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尧和苟有德偷请的事赢裕没有和任何人说,但不知怎么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苟有德无所谓,这是每一个正常男人都会犯的错。姬尧却不同,道德主要都是给女人量身定做的,两个人通尖,旁观者在心里给他们定罪量刑时通常都会把男人无罪释放,把女人扒光了衣服挂在树上万箭穿心。赢裕就是那个扒光了她衣服的人。姬尧并不痛恨赢裕,她知道不是她说的,她和苟有德的事本就是公开的秘密,除了她丈夫,谁都知道。林励知道柳如是也知道赢裕是最后知道的那一个人,这样也好,和索大头离婚只是时间问题,早离早好。同样可以逼迫苟有德离婚。赢裕心里惴惴不安,自己一不小心竟把姬尧逼上了绝路。她虽然可耻,但罪不至死啊,现在这么多人都在议论,中间不免又有添枝加叶渲染情节的成分,传来传去竟成了赢裕在里屋里睡着呢,姬尧和苟有德在外间云雨,还有什么赢裕趴着看什么什么大汗淋漓乱七八糟的。情节曲折的比电视剧还跌宕起伏。赢裕对姬尧有一点歉意。
那苟有德哪里会离婚,老婆孩子一大堆,和姬尧玩玩可以,婚哪里是那么好离的。这种事情一曝光就会死,苟有德见势不妙,竟躲瘟神一般的躲着姬尧,完全忘了床上的海誓山盟。姬尧真的惨了。
这件事情其实是食堂里的师傅说的,她先是看见姬尧和苟有德一前一后的进了屋,后来赢裕来拿包子也进去了,她就和几个洗碗择菜的妇女一起趴在窗台上盯着看热闹。群众的眼睛始终都是雪亮的,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难逃法网。所以我们任何时间都不要忘了走群众路线。
赢裕心中不快,想和郭定安说说怎么办。
“我办公室的姬尧、、、、、、”赢裕说。
“唉呀!你办公室的人我又不认识给我说那闲话干嘛?我忙着呢!有大事在和我说吧!”郭定安打断赢裕的话。工作之余,他参加了驴友俱乐部,没事时就汆汆汆的骑着一辆跑车跑来跑去,还要打球、看球赛、打麻将、、、、、、他简单而健康的活着,不是那种工于心计善于谋划的人。
赢裕不知道该和谁说。她突然发现,她是那么的寂寞,寂寞到没有人听她说说心里的话。
什么是大事呢?飞往外太空或者发动反革命政变 ,那样的大事我能做得到吗?
我只是一个平凡世俗的人,斤斤计较着一些琐碎的事,我讨厌我生活的这个圈子,但离开了这个圈子我将怎样生活?赢裕又在胡思乱想了。
心里烦躁,赢裕领着郭宝去澡堂洗澡去,烦恼的时候她喜欢去洗澡,洗洗搓搓烦恼也会跟着被洗掉。郭宝是她唯一的听众,虽然他根本就听不懂,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能指望他听懂什么呢?雪纷纷扬扬的下着,走在雪里郭宝很开心,经过一家卖羊汤的摊点,他驻足不前了,那羊肉的鲜香在寒冷凛冽的夜晚飘的很远。
”想吃啊,那我们喝羊汤吧!天冷,我也想吃点羊肉呢。“赢裕看郭宝不走以为他嘴馋。
”不吃,我们老师说要爱护动物,你不要吃小羊的肉啊!“郭宝一听妈妈说要吃肉,忽然哭了起来。
”好好好,别哭别哭,妈妈也爱护动物,不吃就不吃吧!那走吧!“赢裕牵着郭宝的小手往前走,郭宝忽然又不走了。
“妈妈,要不我们只喝汤不吃肉,好不好?”郭宝仰望着赢裕咽着口水说。
“好,我们爱护动物,只喝汤不吃肉,走喝汤去。”赢裕哈哈大笑,心里积郁的烦恼一扫而光。
没有爱情还有亲情,郭宝在一寸寸的长高,他成长过程中的点点滴滴都会成为自己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赢裕来公司一年多了,还没有见过崔大发,他很少来公司,即使来也是悄悄地,不像有的老板,只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老板,到哪里都得前拥后戴鸣锣开道。他是务实的人,只要结果不要过程。不来不代表不管事,相反,公司的大小事务他都一清二楚,比如姬尧的事,他要求金鑫在一个月内以一个合适的理由把她调到分厂做车间保管。
人生的路上为了达到目标,我们挖空心思,我们处心积虑,我们把自己扭曲成社会需要的样子,结果还是不尽人意,因为我们的命运常常是被一些不相干的人所决定的。
一个月不到头,姬尧调走了。
林励和柳如是拍手称快,这样的女人,简直丢会计的人早走早轻松,赢裕真是员福将,虽然迷迷糊糊整天打瞌睡,可自从她来后,利润增加了两倍,她们的奖金也水涨船高,比过去翻了一番,平心而论,赢裕是很聪慧的,她只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考了证,业务能力也越来越强。更重要的是她把姬尧撵跑了,姬尧就是一个散发着臭味的脓包,她们心里厌恶却没人敢挤破,赢裕吃着包子稀里糊涂的就把姬尧打回原形,不得不服啊。
我们的情感里面只要夹杂了利益因素,就变得说不清道不明模糊不清了。
林励和柳如是对赢裕也从敌意排斥到逐渐认可了,甚至还有一些浅浅的友谊。听说姬尧被索大头暴打了一顿,索大头要求苟有德支付精神损失费五十万两。那索大头,本就是个混人,俗称“弄不清‘,喜欢酗酒,整日里醉醺醺的游游荡荡没事找事,不工作,势力好吹嘘,这下可好,终于有事做了-------三天两头的闹,站在街上泼妇似的骂:说什么现在借钱都有利息,借老婆就一点补偿都没有?况且用了很多次。、、、、、唯恐天下人不知道自己戴了绿帽子。苟有德先是不允,倒不是心疼银子,而是索大头这蠢货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已经无法收场了,只能把心一横咬紧牙关说:清者自清,都是谣言是捕风捉影的事。索大头见闹了几个月一两银子都没有,告也没证据,打也打不过,人家有钱有人还有势,就逼着姬尧去要,姬尧也同意,只是有一个条件------离婚。索大头头视财如命自然一百个愿意,姬尧遂找苟有德要了五十万给了索大头做精神损失费,已慰藉他那颗”受伤的心“ 。索大头得了银子,又反悔不离婚了,姬尧天天哭闹,赢裕听说姬尧在闹离婚,心中更加自责,总觉得亏欠姬尧什么。真若离了婚她一个人可怎么生活?
世间男女结合,有爱情自然最好,倘若没有,就找个宽容善良的人,因为睡在自己枕边的,绝不能是头豺狼。
快乐或者悲伤,生活永远不紧不慢的继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