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落将塔罗牌取出,一股无形的风拂过,塔罗牌在她手中挣脱开,牌在空中飞舞起来,像骤然注入了生命。
那个声音显得很惊讶:“这可是一件强大的法器,可惜从来没有人真正会使用它,它居然会选择你!”粉水晶长叹了一声,“这大概就是法器的悲哀吧!”
“塔罗牌不是用来占卜的吗?”姿落不明白它的话,什么是“真正使用它”?难道之前女祭司没有“真正”使用它吗?
“塔罗牌的作用,可不仅仅用于占卜哦。作为拥有我的代价,塔罗牌将暂时归位,等你完全觉醒你就能再度拥有它!”
“等等!”姿落吸口冷气,“我还没打算失去它……”
“拥有,却不会使用,事实上你早已经失去了它!”
是……啊……拥有却不会使用……
……我早已失去了它……即使它是塔罗牌中最强大的……
法器的悲哀……
一道微光闪过,她的手里已经托住了那块粉色桃形水晶,它只有拳头大小,但分量不轻,它居然是滚烫的,像一颗火热的心。
而她手中的塔罗牌已经自动回到了玻璃柜里,静静地躺在那里。
姿落不无伤感地看着跟随了自己良久的塔罗牌,在她失去记忆的时候女祭司曾经向她展现过,将它们朝空中一抛它们就会自动跟随她,女祭司曾经用它多次为他们占卜过前程。
她的手触碰到了玻璃柜,一个很亲切的声音传出来:“别难过,我最终会回来的,当你觉得身体内的血像有一千摄氏度那么灼热时,我就会回到你身边。”
“你得到你的桃子了吗?”天激作得意的声音传来,他倒是很麻利地选好了法器。
姿落定定神,回头看着天激作:“现在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法器……”她的话没说完,眼珠瞪得险些掉出来,“又是锁链!”而且比刚才的那个更粗更黑更丑陋。
真是个不同寻常的固执家伙啊!
外面传来一阵喧哗,更多守卫的援兵们闻讯赶来,姿落一拉天激作:“先离开这里。”
他们携手朝外奔跑着,迎面“呼啦”冲进来大批手持兵器的守卫,天激作锁链呼呼作响将他们逐一击溃。
“快调派人手,这家伙好强!”一个守卫刚喊了一声就被天激作的锁链打翻了。
一个小时后姿落和天激作出现在热闹的街市上,因为离皇城不远,街市的繁华一如往常,丝毫没有打过仗的迹象。
一路上看到不时有增援兵器库的护卫朝着前方狂奔而去。
“我们这次的动静闹大了,而且还得罪了兵器库的主人,”姿落很懊恼,“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进来?”
“如果兵器库是属于黑泽家族的,听到有人来,他干吗匆忙离开?”天激作弄不明白。
姿落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她得出结论:躲躲闪闪的家伙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天激作一到街市上像被骨头吸引的狗一般直奔馒头店,拦都拦不住。姿落低声说:“拜托,我今天已经吃过两个了!喂猪也不兴这样强喂吧!”
天激作低声敷衍着:“我只买一个,备用!现在粮食缺乏,万一你等会儿饿了……”
他将馒头硬塞到姿落手中,姿落一脸苦笑,他的关心真让人消受不起,懒得和他理论,她将馒头悄悄递给学问精灵:“有没有兴趣尝试一下美味的人类食品?”
学问精灵无情地拒绝:“我年纪大了,消化系统不太好。”
风之精灵则哼了一声:“你忘了?我昨天帮你吃过半个了,这种事不要老是想到我,怎么也该轮到其他的精灵了。”
冰之精灵叹息一声:“又是我!真倒霉,事先说明,我也只能帮你吃半个啊!”
臭之精灵勇敢地说:“那我帮你吃另一半的一半好了!”
无用精灵还是保持黄金般的缄默,它没有其他精灵那么活跃,一般不出声,魔尘吃得也很少,姿落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查看它是否还活着,不过精灵们度过了脆弱的幼年期后好养活多了,至少饮食不再那么挑剔,只是它们之间会彼此争论,变得很吵闹。
姿落终于在天激作没留意的时候成功地处理掉了馒头,长长松了口气。
天激作一回头发现三个人在后面探头探脑地跟踪着:无尾研、心尘和洋乐。他大为惊奇:“居然都跟到这里来了。”
三人彼此互望一眼,竟然一反常态大胆地上前,洋乐鼓起勇气说:“你得跟我们走一趟。”他用下巴一指姿落。
心尘赶紧对天激作笑了笑:“法老要见她……放心,我们会保障她的安全。”他每每见到天激作就忍不住流露出崇拜的神气。
难为他们跟踪了这么久,挣扎了一路才有勇气前来说明。
天激作没好气地说:“她今天没空,等有时间再说吧。”
姿落倒觉得有天激作陪着她去见见那个“法老”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无尾研出其不意地上前抓住她的手,同时命令道:“拦住钱币骑士!”
洋乐和心尘立刻配合地挥臂招来石屏拦阻天激作,心尘口里还一迭声说:“对不住啊,我们不会伤害她的,只是奉命行事。”
天激作的锁链轻易穿过了石屏,新获得的法器的确锋利,像穿过纸张一样简单,他心里压根儿没将这几个孩子放在眼里,甚至还觉得有点好笑,就凭他们也想阻拦他?
空气中刹那间充满了虎睛石和琥珀石的碎片,天激作这时意识到:他们来真格的了!
洋乐和心尘同声大喝:“星云爆炸!”那些碎片相互撞击发出巨大的爆炸声,爆炸声不绝于耳,四下里烟尘暴起,等到烟尘散去时天激作发现姿落和那三个小子都不见了。
“该死的,我太低估他们了!”天激作恼火地说。他二人联合召唤石尘力量强大,而且同时巧妙地实施了障眼法,怪他自己太掉以轻心。
“白羊座,松手!”姿落愤怒地对着无尾研又踢又踹,他们胆大包天,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劫持她。可惜七岁的她没有多大力气,无尾研没费吹灰之力就拽着她进入了一个外观像工厂厂房的高大黑色建筑,外观普通,但里面设施一流,到处是最新式的穿梭机。每十步一个守卫,守备森严。
一大群小孩子迎面跑来,他们全部四五岁,穿着柔软的白袍子,个个长得粉妆玉琢。孩子们吃惊地看着姿落被人又拖又拽,其中一个好奇地一指:“白羊座抓到的是个贼吗?”
另外一个小孩子骄傲地说:“肯定是的,她一看就像个贼!”姿落虽然被人拖着,听到他们的议论急得直摆手:“不是贼!不是贼!”
无尾研一语不发拖着她向里走,洋乐驱散了孩子:“谁准许你们出来的?全部都进去!”
小孩子们推搡着一哄而散,周围的人对他们视若无睹。
守卫很多,全都带着法器,看来不太好离开……
姿落没力气了,突然张口咬到无尾研的胳膊上,洋乐和心尘大惊失色,无尾研却毫无知觉拎着她继续大步前行,个子矮小的她吊在他胳膊上活像个挎包。他们先后登入一架小型穿梭机,人还没完全站稳机器就迅速启动,灯光忽闪忽闪的,穿梭机发出阵阵刺耳的嗡鸣声,几十秒之后戛然而止。
走出穿梭机时无尾研才开口说话:“到了。”
听他这么说,姿落绝望地松了口,她的牙齿都咬酸了,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牙印,她一松口血就慢慢渗了出来。这家伙的神经肯定比别人更粗壮,从头至尾连哼都没哼一声。
洋乐在一旁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