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我这辈子说过最嚣张的豪言壮语,没有之一,得劲儿的同时也不禁感叹,有女如斯,让为父甚是欣慰啊!
单挑都显得太过单调,一打二顿现人生豪迈!
只见阿土抬手揉了揉后脖颈,脑袋扭得“噼啪”作响,舒展着筋骨朝我缓慢走来,步伐中带着慵懒的情调,眼神毫不掩饰地露出轻蔑与不屑。
当来到我跟前,冲我衣领伸出手臂,阿土的手在我的视野里突然化作一道残影,等我看清,阿大已经消失不见,而我视线的高度随之却变矮了许多,就像是突然蹲下。
视野里只有梅姐和阿大定格的嗤笑,但也只是一瞬,犹如昙花一现,随即两人的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几秒过后,余光中赫然出现一个人,“崩!”,没有任何预兆地应声倒地,此刻我与他对视,眼神中充满惊恐的神色,就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怪物。
阿土捂着自己的肚子,五官皱缩成一团,如同刚出炉的肉包子隆起的褶子,满头大汗地在地上卷缩着,身体不住地颤抖,喉咙滚动,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原来初悔在阿土正要抓住我衣领的时候,俯身绕过他的手,一记重拳打在了阿土最薄弱的肚皮上,刚才眼中浮现的阿土残影,可见她出拳的速度之快。
然而,此刻我想的却是,我的手指有没有骨折。
“这小子有两把刷子啊,阿大,你可得当心了,可别轻敌哟。”
梅姐语落,阿大朝我走来,与阿土不同的是,阿大显然要尊重我许多,步伐里多了丝谨慎,果不其然,打铁还得自身硬,要想获得尊敬,自己就得强大。
阿大加快步伐,凌空就是一记飞踹,我则是侧身一闪,轻松躲过,阿大的腿并没有停下,腿霎时化作鞭,接着朝我斜劈过来,势如破竹,看来阿大的身法很讲究,刚才的飞踹不过只是障眼法,后面的鞭腿才是实招。
我双手交叉于胸前,格挡住阿大的腿,但由于力量过大,我还是朝后仰去,空中做了一个后空翻蹲伏在地。
初悔的身手也极其了得,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目光始终盯着阿大的眼睛,习武之人的习惯就是不一样,换作是我,面对阿大这种大块头,肯定只有耍社会流氓拳的地步,闭着眼两手空中乱甩,打不打得过全靠无招胜有招,我打架的宗旨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或者,被老师傅打出屎。
我缓缓站立,双手自然垂于两侧,此时,突然有些担心初悔,这是不是太过于轻敌了,不对,这是我的身体啊,她,应该不会要坑亲爹吧!
阿大见我没有大碍,立马变得兴奋起来,佝偻着背,两手握拳举到面门,手臂缚于胸前,佝偻着背朝我踱步,我电视上看过,这是特种兵的格斗动作,佝偻的姿态能将脆弱的腹部保护起来。
没有过多停留, 初悔控制我的身体一个箭步朝阿大冲去,看来初悔这是要硬碰硬,阿大螳臂一挡,将我再次弹回原地,还没等到我反应过来,我的身体又快速移动到阿大的侧面,转身一记蹬腿直冲阿大脑袋,这一脚我甚至听到了破空声。
阿大比我想象的更加灵活,身体突然往下一沉,轻松躲过我这一腿,说时迟那时快,我双手撑地快速调转身体方向,视野里阿大还背对着我,正缓缓起身,而此刻我已经如一颗子弹般地朝他再次冲去。
眼中弥留阿大的残影,转眼我已经出腿,“咔!”我的脚后跟蹬在阿大的脚踝处,发出一声清晰的脆响。
额——!
阿大发出一声闷哼,一个趔趄侧倒了下去,以己之长攻彼之短,这就是Chinese功夫的奥义,这一下,阿大就算不骨折也得脱臼。
正兴奋于自己精湛武艺的我,已经欺身而上,手中捏着一块花瓶碎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朝胯下的阿大眼睛扎去,阿大正沦陷在脚踝的痛楚当中,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眼中满是惊恐,我能看到花瓶碎片在阿大眼球逐渐放大。
“快住手!”
此刻梅姐也在一旁声嘶力竭地叫喊着,可是已经无济于事,谁让你们非法拘禁我!
就算废了他一只眼睛,也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就在这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手中的花瓶碎片突然脱手而出,掉落在阿大头顶不足方寸的位置,而我则是全身瘫软朝前栽倒,实实在在地趴在了阿大的身体上。
让人瞠目结舌的是,我还与阿大来了一个亲密接触,阿大嘴里喘着粗气,仿佛将我当成一个人皮气球,不停地往我嘴里灌风。
“李初悔!你还真坑爹啊!”
没有回应,一切恢复了平静,如果不是地上喘着粗气的阿土,我甚至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真的,不!我宁可这一切不是真的,而是周公邀我跳的一曲华尔兹,一场游戏,一场梦而已。
我在这个年代的初吻啊!
“啊呸!”
阿大一把将我推开,我平躺在地板上,仰面朝天无法动弹,阿大坐在一旁,嘴里骂骂咧咧,似乎是对我这一吻的唾弃,我又何尝不是,要是我身体能听使唤,我恨不得用浓硫酸漱口,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梅姐,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呀,可能,可能他就是想亲你一下呢?”
“嘶——”,阿大打了个冷战接着说:“看来这小子和老板说的一样,我们用可可引诱他,恐怕得不到我们想要的结果。”
“无妨,山人自有妙计,梅姐我,自有办法了,先去医院处理一下,看样子你该是骨折了。”
这是我听到梅姐说的最后一句话,虚弱的身体已经将我拉向无尽的黑暗。
“爷!”识海里传来一声熟悉的女声。
“初悔?”
“爷,是我。”
“你这妮子是肿么回事?一把年纪的就学会坑爹呐!”
“爷休要恼怒,方才初悔突然失去了对爷的控制,所以……”
“那怪我咯?”
虽然不能全怪她,不过我心中还是有些愤愤难平。
“嗯,应该是爷的身体不太行!”初悔轻声道。
我特么就不该反问,居然说我身体不太行!作为一个相貌堂堂的直男,怎能忍受这种亵渎。
我努力压制自己的怒气,让自己恢复平静,片刻后我问道:“对了,你是怎么在我身体里的?当初你咋就突然就消失了呀?对了,你可曾见过你娘亲?”
“那天……”
初悔向我讲述了那日的情况,那天恶念阿奴突然被我吸收以后,初悔见状下意识出手想要阻止,结果还没来得及吱声,自己却被释放蚩尤传承的我顺带给吸了进来。
与蚩尤一样,进入我身体以后,她便陷入了静默,无法与我取得联系,今天也是因为我怒火攻心,她才突然能与我沟通上。
我发现,到现在为止,要想与蚩尤联系,我得处于要死不得的濒死状态;而与初悔联系,只要我发自内心的愤怒,气到即将脑溢血就可以。
他们可以控制我的身体,我也能利用他们的特殊能力,不过,随之而来的代价就是,身体机能急剧地消耗,特别精神上的消耗,后果就是昏迷。
初悔告诉我,她进入我的身体以后,在我的识海里不停地瞎逛,在里面,她看到了她从未看过的世界,根据她的描述,我的识海里有很多穿着奇装异服的人,还有一些会自己动的铁箱子,以及与山齐肩的庞然大物。
所以,我基本可以确定,我的识海,其实就是我自己从小到大的记忆沉淀。
据她所说,她和恶念阿奴进来以后,阿奴便被吸引进了一所老宅子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而她自己却怎么也进不去,在我的识海里,她就像个普通人一样,不能像鬼魂一样飞檐走壁,她最近还迷恋上了识海里的一个项目,就是打架可以得到奖励的擂台。
听到他的介绍,我发现自己的识海里就是一个包罗万象的大千世界啊!
“初悔,你在里面过得可还开心?”
初悔缓缓地说:“里面没有娘亲和爷,初悔……”
说到这儿,我知道她的意思,没有亲人的世界是冰冷的,而我和阿奴却无法陪伴她。
“好了,你在里面好好保护自己,有朝一日我和娘亲一起去寻你。”
“爷,此话当真?”
“当真!”
我知道,这或许终将是一份终将被辜负的承诺,但,它却饱含着希望。
“那初悔多打几次擂台,多攒些银两,待爷与娘亲归来,初悔告退!”初悔兴奋地说着,声音渐行渐远,最终归于死寂。
人生有时候就是如此,初悔生前与阿木尔征战四方,杀人无数,但她却不明白为什么要大开杀戒,于她自己而言,家人的陪伴是她最大的理想吧。
于阿木尔而言,她只想做回那日余晖下,身着红色襦裙,依偎在李寻欢胸口的阿奴。
余晖落幕携手伴,月半升平照红颜。她之念,亦是我之神往。
“呕!耶屎——”
耳边回响起一阵嘈杂,不知道是什么动静,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伴随着皮具摩擦发出的窸窣作响。
我努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的一幕让我大开眼界!
在我面前是一块巨大的荧幕,这里我是认识的,私人影院,荧幕里正播放着一段不堪入目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