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刑警大队的院子和楼房灯光昏暗。
审讯室内,一盏强光灯照在刘尔贵脸上。
周至祥站在一边表情严肃,拿着一根长长的电棍对着刘尔贵冷笑了一下。
刘尔贵惊恐而痛苦地看着他,像是受惊的兔子,却又没有草窠可钻。
周至祥弯下腰 ,微笑着说:“刘尔贵,说吧,扛是扛不过去的,人心似铁不是铁,官法如炉才是炉啊!”
刘尔贵可怜巴巴地说:“周队,我真不知道鸡血麻神的下落啊!”
鲁运不耐烦地说:“你白天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让我打狗我不敢撵鸡,白耽误一下午工夫,现在又想翻供?”
刘尔贵一脸苦瓜相:“我不是翻供,我是熬……熬不过才屈打成招的……”
这话引起了周至祥的注意,他转过身来,托起刘尔贵的下巴冷笑道:“刘尔贵,屈打成招?你想明白了,这里有人打你吗?有人刑讯逼供吗?”
见到周至祥眼里的杀气,刘尔贵吭哧了半天说:“没……没有……是我主动说的。”
放下刘尔贵的下巴,周至祥眯着眼说:“这不得了吗?算你懂事儿——要不……”
他举起电棍,刘尔贵吓得面如土色:“周队呀,别电我了,给我支烟,让我想想再说,成吗?”
见有松动,周至祥努努嘴,鲁运把烟点着了塞在刘尔贵嘴里。
姜长庚躺在床上看着妻子和敖拉倚的照片。
他的手机屏幕亮了,来了条短信:救刘尔贵。
这一短信正他“朴楞”一下坐了起来。
这时,刑警大队对面的楼上,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向刑警大队这边焦急地望着,气氛诡异。
审讯室外,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在向审讯室里张望着。看见鲁运起身向门口走来,这个黑影一闪,躲到了拐角处。
这个夜,注定不会平静。
昏暗的灯光下,刘尔贵嘴里吸着烟,烟雾笼罩在他愁苦的脸上。
他静静地看着坐在前面的周至祥和鲁运,一脸的失望,眼睛快速地转着。
时间在一秒一分地过,周至祥等得不耐烦了:“二棍,烟快抽透了吧?”
“嗯?”刘尔贵愣了一下,讪讪地说,“周队,这就好,这就好。”
“唉。”鲁运打了个哈欠,说,“刘尔贵,说吧,我们没时间和你‘熬鹰’了。”
静默了片刻,刘尔贵舔舔干裂的嘴唇:“鲁警官,我想喝杯开水。”
一听这个,周至祥很烦躁,说:“半夜三更的,哪儿来的开水,你还挺难侍候啊!鲁运,去卫生间给他弄杯水。”
鲁运答应一声,开门出去了。
不一会儿,鲁运把一杯水放在刘尔贵前面的小铁桌上,看着他。
刘尔贵把嘴里的烟吐了出来,低头用嘴去喝水。
裤带的钎子慢慢地伸进铐子的锁孔里,钎子在铐子孔里拨动着,轻微的声响被“嗞溜”的喝水声掩盖着……
面对他的“嗞溜”,周至祥不耐烦了:“刘尔贵,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说吧。”
刘尔贵又“嗞喽”了一口水,焦急而低沉地说:“周队,该说的我都说了,你饶了我吧,我真冤枉啊!”
周至祥突然一把夺过鲁运的电棍,向刘尔贵打来。
刘尔贵本能地一闪,还是打在了肩上。
周至祥抡起电棍再打,刘尔贵突然把手一抖,铐子“哗啦”一声落在了地上。
刘尔贵愤怒地盯着周至祥,拿起茶杯向站在门口的周至祥扔了过来。
周至祥一闪,茶杯砸在了门上。
鲁运赶紧来抓刘尔贵,被刘尔贵推了个趔趄。
周至祥掏出手枪:“刘尔贵,你想脱逃?我击毙了你!”
他打开扳机指向刘尔贵,气氛紧张起来。
“砰”的一声枪响打破了沉寂的夜晚,子弹打在了天花板上。
周至祥又举起枪瞄准着,一只大手却牢牢地攥住了周至祥的手腕。
“砰”的又一声枪响,打在刘尔贵身边的桌子上。
周至祥斜眼一看,一愣:“你?龙大章,你想阻挠办案?”
龙大章按住他的手,耐心地解释说:“周队,我不是阻挠办案,我是阻挠你们违法办案!”
这个空档,刘尔贵愣了一下,推开鲁运拼命向外跑去。
鲁运追出去,龙大章也追出去,刘尔贵已消失在雨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