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一次
小花依旧穿着那套廉价而土气的衣服，若看背影会误以为是楼道打扫卫生的阿姨，衣品与她本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尤其是那晚陈雅兰见到了小花诱人的酮体过后。
同为女人，在小花的面前陈雅兰自叹不如，花惠芬的小腹没有一点赘肉，完全看不出生过孩子，年龄反倒成为一种优势，比年轻女孩更多添了一份成熟的韵味。
小花提出只要张小婉对半的工资，陈雅兰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当小花在她面前露出羞涩的表情，颤颤巍巍脱去身上一件件衣服，她惊诧于小花竟然拥有如此完美的身材，比例之协调，线条之柔美，堪称教科书级的珍宝，人体模特的行情她是清楚的，捉襟见肘的她强压住自己内心的兴奋。
“不要有太多心里负担，它是美，它是艺术，它是上天赐予你的一份厚礼。”
陈雅兰舔着脸说出冠冕堂皇自己听来都极其虚伪的话。
“老板娘……我可以穿上衣服了吗？”
花惠芬的双手遮着她的私处，略带犹豫地问陈雅兰。
“光这点时间你就受不了了，现在还是我一个人呢，等到正式上课的时候，可有二十多双眼睛看着你，有男的也有女的，更有甚者……”
陈雅兰没有把话说下去——更有甚者会有男学生在作画时出现生理反应。
这话还不把小花给吓走了！
照理来说，一个三十七岁的已婚女人不该害羞成这个样子，小花竟然还未完全褪去少女的纯真，自己真是检到了一个活宝。陈雅兰欣喜的想到。
“我给你开四百。”
陈雅兰反复思量后对花惠芬说。
“谢谢，老板娘。”
花惠芬感激的眼神令陈雅兰有些心虚。
“不要谢我，你值这份工钱。”陈雅兰说。
回忆到此，陈雅兰抬头看着眼前衣着寒酸的小花，她打开桌下的柜门，从里面取出一个大纸袋，里面装着在家整理出来的那些她早已不穿，落伍的旧衣服。
“拿去穿吧！”
陈雅兰一边温和地说着一边将纸袋搁在桌面上。
“老板娘，这个我不收。”花惠芬说。
“小花，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嫌你穿的不好看，这些衣服是我自己的，我看你的身材和我孕前差不多，这些我现在也穿不上了，扔了也可惜。”陈雅兰解释道。
“老板娘，等你生好宝宝，身材恢复以后还好穿的。”花惠芬说。
“小花，我和你说实话吧，来我们这上课的学生大多家境殷实，你不好总穿那些低档货，不然就把我们画室的档次也拉低了。”陈雅兰坦诚地说道。
“不是……不用穿衣服吗？”花惠芬红着脸说。
“又不是光画画的时候，你进出总会有人看见的。”陈雅兰说。
花惠芬不好意思地将纸袋取下拎在手里。
“老板娘，到时您把这衣服的钱扣在我工钱里。”花惠芬说。
“说了是我送你的！”
陈雅兰有些不耐烦的夹着点愠气地说道。
“老板娘，我知道您是好意，但是衣服我可以自己花钱买。”花惠芬说。
这个女人自尊心还挺强，陈雅兰不由对小花有些刮目相看，心底生出了几许佩服。
“时间不早了，趁学生还没来，你去更衣室换套衣服再出来。”陈雅兰说。
“嗯。”
花惠芬应着走出了办公室的玻璃门。
—— —— —— —— ——
尴尬只在一瞬间。
陈雅兰透过钟奕铭的框架眼镜，看到丈夫眼中的一丝愕然，他必定也和自己一样觉察出小花与之前那些模特的不同。
今天是花惠芬第一次上展台，紧张羞耻感是避免不了的，她犹豫着轻缓地拉开胸前的浴巾，学生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女人美好的躯体，人群中爆出一声声惊呼。
花惠芬的面孔红得如同一只熟透了的苹果，她羞涩的低着头抿着嘴唇，陈雅兰上前附在她耳旁提醒她要注意的事项，为她摆放了一个相对舒适而安全的姿势，对第一次的表现来说花惠芬很敬业，陈雅兰能看出小花在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放轻松些，不然你很难坚持三个小时。”陈雅兰悄悄地说。
“脸抬起来。”
钟奕铭那浑厚的男声传上展台。
花惠芬微微抬起头，陈雅兰取下她头上的发夹。
凭陈雅兰的直觉，小花放下头发显得更自然，能凸显出她脖颈的线条感，对人物绘图来说却增加了难度，但可以给小花带来一些安全感。
就在那一刻，陈雅兰回看台上的学生，与钟奕铭那咄咄的眼神正好相撞。
奕铭看见了什么？
丈夫的眼神中除了惊叹还有一些陈雅兰看不懂的东西，对于这些她并不意外，但——
原本极为专业的丈夫此刻竟然有了生理反应！
陈雅兰尽量显得不经意的看过去，作为妻子她十分清楚，奕铭确确实实在看见女人姣好的面容后瞬间有了反应，她劝说自己放开些，男人看见美女这是正常的。
陈雅兰低头看向自己脖颈处的施华洛世奇水晶挂件，这是一周前奕铭作为他们5周年结婚纪念日送给她的礼物，陈雅兰责骂自己不该胡想八想。
看着身旁的小花，陈雅兰胃部溢出阵阵的酸意，这不是怀孕反应，而是——妒忌，她羡慕女人的身材，她羡慕忠奕铭看女人时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