小素去哪了,我实在经不住问,又怕他小心灵难过,只好编了个小素去缅甸探亲的理由。”
韩修了解真相后,露出会心地微笑,说道:“你编也编个合理地方啊,缅甸?那有她亲戚吗?”
米花有些惭愧: “呵呵,那不是远嘛,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跟孩子说去探亲他慢慢就理解了。”
韩修听了苦笑地想:花姐真奇特,被她“安排”到偏远战乱国家的杨素更奇特,好像适合吃苦耐劳、不怕牺牲的她。幸亏没在西伯利亚,不然她回来就难了,探亲非改成探险不可……说去远方探亲能稳住孩子久些,要说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旅行,也太残酷了。
……
韩修笑容可掬地围坐在明明身后,两人开心地玩地上的玩具,孩子一会儿爬到韩修背上,一会儿爸爸爸爸地叫个不停。韩修甘心乐意答应着明明,尽情地陪他欢笑玩耍,又在他身上抓痒,又把他举起放在高柜上!孩子似乎乐此不疲,早已忘记自己是个病人。
米花和明明妈妈美娇站在一旁欣赏着这对临时父子温馨场面,感动不已。
米花不禁想起杨素:如果没有小素,我大概这辈子都看不到这种美好画面,韩修更不可能有当爸爸的快乐体验。
时光如水,晃然流过了一个月。
“够吗?”白子晋结实的手臂握着玻璃瓶为许正泽倒葡萄酒,倒了多半杯时问道。
“正好。”高贵英俊的许正泽应句,一边嚼吃的,一边拿刀叉切着盘里的午餐牛排。
白子晋放好瓶子,顺手握起一杯葡萄酒压了一口,然后拿叉子叉了一块牛肉块放进嘴里。
许正泽时不时吃着东西,又看看白子晋随口谈起:“这小白杨够绝的啊,两个多月了连人影都不见,不会隐居深山了吧?”
白子晋哭笑不得,茫无头绪地回应:“不知道啊,早知这样就让她和小情她们一块签约了。”
许正泽实说:“她不是做名人料。”
白子晋坚持想法:“有合同在,她不会毁约离开的。”
许正泽无奈道:“她再讲信用,也受不了欺负啊。”
白子晋沉稳地放下刀叉,有八成把握地说:“我想素妹,会回来的。”
许正泽问:“为啥这么肯定?”
白子晋想一想答:“啊……她对这儿,还有留恋吧。”
许正泽疑思:“留恋?”随之微低下眼,有些不屑地冷冷直言,“你说韩修?”
白子晋愕然,端正的五官难得紧张起来:“正泽……你、你知道了?”
许正泽抬起俊酷的脸看着他,扬一下头冷问:“咋不早告诉我?”
白子晋表情沉重地解释:“……我怕你知道烦,而且爷爷那么正派,要知道这事,对你和素妹的感情也不利。”
许正泽正经地说:“你怕我们知情对韩修也不利吧?你不告诉我,是等杨素和韩修分干干净净,我和她就顺理成章在一块了,爷爷也认可她,对吗?”
白子晋坦言:“对啊。我当时知道也挺烦,其实素妹开始不知道他……后来我一方面说服韩修别接近素妹,她看没希望会喜欢你的;可另一方面你和陈小姐突然复合也让我头疼。我以为你和素妹不可能了,我辜负了爷爷重托,没让你们成为情侣,还让素妹走了。”他说到歉疚之处低下脸。
许正泽向白子晋致歉且保证:“晋哥,真难为你了。放心吧,我和陈薇薇彻底结束了。以后我和素儿的事,我会用心对待的。”
白子晋惊讶:“正泽,你意思是……要用心对素妹了?”
许正泽认真答应:“嗯。”随即尴尬地笑道,“老让你为我们忙前忙后,挺过意不去。”
白子晋严肃起来:“你不是不喜欢她吗?觉得她土、丢人,这种话你说了不止一次吧,啥时候改主意了?”
许正泽难色一下,小声找着违心不失面子的借口:“啊……我、我也没说喜欢她。”
白子晋哀愁地说:“唉,你咋还不承认喜欢她呢?当初爷爷多看好你俩,还把你们叫一块吃饭啊劝的,我们有意无意也创造不少机会给你们!可你还是和陈小姐好了,怎么也不接受素妹。结果她走了,你现在想用心,也没用了。”
被白子晋这么一责怪,许正泽沉默了,心中好一阵的悲凉,最后决定面对自己的感情:反正素儿也不喜欢他,表明我的心意好了,省得他俩以后暧昧不清。
于是他非常严正地面对白子晋,深沉地一声一字说:“好吧,我承认,我爱她。”
白子晋闻言吃惊并意外地盯着许正泽!我知道开始正泽对素妹抱着玩的心态,或许后来对她有好感,只是好面子不肯承认,还没对她投入深情,可万万没想到,他说的不是喜欢,竟然是……爱。
许正泽笑地化解紧张气氛:“你别这么看我,我说的真话。”然后很真诚地对他说出心里话,“以前啊,我没好好想过爱情到底怎么回事,我以为它就是荷尔蒙愉快,靠外在条件轻易得到;我以为占有女人就证明男人实力,不信谁真心对我,也不为谁动情。我戴面具在那些女人中间扮情场高手,都是游戏。”
白子晋第一次听到许正泽和他说起对爱情的真实感想,子晋明白,正泽之所以这样罕见的对他坦白心声,只因为一个人,就是杨素。否则他一个大男人,怎会向他这个大男人谈论爱情这种酸溜溜的心事呢?
许正泽又说:“遇到素儿后我明白,爱情不是游戏,它是两颗心的交融。爱很珍贵,不能糟蹋。如果那个人不占据我的心,不牵动我的情,都称不上爱情。”他顿了一下,微微一笑感叹,“爱会让我忍不住对她好,只对她好,其他女人都不重要了。”
白子晋神情愕然地听着许正泽因为杨素表达出的真情厚意,是又悲又喜,悲的是,正泽对素妹的爱不正是我对她的心情吗?他有这种心情说明他真的对素妹产生爱意了,那我还能再爱她吗?喜的是,爷爷应该如愿了吧。
许正泽看白子晋沉思不语,便知道:这下他该死心了吧。他有心了解情况:“晋哥,说下素儿和韩修的事。”
白子晋愣一下神,满脸不自然地问:“正泽,你不会对他……?”
许正泽露出高傲的冷笑,完全不将韩修放在眼里:“你说那娘货?”信心满满“他根本不是我对手,没必要搭理。就算素儿喜欢过他也是一时糊涂,那傻姑娘,情窦初开,遇个对她好的难免单相思。我俩有地方挺像的,都在感情上伤过。既然我们走错,那走回对的路时,一定会相恋。”
白子晋听罢一脸惊疑,正泽居然不介意素妹喜欢过韩修,不但不介意还让我细说他俩的感情事,更对他和素妹的感情充满信心!这……今天不是愚人节吧?正泽不是笑里藏刀吧??不是风暴来临前的平静吧???白子晋一时意乱失语。
许正泽突然直视着呆住的白子晋,严肃说:“如果不是我冷待素儿,任何人都没介入的资格。”
白子晋不自觉地看着许正泽,听着他的话振振有词,竟然发现他双眸中闪耀出一种灼人的强光,盯得他的心里直发慌,声音微抖:“你……你真不介意素妹……?”
许正泽看出脸色吓住的白子晋似乎不敢相信他转变心意,于是挂起轻松笑意说:“又不是她搞同,我介意啥!我和别的女人也没少折腾。”看他依然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呵呵,你是不觉得我太大度了?我没多想,你和韩修事我不感兴趣,就有点好奇素妹为啥看上他。”
白子晋难堪地不知该从何讲起:“这……啊……”
许正泽见他吞吞吐吐,无可奈何地晃了晃头,体谅说:“唉,知道你烦,谁碰上他都烦。”他顺而担心,“素儿也烦吧,她怎么扛过来的?”他疑惑着忽然心中一亮,皱眉冷问,“她离开,不光因为挨欺负吧?也和姓韩的有关?还有上回比赛,她唱那歌,噢,再见我的爱人!是因为那娘货不喜欢她,才伤心吧?”
白子晋脑子嗡一下胀大——他想到了!那他应该感觉到我爱素妹了吧?不然也不会用烧人的眼光看着我,还对我说出警告性的话!他刚刚那些真心话是让我对素妹死心吧?看来正泽不傻,是没认真思考,他认真起来太吓人了,让我心虚!白子晋干笑起来打马虎眼:“呵呵,也许吧。”
许正泽又回想起那天杨素在公司门口被陈薇薇他们恶意迫害,想到她孤立无援地带着伤痛离去,他深深痛悔,面容严正地发誓:“我以后一定保护好素儿,不会再让人伤她。”
白子晋惊呆了,内中复杂酸痛的滋味实在难以说清。
许正泽在他眼前摆摆手叫魂:“晋哥?”
白子晋回过神,忙问:“噢!啥?”
许正泽认真地重申:“问你素儿的事呢。”
白子晋理理烦乱的思绪,准备对他具体讲述:“噢,那个……”
陡然,一个沉稳浑厚地嗓音响起:“谁问素儿的事啊?”
许正泽扭头探究,惊呼:“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