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画抬起右手准备去取头上戴着的斗笠,就在他快要碰触斗笠的时候,天青突然出声,“天青先告退了。”
很明显,天青不想看到童画的脸,把童画的容貌划分到不能接触的事儿一类。
九乾不懂的皱着眉头,看到天青离开后关上了房门,才问,“为什么?”
童画放下去取斗笠的手,轻笑,“殿下,您真的失去了记忆了么?还是想像四年前一样,又羞辱我一番?”
四年前?羞辱?九乾在脑子里画了很多个问号,才无奈的说:“如你所见,如假包换,爷确实是一点都记不起来您老是谁了,也不知道四年前咱做了什么事。”
四年前做的事儿,九乾当然记得,只不过记得的不是九乾太子四年前的事儿,而是自己美好的大学时光。
童画思考了一阵子,才叹息了句,“殿下确实变了。”
“是么?不大清楚。”九乾又习惯性的咬了下嘴角。
低笑着把斗笠取下,童画轻声说了句,“不管怎样,我信你。”
九乾终于看到童画的容貌了,剑眉斜飞入鬓,星目深邃而聚着无穷无尽的光芒,单凭这两点就可以称得上绝世风华了。
“这么绝世的人竟然要戴着斗笠隐藏容貌,太暴殄天物了!”九乾不经意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童画冷笑一声,“暴殄天物的不就是您么?”
九乾脸色越来越黑,这个冷酷帝说话太难听了,“如果你嫌麻烦的话从明天起可以不用戴这个笨斗笠。”
童画一怔,没有回答。
伸了个懒腰,今天是中秋节,有的自己忙了,九乾看了看面前摆放的一排排的月饼,虽然用油纸包住了,但是还是会有部分香味溢出。
一大早,九乾就到了皇后的景秀宫,跟母亲大人报了声平安后就问母后那边准备得怎么样,得到准备妥当后她就马不停蹄的飞奔天心阁,看到天心阁的桌案上摆放着的点心都被月饼占据后,昨晚因出游被刺、老头子受伤再加上冷酷帝不近人情的郁闷都被一扫而空。
昨晚九乾提出让童画不用再戴着斗笠晃来晃去,可是得到的却是童画一句不咸不淡的“童画习惯了。”
九乾对于所谓的安全考虑没有过多的概念,在她看来,不藏头藏尾的堂堂正正的生活才是正事,虽然现在她自己似乎有些违背她自己订立出的正当生活规划。
仰头看天笑,不管他人言。那是何其的潇洒,只是自己潇洒不起来,而童画本来是可以那般潇洒的,却被原太子给改头换面了,自己只不过是想要现在的童画变回以前的样子罢了。
自己做不了的事,总是希望在别人的身上得以寄托,父亲望子成龙便是这个道理,而九乾这个心思比较复杂,又不能真正的与人说出,所以,昨晚是带着极度的郁闷回房睡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