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郁气愤不已,手臂颤抖着指向尉缭的背影,干嘎巴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便在这尴尬时分,齐王建一行恰巧来到殿前,请求见面。
齐郁坐了半天,才缓过神来。脑袋飞快地旋转着,终于想到了一个摆脱目前窘境的方法,吩咐道:“寡人改主意了,不打算在这里接见齐王。晚上给他安排宴会和歌舞表演,到时再见不迟。”
众文武大臣领命,有人去向齐王建解释;有人去安排夜宴;也有人去组织歌舞表演。井然有序,有条不紊。
到了天黑,咸阳宫宴会大殿内灯火通明,各种精心烹制的美味佳肴都已摆好,酒水果品也是一应俱全,等待着贵宾的到来。这里非常地宽敞,既能大摆宴宴,还可以歌舞表演。
齐郁和宗亲大臣们,以及齐王建一行,都先后到场。双方见礼已毕,分宾主落座,开始宴饮。
齐郁首先端起酒,微笑着敬齐王建道:“欢迎千里迢迢、不辞辛苦来到秦国。您的到来是我们莫大的荣耀。在此略备薄酒和歌舞,以示敬意,给您接风洗尘!”
齐王建也端起酒,笑呵呵回敬道:“寡人能够来秦,深感荣幸!路途虽然劳累,算不了什么!惟愿两国同心协力,永结盟好!”
二人异口同声,“请!”都把酒一饮而尽。众人看罢,欢呼鼓掌。
接下来秦国的宗亲大臣们纷纷向齐王建敬酒,齐国的客人也都来敬齐郁,大殿内立刻热闹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便开始了歌舞表演。
乐工们先演唱了《邶风》、《鄘风》、《卫风》,曲调回旋深沉。
又演唱了《郑风》,音节细腻繁复。
接着演唱了《齐风》,旋律泱泱荡荡。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曲折婉转、时而静如槁木,殷殷然如累珠落盘。
齐王建兴致盎然地欣赏着,不时翘起大拇指称赞。
齐郁却昏昏欲睡,充耳不闻。
接下来演唱的是《大雅》、《小雅》和《颂》,乐声阵阵。时而曲调刚直有力;时而旋律婉转曲折;时而节拍急促窘急;时而节奏舒缓和谐。
在场的人们都听得如痴如醉,不停啧啧称赞。
习惯现代音乐的齐郁,根本听不进去这些古乐,恨不得把两只耳朵全都堵上。虽然一点也听不懂,还是强打精神,假装欣赏。偶尔拍那么几下巴掌,均是毫无热情,敷衍了事。
歌曲部分最后演唱的是《秦风》,表现的是夏季场景。演员载歌载舞,十分生动形象,栩栩如生。齐郁终于听懂了一点点,从音乐中,似乎听到了一阵阵的蝉鸣之声。
歌曲结束后开始舞蹈表演,分别有《象箾》之舞、《南籥》之舞、《韶濩》之舞、《大夏》之舞,还有《招箾》之舞。
最后表演的是《大武》之舞。
舞者们手持盾牌,舞姿迅捷。齐进齐退,整齐划一。动作激烈,气势威猛。
音乐以擂鼓开始,弦匏笙簧同奏,乐声和谐,磅礴恢宏,最后以鸣金结束。分别表现了周武王率领各路诸侯,北出朝歌、殊死搏斗、凯旋南归等内容。
舞蹈表演结束后,大殿内立刻掌声雷动,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