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来到赢傒人身前,“有诡君,从赵国回来,都不歇息歇息,便赶着来闹事,还真是不辞辛苦呢!寡人知道你背后有人支持,而且知道都有谁。他们不希望秦国统一天下,只盼着天下永远四分五裂。但你要知道,天下一统势不可挡,任何人也阻挡不了秦国滚滚向东的车轮。本王念在,你是先王儿子的份上,最后一次饶过你的罪行,希望你从此后,与那些人断绝关系,不再来往,谨言慎行。”
赢傒人听罢,老泪纵横,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抬起时额头已流下一股鲜血来。宗亲们都跟着磕头,“谢大王饶命,谢大王不杀之恩!”一句接着一句。
嬴政面向他们,“你们听好了,都给寡人滚回雍城居住。从今后,不许宗亲干预朝政,也不许宗亲踏进咸阳半步,违者立斩不赦。本王的话,你们听明白了吗?”
宗亲们异口同声,“听明白了!听明白了!”
就在这时,从殿外摇摇晃晃走进一人,看到各种稀奇玩意,哈哈大笑,鼓捣鼓捣这个,摆弄摆弄那个,乐此不疲。众人的眼光齐刷刷看着他,也毫不介意。过了一会,来到嬴政跟前,向他拱了拱手,“哎呦,大王手里拿的又是什么宝贝?借老朽瞧上一瞧。”说着,伸手将锦帛抢了过去。
李斯上前一步,拱手问:“尉缭老先生,您怎么还没离开秦国呢?”
尉缭也不看他,“嘿嘿”笑了两声,“你不离开,老朽怎肯轻易离开呢!”说完,将锦帛徐徐展开。还没看完几个字,锦帛的一角突然冒起火来,瞬间烧掉了一半,众人一片惊呼。
尉缭也被吓得不轻,“哎呦”一声,跳起脚来,双手拼命地往外甩。那锦帛飘落到地上的同时,已燃烧殆尽。
尉缭像火燎屁股似的,连蹦带跳,口里不停“哎呦!哎呦!”叫唤,三步两步已经快要蹿出大殿。
嬴政对赢傒人和宗亲们说道:“还不谢谢尉缭老先生!”
赢傒人带头,高喊:“多谢尉缭老先生!”其他人都跟着喊。
尉缭回道:“你们谢我干什么呀!这里不好玩,老朽先撤了。”话音未落,已踪影不见。
赢傒人和宗亲们走后,大臣们也都散去了。嬴政和齐郁又来到先前去过的侧厅,齐郁急问:“就这么轻易饶恕了那些宗亲,太便宜他们了。”
嬴政回道:“兄弟有所不知,宗亲的势力强大,不能完全得罪他们。另外,与他们处理好关系,能变成本王强有力的后盾。有了他们的鼎力支持,所有臣子才能更加俯首帖耳,听命于寡人。”
齐郁点头,“还是哥想得周全!不知那块锦帛,怎么弄到手的?”
嬴政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回道:“白天,矛焦送给寡人的。先别管这些,咱们把衣服换回来,你还得做几天大王。”
齐郁急问:“还要做几天哪!哥难道不回章台宫了吗?”
嬴政笑道:“你就这么嫌弃大王的位置吗!寡人还有几件事情是要办,办完之后,便回章台宫。到那时,你就彻底自由了。”
齐郁极不情愿,“大王的位置好是好,可小弟毕竟是个局外人,怎能做大王呢!再者说,小弟也根本没有什么治国的本事。咱们可说好了,就替哥做几天。”
嬴政穿回原来的衣服,“这几天,你也闲不着。明天早上天一亮,咱们在吕府门前会和,陪寡人去见文信侯,他马上便离开咸阳了,怎么也得送送他。”
齐郁频频点头,“应该!应该!文信侯可是哥的亲生父亲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