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经过了一连串麻烦事的洗礼，已经身心俱疲，只能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捧着一包薯片，一边听着无聊的新闻，一边放空自己的大脑，得到充分的休息。
说起来，这种垃圾食品也是很久没有这样放开了吃过了，之前为了让自己保持身体的状态，一直都是只吃几口。对于她这样一个爱吃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折磨。她原本还以为在退休之前，很难有再吃到爽的一天，但今天的她实在是太累了，而垃圾食品对于她精力的恢复有很大的帮助，所以她也就不再管了。
听安隽逸说，范鸣昱也辞职了，所以从明天开始，如果不算上那位副店长，便利店的员工就只有她一个了。这对于她来说当然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这意味着明天不能歇着，必须要去上班了。当然，作为一个特别作战员，她想，在这个关头她也是必须要出现的，但如果明天没有她的排班，她还是可以稍作休息的，并且理由非常正当。
至于萧廷均和萧廷浩那边，他们也没有给她更多的消息，大概这件事情的商讨还停留在两兄弟之间的阶段，不过她也明白，这个任务很快就要结束了。
真好，原本她还以为要呆个大半年呢，那时候她可能都肌肉萎缩了。
不一会儿，门外门锁的声音响起。
随着声音，门打开了，穿着那些让人难以理解的衣服的吴令妍意料之内的就出现在了莫凡的眼前。
“你怎么回事！”
刚进门的吴令妍原本还是笑嘻嘻的，因为开门的时候发现门没有被完全锁上，猜到了是莫凡提早回来，手上还拎着一袋子好吃的，里面就包括了据说是西边最出名的和果子店最新推出的季节限定：薄荷味大福。她一直记得莫凡喜欢薄荷味的冰激淋，一听说有薄荷味的大福，就在找完吴令泽之后，特地跑到了店里去买。
可是当她推开门之后，一眼就看到了莫凡脖子上那圈明显的绷带，上面还隐隐印出了血迹，她就知道事情不对，今天莫凡一定是遇上事情了。
再仔细一看，莫凡手里捧着的薯片可是最大装的，一百八十克一包的那种，她一般可都是拿那种迷你包装的二十五克的，绝对不让自己多吃。
“不要那么紧张，我就是今天碰上月人了。”莫凡笑着说道，又从包装袋里抓起了一把薯片塞到嘴里，果然这么吃最爽。
“怎么会？”
莫凡摇了摇头，自己其实也没想明白，只好说：“我也不知道。”
“怎么会打起来，不是只是客人吗？”
吴令妍觉得自己干站在门口也不行，放下自己的东西，将新买的吃的放在莫凡的眼前，就坐到了她的身旁，尽量让自己显得不要那么激动。
也怪不得缪宜麟要发消息给她了，事情好像开始奇怪了。
“就，那个月人吧，戴了个企鹅面具，是个Q版的，跑来就翻东西，我还以为小偷呢。”
“然后就打起来了？”
“对啊。”
“那你岂不是把特备作战课招来了。”
“对啊...”
吴令妍无言以对，但大概明白了，莫凡过几天可能就要搬回中央区了。
莫凡看着吴令妍的表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说。特备作战课这边的工作内容当然不可能就那么光明正大的就告诉吴令妍，而和月人战斗的事情，她更是不可能将完整的告诉吴令妍。至于那个Q版企鹅好像就是冲着是因为她，所以才会动手这件事，更是连提都不能提。这要是说了，吴令妍大概会提着她的四十米大刀将整个临碑城翻过来。
“下面插播一条紧急新闻：今日下午六点四十分，一辆智能车因为失控，在东七区衡河街撞上了护河墙，导致了爆炸，车内二人全部死亡，周围建筑也受到了爆炸的影响。目前尸体的身份正在鉴定阶段，城市维护队也在处理着周围的其他事宜。请现在要经过横河街的民众注意，绕道而行。”
电视里映放着爆炸后的场景，车子只剩下了金属的框架，周围的东西也都被烧成了一片灰黑。记者采访了目击者，无一不在说着当时的恐怖，有些人甚至亲眼看着车里的两个人全身都是火，却无法逃出来。
而车子明明是以最快的速度撞上的护河墙，墙上却看不出一丝收到了冲击的痕迹，就连火焰也没能伤害到它半分。
没有人见过这些被护河墙包裹起来的河水，城里能看到的水，都只有发源地在这个国家境内的河水，而那些发源地是在隔断了这个国家和内陆的山脉之内的河水，从两千多年前，国家建立之初，就已经被掩盖在了这一堵堵墙内。
“最近这种事还真多啊。”莫凡面无表情地看着新闻，但显然眼睛却无法从这些悲惨的画面上转移开来。
“可不是嘛。”
“你说以前，在这些智能科技开发之前，有没有那么多人莫名其妙的去死啊？”
“不知道诶，有吗？”
“应该有吧。”
吴令妍看着整个人氛围都有些严肃的莫凡，有些不太明白。
“被杀啊，什么的，哈哈哈哈。”莫凡突然傻笑道。
她将手伸进自己衣服的兜里，摸着那个被一块块手帕抱起来的，从家里发现的那块铁片，不知怎么的，心里不太安稳。
她发现最近自己总是很爱看新闻，其实自己也没觉得真的就能从新闻里看到林娟的身影，或者听到关于林娟的消息，她只是想知道最近都发生了些什么，然后联想一下，这些会不会和林娟有关系，就像宣讲会爆炸案那样，和她有关系。
新闻里的画面很快就又切换回了之前关于各个家族宣讲会，以及总选的相关报道。这些新闻总是像念经一样，让莫凡想要合上眼睛睡一觉，但每次想着，新的家族，新的总阁，总是会影响着她未来的生活，生生逼着自己吊起眼皮，去仔细看，仔细听关于这些的内容，虽然很难成功就是了。
现在的那个年轻的顾家的总阁已经很少出现在新闻里了，莫凡倒是挺关心这位总阁的消息的，当然，还有那个顾家家主女孩子的消息，毕竟他们过两年就要“回”临碑城了，虽然他们从来没有在临碑城生活过。
“哦对了，许芬的资料我终于拿到了。”吴令妍从包里拿出一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的就是许芬的资料，“这是我托扶京城的朋友搞来的，临碑城没有许芬这个人，所以花了好长时间才弄到。”
莫凡看了一眼吴令妍，又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文件袋，将自己沾满油的手拿纸巾擦了擦，才慢慢将那文件袋拿了过来。
她虽然猜测过许芬的资料可能会难找，但她却完全没有想过，临碑城会没有许芬这个人。就算她真的是扶京城的人，难道在来之前会没有搞定身份吗？还是说，在临碑城的身份不是用的许芬这个名字呢？
她很想立马就让自己的大脑开始运转，但是现在的她完全不想动脑子。
“薄荷大福？”莫凡发现了桌子上的大福，突然将整个话题和氛围转回到了日常。
“对啊。”
“爱你哟~”说完，她拿起了一个放进了嘴里。
越是麻烦的东西，越是急不得。
第二天很快就到来了，再不愿意，莫凡还是要跑到那个已经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正常”营业的便利店。
说起来，也是挺可惜的。这里周围的电车站到神府，这个便利店也算是开在必经之路上了。虽然这里的初衷可能并不是为了人类，但再怎么说，也是给想要去神府参拜的人们提供了不少便利。
现在店里的排班已经很规律了，莫凡就是负责下午班，穆薇负责早班，安隽逸负责晚班。而虽然排班是这个样子，她也知道，安隽逸明面上是白天都在睡觉，但这种时期，她不相信他能够安心睡着。
昨天发生了这么大的袭击事件，周围的居民也不可能不知道，安隽逸作为店长，更是不可能一无所知。如果只是正常的有月人袭击这里，那是一回事，但后来白条子拉起来之后，不仅仅是特别作战课的人带走了一些作为顾客会眼熟的商品，甚至找来了两个刑事课的警察从里面休息室带走了一些资料，这么一来，所有的人也就知道了这家店和月人有关。在萧廷均坐的那辆白色轿车开到这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这间便利店会在最快的时间内消失的准备。
而实际上，萧廷均和邹茜也在北区分部借了个地方在这一天的早上进行了作战会议，所以莫凡就已经起了大早跑到了分部参加了会议，如果不出所料，从这个会议结束之后开始，她就能经常在便利店的周边看到自己的组员们了。
虽然是紧急提前的作战，但好在有萧廷浩一起，一切都像是在以较快的速度稳步进行，这一群没怎么见过高级任务的人也因为有了这么一次机会，十分激动又认真的准备着这一次作战。
安隽逸的样子并不好，莫凡在来上班的时候看到了正在窗前看着他望着天空，她打了招呼，但好像他也没有听见，不知道是因为看着自己的心血要付诸东流而感到悲伤，还是因为担心自己跑不掉了而焦虑，但又或许，两种情绪都存在着。
她照常将该补的货补齐，将洗手间打扫干净，站在该站的地方，做着该做做的事，唯一不同的是，来的人少了，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了。
看着关东煮炉子里满满的木签，炸物箱和蒸物箱里满满的高热量食物，莫凡不禁叹了口气。
要是它们有人吃就好了，她想着。
偶尔，还是会有那么几个月人来光顾的，但他们显然不是这里的常客，因为他们没有手机软件，虽然有可能是因为昨天的事之后软件停止运营了吧，但，她今天帮着输了不少商品进结账的机器。
看来这就是她今天的活儿了。
“今天很冷清啊。”
来的人是谷诚恩，他看起来还是和平常一样，带着微笑，完全没有对这里产生任何的负面情绪。
莫凡不相信他作为住在对面的人会不知道昨天这里发生了什么，而他作为一个人类，在这个时期还选择光顾这家店，显然也是对这家店有着很深厚的感情了。细想想也是，毕竟一天每一顿都靠这里解决的话，这里歇业大吉了的话应该也会困扰吧。
“可不是嘛。”
“你不走吗？打算呆到关店？”
“嗯，这里挺好的，清闲，虽然排班不是特别规律，但是也很好了。”
谷诚恩点了点头，说道：“给我个肉包子，还有一杯豆浆吧。虽然和这个时间可能不是很配，但是有时候这些东西反而最合胃口了，也算是最后再来光顾一次，以后可能就吃不到了。唉，希望至少以后这里还能是间便利店吧，我记得以前这栋房子其实是居民居住用的。”
莫凡听到后，立马转身就给他把想要的东西装进袋子里递给了他。
“原来是这样啊，那，希望会是吧。”
可是，应该不会是了。
谷诚恩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莫凡这么说反而笑了笑：“不想在这里打工了？看你脖子上缠的这一圈，昨天被袭击的是你吧，你没什么事那真是太好了。其实这里之前不久有有关于神府的传闻吗，那大概也是月人的杰作吧。以前不觉得，现在倒是感觉这北十六区倒是不怎么安全，好像月人还挺多的。当时选择住在这里的时候，就觉得这里有钱人多，肯定治安还不错，现在看来，倒也不是这么回事了。”
“北区嘛。”
“也是，北区嘛，向来如此。”谷诚恩说道，将手上的豆浆举了举，“那我就先走了，之后见。”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便利店。
正如他所说，这应该就是他最后一次光顾便利店了，他要是再来，反而会给特备作战课添麻烦。
“之后见。”莫凡说道。
会见的，一定会再见到的，莫凡有这种感觉。她总觉得，她和谷诚恩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又或者说，她们之间的故事应该从几个月前应该就开始了，她有这样的感觉。
外面，她看见陈卫豪在马路对面正经过了这里。
临碑城没有宽马路，大多都是一些比较窄的街道，但是这里的地形却是比较特殊，或许是因为几十年前，第一辆轿车就是在这里这片比较宽阔的地方进行的试驾驶，所以这里的街道就建的比较宽一些。
这本身不算什么事，只是现在要进行作战了，这样宽敞街道也就不太适合了。
像温寻瑛这样，用狙击枪的或许还能在附近找一幢高度合适，位置也合适的地点，但她作为萧廷均组的队员，会在正式作战出现的概率本身就小了很多。而邹茜队下面的几个人，大多都是近身爆发为主，也只有吴相哲这个用手枪的能离得远一些，一旦目标月人脱离了范围，那就是一件难事。
且不说这一次已经让月人有了警惕，就单单的目标是谁，都很难确定，如果只是有了准备也就算了，可现在，就连他们还会不会出现都不一定。
莫凡虽然已经见过了这里的三个负责人，但他们会不会出现是一回事，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出现又是另外一回事，这样导致他们的作战只能够定在安隽逸准备去地下的两天以后，这是唯一能够确定会有人出现的一天。
但，也只是会有人。至于是谁，并不知道。
关于莫凡听到安隽逸给“玉总”打电话的事情，萧家两兄弟是已经知道了，可今天早上会议的时候，萧廷均却没有提过这件事。当然，这也能够理解，如果和玉家牵扯上，并且要往这个方向开始调查，这个任务就不会这么容易了，甚至需要和刑事课合作，所以干脆就无视这个信息为好，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那也是玉家的问题，和特别作战课没有关系。
想着想着，莫凡叹了一口气，如果真是这样，这不就代表着，安隽逸有可能不能被抓捕吗，那这个任务最主要的目标，不就跑了吗。
啊，不对，这个任务的目标是西山月，和安隽逸没有关系。她突然想起来。
机构从来都不在意那些小目标，就像他们从不在意课里的那些小人物一样，他们只在意那些会对他们造成影响的，就比如，如果抓了个西山月比较重要的人物，那就又可以上新闻了。
上了新闻... 嗯... 总选期间嘛，总有好处的。
意识到自己过几天就要开始干体力活了，莫凡就感觉有点饿，顺手就从旁边拿了个肉包子出来啃，反正也要关门大吉了，吃他一个肉包子应该不要紧吧。
说起来，肉包子啊，这也算是两个卖的比较好的产品了，毕竟是最常见的两种食物，也是很多人喜欢的搭配，可莫凡也是最近才发现，原来这里的肉包子有两种，一种是猪肉馅儿的，一种是人肉馅儿的。之前从来没人和她说过如何区分，她总是凭感觉给的。不过给都也已经给了，吃也都已经吃了，只要她现在吃的这一个应该不是人肉的就行了，虽然，她也吃不出来。
“莫凡，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对面的那个帅哥，刚才来了吧，你们聊过了吗？”安隽逸一脸疲相出现在了莫凡的身后，对她擅自吃肉包子的行为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大概也是知道，反正也卖不掉了。
莫凡没想到安隽逸竟然还记着这茬儿呢，大脑飞速运转，嘴里刚好再嚼了几下将嘴里的包子咽下去：“嗯，来了，他说这是最后一次光顾了。”
“除了这个呢？没聊别的吗？”
莫凡低下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没了，哦，不过他发现昨天被袭击的是我了。”
安隽逸瞄了一眼莫凡脖子上的绷带，觉得应该是个傻子也能发现。
但安隽逸并不知道昨天莫凡为什么会和西山月派来找资料的人发生冲突，按理来说，三位负责人已经见过了她，并且已经认可了她在这里工作这一点，在找人来的时候就应该和对方说过，谁是这里的员工，所以不应该会发生伤人的事情。
“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天店长你刚上楼之后过了一段时间，后面突然有好大的动静，我还以为是小偷，没想到是月人，然后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要打我。”莫凡装作十分委屈的样子说道。
“好大的动静？”安隽逸听完有些疑惑，心里想着，资料在哪里，三个负责人不可能没有告诉来的人吧，难道真的是贼，不是西山月的人？
但没有关系，反正他也要走了，他只要维持好这个便利店就行了。
“嗯，然后我下楼一看，东西都乱七八糟了，一地的纸。”
安隽逸更加有些不明白了，皱起了眉头，心里像是开始有些责怪西山月的人，也认定了是因为他们没有说清楚才发生这样大的事件，这才导致他不得不在最短的时间内去地下。明明简都齐说过，会好好善后的。
“辛苦你了，再坚持两天，我就关店了。”安隽逸拍了拍莫凡的肩膀，又说道：“对面的那个小伙子，可别放弃啊，人挺好的。”
“店长，这里之后会怎么样啊？”莫凡想起了刚才谷诚恩说的话，便问道，“听说这里以前是住宅。”
安隽逸愣了愣，却又笑了：“对啊，是住宅，以后也还是住宅，不是便利店了。”
突然，莫凡从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烟草的味道，这股味道很熟悉，但却又想不太起来是在哪里闻到的。
“我会想办法让它保持原样的。”安隽逸又说道。
听到“保持原样”，莫凡想起来了，她想起来那个她睡过去了的下午，在梦中见到的那个女人，她就说过这样的话，想让自己把“那个地方”保持原来的样子。顺着这个，莫凡又记起来，第一次见那个女人的时候，她好像就是在抽烟。
临碑城烟草不常见，莫凡也就没怎么闻过烟草的味道，只是听说很呛。记得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她还以为会把自己呛到，却意外的发现烟草的味道很好闻，好像，就和安钧亦身上的很像。
或许，那个女人和安隽逸有些渊源吧。
“会的，一定会的。”莫凡说道。
关于犯罪者名下资产的问题，应该是刑事课管的吧。可是一直都挺说刑事课和特别作战课都互相有些看不顺眼，虽然大部分特别作战课里的五级以上的成员都或多或少认识一些刑事课警员，但刑事课的警员可比特别作战员多了五六倍，特别作战课认识的也只是冰山一角。
那么，如果想要保留犯罪者名下的资产，应该问谁呢？
提着公文包回到家里的谷诚恩拖着已经几日没有睡过的身体，还是用最后那一点点的精力支撑着自己，从包里拿出电脑，插上电源，打开屏幕。
在昏暗的，没有拉开窗帘，更没有开灯的房间里，电脑的屏幕是唯一的光源，照亮着他的脸，还有整个空荡的屋子。
他将电脑里的文件打开，又拿起两部手机中，那个市面上没有见过的型号的那一部，熟练的输入了一串号码，拨了出去。
“嘟——嘟——”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响着，等待着对面接起。
“喂。”
“喂，组长。我这边关于目标的资料以外的内容已经整理好了，现在通过邮箱发给你。然后，目标大概率会在最近离开北十六区，脱离我可及的范围。因为现在这个目标已经交给了我负责，之前北十六区的那个目标也已经被判定没有问题，所以我想申请在近期将住址迁到中央五区。”
“好。”
得到了答复，他终于将目前需要做的事情全部完成。
他好想睡觉，可是床在卧室里，太远了，那就在桌子上睡吧。
决定了之后，他闭上眼睛。
终于可以缓一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