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侠,小心了!”云谷子朝着段思平笑了笑,抽出剑,朝他斜刺了过去。
“爹,你这是干什么啊?他今天可是帮了我们大忙啊?”云瑶大急道。
云谷子也不答话,飞速的转到段思平身边,朝着他的胸膛就要刺过来。段思平心想:“云前辈这一定是试探我的功夫!机会实在难得,能和前辈高人过几招,是我莫大的荣耀,看看自己的短缺点。”当下也只能拔剑,二人比试剑法约几十招,也是难分上下。
“段家小侠,你可要看清了,今日我要看看你的掌力究竟如何?莫要迟疑,接招!”云谷子大声道。
话音刚落,云谷子便弃剑翻掌,双手抱拳在胸,左右开合,吸起一团内力,朝着段思平推了一掌。段思平不敢怠慢,准备闪避,哪知道这内力迎面而至,竟无从躲避,只好运掌相抵。但见一阵柔弱无比的内力奔向了自己的面目,段思平正疑惑间,忽感这内力已经变成了一束强劲的热浪,掀的浑身衣衫翻动不已。随着二人招式的不断叠加,段思平只得使出‘穿天掌’的掌力与之抗衡。
二人又不动声色地对了二十几招,云谷子暗自惊喜,深知点苍派的内力果然是深不可测,便突然加快了速度,双手抓住了段思平的衣袖,猛地一拽,将衣服拽了开去,一个醒目的圆形深红色标记显现了出来。云谷子连忙罢手示意道:“哈哈,果然是你!瑶儿,我猜的没错!真的是他!贤侄,我找你十几年了!”
“我早就知道了,还需要试么?”云瑶撅着嘴道。
段思平一开始就明白他的一番深意,双手抱拳鞠躬道:“多谢云叔指点,方才要不是云叔手下留情,否则我这条胳膊已然是废了,摩海派神功果然名不虚传!”
“哈哈,你年纪轻轻,功力修为如此厉害,他日一定会是武林盟主!现在只是欠缺经验,假以时日他日定然无人能敌!”
“云叔谬赞了!”
“你爹还好吗?我们一别二十几年了,甚是想念啊!”云谷子无限感慨道。
“有劳云叔记挂,家父一切安好!多谢当年云叔书信于我爹,他才能在点苍山找到我!我这里还有书信一份交于云叔!”
云谷子接过信,仔细看了一遍。
“爹,早在十几年前,我们就见过他了,那日在客栈门口,我们还给他买了馒头!只不过不知道那日竟然是你!”云瑶道。
“这是天意啊,想不到今日我摩海派被思平解救,思平年纪轻轻尚且如此侠义,我也是十分高兴!走,我们进屋去!”云谷子仰头大笑道。
“你爹真是侠者风范啊,你完全继承了他的优点,有劳他挂记!他还让我管教你,你如今哪里需要我管教啊,都已经是大侠了!”云谷子道。
“云叔过奖了,侄儿年纪轻轻不懂事,还请多多斧正!”段思平抱拳道。
云谷子点了点头,又捋须哈哈一笑。
“段大哥,为何刚才你喝了茶水,居然没有中毒? 还有那个叫什么圣人的你是怎么认识的?”云瑶一股脑儿将心中的疑惑抛了出来。
“是啊,那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云谷子对云瑶的提问也是好奇不已。
“说来话长了,郝平哪里是什么圣人,不过炼丹配药是一绝。。。”段思平娓娓道来。
摩海派人员并不多,加上干杂活的只有几十个人,规模也不大。云谷子听从祖师垂训,崇尚节俭节约,历来禁止铺张浪费,因而所有的陈设也是相当的简谱,但却是整洁有序。
夜幕已然降临,三人尚在交流,忽然屋顶处一阵碎碎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云谷子立刻冲出门,径直跃上屋顶,左右探望却不见一个人影,他高呼道:“何方朋友,速速留下名号?”
然而并未有人搭话。
段思平冲到屋外,此刻夜凉如水,寒风劲荡,西领雪山独特的气候甚是寒冷,好在他内力深厚,之前在冰窖里面生活过很长的时间,练就了一身抗寒的本领,并不觉有任何的不适。段思平追进了丛林,约莫半里地,见下方是一处悬崖,周围并无人影,方欲返回时,却听侧前方大树底部传来一个熟悉的低喝声:“你小子终于出来了?”
段思平心中一凛,凝神望去,却见前方那个大松树下一条灰色人影晃动。
“郝老贼,你好卑鄙!竟然毒杀了这么多人!”段思平怒骂道。
“青城派放的那场大火怎么没有烧死你?让你坏老子的好事?今后你就等着救火吧,哈哈!”郝平低声骂道,随后又朝着段思平的方向直直的扔过来一个小匕首。
“老贼,莫走,你果然是来挑拨离间的,新仇加旧恨,今天我一定要收拾你!”段思平大怒道。他伸出双掌,朝着郝平的方向击出了‘穿天掌’。这招式威力无穷,唬的郝平暗叫不妙。
“这小子几年不见,功力深不可测,他知道我全部的底细,今后恐怕是我的大敌!”郝平见面前疾风劲荡,内心顿时狂跳不已,但他是好面子之人,虽然此刻凶险,也要在口角上逞强。
“哈哈,你还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岂能赢我。小子,你是抓不住我的!别瞎逞能了,还是救人吧!”郝平忽然指着一处道。段思平扭头一看,果见那个地方似乎有两个人。他知道郝平诡计多端,便再次转过身来,但此时郝平早已经消失不见,他奔到大树下,发现被点了昏睡穴的连水玉和汤全。
屋内,云谷子将二人放入卧房中又推拿了一番。
“师父,二位师弟怎么样,不会有事吧?”顾胜青裹着伤也走了进来道。
“看云叔的反应,应该无所大碍,顾师哥你有伤在身需要卧床歇息,不能剧烈运动!”段思平道。
“我没事的!”顾胜青朝着段思平笑了笑。
“我派与郝平无冤无仇,为何他今天在我摩海派行此卑鄙之事?”云谷子既好奇又感激道。
“我料定与那日大火有关,或者他早就与武林人士暗中勾结。那日我被他带过去试毒,当即昏了过去,被丢进了地窖中。等我醒来之后,发现山中一切全部被一场大火烧掉了!此人行事乖张,难以捉摸!”段思平道。
“如此说来,今日门派中定然有那日放火的某一派!”云谷子道。
“没错,据他自己说是当时是青城派放的大火,难道就因为此事而报仇?”段思平道。
“我看八成有可能,这距离那场大火过去了五六年了,郝平老道还记着,看样子他是睚眦必报之人,今后我们做事可要万分小心!”云谷子问道。
“云叔,我想上趟青城山去知会一声,让他们有所防范!”段思平道。
“你舟车行苦,十分辛苦,我马上书信一份,胜青,连水玉醒来后,让他去吧!”
“师父,要不要弟子派人守住入山的各条通道?”顾胜青道。
“已经没有意义,随他去吧!”云谷子道。
“这也是我不得其解的地方,我摩海派不像其他的大门派,入口历来是隐蔽,而且向来和山下百姓并无交集,匝道很多,寻常人很难进入!”
“师父,莫非我们中有人引路?”顾胜青大吃了一惊,他脑海中急速运转,将每个人可能的人排查了一遍。
“现在还不清楚,所幸我派今日伤亡不大,日后再来调查吧!思平,你刚出江湖就名扬天下,我也不用替你担忧,只是江湖险恶,各门各派为了自己狭隘的目的,无不欺世盗名,做着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只是今后无论如何都不要轻易的相信别人,力求亲自取证,你二人务必小心才是!”云谷子道。
正当众人准备休息,忽见一小童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拿着一张字条交给云谷子道:“大事不好了,小姐不见了!这儿有一张字条!”
摩海派此番已然乱成了一锅粥,云谷子也是焦灼不已,“本想以德报怨,化解今日踏山之仇,终究是一场空,但愿瑶儿无恙!”说完话,他将字条替给了段思平,只见字条上写着:“欲救云瑶,誊写‘一水禅’经文送往舒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