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鸿文先将玉如纳入府中,等到来年三月开春时再补办昏礼,其实这都是玉如的想法,杨鸿文本想等到大婚时将玉如风风光光的迎进门,他心里虽焦急想马上就到明年,但还是尊重玉如的想法,结果玉如心里同他一样,也想早些进门。
于是便将玉如先纳进门,等到明年再补办昏礼。
红纱帐暖,杯影暖光,女子美丽的容颜在昏黄的烛光照耀下愈发美艳动人。
“文郎!”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如儿!”
一夜温存。
很快就到了孟冬之时,天气也开始凉爽起来。
李川花费了半多月的时间打造的玉佩和玉簪也做好了。
看着手里精致的玉佩和玉簪,李川在心里思索了很多,他将东西放在一个木盒里。
这是他最后能为她做的一点事了。
为此他特意找人写了份信,虽然假借与他人之手,但里面的内容却是他的心里话。
李川特意起了个大早,趁阮靖颂还未起床就将东西和信递给她身边的婢女。
快到日上三竿时,阮靖颂才起来。
她现在是愈发困倦起来了。
秋月为她梳洗的时候,她还闭着眼,未睡醒呢!
阮靖颂缓缓睁开眼,一眼瞧见妆奁上放着的一个木盒。
“这是何物?”
“回夫人,这是李川一大早送过来的。”
“李川?”阮靖颂感觉有些意外。
等到秋月为她梳妆好了离开以后,她将木盒拿起来。
一打开,木盒里就滑落出一张信封。
木盒里摆放着一块造型精美的玉佩和玉簪。
阮靖颂将木盒放在桌子上,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信封。
愿夫人此去经年,幸福美满、儿孙满堂、万事顺遂!
短短的几句话道不尽李川对阮靖颂的祝福,但字里行间却无一处不充满希望她日后能幸福的期盼。
阮靖颂说不出现在的心情是如何,总觉得有些难受,但却不知为何难受,明明言语里都是祝福,为什么她现在却那么想哭。
阮靖颂忍不住落泪。
自从玉如进门后,杨鸿文每日都要和她腻在一起。
看书的时候,需要她陪。
练武的时候,需要她陪。
“如儿,看我今天练的怎么样?”杨鸿文邀功般笑嘻嘻的跑到玉如面前。
像极了需要夸奖的小孩。
“文郎今日真棒!”玉如边说边将杨鸿文额头上的汗珠用手帕擦干净。
少年听到夸奖后,笑得愈发开心,露出洁白的牙齿。
“小公子,夫人和老爷要你过去一趟。”
“知道了。”杨鸿文对身后的小福说。
“夫人!那我去了,马上回来!”
“快去吧!”
玉如看着杨鸿文的背影心里甜丝丝的。
直到杨鸿文的身影彻底消失,她才慢慢走回房间,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不对劲,是他来了。
“玉如,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嫁了个如意郎君!”孙涛坐在椅子上慢慢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大人!”玉如赶紧跪在他的面前。
“我今日来是特意来提醒你,你可别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一场戏罢了,你可别真的动了情。”
“大人放心,玉如清楚自己的任务。”
“清楚就好,不过,你不会真的对那小子动了情吧?”
面对来自孙涛的质问,玉如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看着玉如沉默的样子,孙涛心里也知道她的回答了。
“答案不重要,只不过我奉劝你一句,你最好不要动他动情,如果已经对他动情了,那就趁还未深陷其中,赶紧将自己抽离出来。”孙涛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准备离开。
“从杨之书杀了你的父母开始,你们俩早已注定不可能幸福美满的走到最后,你愈是爱他,到时候你就会愈发痛苦,你好自为之吧!”
“大人的话,属下铭记于心。”
直到孙涛离开,玉如才慢慢起身整个人如死鱼般瘫坐在椅子上。
是啊!她和杨鸿文之间隔的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她怎么能够对自己的仇人的儿子动情。
一月后,杨鸿昌因为杀人再次入狱。
“畜生!那个畜生!”杨之书气愤的到处走来走去。
“老爷消消气!”楼月在一旁劝说着。
“那个畜生之前就因为闲散王爷那事就入了狱,结果还不长记性,现在好了,为了一个妓女和人家打起来,闹得人人皆知,现在好了,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他杀了人!”
“父亲,我先去见见二哥,问问具体情况。”杨鸿文总觉得他二哥再怎么放荡懒散,但绝不会杀人。
“你见到了他先给我踹他两脚,他要是不服,就说是我的意思!”
“是,父亲!”
杨鸿文很轻松的就到达了狱中,见到了他二哥。
不过短短几日,杨鸿昌已不复之前的风流气,下巴上冒出的一茬短短的胡须和苍白的面前显现出他的狼狈。
“二哥!”
听到有人叫自己,杨鸿昌有些木讷的转过头。
“小弟,快带二哥回去,二哥不要再呆在这里了!”杨鸿昌见是自己的小弟,赶紧连滚带爬的跑到牢房前,哭着请求带他离开。
杨鸿昌实在是一刻都在这牢房里呆不下去了,没有人知道他这几天经历了什么。
他只是和平日里一样,逛花楼,只不过那日他去找他的心肝桃清姑娘时,却看见她和另外一个男人郎情妾意,眉目传情,他一气之下就和那个男人打起来了,一个穷秀才罢了,居然敢染指他的女人。
打着打着,他明显就落了下风,没想到这秀才看起来羸羸弱弱,但力气可不小,混乱之时,不知是是谁在他手中塞了一个东西,他猛地一使劲,就看见自己手中拿着一把刀,而那把刀此时正捅在那个穷秀才身上,鲜血将他的衣袍都染红了。
那个秀才很快就因为失血过多,死了。
然后他就被人抓起来,关到了这里。
他原本也有些害怕,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亲手杀人,但很快他就不害怕了,毕竟他可是杨相国的儿子,他父亲既然能救他一次,也能救他第二次。