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继续说道:“合纵的战略并不可靠,昔日湣先王积极参与合纵,致使国破家亡。自己惨遭楚国人淖齿的杀害,国家也只剩下莒和即墨两城未被攻克,襄先王不得不做了佣人,才能自保。”
齐王建回忆起伤心往事,不禁黯然神伤,不停用衣袖擦拭着眼睛,“说起来还要感谢秦国呢!当年若不是秦国率先撤兵,五国联军长驱直入,后果必将更加严重!”
齐郁看气氛有些尴尬,急忙转移话题,“听说王兄早已启程,来秦参加本王的大婚典礼,为何姗姗来迟呢?”
齐王建脸露惭愧之色,“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妨跟您直说。昔日秦赵渑池会盟,赵国幸得蔺相如有胆有识、机智多谋,才确保了惠文王不受屈辱,此事在齐国广为流传。听说本王要向西面秦,有不少大臣害怕寡人会像赵王那样,不受礼遇,威严丧尽。于是纷纷劝谏阻止,故而来迟,这才错过了您的大婚典礼,现在看来都是他们多虑了。”说完,向司马官和即墨大夫各瞪了一眼。
齐郁明白,肯定是司马官和即墨大夫极力从中作梗,哈哈大笑,“王兄真的直率,与寡人性情十分相近。劝谏的人是不是包括司马官和即墨大夫两位大人哪?寡人倒是觉得,他们考虑得没什么不对,同蔺相如一样,都是非常效忠君王的臣子呀!”
司马官和即墨大夫听了,都举起酒一饮而尽,口中称谢。
齐郁继续道:“蔺相如确实胆略过人,不辱君王使命。另一个完璧归赵的故事在秦国也是家喻户晓。说到这里,不能不提和氏璧,可谓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呢!
齐王建问:“刚才听李斯先生提到,和氏璧现在为秦所有,不知寡人能否有这个福分,一睹它的风采呢?”
齐郁想抽自己几个嘴巴,他也没见过什么和氏璧,更不知它被放在哪里?暗恨自己口无遮拦,“寡人是这样认为的,和氏璧虽然价值连城,然而蔺相如精忠报国,却更难能可贵,所以只有人才方能称得上一个国家的无价之宝啊!”
齐王建听出话音,脸露失望之色,只是简单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就在这时,过来一群人,大部分是宗亲,向齐王建敬酒。其中包括一人,齐郁特别讨厌他。
赢傒人端着酒,敬向齐王建,“大王!要说宝器,秦国有很多,不可称数。最近又得到了一些,神奇之至,都比和氏璧强百倍呢!”
齐王建“哦”了一声,好奇地问:“有诡君,是何宝物?说来听听,让本王先饱饱耳福!”
赢傒人慢条斯理,“大王!请听本君逐个道来。其一为青玉五枝灯,高约七尺五寸,有五条盘龙口中各衔一灯。如果点燃灯盏,盘龙身上的鳞甲就会跟着蠕动,明亮若众星闪烁,盈满一室。其二为十二铜乐人,有十二个铜人围绕着一筵席端坐,高大约都为三尺,他们的手中都拿着琴筑笙竽等各种镶嵌着花纹彩饰的乐器,如同真人一模一样。只需两个人操控,便能演奏出动听的音乐,所奏之乐跟真人演奏的没什么区别。其三、四为璠玙之琴和昭华之管,吹弹他们仿佛能望见车马和山林,马萧萧、车辚辚,连绵不绝。”
有很多人听到赢傒人白话得有趣,都放下了手中的酒,围拢过来,侧耳细听,心驰神往。
赢傒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其五为魔方之镜,所有宝器中属它最为奇特!宽四尺,高五尺九寸。表面和内部都有光亮发射,人正面照方镜的话,可以看透五脏六腑,历历在目,没有任何的遮挡。如果谁患有什么疾病,用它来照,立刻便可以诊断,知道病情的原因所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