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家具和生活用品都用白布盖上了，李妈坐在白布沙发上，一边放着行李箱和一大袋东西，打了许久电话李志都没接，用手画着字发短信给李志
妈走了，到你哥那去了，妈辛苦了大半辈子也该享享福了，如果实在和那畜生混不下去了，到你哥这里来，哥还是亲的好，会帮你的。
此时的李志正和李发黏在一起睡大觉呢，妈妈的电话刚一挂断，门外的敲门声生生不息的吵着他们，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李发实在忍不住了，鞋都没穿的跑去开门
谁啊，干嘛啊！
警察，查房
我有没piao娼
piao不piao娼不是你说了算的
警察推开他走进了房间，李发头探出门外看了看，一堆“善男善女”手抱脑后蹲着对着墙面壁思过。
警察看了看床上死睡的李志和刚进来的李发不由自主的哈笑了一下
是没有piao娼哈，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睡
警察走出房门，李发才反应过来
不是啊，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发躺在床上心想昨天晚上幸好没有叫小姐，不然有得进去了，想着想一下子就睡着了，两人天昏地暗的睡，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们的沉睡了。
七点的路边灯亮了，李发拿起手机开底声音打斗 地主，李志没多久也醒了
哥，一起玩
和你玩只有输的份儿
气氛沉默了几秒
现在叫妹子，肯定不会被抓
为什么？
我打包票绝对不会，要不叫一个给你玩玩
不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没兴趣了
呵，我也是，哎，你可别后悔啊，上次没成你说想再来一次，现在给你机会又不玩了
下次吧，刚从拘留所出来，我的思想还没有正过来
指导员说的这么有感染力？
是啊，说得我都想当警察匡扶正义了。
李志看着妈妈发来的短信愣住了，给她打过去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因为这辛苦了大半辈子的女人一手一个小孩一个人又工作又洗衣服做饭，把两个儿子拉扯大确实不容易，现在的她坐在飞机上的头等舱，空姐对她礼貌有佳，她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心中万般感慨。
李志的眼睛泛红了，不是因为母亲抛弃了他，而是因为自己的不如人让母亲一直为自己操碎了心，如果没有自己，母亲应该早就去享福了，所以他暗下决心要赚大钱。
李志调整了一下声音说道
哥我们只剩几千了，花完了怎么办？
花完了再挣呗，还能怎么办，傍上富婆？
这不是长久之计呀，哥
管他呢，我无牵无挂的，况且我们还年轻
哥，你还有几天就成年了吧
嘿，你不说我还忘了
李发放下手机说道。
两人坐在公交车上闲聊着
公交车坐着也蛮舒服的
你知道就好，这叫有钱了以后体验体验平淡生活，夏天特别热的时候，我就躲在最后面睡觉
为什么啊？
我家没有空调啊
去买一个吧
不好装，我那破房子装不了
政府没有帮你一下嘛
从孤儿院办了身份证我就出来了，政府都不知道我是一个孤儿，也没谁会记得我
我会记得你的，哥，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别在这里腻歪
这时车到站停下休息，走上来一个穿巴黎世家的妹子投了两枚硬币，对着在坐的几人笑了笑便坐下了。
看到没有，这就是坐公交车的乐趣之一
李发盯着妹子的腿看
确实长的好看，还穿了条丝袜
巴黎世家
很贵吗？
不知道，有贵的也有便宜的
她要是有钱为什么要坐公交车，所以丝袜肯定便宜
跟我们一样体验平淡生活呗
她要是没钱呢？
没钱当然坐公交车啦，不然坐飞机啊
不是，哥，我看一本什么书上说，你没钱的时候就要学会装有钱，这样钱就会来
装也得有点资本和技术，十几块的的士钱都没有装什么装，连几件好衣服都没有怎么装？
哥，每次和你说点什么事，你都回答的无可挑剔
不错啊，还会用词了。
一家露天夜宵店，没什么生意，只有一桌刚从工地搬砖回来的小伙子在聊叙利亚的局势，李发站在一角落数着钱
哥还有多少？
整整一千，该玩的玩，该吃的吃，没了再赚
夜宵老板闲着没事干对着他们喊，两小伙来吃点夜宵吧，打八折
像李发这种贪小便宜的人当然要坐下来好好吃一顿了，两人刚一坐开胃菜白萝卜就来了
还挺快的，这上菜速度
李发拿两一次性杯子
李志夹起萝卜吃
呸呸呸，太难吃了，这是屎吧
李发忍住不笑夹起一块小一点的萝卜吐了下去
嗯，好吃啊，你刚刚吃的那块应该不太好
李志又夹起一块
呸呸呸，难吃死了
李发哈哈大笑
面粉好了，李志不敢动筷子
吃啊
你先吃，我才吃
李发扒起一大捆，合进口里
噗!
李发连本带利的吐了出来，昨晚吃的大补之物“生蚝”也差点吐出来。
李志看了看隔壁桌的小伙，吃的开心，聊的更开心
那桌人是怎么回事，外星人吗？
李志偷偷指着他们
只能说这个不符号大众
那他们会不会觉得我们喜欢吃的东西比狗屎都难吃？
不知道，你去问问？
老板又上了一道饺子，打八折再送你们一碗蒸饺
两人都没有动筷子的欲 望，等他不注意时我们就跑
跑什么？
这么难吃，我们还给钱不成
你不是说不符合大众口味嘛？反正我不跑
好好好，你付钱就是
李志看着热气腾腾向鼻流的香气
真香，哥快尝尝
要吃你自己吃别拿我开刀
李志夹一个到碗里，用筷子插撕成两半，夹起一半小咬了一口
李发看着李志吃饺子的神态，心想这小子现学现卖，不过我看不出来嘛！
好吃，哥你快尝尝
李发把饺子碗递给李志
好吃是吧，那你都吃了
真的？，那我不客套了
跟我客套什么，要吃就吃，老板在来一份饺子
李发看了半天李志愣是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李志是吃完一碗又一碗，打着饱嗝，摸着膨胀肚
好饱啊，哥走吧
你还吃不？
没等李志回答，李发就发话，老板再来一份饺子
哥，我不吃了
什么，你不早说，算了我吃吧
到李发这里又是一碗接一碗的吃，两人如出一辙的摸着膨胀的肚子。
李发在床上熟睡了，李志看着墙上慢了半个钟头的挂钟，还差几秒就十二点了，李志拿起蛋糕就往李发脸上扣，李发猛的一醒，想起身但是被李志这傻大劲给拿捏得死死的，李志看他快喘不过来气才松开，手撑着肚子哈哈大笑，还不忘说祝你生日快乐!
你有病吧！干什么事，幼不幼稚
李志不管他发多大的火反正就是笑脸相迎，李发用手擦脸上的奶油跳下床追打着李志，李志还是哈哈大笑
哥，我错了
错了？你还笑，你给我站住
李发怎么也追不上李志
谁叫你平时不锻炼，活该
臭小子你给我等着。
像李发这种从石头里出来的孩子是很想有一个这样的的生日的，也不需要什么高贵的礼物和华丽的布置，只要是和最亲近的人在一起就好。
李发坐在楼梯上看着太阳缓缓的升起，突然一件薄棉袄从天而降挡住了视线
哥，生日快乐，这是给你的礼物
现在买什么棉袄？
都秋下季了，马上就冷了
行，放我床上吧
李志将棉袄放好在床上，便跑去和李发挤楼梯坐
坐下面那个
李发被李志挤着说
不，我们就要坐在一起，哥你看什么，日出？
嗯，第一次看
我看过好几次
被你闹醒了，就借这个机会看看
都沉默了一会儿，李志的手臂开始骚动推着李发的手臂
看就好好看，你抽什么风
李发喊道
干看着都没味，我们又不是情侣
你也知道啊，那还不坐下去
李志起身跑回家里，不一会儿又来挤李发了，这次不是空手带了两瓶啤酒
哥喝啤酒
早上不喝酒
喝一瓶吧，没事我们小伙子的身体杠杠滴
李志弯曲手臂展示出肌肉来给他看
李志帮他打开啤酒放在铁板上，自己开始喝，等李志喝完了，李发才拿起啤酒喝
喝完了吧，看我喝吧
李志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来
来接着喝
李发无奈的和他干着杯
哥你去试试衣服吧
不去
我按照我的码买的
我应该穿大了点，没穿小就好
你去试试啊
不去
楼梯下面一只黑白条纹的野猫正盯着他们看，李发捡起李志喝完的空瓶，猫见状就跑没有砸到，猫一步三回头的看着他们
别管它，喝我们的酒
李志逼着他干了一下
哥，能不能和我说说你的初恋女友
不能
为什么
不想说
唉，我连妹子的手都没碰过啊，我就是个垃圾……
李志拍着大腿嚷嚷着
好好好，我说
李志瞪大着眼睛和耳朵随时准备着
她是我步入社会认识的
嗯嗯
你别插嘴
嗯嗯
那时候，觉得自己会喝啤酒了就很牛可以在这社会打出一片天，在KTV当陪酒，我长得也不是很帅，所以就只能练好喝酒的本领了，有一次和客户产生了冲突是她帮我解决的，她就像一个大姐姐，我们只在一起两个月多
为什么要分手？
她说我不够成熟，幼稚净干一些不着边的事
好想谈恋爱啊，好羡慕你
谈恋爱没什么好的，只是开始比较好而已
我要努力赚钱谈一个自己喜欢的妹子
李发伸出酒和他干杯
为我们达成共识的思想干了。
太阳升在了半空中，酒也喝完了，天也聊的差不多了，李发打了个盹，明显是犯困了，两人一睡就到了日落的时间。
一月的雪纷飞，两人提着各自的零食把雪踩出花纹
哥，我们快没钱了
还有多少
二十一
明天去酒店里赚一点
李志朝他哈出热气烟来，李发赶紧扇去口烟
你是不是没刷牙
刷了啊，只不过吃了臭豆腐，你吐烟出来我闻闻是什么味道
你把眼睛闭上，才能闻出味道
李志一闭眼，李发挖好一雪球在手，“碰啪”的一声，李志迅速的睁开眼睛，李发早跑出十米开外了，李志随手挖的球都没有砸中李发，就在李志弯腰挖雪的时候，李发瞅准他的头顶砸去，气的李志原地挖雪球咬牙切齿，李发得意的笑了，开始不防备的走着，见后面许久不见动静，急忙的回头看，李志正趴在雪地上一动不动，李发跑过去拿起地上的一根树枝，蹲下来像小屁孩点鞭炮一样小心翼翼的，戳了两下李志的肩膀看他没反应，李发要把他翻过来但怎么也翻不动，拿出手机打120
你可不能有事啊，兄弟
只见李志迅速翻过身来，手里抱着一个比人头都大的雪球，李发一下子被砸倒在雪地里，这下两人的位置调换了过来，李发追着李志打，但李志跑的是真快，不是打不准而是打不到。
两人穿着警服嗦喽着身体走在一条被挡住冷光的桥下
有点冷啊，哥
你穿背心了没有
穿了，还是有点冷
马上就到酒店了，为了钱再忍忍
穿上这身衣服我正有点想当警察了
当不了，你有piao娼的案底
没有，我问过警察，他说未成年这种事不会留案底的
你这是态度端正，犯的也是第一次
两人到了工作的地方，“魅力酒店”
警察请配合
李志拿着警察证晃悠了一下
老板娘没有紧张而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钥匙在这，自己拿
李发在柜前拿了钥匙
小李啊给她铐上
我自己来
老板娘抢过手铐，把自己和抽屉拉手铐在了一起，两人走向赚钱之路
随你们好了，反正老娘也不打算干了，生意也不好，抓吧。
两人是打开一个房门就连连道歉，终于来生意了，一个肥胖的秃顶中年男人正和比自己小三轮的女孩在摇床，李志冲进来拿枪指着他(她)们，别动，穿好内衣蹲在地上，秃顶男人拔出枪不管不顾的向窗户爬去，顺着管道爬了下去，李志真当自己是警察了，一脚跃上窗户就要跳下去，李发急忙拦住他
你傻了啊，真当自己是警察了，拿钱要紧。
李发大拇指和食指捏起男人的短裤
妈的，这短裤又骚又臭，还有屎黏在上面
李志要年纪和他相仿的女孩出去蹲着，女孩低头令人同情的瞟了李志一眼
李发晃悠着手腕上的金手表，这下可发大了。
两人走出房间都以为那个女孩跑掉了，她正用冰冷的双脚擦着地毯，很快他们进了房间工作，这回年纪都旗鼓相当的两人在椅子上做摇床前戏，两人复制粘贴的冲进来，吓得男人一把将女人推倒在地上
你们干嘛，吓我一跳
警察查房
李发拿出警察证
查什么，查你妈妈滴
男人不惧怕
你们涉黄
涉黄，你那只眼睛看到我们涉黄了，我给她钱了还是她给我钱了？
李发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的事，我们先走了
李志拉着李发要走
出了门，李发越想越气又冲进了房间，窗户飘来一阵冷风，他(她)们也从窗户跑了。
他只带了六百piao娼，幸亏还有个金手表
哥，你看她还没有走，
别理她就是
两人无视女孩走过去准备离开
等等
蹲在地上的妹子站起来说
两人回头一看，女孩的眼睛开始流泪
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们了
李发摸摸假胡须故作高深
不行，你触犯了法律就要受到惩罚
杀死我爸爸的富家公子为什么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
女孩提高了声量，恳求的目光也变的仇怒，你们告诉我为什么!
哈哈，一个鸡还蛮会编故事
李发大笑着，李志第一次用鄙视的眼神看大哥
仇怒的目光直视着李发的嘲笑，李发不由有点后悔
为什么都不信我
给，别哭，有什么事和我说，李志拿出纸巾给她
你相信我嘛！
我相信
你干嘛
李发拉了一下李志的手臂小声的说
妈妈赌钱输了很多很多钱，我本来已经考上了北大，觉得自己要努力读书然后工作赚钱对她好，她却为了还钱把我非法买给了这里的妈咪，开始是抗拒的，后来也就习惯了，我三个多月没有出过门了，就是等你们来救我。
李志把六百给了她，这是你应得的，走跟我们回警察局
李发把他扯过来
你忘了我们是什么身份？，钱你也给了差不多得了，别把自己当警察
再对着妹子严肃道
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出去打个电话
两人跑到一个角落，没有脱下警服而是穿上了棉袄把警服挡住了
哥，她好可怜啊
她就是鸡
怎么可能，你有点良心好吧
那个小偷对着警察说自己是小偷？，现在讨生活的人都会点演技
这不一样
我以前就在那家酒店见过她
你骗人!
骗你我是狗
李发看着手表眼睛都发光
那你为什么不拦着我
拦得住嘛？，你老壳就一根筋。
两人站在超市的自动扶梯上，李发回过头来和李志说话
幸亏还有这金手表，不然我得骂死你
李志没有理他这从昨天说到今天的废话，而是看着下楼迎面而来的两个妹子，一个短发一个长发，私私密语的聊着天，李志也够钟倩的一直看着那个长发飘飘的妹子，李发习惯性的打了一下他的后脑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每次和你说话又不好好听
哥，你别打我脑袋，我本来就笨
你也知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