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总是慢慢的来悄悄的走。
赢裕突然接到一个通知她被调入糊粥市歪崴县卫生局了,顶替她的人东窗事发被查出来了。
有些人我们一直等一直等却总也等不来,累了倦了心凉了我们坚持不下去离开了,他却来了。有些东西我们孜孜不倦的追求着期盼着向往着却总是得不到,我们调转方向从新来过想把它忘记,它却从天而降让我们猝不及防。
命运啊!你那翻云覆雨的手能不能不那么变化无常。
一滴两滴眼睛居然湿了,感冒?沙子眯了眼?都不是,好像是冷风吹进了眼睛里。赢裕笑着说人隔一段时间就得哭一场,把眼里的脏东西流出来,这样有易于身心健康。时至今日,我还要它作甚?
公司新调来一位总经理,分公司过来的。赢裕赶到公司的时候,看办公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好奇怪。她瞥见她的电脑屏幕上贴着一张纸条:会议室总经理要开会。怎么回事?开什么会呢?以前都是金鑫去的回来一传达会议精神就行了,又不是政府机关,开什么开,有那开会说闲话的时间还不如干点活呢?工作就那么些,能力就那么大,如果开个会就能解决问题的话,那就不会有战争贪 污腐 败杀人、、、、、、。赢裕心中抱怨着。不去了,趁着没人打会儿游戏吧!她只会打连连看,打了很多年都没有通关。
“赢裕,总经理让你过去一趟。你怎么不去开会呢?没看见我给你留的纸条吗?”金鑫回来说。
“我一个中层开什么会啊!你回来告诉我怎么做不就行了么!浪费时间。”赢裕满不在乎。
“你可得改改呀!江总可不是吃素的,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啊!他和段吾昉的管理方式可不一样“金鑫劝道。
”怎么不一样啊!段吾昉做总经理这几年风调雨顺财源茂盛不挺好的吗?我不去,他当总经理那么忙,这点小事不会当回事的,事一多他就会忘了。“赢裕胸有成竹。段吾昉在的时候,基本上和赢裕很少照面,路上见了点个头就算打招呼了,有什么安排都是叫金鑫过去说一说,赢裕她们做好以后金鑫再去一汇报就行。
”听人劝吃饱饭,你听我一句吧!新官上任三把火,别让他拿你开刀。“金鑫诚恳的说。
”没事,崔董整年都不来,还不照样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放心他抓不到我。这老板哪!是分等级的,一等吧就像我们崔董抓大事抓重点把握大方向给下属一定的空间、权力和自由。二等吧就是胡子眉毛一把抓每天忙的跟陀螺一样想面面俱到结果却是面面不到;三等吧应该像过去的老地主一样为了监视员工整天都不睡觉跟鬼一样。“赢裕呵呵一笑。
”你要认清形势呀!“金鑫苦口婆心。共事这么多年赢裕已深得人心。
”领导就是抓大事的,真要事无巨细面面俱到什么都管那他的水平也太次了!充其量是个二等,我说的对吧!、、、、、、“赢裕说,赢裕看到金鑫忽然不停的孥嘴眨巴眼表情怪异。
赢裕感觉到气氛不对劲侧目一看,‘妈耶这身边啥时候来了一个人?“
”那你说领导应该怎么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这个月你迟到了十三次早退了二十次无故缺席六次。身为中层领导干部,你带的什么头。“一个陌生的声音。
赢裕仔细一看,一个三十多岁器宇轩昂衣着考究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还有一股淡淡的冷香。我的天,怪不得一直闻着香香的还以为是那几个小美女喷的香水呢!一个男人居然喷香水还长这么迷人,简直是浪费。赢裕喜欢阳光健壮粗狂的男人。
“我的工作可有那个地方做的不到位或者纰漏?”赢裕转移话题,她实在没有想到江总刚来不久居然连迟到早退这点小事都知道,她自己都不记得到底迟到早退了多少次。
“你工作上无可挑剔,但是我在问你公司的规章制度有没有遵守?”江总不依不饶。
“崔董不是说过吗!技术工人只要工作做好不用在时间上卡的太死吗!”赢裕开始撒赖。崔大发的用人方针从来没有过一视同仁四个字。他明确说过要因人而异差别对待。
“那你是不遵守了?”江总没有想到赢裕这么难缠。赢裕的大名他早有耳闻。
“遵守,我坚决拥护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女人赖皮的时候所向披靡。几年的磨练和不同层次的人打交道,赢裕早已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你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走。”江总在分公司就以做事果敢手段辛辣而著称,调到这里两个月,连苟有德都俯首帖耳做小伏低,从没有人和他这样说过话。赢裕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挑战他的权威,让他很生气。
“你能用就用不能用就别用,”赢裕报有鱼死网破的决心。
“你到我的办公室来。”江总气匆匆的走了。
赢裕在后面慢慢的跟着。
“坐吧!”江总态度有所缓和。
他点了一支烟,静静的抽着靠在座椅上不再说话,仿佛这里就他自己。
江总的办公室整洁干净雅致。赢裕觉得自己和这里的环境很不协调,她低了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好像有点脏,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心中想着他若是再吵就不吭气让他骂两句算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大股东之一,自己是雇佣工人,刚才一时冲动没有控制住情绪顶撞了他确实有些不对。他是领导,领导的主要工作就是找下属的麻烦嘛。他骂几句也是应该的。等了好几分钟也没有动静,她抬了头看见他正在盯着自己看。他长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眼睛大而有神甚至有些迷人,一个男人竟然长得这样好看,太不公平了,所有的神仙哪?为什么不把我生的漂亮些呢?赢裕忽然有些妒忌。“还再看我,我又没有杀人放火,不过是犯了一些小错你就死抓着不放,我已经想要屈服了还瞪我,难道还怕你不成?”赢裕心中暗道,迎着他凛凛的目光赢裕也目不转睛盯着他看,他的眼神深邃坚定果敢,她的眼神迷离坚韧无所畏惧,晚上打牌没睡好有些瞌睡。人生是那么的奇妙,赢裕觉得他们俩在进行一场战争。过了好久,生产部的人来送报表了,江总才转了目光,对赢裕说“走吧!”
赢裕拖拖踏踏回到办公室,里面的人早已等在哪里问赢裕总经理到底是怎么骂她的。赢裕说:“他说坐吧,还说走吧!我一句话也没说。“没有人相信都说她在说谎,进去四十多分钟就说这两句?中间肯定省略了重点。赢裕越解释大家越不相信。赢裕没法只好胡编乱造说:“他的的确确骂我了还说什么、、、、、、”为什么我们说实话的时候别人总不相信呢?
赢裕的事江总早就听说过,坊间传说她有神秘的背景,她的某某亲戚是谁谁谁,一位京里的权贵,还有的说她是崔董的私生女,甚至传说她貌若天仙。今日一见让他大吃一惊,哪里是美女呀!顶多算作中人之姿,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衣着随便、行动拖沓、任性倔强,外柔内刚。她那瞌睡的眼,那脏兮兮的鞋子想想就好笑,这样一个女人,居然能坐镇财务部多年?江总幽幽的看着窗外静静的思考着。他今年三十三岁,一个成功男人应该有的他都拥有了------金钱、名望、地位、美女。”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社会上多年的打拼让他早已把世事人情看透。”还挺犟的,说我的管理水平是二等,呵呵!才二等哪!“江总想起在门口听到的对话。
” 赢裕回到家里,小院里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天气炎热,大家都把饭桌搬到院子里来,大人们边吃边聊,古今中外知道的不知道的奇闻趣事都要关注一下,发表一下见解,添枝加叶胡说八道都行反正又不负什么法律责任, 孩子们不好好吃饭,在院子里跑东跑西的,总觉得邻家的饭香,非要吃上一碗,一会玩的像生死兄弟般形影不离一会又像不共戴天弄的剑拔弩张。
晚上赢裕打完了牌还不见郭定安回来,这几天不知他在搞什么名堂半夜三更才回来 ,赢裕躺在床上似睡非睡的,迷迷糊糊中听的门开了,郭定安轻声捏脚的进来了。赢裕猛地坐了起来,下了郭定安一大跳。
“你半夜三更干什么坏事去了? ”赢裕问。
“我打牌去了”郭定安面不改色。
“胡说,我一家家的都问过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赢裕威逼利诱。
“哎呀!你睡你的觉不要庸人自扰好不好?”郭定安不想说。
“你要是不告诉我,今天晚上你就别想睡觉。”赢裕意志坚定。
“好吧!是你要我说的啊!你必须保证听到以后不着急不生气不埋怨,否则打死不说。”郭定安在讲条件。
“好好好,你说。”赢裕赶紧保证。
“林主任的男人回来了,我们在听房。”郭定安说。
“那个林主任啊?你们,还有谁啊!偷 窥人家两口子睡觉 你们缺不缺德?”这大大出乎赢裕的意料。
“去年调过来的林主任吗?瘦瘦的,你忘了,她老公更瘦,像螳螂似的长着一张雷公嘴,两人做哎时那骨头都要叮咣作响呵呵呵。”郭定安笑的很邪恶。完全不是平常健壮阳光的形象。
男人人生奋斗的基本目标就是和女人睡觉,最高目标是和漂亮女人睡觉。
赢裕忽然想起姬尧的名言,实在太精辟了。
”还有谁?“赢裕不相信还有别人。
“曲卞之,郝允来,连续、、、、、、多了,这次去看的有七八个,小院里的男人除了镇长没去都去过了,唉!我是最后知道的了。”郭定安似乎还有些遗憾。
“你们怎么能这样做呢?太丢人了。人家两口子怎么睡觉管你们什么事?有什么好看的啊!这叫侵犯隐私。”赢裕很愤慨。
“要怨只能怨他们自己,不能怪我们。”郭定安说。
“老贾他们有一次打牌打到后半夜,不知是谁反正是上厕所无意间听到女人的声音,哼哼唧唧可大了,他们隔着门缝一看,唉呀!真是开了眼,林主任的男人、、、、、、呵呵呵“郭定安凑到赢裕额耳边嘀咕着,赢裕臊的脸都红了。
赢裕忽然起身穿好衣服,走到门外隔着自家的门缝窗户缝往里看,我的天,居然也可以看到床上,刚才郭定安说的话让她心惊肉跳,他们不止只听林主任的房、、、、、太可怕了。这里的房子都是几十年的老房子,门框变形门板裂缝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赢裕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今天晚上她是睡不着了,她靠在沙发上看电视一直到天明。
一吃过早饭赢裕就忙活起来了,她到窗帘行买了幔子和窗帘,催促郭定安在屋子中央扯了一根铁丝把幔子挂上,把门缝用小木板钉了一下。
安全才能安心。
临到中午的时候,赢裕知道林主任就要下班了,她踱着小慢步往小院门口走,远远地就看见林主任提着包步履轻盈的走过来了。
”林主任下班了,我是郭定安家的。“赢裕主动打招呼。她和这个林主任并不熟。
”哦!出去买菜呀!“林主任说。
”不是,我想借你家的锤子用一用,我刚买了幔子想钉两个钉子把一间屋隔成两间!“赢裕找了个理由。
”怎么么回事啊!这段时间小院里流行吊幔子啊,前几天老曲家的媳妇找我借锤子,老连家借钉子老郝家推销幔子,呵呵可惜我家什么都没有啊!“林主任说。
”哦!-------“赢裕没想到别人已经提醒过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往下说才能让林主任觉察到幔子的重要性。她抬头看见林主任家的窗帘歪歪扭扭的挂在窗户上,那应该是一条不用的旧床单,有些短,离窗台还有四指宽的距离没有遮挡住。郭定安他们应该就是从这里偷 窥的。
“林主任啊!你家的窗帘也该换换了呀,你看那么短窗户都遮不严实。”赢裕不死心仍然接着说,男人嘛好 色是动物的本能,你自己大开敞门的一丝 不挂活该男人把你当展览的猴子看。要从根本上杜绝这种事情再次发生,只能在林主任身上下工夫,如果直接说,那么郭定安他们偷 窥的事情就不言自明。只能委婉的引导。
“不用,我们市里有房子,这里只是临时住所,一月不过住上三四次根本用不着。”林主任有些骄傲。她有骄傲的资本,在很多同龄人还没有房子或刚买了房的时候她已经买了两套房了。她心里对赢裕是看不起的-------其貌不扬好吃懒做在社会上瞎混,不名一文的草民一个。从阶级的角度说自己是统治阶级赢裕是被统治阶级,不在一个层次上也没什么话说。赢裕一再想要自己买新窗帘说不定是窗帘行的托儿,从中抽钱的,哼哼真是穷疯了。
赢裕看林主任很冷淡的样子,知道她误会了自己,多说无益只会越描越黑。算了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
傍晚的时候赢裕忽然发现林主任家的窗帘换了,屋里好像也扯了幔子。奇怪到底是谁告诉她的呢?赢裕一直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