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海说完，这才认真的打量了一番若知一。不急不躁，不卑不亢，轩辕的选择，还是如当初那样让人挑不出毛病......
“当初工会面临各大家族的打压，我想让轩辕答应“杀”成为政阁的一把尖刀，只可惜......”
朱海说出了当年轩辕青云面对的抉择，若知一却皱了皱眉头。
江河笑了。
“是不是觉得当初我们有些乘人之危？”
若知一没有回答，显然是默认了。江河却没有任何表情，继续。
“可当时除了朱老，没有一个人敢出面替工会说一句话！”
“都过去的事了。”
朱海摆了摆手看向了若知一。
“你的出现是轩辕的选择，所以我要知道，如果是你，愿不愿让‘杀’成为政阁的一把尖刀。”
我的出现就是大爷爷的选择吗......若知一此时才明白，为何大爷爷没有告诉自己他的选择，正如朱老所说，他已然做了选择。而现在这个选择又到了自己这里。
“这把刀的敌人是谁？”
朱海看了一眼江河。江河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脸上已然没了笑容。
“自然是那些政阁没有办法出面解决，但是必须要解决的敌人。”
“能说的明确一些吗？”
解决不了的敌人，太多！更何况这样的决定，若知一知道，做了便不可能轻易改变。
“比如.....黑道！”
“黑道？”
若知一皱了皱眉头。江河却笑了。
“是不是觉得杀，也是黑道？”
若知一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无论在哪个年代，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不认为杀的出现，会让这个社会的产物消失！”
“没错，黑道无法真正消亡。”
朱海看了一眼若知一。
“那些明面上的消亡，也只不过是让那些人隐了下来，没了那般正大光明的嚣张。真正的黑，何尝不是白呢？所以我需要‘杀’。”
“为什么选择‘杀’？”
若知一不解的看着朱海。
“我想如果政阁需要，会有很多帮派想当政阁的尖刀！”
“不错，政阁这棵大树可是能吸引了很多人。但！政阁是人民的，终究还是人民的，不是某些人的。”
朱海说着，看向了湖水中荡漾的一圈圈的水纹。
“为什么选择杀，是因为‘杀’的根本是善，起于善！行于善，恶必杀！为善而不为利！”
朱海说完严肃的看着若知一。
“我需要要一个纯粹的黑，被政阁完全掌控的黑，所以......我想知道你的选择！”
从朱海的话语中，若知一不仅仅感觉到了严肃，还感受到了一丝隐隐的威胁。
被政阁掌控的黑吗......若知一沉吟一二。
“不知当初，轩辕会长做了如何选择？”
“他没有选择....”
“没有选择？”
若知一愣住了。
“对！没有选择。”
朱海看着若知一。
“因为棋局直到快要结束，才会有弃车保帅的选择！”
只有棋局结束才能弃车保帅......若知一终于懂了，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所以就算当初轩辕会长答应了，政阁也会默许，其他家族对工会的打压和吞噬对嘛？”
“当年工会太庞大了......”
旁边的江河摇了摇头。
“不仅是各大家族想要工会消失，政阁有些人也希望工会消失，没有人愿意一个庞然大物凌驾他之上，更何况还是站在道德的高度，这会让有些人感觉到自惭形秽！”
若知一沉默了，许久。
“所以，这是‘杀’入驻J市的条件对吗？”
“你可以当做是！”
朱海的语气变得有些冷漠起来。
“政阁不需要跟任何人谈条件，如果没有纯粹的黑，我也可以选择灰！”
“那朱老就不怕那把尖刀，在磨砺中伤了自己吗？”
“如它惩恶扬善，就算成了屠龙宝刀又如何？但如果它忘了初心，那么就算是屠龙宝刀，我也会让它成为一堆废铁。”
朱海没有任何迟疑的说道。
“那工会呢？按江老所说，政阁应该有人不希望工会出现。”
“工会如是为善，我自有办法让它在这里出现！”
看着犹豫的的若知一，朱海摇了摇头。
"你真的以为，当年如庞然大物般的工会，所有人都一心为善是吗？"
“朱老是说.......”
若知一皱了皱眉头，没有继续。
江河叹息一声。
“政阁是人民的，初衷也是为人民服务，可依旧有谋私者！你觉得工会就没有人想谋私吗？”
江河说完摇了摇头。
“如果真是那样，‘杀’又何必出现！”
若知一沉默了。
朱海见若知一沉默不语，摆了摆手。
“今天就到这吧，你不用现在就告诉我答案，回去想好了告诉江老。”
“好!”
两位老人的话语，让若知一心很乱，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工会永远为善，‘杀’也绝不会谋私！这是我们的初心。”
若知一说完便准备退去，江河忽然道。
“你查的那个虎帮，就是许家的虎帮！”
“许家虎帮？”
若知一愣住了，上次对那帮人有所怀疑后，若知一便让人调查过，只可惜，工会在J市，真的没有什么势力了，只能一点点来.......
"江老怎么知道我在调查虎帮？"
“如果我这都不知道，那我就得辞去公安部的职务了。”
江老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若知一。
“如果‘杀’成为了政阁的一把刀，那么虎帮，就是工会正式进驻J市的考验......”
若知一离开了，朱海看着远处的若知一。
“江老，你还是急了！”
“可我希望‘杀’能入驻J市。”
“哎......”
朱海叹息。
“你这个人就是太过愤世嫉俗，要不是如此，那个位置早就是你的了，江家也不会.......”
“我无怨无悔！”
江河打断了朱海的叹息。
"我做不到装作看不清！"
“看清楚的世人多如牛毛，可谁又能左右的了局势？”
朱海摇了摇头。
“只有我们还在这个位置，‘杀’才能入驻J市.......”
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风，拂过脸颊微凉。若知一道别了司机，可却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一个人来到离住处不远的广场，静静的坐在长椅上看着远处的众生！
远处有个带孩子的老人。孩子总是顽皮的要求，老人总是很耐心的宠溺.....
不知什么时候老人走了，风大了，天空暗了，像是要下雨。可若知一就那样，呆呆的坐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