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日记(上)
公历2020年1月1日,新年的第一天,在南极洲科考的阿美利卡国人有了震惊世界的发现——一具完整的远古生物遗体。但谁也没想到,这是一个潘多拉魔盒,当它被从冰川中挖掘出来时,这个魔盒就被打开了,再也合不上。
12月23日是北半球的冬至,也是太阳直射南半球回归线的日子。这个时间点前后是最适合在冰天雪地的南极科考的时候,各个大国也会在这个时候派人探索这片土地,追寻科学之谜。
2019年12月28号下午,正在南极探索的阿美利卡国人发现坚冰下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蓝色的冰影笼罩着一块黑物,很不寻常。于是他们决定把这东西挖出来看看。冰层很厚、很坚硬,这只阿美利卡国科考队挖了足足三天才触摸到这个黑物,是远古生物的遗体。他们很兴奋,小心翼翼继续挖掘,直到新年到来,他们才将这具遗体完整地挖了出来。
这是一具没人见过的动物的尸体,但它的研究价值极高,以至于阿美利卡国直接派出了军用运输飞机,飞往离南极最近的机场,这些科考人员也第一时间把这具尸体送了过去。在实验室里,研究人员做好了一切防护措施,但怪事还是发生了。
从这具尸体解冻完开始算起,一周左右后,研究人员和研究所附近的民众开始陆续出现低烧,附近的医院住满了发低烧的人,医生们却束手无措,很快,就连医生也开始发低烧。阿美利卡政府意识到了不对劲,立刻封锁了该区域,并派人全副武装将这具动物尸体密封送往病毒类研究所。为了加快研究进度,阿美利卡政府把尸体分成多块,密封后空运至世界各地颇有权威的研究所。然而,第一批发低烧的人病情已经开始恶化了,出现了恶心、呕吐、间断性的剧烈头痛等症状,研究却迟迟没有进展,只知道是多种病毒共同作用的结果,而且最骇人的是这些病毒不仅可以通过空气传播,还可以在空气中长时间生存。
从解冻完开始算起,已经过去三周多了,第一批感染的人开始高烧,说胡话,意识模糊不清,而且病毒依然在扩散,感染人数不断上升,整个社会惶恐不安,无数人想要出逃却发现已经被其他国家封锁,因此变得更加惶恐,暴力犯罪频发,许多人都因此命丧街头。人们逃往边境,只希望能多活几天。恐惧就像滴入水里的墨汁一样,在人群中不断扩散,谁也逃不掉。阿美利卡人在镜头前绝望的表情传到了世界各地,恐惧也随之而来,整个世界陷入恐慌。能过滤空气的防毒面具被一扫而空,就连口罩也售空了,无论线上线下都已经售空的防毒面具和口罩以及各类短视频软件中的宣传让恐惧再度爆发,各国政府、世界卫生组织都出面给人们鼓励和勇气,好不容易让社会勉强稳定下来,恐惧却再度爆发。
从解冻完开始算起,已经过去四周了,第一批感染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失去了生命特征,这些尸体被放在了太平间,部分尸体被送往研究所。然而,过了两天,这些失去了生命特征的尸体再次站了起来,向活着的人露出了獠牙,曾经只是存在影视作品里的丧尸出现在了现实世界里!
这一次,政府再也压不住人们的恐惧,各种暴力事件发生在世界的各个角落,正在研究这种病毒的研究所还没有研究出任何治愈这种病毒的药物,甚至连延缓感染速度都做不到,研究所的发言人顶着深深的黑眼圈在镜头前表示无能为力,绝望开始蔓延。这些病毒有着极强的传染性、百分百的死亡率以及极强的生存能力,因此也被人们挂上了称号——完美病毒。
世界上没有完美无缺的东西,即使是这个被戏称为“完美病毒”的丧尸病毒也不是。
2020年2月8日,在第一个接手研究那具动物尸体的研究所附近的小镇里,一个十三岁的小男孩醒了过来,他没有变成丧尸,他在社交平台上上传了自己拍摄的视频,震惊了整个世界,但也有不少人保持怀疑。紧接着,军队就派出了无人机,经侦察发现情况属实,但这个时候,阿美利卡国已经没有余力救出这个小男孩了,离得近的国家也没有余力,只有几个离得远的强国派出了军队进行营救。许多专家也表示,的确可能会有极少数人拥有这种病毒的抗体,不会变成丧尸,只是几率很低,就像艾 滋病,北欧人中有十分之一的人不会患艾 滋病。
此事一出,整个社会奇迹般地稳定了下来,政府开始组织民众为幸存者铺路,而民众也很配合,原本混乱不堪的社会恢复了原有的秩序,并高速运转,凡是为了之后的幸存者铺路的事全部亮起了绿灯,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我叫全杰,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家住农村镇上,开了个小卖铺,寒假期间给家里帮忙,没想到遇上了这种事,我父母最初反应很剧烈,想要去西部,但我觉得去不去都一样,空气传播,怎么都得得这个病。政府的鼓励还是让我们在家里过完了年,但年后,越来越多的人逃往西部,父母要么在讨论,要么死一般沉默。亲戚们也来问,父母很犹豫要不要逃往西部,而我则是坚定地认为逃亡只不过是多活几天而已,还不如死在家乡,落叶归根呢。政府的鼓励以及对陌生土地的畏惧还是让我们留了下来。
过了几天,感染者变成丧尸的消息一经传出,瞬间炸锅,原本不少人都打算留在家乡,但现在都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父母也催我离开,但我还是打算留下来,没办法,空气传播,没地方可逃。无数车辆载着满车的人和货堵在了公路上,大大小小的鸣笛声震得耳朵发疼,我只好把门窗都关上,在火炉边刷手机,看那些外网上传过来的丧尸视频。惨白的皮肤,浑浊的双眼,长长的獠牙,极为骇人,隔着屏幕都感觉到害怕,寒毛立起,冷汗直流。我打定主意,等我感染了病毒,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能让自己出去害人。
元宵节那天早上,我突发奇想地出门逛逛。街上冷冷清清,垃圾满地都是,只有一位大爷还在慢慢地清扫。寒风冷冷的打在脸上,逼得我戴上棉衣帽、低着头,然后我还把拉链往上再提一提。烟花店的老板已经跑了,但门没有关,这种时候了应该没人管我吧,于是我进去拿了卷鞭炮还有一个打火机,把鞭炮散开,点燃引信,随手一丢,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划破了天空,又惊起了一阵寒风。
我进店拿了一板冲天炮,准备去江边的防洪堤上放,一出门就看到一群流浪狗在大街上欢快地奔跑,这儿标记一下,那儿标记一下,似乎想要把整条街划为它们的地盘,但接着又来了一群,两群流浪狗一见面就开始对峙,狺狺狂吠,然后上演了一场大战。我脑子里突然蹦出个鬼点子,于是我进店拿了一板雷管,正准备拆开,手机却响了起来,是我妈打来的,虽然很扫兴,但还是得接。手机那头传来的是不知道该不该算好消息的消息——有不会变丧尸的幸存者。
我往狗群中丢了根雷管便回家了,父母和几个亲戚还在讨论,我打了个招呼就在一旁坐下了。中午,政府发布消息说的确有个幸存者没有变成丧尸,权威专家也站出来证明的确有可能发生这种事,于是亲戚们就开始讨论了。我已经成年了,理所当然地加入了他们的讨论,讨论的内容是:怎么做才能让幸存者更好的生存下去。
他们越讨论,家里最后剩下来的东西越少,幸存者估计得开个大卡车才能把东西拉走,甚至还说要让幸存者把沙发也带走的时候,我赶紧插嘴说没必要一次性带那么多东西,带点吃的用的就行了。我妈这时候到想起来我平时有在玩丧尸游戏,就问我:“你平时玩了那么多丧尸游戏,你觉得要怎么搞?”“首先要有武器能打过丧尸,把家里的刀都磨锋利,菜刀、水果刀、指甲刀都可以,还要能和丧尸拉开距离,也就是做长矛、长刀之类的,也就是说还要结实耐用的棍子和胶水、胶布,然后是能防丧尸咬人的。”我边说边从房间里拿了本硬壳杂志出来,把杂志包在手臂上,再用牙齿狠狠的咬,却只留下了浅浅的牙印,根本没有要咬穿的迹象,接着说:“你看,人的牙齿是咬不穿这种书壳的杂志的,所以还要用这种杂志包在手臂和腿上,用胶布固定,免得被丧尸咬伤。”
我坐回沙发上,喝了口水,放个槟榔在嘴里,继续说:“然后是吃喝的问题。吃的只要能长时间保存的、能量高体积小的,比如巧克力、饼干之类的,还有像腊肉这种放几年都不会坏的也可以,但最好还是继续放家里炕,省的放门口被狗吃了,就在门上用油漆写个“家里有腊肉”就可以了,喝的就只能喝矿泉水了,到时候我们家把矿泉水都搬出来就好了。如果要长期生存的话,油盐酱醋也可以放出来,米面也可以。”舅舅吐了口烟,说:“那剁辣椒、酸豇豆呢?”“这些随便放多久都没问题,放出来也可以。”舅舅点了点头,又抽起了烟。
我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说:“然后是衣服,分季节打包放出来就好了。最后是交易品,烟、酒有多少都拿出来,这可是能和其他需要的人换好东西的。”伯伯说:“你这一下讲的好啊,比我们强多了。”其他亲戚也都夸我思路清晰,游戏没白打,随后便各自回家收拾去了。
晚上,一大家子人久违地围在一起吃饭,桌上传来欢声笑语,其乐融融。最后还吃了米酒汤圆,早上我还以为这回是吃不到了,没想到转折来的这么快。
第二天,政府在各大媒体上开始宣传,动员所有人为之后的幸存者铺路,还出了一份指导书,指导人们如何为幸存者准备他们所需要的物资,并把物资集中起来,由地方政府统一管理,要准备的物资跟我说的差不多。而后,政府又请求幸存者们能将华夏文明延续下去,五千年的智慧结晶需要有人来继承,同时也请求那些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继承人通过拍视频、写书等方式,把这些给记录下来,在当地政府和中央政府都留有备份,当然,人类的各项智慧结晶——比如各种发现、各种技术以及历史文化等也都集中成书和视频,并保存了下来。接着,政府又要求军队拍摄各类武器的使用方法和后勤保障方法,并公开各个军事基地的具体位置和前往路径。
这一下保证幸存者有枪用了,哎,羡慕,我还没摸过枪呢,大学军训也只是远远的看了一下教官表演时拿的枪,但就凭我这运气,幸存者是不可能轮到我头上的,毕竟有乡村传闻说“踩到牛粪的会捡到钱”而我的的确确目睹了朋友一脚踩到牛粪上,大哭着到溪边洗鞋,洗完鞋转头就捡到五十块钱,明明我就在她旁边,但硬是没看到那五十块钱,但轮到我踩牛粪的时候,却没捡到钱,黑的不能再黑。长大后,打游戏抽卡,不是歪就是保底,游戏体验感极差,以至于我走上了玩不需要抽卡的单机游戏这条路。总之,幸存者肯定轮不到我,不过我还是很喜欢看那些硬核科普类的视频,也很喜欢各类枪械,所以那些枪械类的科普视频我都看了,官媒宣传的生存专家的野外生存教学视频我也看了,而且鬼使神差地点击了下载。
起身看看窗外,原先出逃的人大多都回来了,曾经外出打工常年不回来的人也回来了,这个小镇也逐渐热闹起来,我却莫名地想到,那些流浪狗的标记岂不是没用了?自嘲地笑了一下,接着玩手机。即使是要世界末日了,我也无所事事。
过了几天,小镇上的人都回来得差不多了,但大街上看不到绝望,大家都在玩乐,各类商店都开着,而且都不要钱,随便吃喝。这时,政府发布了紧急通知:丧尸病毒不止会感染人类,还会感染所有的哺ru类动物,要求政府机构组织人手捕杀哺ru类动物,普通人养的宠物类的哺ru动物,要么杀掉,要么拴好,不能放出来害人。此外,专家对之前救小男孩时顺手抓回来的几只丧尸的研究表明,丧尸只对视觉、听觉、嗅觉有反应,且视觉听觉弱于普通人,嗅觉稍微灵敏些;丧尸不具备学习能力,智力极低,记忆力低下,判断力差,体能和普通人差不多,不过丧尸不知疲倦,能长时间奔跑,但仅限于慢跑;丧尸的体液含有大量丧尸病毒,可通过体液传播,且根据小男孩的描述,即使成为了幸存者,被丧尸抓咬后还是会被感染成丧尸。
于是,街上更加热闹了,一大群人乌泱泱的聚集起来,然后又四散开来,用各种方法捕杀流浪狗和流浪猫等流浪动物,养殖的猪牛羊马等等也都被杀了,当晚吃了个爽,剩下的都被做成腊肉、肉干之类的,也有的被冷冻了起来,这么多肉,感觉幸存者会吃成胖子。
又过了几天,人们尽情享乐的劲头过了,只有酒店宾馆依然人满为患,这就是危机来临就会想要留下后代吗?这时候,我发现我开始发低烧了。我把这事告诉了我父母,他们很担心,但这也没用。我呆呆地望着窗外人来人往,恐惧在心里如春笋般飞速生长,我想出去走走,但又懒得动,内心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起身出门,一一拜访了几个朋友,大家都在安慰我,心里好受了些。到了晚上,一大家子人又聚在了一起,好好的吃了一顿,大家也都在安慰我。从没感受到如此浓厚的亲情,一时间我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强忍住了眼泪,从不喝酒的我向大家敬了杯酒,多的话也说不出来。
3月1日了,我已经低烧两周了,头疼欲裂,还很恶心,基本吃不下什么东西,但我很渴,挣扎了半天,终于从床上起来,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只浅尝了一口,就又躺回了床上,一闭眼,就睡着了。
......
我感觉外面的光有点刺眼,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感觉眼睛像是糊上了,想用手揉一下眼睛,却没力气抬手,无力地叹了口气却发现喉咙干得就像裂开了一样,只能使劲咽了一下不多的口水,稍微润润喉,然后躺在床上缓缓劲。虽然此时身体没劲,还没缓过来,但大脑已经开始高速运转了。
我现在还能思考,还有知觉,不像是变成了丧尸,难道我真成了幸存者?不,不一定,可能只是我睡了一觉,我睡着那天是3月1日上午,现在可能只是到了下午。不对,我喉咙这么干,应该不止这么点时间,或许是2号早上?算了,猜来猜去也没有用,还是得看看手机上的日期。
于是我努力把手抬到了脸上,慢慢揉眼睛。感觉光是让眼睛睁开就花光了我所有的力气,不过这么一下倒是让我恢复了不少力气。睁开眼睛,再习惯性的伸手去摸眼镜,戴上,一股剧痛从眼睛贯穿到后脑勺。什么情况?我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再睁开,往四周一看,清晰无比。我瞬间愣住了。我近视了十多年,戴了十多年眼镜,深感其苦,如今突然得到解救,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我又揉了揉眼,在看向窗外,依然清晰无比,就连百米远的树上那随风摇摆的树叶都依稀可见。这一景象突然又模糊了起来,我赶紧揉揉眼,手背上感觉到湿润,我才意识到,是真的,我的视力真的恢复了,而且不仅恢复了,还比以前更好。
很快,我就冷静了下来,快到仿佛这只是一场梦。我拿起床头柜上的一大杯水,正想一饮而尽,却张不开嘴,只能强行把杯子口挤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喝水滋润了我那干涸的身体。我的这份冷静有点不太寻常,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得先看看今天是几号。正当我给手机开机的时候,其实我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果然,今天是五号早上,我已经晕了四天,还保持了自主思考,显然,我就是那个幸存者,那么其他人都得默认为变成丧尸了。
问题来了,怎么逃出去呢?我一边往空杯子里小便,一边想。放光膀胱,一身轻松。大致的逃跑路线也想好了,毕竟在这个小镇上生活了这么久,闭着眼都不会撞树上。
穿好衣服,轻手轻脚地挪出房子,拿起门口的干粮、菜刀、杂志和胶带,用包背着下楼了。一楼有个镇政府的办公室,那里没人,我去那里整备一下。本来想先搞几口吃的垫一垫,再整顿装备,最后再吃饱饱,结果,一吃就停不下来,三根山寨能量棒,一大块巧克力,一小袋饼干,最后是半瓶矿泉水,吃完感觉真幸福,就顺势瘫坐在地上不想动了。想着人类文明延续的重担压在了我的肩上,只感觉压力山大,前途渺茫,忍不住叹了口气,但转念一想,就算不延续人类文明,自己的命还是得珍惜啊。于是,我绑好杂志,提起菜刀就往加油站去了。
之前,中央政府有要求地方政府为幸存者准备好生存物资,包括车、汽油、食物、水以及地图等等。所以,我现在的目的地就是这里。
我猫着腰,小跑前进,空荡荡的大街上异常冷清,半个月前,这里还人声鼎沸,现在却可能只剩我一个人了,一股孤独感袭上心头。我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加油站跑。加油站离得不远,不到一千米而已,但这一路漫长得就像大学里上了一整节听不懂的高数课一样。等我跑到加油站时,一个丧尸也没看到,只是偶尔地听到丧尸的低吼,丧尸猫、丧尸狗之类的也没看到,一路下来非常顺利。难道丧尸还没起床?
加油站里停着几辆车,后备箱里放满了所需的物资,吃的、喝的、穿的,就连睡觉用的睡袋和帐篷都有,但我肯定会睡车里,外面的帐篷感觉不安全。先选车,我还记得学车的时候,自动挡的学费比手动挡贵一点,教练说只是因为自动挡耗油多些。既然这样,那就选手动挡吧,反正我也学的手动挡。不过我不懂车,不知道什么车好,只是听说五菱宏光手动挡很好用,所以我选了一辆近乎是新车的五菱宏光,7座,但拆了后排座椅,所以只能坐四个人,但后备箱能放的东西就非常多了,而且后备箱的物资多到我一个人至少能吃一个多月,省着点能吃两个月,不过后备箱只装了一大半,还有点空间可以再放一些东西的。
现在吃喝是不愁了,但没有防身的武器,还是没有安全感。我在后备箱找到了砍刀、斧头、铁棍,但只有冷兵器还是感觉火力不足啊。先找枪吧。我记得政府公开了军事基地的位置,地方政府发的地图上有标注位置,于是,我在副驾驶的手套箱里找到了地图,确定好路线后,就出发了。
给手机插上充电器,再启动五菱宏光,发动机的轰鸣声惊醒了附近民房里的丧尸,他们,不,它们把脸凑到玻璃上对着我嘶吼,惊得我一跳,发动机熄火了,深吸一口气,强行镇定下来,重新打火启动。按照预定路线前往军事基地,这个军事基地直线距离并不远,但一路弯弯拐拐,再加上我还是个新手,估计要十个小时左右才能到。现在十一点多,今天是到不了了,露宿一晚再进军事基地吧。
一路走走停停,开到了六点多,找个没人的小路开进去,停车不熄火,打开车内灯,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把小斧头,在车附近砍点柴,堆起来生个火,再从后备箱里拿点环保碳放在火上。搞好这些,就准备吃饭啦,已经七点多了,天都黑了,肚子也饿的不行,有点累,不太想做饭,先歇会儿吧。于是我去后备箱拿个小椅子,转念一想,万一有个丧尸来偷袭怎么办?要是我还不小心睡着了,那岂不是一点防备没有。不行,我得呆在车里,好歹有个铁皮罩着。于是我把车门打开,把火堆移到门口,一边烤火,一边研究明天进军事基地的路线,一直到快八点,实在是饿的不行了才切了一小块腊肉,折根树枝,剥掉树皮,串起腊肉架在火上烤,然后拿块面包,里面加点咸菜,就当晚饭了。吃完饭,无所事事,现在睡觉又感觉太早了,于是拿了几本杂志看看,然后睡了个不怎么安稳的觉。
3月6号,起了个大早,天还蒙蒙亮,才六点出头,刷个牙,洗把脸,按照预定好的路线出发。开了快三个小时,终于到了预定地点,这里距离军事基地还有一段路,但这里是岔路口,往前是军事基地,且之后再没有岔路,往左开半个小时有一个小村庄,但路上没有人家,按计划就是,往左走,开车几分钟会来到一个小山坡顶,勉强能看到军事基地,我打算把车停在那儿,然后走路去军事基地。
由于之前政府为了防止大规模sao乱,所以并没有让军人回家,不过,事实上并没有大规模sao乱,但直到最后也没有解散军队,虽说后面是军人自己要求的。不过这样一来的话,军事基地里面就有大量的丧尸,开车过去简直是找死,停在大马路上又怕后面来人把我东西偷了,所以只能这样。
停好车,背个大背包,装瓶水,把手臂上、腿上绑的杂志再弄紧一点,防止掉,再带上大砍刀,最后拿上几个能量棒,就出发了。
走了两个小时才走到军事基地的门口,坐在门口一边休息,一边打量着军事基地内部。放弹药的仓库看起来很远,还不知道有没有锁门,要是锁着门还得去找钥匙;正中间有几间临时建造的铁皮房,估计是为了把人单独隔开;左边是训练场,右边有几栋建筑,看起来是军官办公、军人休息上课的场所,要是需要找钥匙,估计得上这里。不过,重点在于中间的铁皮房,我感觉很不妙,似乎那个铁皮房能把我生吞进去,我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在叫我远离那个铁皮房,但我不得不去,没有枪,这末世怎么可能生存的下去,不仅有丧尸,还有比丧尸更可怕的——人。所以,枪是必须的。
我吃了根能量棒,鼓起勇气,轻轻地走向仓库。我全程看着那个铁皮房,只要那里一有动静,立马开溜。所幸,铁皮房一直很安静,安静地不像话,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离铁皮房足够远了之后,压低脚步声小跑到仓库门口,谢天谢地,门没关,只是虚掩着。我松了一大口气,缓缓推开仓库门,闪身进入仓库。
仓库里面黑漆漆的,我也不敢开灯,不过,接着门口照进来的光,我发现门口附近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好几个手电筒,我拿了一个用来照明,算是能看清眼前的东西了。靠边慢慢往里走,把架子上有用的东西都搜罗走。
第一间仓库里都是军装,我赶紧换上一套,还穿上了防弹衣,又往背包里塞了一套,军靴也拿一双,这下活脱脱像个军人。然后,第二间仓库就比第一间大多了,里面堆满了枪械,作为一个男生,感觉自己简直就像是来到了天堂。不行不行,要冷静,我拍了拍脸蛋,强行镇定下来,凑近找枪。对于我这种没摸过枪的人来说,那肯定首选霰 弹枪,但是军队里面霰 弹枪作用不大,所以霰 弹枪不是很多。幸好,霰 弹枪的位置是离门口最近的,我一下就找到了,是QBS09式军用霰 弹枪,一把没拆封的放包里,再拆封一把拿手上,又找来它的杀伤弹——DBD09式18.4mm杀伤霰 弹。拿出手机,找到教程,然后按照教程里的步骤来操作;先拆一盒霰 弹,给手上的枪装好弹,然后穿上战术背心,挂上霰 弹携行袋,把刚拆的一盒霰 弹装进去,把这些搞完瞬间感觉自己无敌了。然后又拿了两百发霰 弹背上,找来两把军用匕首,这下差不多了,再去找QBZ95式自动步枪。
QBZ95式自动步枪,这把被一部分人封神,被一部分人狂喷的枪现在是我的最佳选择,无托式结构,稳定性好,精确度高,枪身较短,平衡性优良,携带方便使其可全天候作战,同时还有着不俗的杀伤力,最主要的是上手简单,这把枪估计会是我今后最常用的枪了。我打算先找5.8mm的子弹,把背包装满,等会儿再来一次,拿四把95,毕竟要用很久,再拿些子弹,就差不多了。但在我找5.8mm的子弹时,我看到了狙击枪,一下子就心动了,心脏似乎都漏了一拍,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必须拿一把狙,不然我一定会后悔的。
我缓缓走过去,看了一下枪的名称——AMR-2狙击步枪,我记得这是反器材武器,威力大的吓人。我怀着激动的心打开了枪箱,AMR-2就这么出现在我眼前,我激动得几乎无法呼吸,简直要尖叫起来,不行,丧尸就在附近,要冷静,深呼吸一下,平复心情,然后拿出这把枪,空枪很轻,结构也很简洁,枪托还可以折叠。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再深呼吸一次,平复好心情,把枪放回枪箱,然后去找子弹。按照手机上存的视频里的说法,我找来了50发12.7✖108mm的子弹,40发MK211Mod0,40发XM1022,装进背包,最后用5.8mm子弹装满背包。
当我走出仓库时,满满一背包的子弹加一把09式霰 弹枪,脖子上挂着一把09式霰 弹枪,左手提着AMR-2,右手拿着来时带着的砍刀,安全感满满,不过有一说一,重是真的重,肩膀简直要被勒断了,但为了之后的生活,不得不这么做。欸,等一下,我等会儿回来拿什么武器呢?拿这把砍刀可没什么安全感,至少得是把枪吧。突然感觉自己像个渣男,有了好的、新的,就嫌弃旧的,瞬间有了罪恶感。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还是小命要紧,于是把包放下,回仓库里找了一把9 2式手枪,QSZ-92-5.8,5.8mm子弹,威力好像不是很大,但总比砍刀要好。重量又增加了,但安全感也随之增加,问题不大。
好不容易走出军事基地,我感觉累得不行,但想着路途还很遥远,只能休息了两分钟又咬着牙上路。来时走了两个小时,回去走了四个小时,累的简直要吐血,早知道的话就多多锻炼了。今天一天就光搞这个了,感觉很亏,但想到那个铁皮房,似乎又还能接受。吃完饭,一边揉腿放松肌肉,一边研究之后的路线,然后就睡了。
第二天,3月7号,感觉昨晚的按摩没啥用,腿还是酸,但还是强撑着前往军事基地。坐在军事基地门口,一边休息,一边给92装弹,那个铁皮房给我的压迫感比昨天更加更强,心脏似乎都被压得跳不动了。我深吸一口气,压低脚步声小跑前进,到达仓库的时候背后都被汗打湿了,不知道这汗是因为热而出的汗还是铁皮房让我出的冷汗。昨天已经想好了,还得再拿一把普通狙,就当练习用,于是我拿了一把CS/LR4,又称NSG-1,两百发子弹,又拿了四把95,两把放在包里,两把背在背上,又用5.8mm子弹装满背包,左手提着CS/LR4的枪箱,右手拿着92,走了四个多小时,比昨天花的时间还久,等我回到车里,天都快黑了。累得不行,吃过晚饭就睡了。不过我没忘记睡前把子弹卸下来。
3月8号,早上醒来神清气爽,但只要一动就浑身酸痛,唉,明明才20岁,就已经开始感叹身体不行了。勉强从车里的睡袋探出头来,再用手搭着座椅坐起来,揉一揉酸痛的腰背和大腿,再起床洗漱。今天就不去大城市搜刮物资了,过两天再去吧,不过我得换个地方试试枪,我已经等不及要听子弹装进弹夹的声音,装弹夹的声音、上膛时的咔哒声还有弹壳落地时的美妙声音,光是想想就很兴奋。我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准备吃早饭,不过,为什么我冷静的这么快?要是之前,绝对会激动的睡不着,然后大半夜爬起来摸枪。还有,我的体能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背着一大包枪械子弹,手上还提了一把枪,走了十公里,要是之前,空手走都累得够呛,更不要说还带着这么多东西。对了,还有视力,我这视力好的不像话,完全不像是戴了十多年眼镜的人该有的视力。难道是这次的病毒搞的鬼?
之前,专家说,丧尸的视觉、听觉、嗅觉都低于正常人水平,奔跑的速度倒是和常人差不多,不过丧尸只会小跑,不会甩开腿狂奔,而我的视力、体能较于之前都有所增加,其他的感官貌似也有所增强,这其中的缘由我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只能不了了之。啊,对了,还有就是幸存者的概率,多少人中会出一个幸存者。我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三天了,一个人影没见着,就连丧尸也没近距离见过。今天是第四天,我还没和其他人说过话,说实在的,已经有点憋的慌了,但我又是个社恐,即使见到人了也不知道该聊什么。哇,这么一说,感觉我这个人好矛盾啊,简直就是矛盾集合体。
算了,先熟悉枪吧,不会用这个可没法在这末世里生存。我收拾好东西,开车来到了第一天晚上睡觉的地方,这里附近几公里都没人,很适合我练枪。那么,首先要练的就是人称“有手就行”的霰 弹枪。按照手机下载的教程,我拿出霰 弹,先从抛壳窗装填一发进膛,再把枪翻转过来,一发一发地往弹仓里填入五发,这样就填好了六发霰 弹。然后调整枪托长度,找个舒服的长度抵肩,机瞄大概二三十米远的一棵树,左手紧紧扣住护木,因为我记得霰 弹枪的后座力很大,上跳也很大。深吸一口气,把注意力集中在瞄准的那棵树,扣下了扳机。
“嘭”的一声巨响,心脏几乎都要被震出来了,枪也差点脱手,耳膜和肩膀也被震痛,我不由得放下枪,揉了揉耳朵和肩膀,不过,这一枪下来爽是真的爽。接下来有了心理准备就好多了,十二发子弹下来也找到了一点手感,勉强能用了。然后是95,再然后就是CS/LR4,AMR-2暂时先不动,先放在后备箱留着吧,CS/LR4已经能满足我的狙击心了。不过,尴尬的是,CS/LR4貌似不是普通狙,是高精狙,我应该拿88狙或者10式的。啊,我是傻 逼。
现在,09式霰 弹枪我有信心可以用它来杀丧尸,但95的话,我用的还不太行,卧姿射击还好,站姿的话估计得贴脸才能爆头,这个距离还不如用09呢;CS/LR4的话,狙击镜是真难调,教程里的也看不太懂,可能是我太蠢了吧,200米左右的距离好半天才感觉调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调好了,虽然打的中,但歪了点,算了,狙击精度摆在那儿,问题不大;还有就是92,我没练,因为专家都说了,手枪最难练,没有天赋的要练很久才打得准,既然如此就先放着吧,挂在脖子上吓唬人就好了。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上哪儿杀丧尸?
从苏醒到现在,已经过了四天了,我还没有面对面近距离接触过丧尸,更不要说杀丧尸了,要是我不会杀丧尸的话,可没法在这末世里生存下来。那要去哪儿杀丧尸呢?城镇肯定不行,丧尸太多了,只能去农村。等一下,农村,军事基地那边不是有一个吗?看一下它在地图上的规模。
我拿出地图找到那个小村庄,规模很小,而且因为是在山区里,房子比较分散,各家都隔得挺远,正好让我练手,而且附近也没有其他的村庄,距军事基地的直线距离也有七公里,不会影响到那个铁皮房。于是,我开车去了那个村庄。
村庄在山谷里,出入只靠这一条窄窄的公路,这公路也是有着多种色号,看起来是那种没少修补和扩宽的。我把车开到离村庄最近的一个山坡上,从这里可以看到大半个村庄,是个绝佳的狙击点。我把CS/LR4放在地上架好,子弹和弹夹放在旁边,又把09式霰 弹枪和9 2式手枪装好弹,放在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然后开始观察。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太阳正好在背后,不会影响我射击。我从狙击镜里观察这个夕阳下的村庄,漫山遍野的油菜花,淡淡的一股花香时隐时现,淡黄色的花丛中点缀着几座白色砖房或者棕黑色木房,一条小溪从村庄中蜿蜒而过。本应是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现在却寂静无声,看不到人影。用狙击镜观察了一圈,我看到了一个人影,我仔细看去,是一个老人,步履蹒跚地在油菜花丛中走着,有点不对劲。我调整了一下狙击镜,发现老人是在追一只鸡,鸡在前面不急不忙地踱步,老人在后面步履蹒跚地追,等老人好不容易追上了,鸡就使劲扇几下翅膀,又把距离拉开,如此往复好几次,一人一鸡就这么在油菜花丛中上演追逐大戏。
我调整狙击镜,仔细观察那个老人。老人只是一个劲儿地追,丝毫不管身上的衣服沾了多少泥巴,嘴巴大张着,口水都流了出来。突然,老人往前摔倒在地,整个人趴在地上,鸡吓了一跳,扇着翅膀往前飞。老人摔倒后居然不是先站起来,而是先往前爬了几下才站起来,似乎他的眼里只有那只鸡。鸡跑到了小溪旁,然后一跃而起,飞到了小溪对面,而老人竟然直接就跳了下去,要知道那里两边的田地本来就要比小溪高了两三米,这一下老人直接摔骨折,但老人没有哀嚎,而是不管摔断的腿,继续往前爬,似乎那只鸡就是他的一切。
不,现在已经不能用“他”来形容了,应该用“它”。它在地上爬的速度很慢,很适合我狙击,但我不敢。它的人形外表让我下不去手,我的内心在激烈对抗,胃也痛了起来,仿佛内心世界里的天使和恶魔就在胃这个战场上决生死一样。我把右手从扳机上拿了下来,揉一揉我内心的战场,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就像小时候喝中药一样,憋住一股劲,瞄准它的头,撑起后支架,然后上膛,再次瞄准,扣下扳机。狙击镜里,它的头爆开了,花花绿绿的溅得到处都是,小溪也被染红。我长抒了一口气,感觉有点恶心,想吐。转身起来喝了口水,压制住那股恶心感,然后继续寻找目标。刚刚那一枪惊醒了村庄里的丧尸,但这些丧尸都被锁在了家里,这些丧尸有的敲门,有的敲窗,一时间,整个村庄都热闹了起来。
我一栋房一栋房地瞄过去,能看到丧尸的就开枪,看不到的就记住位置,等会儿用09杀。视野内的十一栋房子都被我狙过了,剩下的就得靠09了。不过CS/LR4老是歪,但又不会歪太多,有点烦,应该是没调好,但我也不太会调啊。
我收好CS/LR4,穿上霰 弹背带,霰 弹携行袋也挂上,装满霰 弹,9 2式就用快拔枪套装着挂在胸前,然后开车进入村庄。
把车停好,手持09进入村庄。说实话,我心里其实根本没底,感觉当我面对丧尸的时候会吓得扣不动扳机,或者扣下扳机时枪会歪,然后丧尸扑上来把我咬死。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迈不开腿。但我还得活下去,不会杀丧尸就活不下去。我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等会儿看到丧尸,先瞄准,再开枪,先瞄准,再开枪,先瞄准,再开枪。我反复念叨了几次,然后迈出了第一步。
沿着小路往前走了一会儿,突然左后方传来异响,有东西在穿过一人高的油菜田往我这里跑,我连忙转过身,把枪对着声音的来源。声音越来越近,我的心脏也跳得越来越快,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手指也在颤抖,随时都有可能走火。然后,一条狗从油菜丛中一跃而出,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但还是完成了在大脑中预想了无数次的动作——瞄准,扣扳机。一声巨响,狗狗的头被打的稀碎,淡黄色的油菜花也沾上了斑斑血迹。我大口大口地喘气,转身走向那些房屋,麻木地、一枪一枪地把剩下来的丧尸给干掉,就像玩恐怖游戏一样,一开始会被怪物和恐怖的BGM给吓到,甚至被吓得鼠标乱飘,瞄不准怪,但习惯之后就麻木了,手稳得就像个冷酷无情的杀手一样,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现实也是如此。
已经六点多了,太阳已经爬下山坡,天也暗了下来,但我还是回车上拿了把铲子,挖坑把那只袭击我的丧尸狗狗给埋了,不为什么,就因为它是我第一个近距离杀的丧尸,让我跨过心里那道坎,没有这只狗狗,我恐怕已经死在了第一间房子里的丧尸手上。当时我开了三枪才打死那只丧尸,要是第三枪也空了,我现在可能已经在等死了。把狗狗埋好,然后用铲子把最近的房子里的丧尸尸体给铲出去,再开车过来住进这个房子里。
我打着手电筒去鸡窝里掏了只鸡出来,然后才想起我没生火,没烧水,但现在烧也太晚了,没法拔毛,只能试试叫花鸡。我回到房里,找绳子把鸡绑好,然后找来一个铁盆,用现成的柴和碳生火,先在底部铺一层厚土,用柴在土上生火,再把碳放上去,然后杀鸡,放血,去内脏,洗净,在内部抹上盐,生姜切片塞进肚,用针缝好,再用泥巴把鸡包住,每一根羽毛都要沾上泥巴,泥巴摸厚一点,最后在已经烧好的火下面挖个坑,把处理好的泥球放进去,再把火堆回来。
现在只要等就好了。我看着火盆里橘红色、跳跃着的火焰,整个人沉静下来,随后,心中又突然冲起一股无名业火,我起身想一脚踢翻火盆,但忍住了,接着更加愤怒,转身踹翻了椅子,捡起椅子乱砸一通。为什么?为什么活下来的是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满是丧尸的世界里小心翼翼的苟活,就像光明世界里的蟑螂臭虫一样,只能苟且偷生,我把椅子从窗户扔了出去,拿起09就是一枪,再一枪,再一枪,再...没子弹了。我把枪扔到床上,然后躺了上去,外面还是寂静无声,我长叹一口气走到窗边,看着夜空中的一轮明月,圆似玉盘。我想起了我一直都很喜欢的一句词“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这句词简直就是在说现在的我,我点起一支蜡烛,从门口的车里把《诗经》拿出来,接着光读。这是我高中时买来好玩的,丧尸病毒爆发时,政府要幸存者传承中华文化,于是我就把这本书跟杂志放到了一起,同时还有《周易》。在叫花鸡烧好前,我一直在读《诗经》。
九点钟了,我扒开火堆,取出了叫花鸡,拍去烧硬的泥巴,鸡毛也跟着掉了,直接吃,味道很好,我大口大口地吃鸡,这几天都没吃过热乎的饭,没吃过一顿安稳饭,总是狼吞虎咽,还四处张望,有时候累的都没胃口吃饭,现在终于能安稳地吃口热乎饭,几乎都要落泪了。吃完,我接着读书,等肚子不涨了才躺床上睡觉。久违的好觉。
之前都睡在车上,睡得很不安稳,把座椅放下来躺着睡,不能放心翻身,睡在后座的椅子上也是,睡在椅子下面的话,空间太小也没法翻身,而且最主要的是,总在担心丧尸来找我,放不下心,精神一直在紧绷,觉也就睡不安稳。但这一觉,我放下了所有的戒心,感觉自己已经解脱了,所以睡得很安稳。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放下戒心,但能睡个好觉着实幸福。
3月9号,天亮了,我和以前一样,呆呆地望着阴暗的天空,不知名的鸟在胡乱地叫。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慢慢的把身体从床上拿起来,先煮个粥,洗漱,然后是以前想做,但做了没几天就会放弃的事——锻炼。我不知道该锻炼些什么,正好想起了以前很火的一部动漫,里面的男主每天坚持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深蹲,一百个仰卧起坐,还有跑步十公里,坚持三年,最终变成了超人。那就按照这个标准来吧。
虽然拜丧尸病毒所赐,身体素质有所提升,但这么大的训练量还是很累,十公里不知道够不够,但另外三项都是够了的。等我回到厨房,果然,白米粥成黑碳了,算了,直接煮饭吧,顺便做点菜。由于我之前只要放假就基本不出门,所以被父母要求学做饭,正好我也有兴趣,于是就学会了做饭,但也仅限于家常小菜而已。田边摘点薤白,鸡窝里摸两个蛋,切点腊肉,拿瓶酱辣椒。薤白炒蛋,小炒腊肉,都是下饭菜,做好这两样,饭也煮好了,美滋滋地吃了两大碗,非常满足。
吃完饭就该做正事了,先磨刀,要把砍刀磨得能一刀砍下丧尸的头,那当然是玩笑,刀这种东西在这种时候自然是越锋利越好,毕竟我一个人在城里可没法用枪,那会把附近的丧尸全引过来,虽然丧尸都在生前把自己关了起来,但我总感觉丧尸能跑出来。就算跑不出来,只要你一开枪,一大群丧尸疯狂敲门的场景也够吓人的。既然如此,那就把刀磨得越锋利越好。等磨得累了就研究研究进城路线,之后要去城里找队伍一起生存,一个人太难了。
磨了一会儿刀就磨不动了,手臂酸痛,只得放弃,转而研究路线。路线研究也不简单,大比列地图上看不到沿路建筑物的详细信息,小比例的地图覆盖不了多大的地区,我单枪匹马的,要尽量避免丧尸多的地方,但又不能离这些地方太远,毕竟这些地方很有可能有幸存者在活动,而我的目标就是找其他幸存者。研究了足足两个小时才研究出来一条可行的路线,这过程中还放弃了好几条其他的路线,不是经过了丧尸多的地方就是离这些地方太远了,找不着人。
中午,把早上的剩饭剩菜放锅里炒一炒,加点辣椒,凑合一顿,继续磨刀练枪,给自己按摩,放松肌肉。
3月10号,我起了个大早,收拾好装备,沿着既定路线出发了。
开了不到两个小时,突然听到了引擎声,有别的车!有别的幸存者!我立马疯狂按喇叭,很快,对面也回了喇叭,喇叭声越来越近,转过一个弯就看到了两辆车,一辆小型大巴车,另一辆和我的车很像,7座大容量五菱宏光。我停下车,把副驾驶上的09式拿右手上,左手摇下车窗,然后挥手打招呼。那两辆车也停了下来,开在前面的五菱宏光的司机先下车,看起来是个比我大一点的男生,很阳光,很有偶像剧里的男主的感觉。他一边很兴奋地朝我打招呼,一边小跑过来,其他人也都下了车。
我率先发问:“你们这是要去哪儿?”阳光男孩跑到我跟前,刚准备开口,就看到了我手里的09式,愣了一下,然后更加兴奋地说:“我们要去前面的军事基地,你这枪就是从那里拿的吧?”我点了点头:“对,那里枪还不少,但是我拿不走。”顺便还挥舞了一下09式。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出乎了我的意料:“你要不要加入我们?”
我还在想要不要加入他们队伍,他就已经在邀请我加入了,我没有理由拒绝,但还没来得及答复,他就拉着我把我介绍给了其他人。他们算上阳光男孩一共六个人,如果加我就是七个,我本身就比较社恐,记性也不太好,所以他们的名字我没记住,只记得阳光男孩叫王启,队伍里唯一的女孩子姓唐,大巴车司机姓李,其他人就不记得了。
他们想要去军事基地里拿武器,但我忌惮于铁皮房,不敢去,可我又想加入他们队伍。正当我发愁的时候,王启再次发问:“你要不要加入我们的队伍?大家一起努力比一个人努力要好些。”说实话,我之前觉得要加入一个队伍的话会不会有什么考验之类的,比如要我交出一部分枪,或者要我杀多少丧尸,至少也得等相互之间熟悉一下吧,结果他居然这么直接。他见我发愣,没回他话,就又问:“你是已经有队伍了吗?还是说你很厉害,想单人生存?”我连忙摇头“不不不,我只是觉得,你们要去军事基地,但我去过了,里面有个铁皮房,就工地上的那种临时住房,军人应该就是在这里面单独隔开了。然后,我总感觉那里面有东西,虽然我没看到,但感觉很吓人,不敢去。”我咽了下口水,接着说:“我也是想加入你们队伍的,但又不敢去这个军事基地,所以很犹豫。”
王启长抒了一口气:“这个不要紧,你在后面等我们就行了,那,你的意思还是愿意加入我们队伍吧。”“对。”“好,那我们还是先去军事基地拿枪吧。”“行。”“对了,那里面没有丧尸吧。”“应该有,但好像都被关起来了,我没有看到。”“那就好。”
就这样,我加入了一个队伍,和他们一起前往军事基地。终于不是一个人单干了。
我们开车前往军事基地,在前往我住的那个小村庄的岔路口上停了下来,告诉他们往左拐有个村庄,里面的丧尸我都杀完了,等他们拿完装备可以到这个村庄里住一晚。他们一听有地方睡,都很高兴,纷纷夸我做得好。我又说过去的路上有个高地,能看到一点军事基地,开车过去只要十分钟,我就在那里等他们。他们点头答应,然后怀揣着对未来的美好畅想出发了。
我把车开到高地,心里总感觉惴惴不安,于是我把CS/LR4拿了出来,用狙击镜观察他们,但也只能偶尔看到他们在公路上行驶时的身影,等他们快到军事基地时,就看不到了。我把《诗经》那出来,想打发打发时间,但心里那份不安让我集中不了注意力,只得放下书,用狙击镜到处看看风景,顺便看看其他人到哪儿了。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我开始深呼吸调整,内心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突然,一声巨响把我从深呼吸中惊醒,我赶紧拿起枪看向声音来源。只见军事基地那边出现了一个巨人,胸口都超过了遮住军事基地的树,跟它身后的楼房一比,足足有四层楼高!它身上没有皮肤,一眼望去,全是红色的肌肉和白色的脂肪,两者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一个普通人的脑袋架在宽阔的肩膀上,显得渺小无比,也非常骇人;杀戮的气息从它身上传来,令人胆寒。专家可没说会有这种东西啊!
它伸出双手,俯下身,再直立起来,手上抓着几个人,然后送到胸口。我以为它要把人送进嘴里吃掉,结果是送到胸口,这是要干嘛。但接着,那几个人发出了凄惨无比的叫声,我调整狙击镜,以便看得更清楚,发现它的胸口全是人头,张着血盆大口,还伸出了无数只手,把那几个人肢解掉,再送进嘴里。只过了几秒钟,那几个人就被分吃完了,然后它迈开腿,往前走,看起来每一步都走得很慢,但它一步能迈很远,不知道它比人快还是慢。突然,它又停了下来,蹲下,起跳,跳了得有二三十米远,大地都颤抖了一下,然后它开始往回走,走回开始的地方,最后躺了下来。我在原地愣了很久,直到腿都麻了,才意识到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而我的队友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我发誓,我再也不会来这鬼地方。
我回到小村庄里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再动身去大城市。
3月11号,我开车前往大城市,希望能找到活人,这次要好好的记住他们的名字。
开车进了镇上,发现路边站着个人,我减速仔细看过去,只见那人低着头,双手垂在身体两边,随着身体无规律的摆动而乱摆。有点不对劲,速度再低一点,再近一点,突然,他看了过来,浑浊的白眼球,骇人的獠牙,现在应该叫“它”了。不对啊,丧尸怎么出来了?不是都关在自己家吗?我加速开了过去,发现镇里游荡的丧尸还不少,几天没来城镇,情况有点不妙了啊。
发动机的轰鸣声引来了丧尸,它们开始往我这里聚集,就连大马路上都开始有丧尸,我不得不把油门踩到底,一路撞过去。当我开到加油站时,不用看都知道,车头肯定伤痕累累。丧尸还在后面追,我赶紧把车停好,然后给车加油。丧尸的嘶吼声越来越近,加油枪的扳机都被我扣到底了,但还是感觉加油加得太慢了。一回头,丧尸已经拐了过来,领头的丧尸和我对上了视线,它兴奋地朝我小跑了过来。我松开扳机,把加油枪丢在地上,直接上车,启动发动机赶紧遛。
开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开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也甩开了那些烦人的丧尸。下车缓口气,喝口水又上路了。
一路往大城市开去,车头已经撞得破破烂烂的了,再撞下去,估计引擎都要坏了,不过还好,已经开到大城市的郊区了。我找个隐蔽的地方把车停好,拿上09式和9 2式,孤身往大城市里走去。先找个小树丛,躲在后面研究地图。
从这里往前走一千五百米左右有一小片住宅区,六栋楼的小区,再往前有一个大型的博物馆,再往前的T字路口有一小片商业区,那里曾经有小吃,有餐馆,还有一家中型超市。去超市看看吧,拿点物资。两千米多点,一片住宅区,说实话,有点难。试一下吧。
我拿着09猫着腰,小跑前进。路边有着各色房子,每隔二三十米就会有一栋,但这些房子都是空的,估计是回乡下了吧。看着这些房子,我突发奇想,丧尸和人一样通过感官来追人的,但是他们的感官要比人弱很多,速度也没有人跑起来的时候快,那我能不能利用这些房子来甩开丧尸呢?有机会的话得试一下。
跑一会儿走一会儿,还时不时的停下来到处看看,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到小区。小区在公路左边,我在公路右边,驻足看去,小区里还零星游荡着一些丧尸,不多,但这六栋楼里的丧尸应该不少,还是不要靠近那边吧。我继续往前走,突然发现前面有个铁皮房,上面挂着牌子“XX仓库”,很像军事基地里的那个铁皮房。我蹲在树丛后面,又看了一下地图,没有这个仓库,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仓库,看起来有点旧,靠近地面的的铁皮上有很多锈迹,仓库周围也长满杂草,应该是废弃了的。还是小心点吧。
我放慢速度,缓缓靠近仓库,突然,仓库门口出现一个人影,我愣了一下,这时那个人正好转过身来,一看到我他就立马拉着弓,我也直接上膛瞄准他。他对我大声喝到:“什么人!”我惊得头皮发麻,公路对面就有丧尸,他居然喊的这么大声!他这是生怕丧尸听不到吗?我立刻低声喊道:“我是人,而且你喊那么大声干嘛?对面就有丧尸啊!”他看到我是人了之后,就放下了弓,满脸无所谓的说:“怕啥,那些丧尸被围栏关着呢,出不来的。倒是你,你怎么就一个人?而且还有枪?真枪吗?”
我松了口气:“是真枪,和之前的队伍一起拿的,但是他们都死了。”“哦。”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又说:“那你来我们队吧,正好现在在吃中饭,一起吃个饭吧,就在这个仓库里。”这时,一个壮汉拿着一把长柄斧从仓库里走出来,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拿弓的就说:“没什么,来了个新人。”“哦,进来吃个饭?”斧头男的表情很微妙,不像是什么好人。
我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于是说:“我吃过了,就不麻烦你们了。”
“哦,那进来坐坐呗。”
“不了不了,我还想去前面的超市里拿点东西。”
“你也去啊?正好我们也准备去的,一起去呗。”
我有点犹豫,但又想不出什么借口拒绝。一个妖艳的女人从仓库里走了出来,即使是末世她也画着浓妆,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你要不加入我们队吧,大家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不断地催促着我,要我赶紧离开,我舔了舔嘴唇,说:“还是算了吧,我想单干。”
“这样啊。”那妖艳女子看起来似乎有点遗憾。又有两个个壮汉从仓库里走了出来,他们俩什么都没拿,就叫他俩男甲和男乙吧,反正这几个人估计和丧尸没区别,其中一个直截了当地说:“这随便你,不过,这个超市要不要一起去?我们探过了,东西不少,但附近的丧尸也不少,一起去安全些。”
“你们人不少,多我一个少我一个无所谓的吧。”
“但你有枪啊。”
对哦,我有枪,这对于其他人来说很有诱惑力,是个很强的战力,一般的队伍估计都会尽力拉拢我。不过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要拒绝他们的话感觉会被道德谴责,良心有点过不去。但就算要合作也得跟他们说清楚。
“行吧,那就合作吧,但我不会随便开枪,毕竟声音很大,会引来很多丧尸。”
“可以,到时候超市里的东西你要拿多少拿多少,剩下的归我们。”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就这么谈好了,我也进仓库跟他们一起聊聊具体的合作方案,但当我进入这昏暗的仓库时,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仓库里有很多女人,而且她们的状态看起来都很差。细数一下,九个,七个坐在仓库角落里,另外两个在生火做饭,旁边的小桌子上已经摆了一桌子菜,估计应该差不多了。我狐疑地看向那个妖艳女,她笑着说:“她们没什么战力,所以我们就把她们聚在一起,好保护她们,顺便让她们处理一些杂事。”
这些女人的眼里满是绝望和惊恐,当她们看到我身后的几个男人进来时,都不自觉的把本来就已经裹得很紧的衣服裹得更紧一点,正在做饭的那两个女人看到我们进来也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继续做饭。绝对有问题!
经过一番商谈,我们讨论好了合作内容:他们有三辆车,一辆皮卡,一辆小型货车,一辆7座SUV,把车一口气开过去,停在门口,我、弓男、斧头男还有妖艳女,四个人守住超市入口,其他人去超市搬东西,把车装满,然后开车跑,跑掉了之后我随便拿东西,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同时为了让我放心,他们把SUV的车钥匙给了我,到时候这车就由我来开。
等他们吃完饭,再消消食,然后就出发了,皮卡打头,货车断后,我被夹在中间,副驾驶是妖艳女,另外六个是那几个女人。自商谈结束后,妖艳女就不断找我聊天,在我旁边搔首弄姿,浓烈的香水味加上她那发嗲的声音刺激得我直反胃,而我只想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搭话。超市离得不远,开车几分钟就到了,但发动机的轰鸣声引来了附近的丧尸。我把09和92挂在脖子上以备不时之需,手上则是拿莫得锃光瓦亮的大砍刀,这样能少引来一些丧尸。
丧尸已经闻声赶来了,但赶到超市还需要一点时间,于是男甲和男乙决定先帮我们用杂物建一个临时的路障,因为丧尸会优先绕路,绕不过去才会就近突破。我们搬来货架、手推车还有桌椅之类的,胡乱堆在一起,配合横停在超市门口的三辆车组成一道防线,留了两个口子放丧尸进来杀,防止丧尸强行突破防线。那九个女人就直接开始搬物资,货车有个侧门,物资就从这里上车。
防线堆了三分之二左右时,零星的丧尸就赶到了,斧头男放下手上的货架,抄起斧头就冲了上去,一斧子下去,丧尸就脑袋搬家,失去了行动力,断口缓缓流出恶心的暗红色血液。斧头男似乎还没热好身,大喝一声,又朝下一个丧尸杀去。真是干劲十足啊,我还是快点修筑防线吧,他一个人单干容易死,少了个人可不好守。
修筑好防线,接下来就是紧张刺激的杀丧尸环节,之前我还畏手畏脚,不敢杀,但是现在,我已经习惯了,杀丧尸比杀鸡还简单。啊,开玩笑,丧尸没那么好杀,也就斧头男那个杀法能一刀一个,我基本上得凭借手长的优势来杀丧尸,因为我有大砍刀,或者像现在这样,跟别人配合,一个人吸引注意力,另一个去杀。杀丧尸基本上都是把头看下来,实现尸首分离,只有这样才能让丧尸死透,因为丧尸靠的是大脑来发出指令,脑袋搬家了,发出的指令身体就接收不到了,这样才算是杀掉了丧尸。
我们这边杀得起劲,另外一边也没闲着。虽然女性的力气普遍低于男性,但现在她们人多啊,搬的速度也不赖。她们当中的七个人负责把东西从超市里搬出来,放在货车侧门旁的地上,两个人负责把东西从地上搬起来,递给车上的人,车上就是男甲和男乙,他们俩就负责摆放。幸好超市早就把我们这些幸存者可能会需要的东西封存好了,但因为东西过多,且有的需要冷藏,所以都统一放在超市里面的,她们只需要把东西搬出来就好了,不需要到处去找,省了不少时间。
十一个人合作起来,工作效率还是不低的,但女性的体能摆在那儿,就那么多,她们很快就搬不动了,而货车还只装了一半,要知道,来之前,货车里还有一点物资的。但急也没办法,男甲和男乙只能自己去搬,搬不动了的就把物资搬上车,这下效率就低了很多。
半个小时过去了,货车装得差不多了,我们也都累的不行,但丧尸越来越多,必须得走了。我正想开口,意外发生了——货车边上的一个女人被丧尸咬了。
防线外的丧尸太多,有丧尸想绕路,从货车尾底下爬了过来,一口咬在了最近的女人腿上,头一扭,扯下了一大块肉。那个女人惨叫着倒在地上,想捂住伤口,却被吓到,不敢捂,另一个女人把她拖到一边,男甲抄起一旁的撬棍,一下插进丧尸脑袋里,搅和两下再拔出来。货车中间的底部也有丧尸爬了过来,男乙也抄起撬棍加入了战斗。妖艳女大喊:“东西搬得差不多了,再搬一点就走。”我忍不住反驳道:“还要搬啊!再搬就寄了!”
谁想到这一下一语成谶,杂物堆成的防线垮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我先反应过来,一边大喊让他们赶紧上车,一边收刀拿枪。09式6发子弹,一枪下去倒了一片,6发子弹清了近一半丧尸,但更多的丧尸开始往这边赶。我往后退,让他们掩护我,好让我装弹。我往弹仓里填了5发,上膛击发,围在防线附近的丧尸死的差不多了,但也收到了一个坏消息——我们来的路上有一大波丧尸。
我们本来是要原路返回的,但看这丧尸群的规模,应该是走不通了,只能改路,而且这波丧尸群离我们只有百米左右的距离了。我伸手拿子弹,想装好子弹再走,却发现脖子上多了把斧头,弓男也瞄准了我,那四个男人加上妖艳女都笑盈盈地看着我,只不过这笑容有些狰狞。妖艳女说:“把枪和子弹都交出来吧,还有车钥匙。”我苦笑了一下,把枪递了过去,子弹也掏了出来,妖艳女接了过去,放声大笑,然后说:“先饶你一命,把你就留在这里拖一拖后面的丧尸。”弓男接着说:“那个女的也没用了,被丧尸咬了,不出今天就得死,干脆把她也留下来吧。”男甲笑着说:“两个只怕是有点少,她姐姐跟她感情好,一起留下吧。”
我们仨就这么被留了下来,他们把我的刀和两根撬棍丢了下来,开车往北边跑了,丧尸从西面缓缓逼近,离我们已经不到五十米了。我冷哼了一声,说:“你们要想活命,想报仇,就跟我来吧。”“你凭什么报仇啊?”“就凭我还有枪。”她俩原本绝望的眼神里用处了一股坚定。
我是从这座城市的西方进入的,由西往东分别是小区、博物馆和超市,小区离超市只有五百米左右的距离,T字路口的西路是我刚刚经过的小区,东路有农贸市场,附近不怎么发达,但有很多居民,北路四百米处有一个公园,公园里有一个湖,湖上有座桥,公园里的路弯弯拐拐,不适合开车。如果要绕过公园的话,往左是一大片住宅区,那里一共有6个小区,每个小区都有20到30栋楼,每栋楼都是30层,一句话,丧尸非常多,而且很有可能已经出门了;往右的话就直接很接近市中心了,丧尸也不少。超市到公园的这条路上还有不少商户,也有一些丧尸。这些都是我之前研究过的,我觉得那五个粗人不会去研究,那这就是我的机会了啊。
他们是往北走的,左拐是丧尸,右拐是市中心,也有不少丧尸,他们被卡在中,要么弃车徒步在小巷里穿梭,然后遇上一大波丧尸死掉,要么进入公园,寻找那渺茫的突破机会。小区距超市五百米,超市距公园四百米,那么小区距离公园就是六百四十米左右,我去楼顶架狙,二十层楼,每层楼算三米,那么楼顶距公园就是六百四二米,在有效射程内。
我带着她们往北走,尽管妹妹的腿少了块肉,鲜血还在往外流,但她还是咬着牙跟了上来。我的刀还在,零星的丧尸被我用刀解决,走过两栋楼,再往左拐,走过一栋楼,再往南拐,走过一栋楼,再往西拐。小巷子里没有丧尸,所以我们走得很快,拐来拐去也甩开了身后的丧尸,我猜它们会被强盗五人组的车吸引过去,整个城市的丧尸估计都会被吸引过去,他们会无路可走。
穿过房区就是一片荒野,还好人行道上有绿化树,路边还有比人高的树丛,路上的丧尸看不到我们,我们就这么顺利的饶了回去,路过小区的时候,我才发现,是这个小区的大门被冲垮了,也就是说堵住了原定撤退路线的就是这个小区里的丧尸喽?那也就是说,现在这个小区里基本没有丧尸喽?那看来我可以来这里狙击强盗五人组了。
花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终于回到我的车上,我们坐在车上休息,周围没有丧尸,很安全。给妹妹包扎了伤口,休息五分钟就又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