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归虚之道后,周围的山峦和烟雾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宏伟的灰色宫殿。
此时此刻,辰扬和灵铭站在一条大道上,道路的尽头就是这座宫殿。
“这就是妖王宫殿?”
妖王宫殿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很少有人真正到达过,因为青莽之道、昭阳之道和归虚之道这三关挡在人们面前,极少有人能连闯三关。这一次,辰扬和灵铭做到了。
灵铭说:“接下来应该不用再闯关了,也不知道宫殿中到底有什么。”
辰扬环顾一下四周,“这里只有妖王宫殿,说不定妖王就在里面等我们,我倒想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们过去吧,小心一些。”
两人走向妖王宫殿,距离越近的时候,他们越发感觉到妖王宫殿的壮观,它占地方圆十里,灰色的楼宇直连云霄,仿佛一只匍匐在地的远古荒兽。
辰扬捂住胸口,自己的呼吸不经意间急促了起来,这种压迫感是前所未有的。
就在这时,妖王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他的身影不是实体,而是虚幻的,应该是妖王的一道幻象投射到这里。
妖王幻象出现之后,一股强大到无法形容的能量波动散发开来,让辰扬和灵铭连站都站不稳。
片刻之后,妖王开口道:“你们闯关的速度尚可,不算慢。”
辰扬顶住强大的能量波动,艰难地开口道:“你……你究竟想怎么样?”
妖王缓缓道:“所有来轮回宫殿之人,都要连闯三关,而成功闯过三关之人,却千中无一。轮回宫殿作为浮青妖岛的圣地,人人慕名而来。你们二人来此,有何目的?”
辰扬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顶着强大的能量说道:“为了更加了解妖王。”
妖王微微一笑,问道:“为何要了解我?”
一股更加强大的能量冲击而来,把辰扬又震退了十几步,他用尽全身力气,定了下神,然后艰难开口道:“妖王的实力,无人不知,我们也是慕名而来,想要成为妖王这样的人。”
辰扬此话一出,灵铭惊讶地望着他,没想到他也会说谎。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说一下谎也无妨,灵铭只是惊讶他什么时候学会了说谎。
妖王自然能看出辰扬的心思,不过他也没有说破,只是问道:“既然如此,那你还记得来时的三条路叫什么名字吗?”
辰扬立刻回答道:“第一条路叫青莽之道,第二条路叫昭阳之道,第三条路叫归虚之道。”
妖王听后摇了摇头,转身说道:“罢了,你们回去吧。”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向宫殿走去。话音刚落,一股极强的能量散发开来,几乎要把辰扬和灵铭震飞。
就在这时,辰扬的头脑急速转动,而后他大声喊道:“等一下!第一条路叫信任,第二条路叫道义,第三条路叫随缘!”
这时,妖王停下脚步,轻声说道:“进来吧。”
空中的能量波动停止了,妖王的幻象也消失了。
辰扬和灵铭稳住身体,互相搀扶着,他们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看向不远处的妖王宫殿。那里或许是圣地,或许是险境,无论是什么,现在已经无法后退了。
辰扬说:“走吧,让我们看看妖王宫殿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两人向宫殿走去,这一段路程没有再起波澜,天色晴朗,万里无云。
妖王宫殿在这一片晴朗的天空下,显得有些阴沉,它所散发出来的惊人气息,萦绕在天地之间,让人不禁屏住呼吸。
走着走着,他们已然来到宫殿门口。抬头望去,高大无比的宫殿矗立在眼前,灵铭感叹道:“从来没见过这么壮观的建筑。”
这时,宫殿之中传来了妖王的声音:“进来吧。”
他们走进宫殿,里面有些灰暗,看不清周围的景象。行走在里面,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眼前是深邃的,看不到妖王在哪里。
宫殿的范围十分广阔,他们慢慢向里走,大概走了半个时辰,周围的景象都毫无变化。就在此时,眼前突然闪过一道身影,随后,四面八方都亮了起来。
此时此刻,他们才看清周围的景象,那是一幅幅玄异的壁画,壁画里的画面似乎还在动。
在画面中,他们看到了一只只凶兽,其中就包括了七首蛟螭。到了最后,他们甚至看到了鸿音蝶仙和谢之蕴。
不知何时,妖王的身影已经站立在眼前,他们立刻停下脚步。这一次,妖王身上没有散发出任何气息,就像一个凡人一样。
妖王说:“千年来,我一直被困阻在浮青妖岛,从未踏出过半步。”
“千年?你和千年前的人界妖界大战有何关系?”辰扬的问题十分直接,也是他最想知道的答案。
妖王没有丝毫犹豫,回答说:“千年前的那个妖王就是我,你们也是为了此事而来吧?”
听了妖王的回答后,辰扬和灵铭立刻做出防御的姿态,而妖王却继续说:“你们不必紧张,一千年是极长的时间,沧海桑田,世事变迁,现在早已物是人非,何必拘泥于一千年前发生的琐事?我原名楚殿幽,你们叫我原名即可,不必叫我妖王。”
听了妖王此话,辰扬和灵铭放下了防御,其实他们也知道在妖王面前,防御是没有用的。
灵铭问:“鬼鹏是不是你的护法?”
对于灵铭的这个问题,楚殿幽毫不惊讶,随后他回答道:“当年,我麾下有无数凶兽,另有四位荒兽,外人称之为四大护法。而在四大护法之中,鬼鹏便是其中之一。以鬼鹏的实力,他必然能在外面呼风唤雨。至于其余三位,他们应该用的是化名,你们就无需多问了,静静等待他们现身即可。”
他继续道:“千年来,我不问世事,专注于这轮回宫殿。生于宫殿之中,便能逃离轮回之道,人的记忆生生世世而不灭,还世间一片清明。既然你们来了,便感受一下轮回宫殿的道理。”
他话音刚落,周围便生起万道光芒,光芒在各个角落交汇。而在光芒之中,显现出不计其数的玄妙影子,让辰扬和灵铭目不暇接。
辰扬感受到,周围充满着极其浓郁的魂魄之力,和谢之蕴的魂魄之力如出一辙。原本灰暗的宫殿,此时已经变得璀璨夺目。
这时,灵铭大声问道:“你要把我们困在宫殿里?”
楚殿幽笑了笑,说:“轮回宫殿从不困人,困人的是轮回本身。人原本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和记忆,可是由于轮回的存在,人死后记忆全消,命运重排,这是极其不公正的。我为何要设立轮回宫殿,便是为了让人逃离出轮回的天网。”
说完,他的身影瞬间消失,而周围的光芒迅速变化,逐渐变得黯淡。此时,楚殿幽的声音再次响起:“轮回宫殿自成一个世界,你们若想了解我,便在里面慢慢探索。记住,除了你们之外,里面还有其他人,人与人之间互不干扰。”
……辰扬感觉到眼前白茫茫一片,随后在一瞬间,周围的景象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灵铭还在身边,此时此刻,他们两人身处在一个“村镇”之中。
灵铭说:“这里应该就是轮回宫殿的自成世界,也不知道妖王自诩超凡的轮回宫殿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
辰扬观察了一下周围,说:“你看这个小镇,里面应该有人,我们进去看看吧。”
灵铭点了点头。
他们走进小镇之中,时刻观察着周围。这里的房屋看起来颇为朴素,由普通的砖瓦树木建成,建造的手法也很一般,大多数只有一层。
辰扬说道:“应该有人居住在这里。”
果不其然,他们在小镇中绕了一圈之后,看到了三个人,对方都远远地避开,没有跟辰扬和灵铭产生接触,证实了楚殿幽所说的“人与人之间互不干扰”。
从这三个人的身上,辰扬感应到了一种魂魄之力,和谢之蕴身上的魂魄之力十分相似。
魂魄之力是轮回宫殿独有的,也是妖王独创的能量,也就是这种能量,让里面的人可以“不死不灭”。
既然这里的人不想被打扰,那辰扬和灵铭也只能离开。离开这个小镇之后,他们向东而行,一路上,看到了许多村镇,每一个村镇里都有人。
忽然,辰扬感觉到体内的护神蝶蜕跳动了一下,刚开始他还以为是错觉,没过多久,护神蝶蜕又跳动了一下。接下来,护神蝶蜕在他的体内不断移动着,似乎要从他的身体中出来。
他仔细感应了一下,发现有一股来自东边的力量在召唤着护神蝶蜕。
辰扬望向东边,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能量,他立刻说道:“走,我们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