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漫竹,碧鸟绝唱,丝波拂弄润万物。
抹脊阴韵,百骨不寒,没与阳泉触,鱼翔争走,颇有生息。忽闻竹笛倾耳,见个把竹熊撑杆戒于盐岩上,其后葱郁,苦于尽也。
吾观之,问曰:“此至何?”
“竹熊之地,仙竹幽境。”
“何行至此?”
“途累,筋劳损倦,恐行者落阴阳与次。”言罢,竹君呼吼乃群熊聚,推掌拜之,均以臣气压鸣,无有例。
“兽之皇者,需兽尊也。君之伴者,倾归于皇,若后有难,必助之。”
其言甚暖,感不言发,默语自愧。
轻点溪上盐岩,虽质酥如渣,涂抹如泥,集至块坚如磐石。捧水舐之,无感盐咸,微觉喉苦,举首巧遇竹君寻,遂问:“竹熊食餐,焉食盐乎?”
竹君答:“否。”
吾惑,再问之:“酥盐何用于?”
“洁齿。”
生于青竹幽境,竹熊之趣亦不过如此。
尝笋于山间,闻兽语,品竹芳,饮竹浆,享竹熊之乐。待神愈全,恢其壮身,定踏笋破竹至阴阳护法处,泄火与吾身,取之尊也。
今别家数日,卧篝驱寒,常与望月星尘结伴。思淇泖,有感而发。
报仇是为了更好弥补自己当时犯下的疏忽,给自己一个令自己满意的交待。在我看来,这个行为本身谈不上对与错,只能算是一种自我释放,或者说,是一种救赎。
深得竹君导师的真传,音寻溪水击石踏竹而来。爪嵌切入竹,身倾侧一边旋转下落,待惊起的枯叶平稳贴地,我的两位客人也扭过了头。
“二位,你们在竹林里迷路了吗?”
客人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纷纷露出充斥在他们的眼神中的不可思议。他们现在看我的表情就像是在围观一具骷髅从棺材里面爬出来一样,瞪大的双眼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显得十分滑稽,毫不夸张的说,我感觉他们就像去漫画世界走了一遭,刚从里面走出来还不太适应现实中的环境。
其中那位酷似模样樵夫的护法撇了撇嘴,飘过一句:“我不认为一个窝囊的家伙能凭他自己就找到我们,一定有人偷偷的帮助了他。”
旁边的护法表示认同,他忍不住问我:“不管是谁帮你找到了我们,总之,来吧,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他们以为我会长篇大论的说很久,实则不然。
我吞了口唾沫,用迷离的眼神来掩饰我激动而兴奋的内心,抬起右手食指淡定地指向他们身后,说出了三个字:“你问它。”
阴阳护法很听话,他们同时转过身去,结果发现并没有人。等他们再次把脑袋扭过来的时候,他们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头身材壮硕的熊猫人,紧接着,漆黑的熊掌照着他们的左右脸就呼了上去。
那力道不轻,拍断一截竹子不在话下,我在一旁看着都觉得很疼。幸灾乐祸的我心里此时只想对他们说两个字:活该。
两位护法的身法倒是很不错,他们很快就掌握了封的出掌规律,两个人相互配合,利用脚下湿滑的地面轻松躲过了接下来的攻击。可惜就可惜在这里,万一那些松软的泥土下面埋了陷阱怎么办?万一有个小心眼的人不惜一切肮脏卑鄙的手段也要成功阴到他们呢?
上挑的笑容让其中一位护法提高了警觉,他拔出插在泥土里的半只断竹,将一端置于地上,以左右扫荡之势向我所站的方向袭来。
“注意碰头。”
直当看到他被我设置的“抽竹陷阱”拍飞,我才发现我的提醒晚了一步。
“这是你们偷袭我的回礼,收好不谢。”我冷冷地冲他说道,“要么认可我这个兽皇,要么继续在我的主场被虐,你自己选。”
顺便一提,这会儿他的身边已经聚集了数十头成年大熊猫,从它们起身嘶吼的状态上来看,它们非常不欢迎阴阳护法的大(不)驾(请)光(自)临(来),甚至有点讨厌他们。
“卑鄙!”
他恶狠狠地盯着我,神似一匹野狼,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上来把我撕碎。
“呵呵,谁不是呢。”我嘲讽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觉得没什么不妥。现在别说是你们两个,就算再来一对阴阳护法我也能保证把他们的后脑勺垫在我的脚下,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试试,要是怕我欺负你们,我可以让我的战士们先去打滚歇着…”
以免我爆发出的“兽皇之力”误伤到它们。本来我是想这么说,可眼前的护法似乎并不给我这个机会,还没等我说到这句话,他就打断了我:
“做梦!我们没空陪一个废物在这里浪费时间!”
废物?这是他们借“窝囊”一词后给我贴上的第二个标签,很明显,他们还没认清谁才是这里的主人。我想,我有必要及义务教他们该如何跟“古川兽皇”进行一场有趣而愉快的对话。
——VI VI RI DU RA DI YA【兽皇之力·大熊猫】
我敢说,这是我第一次对一个生物表露出杀意,假如我当初没有遇见“人杰兽皇”,那我这会儿铁定会杀了他。
发觉到危险,他迅速后退,同时张开双掌,摆出一副武术大师般的架子,从嘴里吐出一阵如薄烟似的寒气,将它们不断汇聚到掌心。
——【护法特技】气阴·柔掌
看气势有模有样,就是不知道实际效果如何。不开玩笑,如果他这会儿从身上的某个地方取出他的纹章铭印,我兴许还会仁慈的给他留出那么几秒钟的发动时间。
两人之间相距十八到二十步,他用了不到两秒钟就抵达了我的胸前,以一种无限接近于贴地平移的奇怪方式。引起的枯枝烂叶自然干扰了我的视线,听觉在过耳的空气撕裂声中变得不再灵敏,即便如此,我还是第一时间动用史前动物的力量抵住了他的致命一击。
——【兽皇之力·后冠齿兽】
凡事都有偏差,柔掌贴着我的面颊划过,直直的刺入我胸前挂着的占卜龟甲当中。落眼望去,他的指尖凿穿了坚硬的龟背甲,迟迟没有触碰到底部的龟壳,借着穿过竹林洒下的阳光,我看到龟壳里面藏着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巧合的是,他也看到了。
我们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着对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气氛从那一刻起开始变得有些诡异,似乎其中夹杂着难言之隐,却无法通过谁的言语形容上来。
“你,你杀了雅韵文?”
护法这样问我。他的语气说不上惊讶,更像是一种妥协。
“看我表情,你觉得可能吗?”此时此刻,惊恐感已遍布我全身,“虽然现在没有镜子,但是我相信你能透过我心灵的窗户看到我内心的纯真。话不可以乱讲,我见都没见过他。”
之所以惊恐,是因为我也不敢确认自己的无辜。说白了,我对失忆前的自己一无所知,更不知道他能否担负得起现如今“古川兽皇”的身份,万一他曾经是敌人呢。
我心里堵得慌:“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说?”
我有理由相信他知道些什么,无论是关于失忆前的我,还是雅韵文。
他歪着脖子,向前走了几步,双手叉腰,抬起头冲着迎面洒下的日光长叹一声,随后陷入了沉默。踩着枯叶烂竹来到他的另一侧,我惊讶的发现他的脸上居然挂着几分惆怅,像是在惋惜,又像是在为难。
“那什么,你用不着这样。”我主动向他靠近,“一年多前,我失忆了,所以你刚才说的,没有证据,我不能承认,当然,也不能否认。如果你知道什么细节,可以说出来分享给我听…”
他微微点了两下头,随后放下叉腰的双手斜过脑袋问我:“你知道雅韵文是谁,这是你自己想起来的,还是谁告诉你的?”
显然是后者。
“失忆后我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只有我的性别和头发。”话说到这儿,我顿了顿。
头发?
对啊,为什么一个失忆的人会记得自己头发以前的颜色,怎么想都说不通。说它不重要,三岁小孩都不信。
“先不说这个,你先告诉我你凭什么怀疑我,根据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针对我提出的问题,他反而问我:“你当真不知道?”
他的话很有意思,有意思到我想抽他。
“我要是知道还跟你在这儿费什么劲!”
我冲他吼道。
在那之后,他着实变乖了不少,情绪越发变得平淡:“雅韵文有个女儿名叫雅知,这是她衣服上的东西。”
“所以呢?”我急着问,“我不觉得这能说明什么。”
“雅韵文有个习惯,他喜欢把占卜到的事情记录到物品中,这样可以防止他人委托情报的泄露,也可以防止有组织恶意窃取占卜结果,总之,它是一种安全保障。”他向我形容道,“据他所说,某种特殊人群会通过某种特殊的手段从物品中提取占卜的结果,反正我是没有见过。”
“比起这个,你们经常跟他混在一起是吗?”
我的问题针锋相对,让他一时陷入语塞。
“雅韵文喜欢交朋友。”他这样说道,“偶尔我们会聚一次,每一次都是他先去通知兽皇,兽皇再通知给动物,然后动物再通知给我们。”
“假如杀雅韵文的凶手也能控制动物…”
他愣在原地望着我,我愣在原地望着他,谁都没有动,谁也没有想要继续把话说下去的欲望,两个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气氛几近于凝固。
“咳咳!继续刚才的话题,假如这里面的东西是雅韵文生前占卜出的结果,那么他为什么要把它放在同是占卜结果的龟甲里呢?你总不能说这是‘人杰兽皇’搞的鬼吧。”
“你见过她了?”
“就在我出发来找你们以前,怎么说呢,她看上去不怎么聪明。”
“她有告诉你关于雅韵文…”
“…谋杀?”我抢先一步说出了口,“描述的很详细,她应该是去过现场,还说先知以前跟她谈到过自己的死亡,要她别放在心上一类的。”
听我说完,阴护法陷入了沉思。站在他的侧门观望,他琢磨问题时的动作像极了一头老山羊,拱起的后背看上去很不禁打,亏我一开始还想使出大熊猫的力量给它狠狠来一下。
“雅韵文遇害当天,这东西原本放在他的书房里,在他遇害之后,这东西和那副龟甲都消失不见了。”他向我描述道。
“可倪荼荼告诉我这是雅韵文主动交给他的,还说总有一天会有一个兽皇需要这个,说得不就是我吗。”我继续手舞足蹈的冲他解释,“我就是根据这个东西…准确来说是这副龟甲来到了这片竹林,然后找到了你们。”
龟甲就像个导航仪,只要你行径的方向不对它就会发光发热,因此你完全不需要能读懂刻在上面的这些文字,只需要把它抱在怀里,冷的时候取取暖,渴了的时候用它舀舀水,困了还能当个小枕头,用途很是广泛。
“那我就不知道了。”他说着摇了摇头,“我一直以为拿走这东西的人就是杀害雅韵文的凶手,现在看来,我们都被‘人杰兽皇’耍了。”
“我们?”
“几天前我们遇到了她,她让我们来到这片竹林,说在这里极有可能会碰上意外惊喜。”
结果惊喜没碰上,倒是碰上了我。
想要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有找到倪荼荼问个清楚。可惜,无论是阴阳护法还是我,都不知道那个讨厌的家伙在哪,她就像是一个幽灵,一个随时可能出现在我们身边的幽灵,时刻对我们展开暗中观察,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好不快活。
“等一下!”我突然叫住阴护法,“你怎么知道这东西原本放在他书房里?”
“因为他被害当天我们有去拜访过他。”
“你们?”
“阴阳护法,永不分离。”
这点我倒是挺佩服他们。
我继续问他:“照你这么说,阳护法也知道这些?”
“他不知道。”
“为什么?”
“因为他是委托占卜的人,按规矩,他不能进入书房,尤其还是在他那天腿被野猪顶伤的情况下,你们人类似乎受不了闻血的味道,明明什么肉都吃。”
“谁告诉你的!”我赶紧纠正他的误会,“熊猫肉我们可不吃。”
他对此则不以为然:“那是因为现在的你们打不过它,放在以前可不一样。人类历史千百年,总会有人吃过。”
这话倒是没办法反驳,谁也搞不懂千百年前的人类食谱上有些什么。总结一句话:饿了就吃,味佳为上。
聊完这些,我迅速切回到了正题:“接受我的挑战,认可我这个兽皇。”
“没空。”
“啊?”我被他的果断给吓到。
见我不依不饶,他露出无奈的神情,把他们的苦衷讲述给了我听。过程不必细讲,总结起来就是:阴阳护法曾被上一任古川兽皇任命去守护西川至宝,就在最近几天,至宝丢了,他们要去找。
我有些好奇:“找不到会怎样?”
他深深吐了一口气,整个人看上去失去了几分气色,连语调都变得低沉了许多:“九千里西川,阴阳失衡,两极颠倒,群兽遭灾,河川不在。”
听上去后果挺严重。
“好玄乎啊~”
装模作样的感叹了一声,接着,我露出含有几分虚伪的笑容,贴近他粗糙的面庞,问他:“你猜我信吗?”
他沉着应对:“你应当相信。”
“给我个理由。”
不是我故意找茬,而是如果没有长篇幅的解释,摆出几个实例来加以证明,又怎么能够让一个人相信灭顶之灾的存在。
“四千年前有过一次,东部洪水泛滥,西部瘴气压天,生活在西川的半数物种都遭了秧。好在后来至宝被放了回去,这才没有危害到人类。”
话说至此,他突然哽咽。
“怎么了?”
“西川北部的驼族人部落,我是唯一活下来的那个。”
他应该能和封找到共同话题,作为各自种族唯一存活至今的幸运儿,他们都是战士,寿命都不短,都追随着兽皇,他们真的很像。
让我们聊些轻松的话题:“多嘴问一句,至宝长什么模样?”
“你应该问至宝是什么。”
起先我还不清楚他这么说的原因,直到他从紧贴胸毛的古朴衣襟中取出一张照片摆在我面前。换做是我,我也会选择向他这么说,因为那张照片实在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拍的毫无立体感不说,关键在于,它还没有颜色。
“这…你确定它是一张照片而不是画之类的东西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眯了眯眼睛,“它确实很旧、很臭、很古老,但,还请你理解,这毕竟是上个世纪的技术,放到今天确实有点不堪入目。”
话说,如果你平常不把它夹在腋下它的味道也不会变臭。我得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借用犬类动物们的力量,真要那样,我现在应该已经被熏晕到了地上。
“西川至宝,得有个名字吧?”我问道。
“贞露凝脂冠,照片后面有写。”
除了西川至宝的名字,照片的后面还留有一行字,字迹之潦草让人不禁怀疑写下这行字的人当初处于一个怎样的处境。另外,那行字是用英文字母写的。
“YU YU RI, DU RA什么,哦DU RA SI YA…”
在我念出这句话之后,阴护法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来就捂住我的嘴将我摁倒在地上,同时还冲我大喊:“你刚才喊了什么!”
嗯,要我回答,应该是与我发动“古川兽皇”之力相对应的一句咒语。
“所以它,不能念…念是吗?”
从他严肃的神情上来看,我没有说错。
“晚了,晚了!”他趴在地上绝望地大叫道,“一切都晚了!”
“什么晚了?什么事…”
“你刚才念了‘古泽兽皇’的禁咒!他的纹章铭印就在至宝里面!任何一个兽皇都拥有念出禁咒释放力量的资格!它会促使蕴藏在至宝里面的能量于一瞬间爆发,到时候整个西川就全完了!”洪亮的声音足以贯穿竹林,我的耳朵因此变得嗡嗡震鸣。
居然这么严重!我是完全没想到。这事其实不能怪我,谁叫他一开始把照片递给我的时候没说清楚,总之,我是无辜的。
我攥紧拳头,问他:“有办法弥补吗?”
“现在只有找到它,与它接触,用兽皇的力量去征服它。”他有气无力的说着,看上去已经完全丧失了刚才紧张的斗志。
“关于至宝的去向,你们有头绪吗?”
“跑不远,最多到城市。”
说完,他又补充道:“至宝有半吨重,表面锋利无比,人类不用器械连移动它都很困难。平时它就放在静水(西川山野中的一块地势较高的小湖泊)中央的巨石上,连一只虫子都不会去碰它。”
“我们还剩多长时间?”
“短则三四天,长则五六天,最多不超过七天。”
七天,按照我来到这里的时间来计算还不够我回去。那样一来,等最坏的情况出现前,我可能还来不及那两个孩子一面。天呐,这叫什么事!
“你老实告诉我,不夸张,”我最后向他确认,“那个被你们称之为‘至宝’的要命玩意,威力到底有多大?”
他冷冷飘过一句:“曾经的西川是一片平原,现在它有一部分变成了盆地。”
“行,好,打住,不用继续说下去,我明白怎么回事了。”我及时制止住他,生怕再滋生出一些难以控制的状况。
“要我说,你们尽快认可我…”
“都什么时候了,你现在还想着这个?”他的神态,他的眼神,无不在向我证明,他是在埋怨我。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个废物。”
很好,他现在连我的解释都不想听了,无疑不是一个良好的开始。我甚至都能够想象,我们自这之后的合作会十分愉快且融洽,就差找机会把对方给弄死。
我大言不惭地将我的想法告诉了他:“别担心,我可以通过我在博物馆的关系帮你问问西川的各大拍卖场,最近有没有类似的东西流入,如果有,我们甚至可以托关系联系博物馆的投资人,问问他或者他身边的那些富豪朋友有没有兴趣把它给拍下来。”
设想很美好,就是没得到他的肯定。
“时间会是首要问题,另外,我不想参考废物给出的建议。”
“那你想不想知道,废物想出这个办法的原因?”我的话没有令瘫坐在地上的他抬起头,答案很明显。
我知道,他现在对于我已经失去了信任与耐心,再多的想法在目前这种情况下都是一种徒劳,充其量不过是安慰自己的内心,让我的心里变得不那么愧疚。即便如此,我认为还是应该把我想法的来龙去脉告诉他:
“得到你们的认可无疑就是得到西川万兽们的认可,那样一来,我就可以使用兽皇之力唤来这里的动物,它们之中肯定有那么几头会飞能跑的,能将我们尽快送回城市。等回到了城市,我会把寻找至宝的任务布置给城市里的动物们,让它们在平时的生活中时刻留意有关至宝的信息,一有消息立即通知,无需我们亲自寻找,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知道那尊至宝的具体位置,再然后,不用我多说…”
他斜眼瞟了我一眼,没好气的问我:“我凭什么相信你会帮我?”
“你误会了,”我轻言说道,“我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帮我自己,以及那些生活在西川的万物生灵,这是我作为‘古川兽皇’的责任。”
“责任。”
他在嘴里面重复了这个词,声音很小,跟蚊子一样。眼神自然流露出的那份坚毅很快充斥了全身。他,站了起来;他,西川阴护法,重新复活了。
见他重新恢复活力,我迎了上去,轻屑的问道:“怎么说,终于想通了?”
他没理我,自顾自的说道:“去找羊(阳)和熊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