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真凶
书名:剑随心归之铁器之谜 作者:谭漠雪 本章字数:2569字 发布时间:2022-05-01

  “啊,这个……”藤原裕一郎听到绯村剑心的问话,犹豫迟疑着,没有马上作答。对于绯村三人,他将整件事情详尽非常地透露得干干净净,但这个问题,对方已经问了第二遍了,他却不是那么想回答。


  “绯村问你话呢!你没听到吗?”渡边君代皱了皱眉,语气不太友好。以他多年审讯犯人的经验来判断,这种时候还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肯定“有猫腻”。


  “藤原先生,你是有什么顾虑吗?”绯村剑心也鼓励着藤原裕一郎,“在下其实并不想强人所难,但是,也许某个细节,就是整个链条的关键。在下与兰殿曾有一面之缘,也希望能为她,做点什么。当然,如果你不想说,那便算了,也没关系的。”


  找出杀害观月兰的真凶、阻止藤原伊雄的复辟行动、用铁器进行军火交易……这一件件事情扭在一起,就能组成一个完整的链条,而一个个“细节”,就是链条的衔接点。


  藤原裕一郎依次看向观月绫、绯村剑心和渡边君代,轻叹一声说道:“好吧,绯村先生,你说得很有道理,我都说了吧……”


  “是父亲大人的一位部下——津川松叔叔告诉我:‘在大阪警察署里,看到了小兰。’我听到后欣喜万分,匆匆赶来。可是,原来在这里的,不是小兰,是绫殿……”


  “什么?!”渡边君代笑出声来,略带嘲讽地说道:“搞了半天,居然是你那个变态老爸的手下?难怪你不肯说。我开始怀疑,是不是你老爸利用了你的愚蠢?指不定后面还要做什么坏事呢!”


  他突然感觉言辞有些“难听”,又咳嗽两声,陪了个笑脸,“啊哈,我这个人说话太直,年轻人你别往心里去哈!”


  “藤原先生,你似乎很相信那位津川松先生?”绯村剑心也投来疑惑的目光。


  藤原裕一郎苦笑着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你们肯定觉得我疯了,但津川叔叔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和我一样,不认同父亲大人的所作所为。有一次他因为犯错,本来要被父亲大人处死的,是我苦苦哀求,才保下他的性命。他是值得托付和信赖的人!”


  他之前不愿意扯出“津川松”,一来是预料到了绯村剑心三人的不信任,二来是不想暴露津川松的身份。父亲大人一旦发现津川叔叔叛变,必定会毫不留情地将其斩杀。


  藤原裕一郎继续说着,他想努力地向大家证明:津川松是一个好人。


  “父亲大人酒醒之后,发现铁器不见了,小兰也失踪了。他立刻派出部下寻找小兰的踪迹,还命人画了画像,支付酬金给大阪当地的地痞流氓,要他们找到小兰后,就活捉带去见他。津川叔叔也一直在找小兰,他知道我和小兰的关系,听说小兰在警察署,他第一时间告诉了我,却没有向父亲大人说半个字。”


  “啊!昨天在山林间要抓我的那两个大汉,就是你父亲的部下,或是他雇的人!”观月绫回想起自己的遭遇,打断了裕一郎的话。如果当时不是绯村剑心出手相救,她一定被那两人误以为是姐姐,而捉到藤原伊雄面前请赏了。


  “绫殿您……被袭击了?”藤原裕一郎又惊又愧,“抱歉,这应该是父亲大人所为……”


  “藤原先生,你生日那晚的行动,那位津川先生知道吗?”


  “绯村先生看来还是不相信津川叔叔啊。”藤原裕一郎摇头说道:“偷盗铁器这件事,我没有和他说,那晚我把他也灌醉了。”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所有人都醉了,你那变态老爸也不知情,那又是谁杀害了观月兰小姐呢?真是活见鬼了!”


  藤原裕一郎沉默了。他这次真的是将所有情况,都毫无保留地说完了。渡边君代问的,也是他苦苦思索而得不到答案的疑问。


  “据在下所知,高野宗司很了解藤原家族的秘辛,也知道铁器是交易军火的证物。”绯村剑心低语,“会是他吗?可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


  “高野宗司?!居然还有他的事?”渡边君代猛地从木凳上站起身来,“你们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高野宗司是谁?”藤原裕一郎一脸茫然。


  “他是大阪一个黑暗组织的头目。”绯村剑心趁着渡边离开的时间,向裕一郎和观月绫,讲述了高野宗司的事情。


  在绯村快说完的时候,渡边君代就推门进来了。他将一沓记录口供的纸张拍在桌面上,“还真是高野宗司那家伙干的!这是那家伙的供述。”


  “怎么回事?”绯村三人盯着渡边君代,异口同声地问道。


  “原来你那变态老爸有一个手下,叫清水吉的,被高野宗司收买了。清水吉偷听到你和观月兰小姐的密谈,就向上汇报高野。高野宗司早就想把铁器搞到手,但却对你老爸很忌惮。你们两个的行动,就是帮了他一个大忙。那天晚上,他老早就派人候在枣树下了。”渡边君代的这番话,是对着藤原裕一郎说的。


  接下来发生的事,他们就都知道了。


  观月兰被刀砍成重伤,跳河逃跑,被绯村剑心所救,最终还是气绝生亡。绯村剑心一边寻找藤原裕一郎,一边连同警察,端掉了高野宗司的贼窝。


  “什么?清水吉,竟然是他!我不会放过他的!还有那个高野宗司,我要为小兰报仇!”藤原裕一郎抓过放在地上的名刀“长船”,眼看就要冲出门外,却觉眼前一花,一个绯红色的身影,拦在他的面前。


  “绯村先生,你什么意思?!”藤原裕一郎的情绪很激动,“难道高野宗司那样的恶贼不该死吗!他杀了小兰,杀了我的小兰!”


  原先他很排斥厌恶的那把武士刀,已被他拔出鞘外,厚重的黑框眼镜下,一双眼睛燃烧着怒火。仇恨烧掉了他的理智,孳生他的复仇欲望。


  “藤原先生,你的心情在下能够理解。但你刚才不是也在说吗,这是一个和平的时代,不应再有幕末时期那种随意斩杀他人的行为。”绯村剑心蔚蓝色的眸子很柔和,“高野宗司做了许多恶事,且他是杀害兰殿的主谋,现已被捕入狱,等待他的,是他必须接受的惩罚。至于那个清水吉,在下答应你,一定将他拘捕归案。”


  “你这双手,不应拿刀,而是执笔。你想让这杀人凶器和鲜血,污浊你的双手和内心吗?在下相信,逝去的兰殿最想看到的,不是为她报仇,而是她最在意的亲人、爱人,能够幸福地活下去。”


  绯村剑心轻轻地拍了拍藤原裕一郎拿刀的手,“藤原先生,用你的手,写下你与兰殿之间的故事吧。将那份纯洁付诸笔端,那是属于你们俩的回忆,不掺杂任何血腥的、美好的回忆。”


  “藤原先生,姐姐曾对我说:她为你做的事,是她心甘情愿的。她那晚说,如果……她发生了不测,让我不要再等她,也不要为她报仇。她只希望我能好好地活下去……”观月绫揪扯着裙摆,“姐姐她很善良,她既然深爱着你,自然不想看到你为了她,而做出令自己痛苦的、错误的事情。”


  “哐当!”一声,宝刀长船滑落,藤原裕一郎蹲在地上,抱头恸哭。悲伤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西洋装和浅灰色的领带。


  绯村剑心将行囊里被铃木晃斩为数片的铁器碎块,呈递到藤原裕一郎的面前。此时此刻,他基本算是完成了兰殿的临终嘱托。但他很清楚,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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