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实话，信不信由你。”九乾感觉很累，把头埋在双掌间。
“你……”
就在这个时候，轻微的叩门声响起，有节奏的敲打让九乾失去焦距的眸子重新凝聚起来，然后看到伯轩已经坐回对面，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没有动，也不说话，像在东宫门外一样，平静而让人捉摸不透。
“进来。”九乾说出的话语带着些许沙哑，润了下喉咙，九乾重新说了声，“门没有上闩，进来。”
进来的是天青，她看了眼相对而坐的两人，低下头说，“太子殿下，青木殿的东西送到了，您是否要去查看一下。”
“不用。”九乾疲惫的回应，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伯轩，咬了下嘴角说，“送客。”
伯轩优雅的起身，深吸一口气，“不用。”然后大步流星的走出了东宫书房。
九乾看着大开的东宫书房房门，门前的青石路上，一个不惹尘埃的男子迎风而行，月光洒在那男子走过的青石路上，分外冷清。这一瞬间，她感觉到秋夜寒意深重，脚下薄冰寒。
“殿下，方才炼丹师说了些什么？”
“殿下，您下午忙活半天的东西真的不要去看一眼么？”
“殿下，很晚了，您回寝宫就寝吧！”
“殿下，您这样坐着会着凉的，我给您弄了暖炉来。”
“殿下……”
一个晚上，天青不知道进出书房多少次了，可是每一次不管对九乾说什么，九乾都是愣愣的坐在椅子上，还是伯轩离开前的姿势，没有移动分毫。如果不是因为双眼还是睁开的，天青就要以为殿下已经睡着了。
九乾不知道坐了多久，只是觉得好累，不想动。想睡觉，可是不想走回寝殿，就连闭上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于是只有呆呆的发呆，目视前方。
她什么也没有想，眼前看着的是一张空空的椅子，又好像看着的是一团雪白的白光，在雪白的光团中似乎有谁在喊着自己，一遍一遍的“阿玖”。
天边渐渐翻起了鱼肚白，天青端上洗漱用具，提醒，“殿下，天亮了。”
天亮？
九乾转过头，看着一夜没有关的书房大门，大门外的青石路被阳光照着很耀眼，不像昨晚看的那么冷清了。
用手揉了下眼睛，九乾才呆呆的回了句，“天亮了啊！”
“嗯。”见太子殿下终于回应了句，天青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把漱口水递到九乾嘴边，等着九乾漱口。
九乾迷茫的看了眼天青，用手接住茶杯，含了一口在嘴里，还没有等天青制止，就吞了下去。喝了一口水之后，九乾才发现精神恢复了些。
反映到天青的神色不自然，九乾才看了眼手中的茶盏，发现自己把漱口的水喝光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个……白开水比茶叶水好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